第19章 09
看完劇本,綱吉覺得他吃藥吃太早了,或者他應該幹掉編劇?
且不論“廢柴成長史”這麽挫的名字,也不論他開篇就被Reborn痛扁的糗樣,讓他這個首領當街果奔着向個女生告白真的大丈夫?還是當着恭彌的面……
“蠢綱,你有什麽疑問?”
“Reborn這藥效會持續多久?”威爾帝出品的東西,品質一向有保障,但他還是抱了僥幸心理。
“嘛,至少七天。”拉了拉帽檐,“順帶一提,威爾帝為他自己和入江正一請了半個月的假。”一頓,語義中的幸災樂禍怎麽都掩不住,“我批準了。”
……好吧。
“你看過劇本了嗎?”抽了抽嘴角,綱吉将劇本推到Reborn面前,“內容真的相當有趣啊。”
既然是廢柴成長史,那麽前面的“廢柴綱”怎麽廢都沒問題,拍完了逗媽媽笑笑也是好的。關鍵是後面,從黑曜戰到指環戰再到未來戰,雖然有些地方純屬臆想,但關于衆人的性格喜好行為方式,乃至戰鬥時的優缺點……這已經涉及家族機密了。
聽出綱吉的言外之意,Reborn翻了翻劇本,瞥了費亞波一眼,“嘛,後面的我會讓他改的,至于前面日常篇……別想逃掉啊蠢綱。”
“唉,怎麽會逃呢。”
露出笑容,綱吉伸了個懶腰,“做了那麽久的首領,這點臉皮我還是有的~”又不是沒被整過,若是“彭格列十代”或許要考慮一下影響,但既然變回少年時,他就沒那麽多顧忌了,大不了毀屍滅跡嘛。
“啊,對了,誰來扮演被我告白的女生?”
雖然記憶缺失,但綱吉對雲雀的“愛校愛并盛”之魂知之甚深,敗壞風紀加早戀,足夠恭彌把他咬死了,啊,劇本裏的恭彌居然沒咬殺他?真神奇~
——告白?!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恨不得縮成一團的費亞波身上,其中的各種意味讓這可憐青年狠狠一抖,欲哭無淚。
他根本不想攙和這種事好嗎!這劇本完全是在各位守護者大人的逼迫下完成的啊!
Advertisement
什麽黑曜指環未來,這麽玄幻的東西他怎麽想象得出來啊,都是各位大人說給他聽的,什麽“笨兔子裸奔告白”是雲守大人提供的素材,那個“黑曜戰和卡哇伊的小兔子相愛相殺”是霧守大人口述,還有“走路平地都會摔的阿綱好可愛啊”,“發呆中的十代目也帥呆了”什麽的是雨守和岚守大人的貢獻啊!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梗組合起來,可不就是這副樣貌嗎?想看更有趣的就直接告訴他啊,一個兩個光提供了素材就害羞的跑掉是怎麽回事啊摔!現在劇本不滿意能怪他嗎能嗎啊!!QAQ
他為什麽這麽悲劇啊!
“看來大家都對劇本有異議啊。”笑了笑,綱吉一錘定音,“那确定好劇本再拍吧~”好久沒放松了,正好趁這機會休息休息。
“……”
再次被衆人行注目禮,身材高大的西方青年越縮越小,最後直接縮成了一團。
以後他不萌女神,不寫小黃文了還不成嗎!TAT
冷哼一聲,雲雀不再關注費亞波,徑自走到綱吉面前。十四歲的雲雀比十三歲的綱吉高得多,重溫了俯視綱吉的愉悅感,他扯起一邊嘴角道,“明天中午記得去接待室。”當然,重點是帶上午餐。
說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回到這段少年時光,雲雀仿佛也變回了往昔毫無顧忌的風紀委員長,比成長後更加恣意驕傲,也更坦誠直白。
他的身上正穿着少年時的标志性裝束,黑發白衣黑褲,肩上披着的黑色外套在空中滑過流利的弧度,鮮紅臂章上張揚冷厲的“風紀”二字是這黑白分明中唯一的分割點。
眼底一晃,綱吉搖了搖頭,“一時半會是拍不成了,恭彌去并盛中學,我和凪回家,你們呢?”說完想到即将見到媽媽,他忍不住笑,“嗯,誰要跟我回去?”
“啊哈哈哈,忽然想起好久沒見到老爸怪想念的,我先走了啊,阿綱~”挂着爽朗笑容,山本率先以合情合理的理由撤離,當然,如果他沒留下落荒而逃的背影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抱抱抱歉十代目!我我我也有事先走了!”
又一個落荒而逃的,綱吉搖了搖頭,與了平和藍波告別,然後叫住唯一的落單者,“骸,要跟我一起嗎?”黑曜是回不去了吧,總不能一直用幻術掩飾吧?
哼笑着,六道骸沒撤去掩住身形的幻術,多虧這幻術他才沒讓人看到他這幅糗樣,但一想到要保持這副模樣七天,他還是忍不住郁卒。
“kufufufu……我回黑曜。”
以女性姿态去見家長嗎?雖然這姿态是最名正言順的,可他不要!如果被認可的不是他六道骸,他不要!自欺欺人地想到,六道骸不願承認,他只是……有些緊張……
——才不是醜媳婦怕見公婆呢!
以嬰兒的樣貌待在綱吉懷裏,此時Reborn冷不丁開口道,“嘛,骸你穿和服效果不錯。”
“kufufufufu……謝謝誇獎!”青筋。
“那種藥丸只有一個小時效果,真可惜不是嗎?”送到房間的藥有效期很短,畢竟這次的正題不是看蠢綱的女裝扮相……雖然他确實挺想看。
聞言,六道骸立即化作霧氣消失,真真正正地落荒而逃。
“……阿拉,媽媽真那麽可怕嗎?”
******
雖然奈奈的信中關心凪和綱吉的終身大事,但出乎意料的,帶先男友回家的反而是一向不聲不響的凪。
澤田家光的心情相當複雜,一邊是女兒找到歸宿的欣喜,畢竟巴吉爾是他看着長大的,心性人品他都了若指掌,必定不會虧待凪的。另一方面卻是惱怒,自家可愛的女兒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撬走,還是最可惡的日久生情,恐怕任何一個父親都無法忍耐。
唉唉,可愛的女兒就要成為別人家的了呢……
傻爸爸桑淚流滿面,一旁的Reborn忍了忍才沒吐槽:不好意思,你家兒子也快是別人家的了。
把客廳留給沢田家光審問巴吉爾,綱吉進了廚房。
“來幫忙嗎,綱君?”
“嗯。”
笑了笑,奈奈示意綱吉處理他手邊的菜,“說起來,阿凪都有男朋友了,綱君呢?”
“媽媽想要兒媳婦了嗎?”
“只是希望綱君有人陪着哦。”把打好的蛋倒到鍋裏,奈奈側過頭,“開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寂寞的時候都有人陪伴,這樣。我啊,只是希望綱君能幸福,對方是誰都沒關系哦。”
“……媽媽?”
“阿拉,綱君心裏有數就好啦。”回頭翻炒雞蛋,奈奈笑眯眯地道,“我不介意綱君找男朋友哦,啊,那些孩子就不錯嘛,每年陪着你回來的孩子們……”
“媽媽你說什麽呢……”
手上動作一頓,綱吉無奈搖頭,“我們怎麽可能。”
“可是那些孩子看綱君的眼神又是怎麽回事呢?”微笑着反問,奈奈把炒好的菜裝盤,“如果喜歡就在一起吧,沒什麽好顧忌的。雖然這麽說有些自私,但綱君是我的孩子,我希望綱君能幸福,別人怎麽看我都無所謂哦。”
嘆了口氣,綱吉不知道自己竟那麽令人擔心,連奈奈都來勸他。
“媽媽,為什麽你會這樣想呢。”
“綱君沒看過自己的眼神吧?在望向那些孩子的時候。”不等綱吉回答,奈奈把裝好的蔬菜沙拉放到綱吉手裏,把他推向門外,“好啦好啦,這裏交給我,綱君乖乖去等吃吧!”
被推出廚房,綱吉愣愣的摸了摸眼角。
眼神?有什麽特別嗎?
******
大抵不會有人相信,黑手黨教父的夢會如此純淨。
柔軟的雲飄過,琉璃瓦般的明鏡天空下,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草地,綠草如茵,哪怕沒有風,蒼翠的葉也有規律地微微搖擺着,如果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所有青草都是朝向空間中心的巨樹。
蜜發青年安靜地躺在樹下,他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神色放松雙目緊閉,整個人呈現出極為放松的姿态。
只是這靜谧很快被意外的訪客打破了。
一進入夢境,六道骸遠遠地就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青年身後的巨樹比他記憶中更加高壯,粗壯繁茂的枝桠幾乎要觸及天宇,只是天空似乎更加高遠,無法觸及。
“……唔……骸……?”感到身邊多了一個氣息,青年睜開眼,露出柔軟溫暖的蜜色瞳孔,在看到他時,幾乎是下意識地露出笑容,很快又放心地閉上雙眼。
抿着唇,六道骸用腳尖踢了一下青年的腰,不滿道,“別睡了。”
“……嗯……別鬧……”
咕哝一聲,青年伸手遮住雙眼,他早習慣了六道骸時不時闖進他的夢境搗亂,既然不是需要戒備的人,自然也沒了必須保持清醒的理由。
“……哼,不起來嗎?那就不怪我了。”
不滿地輕哼一聲,六道骸跨坐到綱吉腰上,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眉峰一揚,毫不猶豫地開始扒他衣服。
這夢境一貫不分寒暑冬夏,它總保持着最适宜的溫度,最青翠活力的景致。此時綱吉身上只有一件藍色睡衣,極為保守的款式,紐扣從頭扣到尾,但真算來卻也不過區區七顆,須臾便全被六道骸解開。
“哦呀,身材不錯麽。”
戳了戳綱吉的腹肌,六道骸羨慕嫉妒恨,雖然在不修習體術的幻術師中他算是愛鍛煉的了,但對比綱吉,他顯然不夠看。
在重力壓迫和冷氣雙重侵蝕下,綱吉總算睜開眼,但發現此時的現狀,他卻恨不得他沒清醒只是在做夢。
“骸、骸?!”
抽搐着嘴角,綱吉盯着跨坐在腰上身穿和服的美人,卻沒心情欣賞,不用超直感他也料到情況不妙,只能一邊拼命向後縮,一邊轉移話題,“你想幹什麽?我們有話好好說……”
已經恢複了男身,六道骸卻仍穿着白天的那件和服,跨坐的姿勢,衣襟下擺大開,露出白皙有力的腿。讓綱吉感到尴尬的是,兩人的私.處正隔着薄薄的布料緊貼在一起……
意識到這點,可憐的首領漲紅了臉,掙紮的動作更大了。
見綱吉有逃跑的勢頭,六道骸一挑眉,若無其事地伸手握住“小綱吉”,微笑着輕輕捏了捏,“kufufufufu……你再給我跑個試試~”
“……唔……”
“kufufufu……真是誠實的反應……”心頭一跳,六道骸強撐着笑容,故作自然地又捏了捏,聽到綱吉的悶哼聲,心中莫名愉悅。
被這樣撩撥,要還沒反應就不是男人了。
對自己身體的反應再清楚不過,綱吉看了看眼含得意的六道骸,苦笑,“骸你先放開我。”
“不裝了?”不對他的心情裝聾作啞了?
“嗯。”只想确認這個嗎?心中松了口氣,綱吉放松身體,示意六道骸起身,只要能談,他就有得是方法讓事情回歸正軌……啊,其實動用武力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他沒被抓住要害。
“可惜你沒有信譽呢。”
“什麽——”
“我不管你和阿爾克巴雷諾在做什麽,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夠了,是吧。”在蘇醒後不問總部的事,也不聯系總部,這對一向負責的綱吉來說很不正常,說綱吉沒和Reborn串通好謀算什麽可沒人相信。
傾身靠近,六道骸眯起眼,滿是惡趣味地道,“kufufufu……別動哦,雖然我手勁不大,不過這玩意很脆弱吧?”說着,他還饒有趣味地捏了捏。
身體一僵,綱吉苦笑,“骸你想幹什麽?”
沒有得到回應,他嘆了口氣,破罐子破摔地放松抵抗……反正,這人是不會是傷害他的。
也許……嗯,也許只是報複?
一動不動地任由六道骸打量,綱吉有些走神,是報複他今天看光了他的女裝模樣?可他也幾乎被看光了啊,雖然還有件蔽體物……
讓年輕的首領回神的,是私處濕潤緊致的觸感。
“骸——”
瞪大了眼,綱吉半撐起身,不敢置信地望着俯身在他身下的男人,“你為什麽……”
因為姿勢的變化,性.器更加深入口腔,六道骸哼了一聲,沒有答話。他垂下眼不看綱吉的表情,心中不滿地抱怨。
哪怕以女子的姿态被這人壓在身下,這家夥也毫無反應,還淡定自若地幫他穿衣,搞得他像個傻瓜一樣……對付這樣一個自制力為S+的男人,除了硬上,恐怕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吧?
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不是嗎?
眯眼看着被他喚醒,正逐漸變得硬,挺灼熱的欲,望,六道骸莫名有種成就感,不枉他放下身段那麽努力啊!啧,在此之前,他怎能想到自己竟會幫別的男人口.交?
喜歡上男人這種事,也無法想象呢。
想着,六道骸擡眼去看綱吉的表情,卻正對上男人專注凝望的視線,背着光,男人的表情看不清晰,只隐約分辨出緊抿的唇角,蜜色雙瞳滿是幽暗,凝成一片沼澤。
近乎本能地覺察到危險,六道骸動作一頓,眼神閃爍一陣,反而将欲.望含得更深。
——危險麽,反正這家夥不會真的傷害他,永遠。
——啊啊,明明是他讨厭的黑手黨呢,卻給他這種安定感……真是……讨厭……
“唔!咳咳!”
灼熱的粘.液射進喉嚨深處,六道骸猝不及防被嗆住,咳得滿眼是淚,卻尤不認輸地調侃,“……哦呀哦呀,這麽濃呢,你不會從來沒有自己解決過吧,小兔子。”
“那種東西,不管也沒關系。”
沒有産生欲望的對象,纾解行為也就可有可無。用袖口幫六道骸擦拭唇邊的白液,綱吉沉下眼,意味不明,“倒是你——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骸?”
“當然!”
“會不能反悔的哦。”
爬到綱吉膝上,六道骸挑眉,一手撐綱吉膝上,一手搭在綱吉肩窩,“哼,現在的你會允許我後悔嗎?”咬住“現在的”三字,他惡劣地蹭了蹭釋放後猶未疲.軟的物什,感到它更精神地抵在股間,滿面嘲笑。
“看看,它可比你誠實得多。”
沒有回話,綱吉頓了頓,托住六道骸的腰,輕聲詢問,“這個姿勢?”
“哼,這是你的夢呢,小兔子。”
異瞳男人回以哂笑,綱吉卻沒忽略他通紅的耳尖,微微一笑,溫暖的手順着和服下擺潛了進去,掌下覆蓋的肌膚光滑柔韌……竟然沒穿內衣嗎?
觸及男人不自覺緊張着繃起的身體,他的心軟了軟,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還穿着這身?”
一邊說,他左手微微一扯,和服的領口便如花蕾般散下,露出肩頭和大片胸膛,他含住挺立的櫻.紅,輕輕吸允啃咬,右手握住男人挺立的性.器,不緊不慢地撸動,左手則隔着衣料撫過男人的背脊,帶着安撫意味。
“……嗯……是你幫我……唔……”
被幹擾着說不出話,六道骸攬住綱吉的脖頸,眯起眼遮住眼底的情感。
……可惡……為什麽這麽熟練……
是我穿的,也要由我脫嗎?分辨出對方想說的話,綱吉笑起來,他不知道此時他的神情是如何的溫柔,只是按住六道骸的後腦吻上他的唇,吞下他高.潮時克制不住的嗚咽。
那衣服就先保留吧。
如此想着,綱吉眯眼打量仍沉浸在高.潮餘韻中的男人,對方的手搭在他肩上,癱軟在他懷裏,領口大開,從俯視的角度看幾乎一覽無遺,但那腰帶仍松松地束在腰上。因為坐姿,男人的雙腿從淩亂的衣擺中探出,似乎是下意識地夾緊他的腰。很大膽的姿勢,然而散亂的衣擺卻完美地遮住了最關鍵的部位,于是本該淫亂的卻只顯出妖豔慵懶,就像——
花魁。
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想到這個詞,綱吉一邊輕吻男人汗濕的臉頰,右手則順着男人的性.器摸索到後方的禁地,食指試探地按揉。
發射X-Burner時要注重雙手平衡,這點他做得很好,但實際上他的右手比左手更靈活也更有力。右手是他的慣用手,他習慣用右手簽署文件,蓋下死氣印,也會用右手拿刀做料理。
而此刻,他用這只手小心翼翼地進入他的霧守,一點點按揉拓張,一根根增加手指的數量,只是為了一會與他結合在一起。
這是不對的。
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對的,是不受祝福的,是會引人非議的。
這人是他的守護者,是他那麽那麽珍惜的人,所以不忍讓這人受一點非議,所以那些肮髒龌龊的東西讓他來做就是了,那些陰謀算計他也會好好地擋住,就像這次的相親。他把會傷害他們的東西按在水下,冒上來的就只是微不足道的氣泡,沒了殺傷力,倒像個笑話。
可為什麽不行呢?
這雙眼睛看不到其他人,這具身體無法接受陌生的觸碰,這顆心只會為他們着想。如果他們都同樣在乎彼此的話,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麽他要一遍又一遍地将他們推開?
“叫我的名字。”抽出五指,綱吉吻了吻六道骸的唇,托起他的身體。
“……唔……哈……綱……”
低聲喚出口,六道骸的瞳孔驀然放大,被不屬于自己的器官侵入體內,不同于指節的硬度和體積,本不是用于進入的地方傳來了誠實的觸感。
很疼,非常疼。
剛才滅頂般的快感消失得幹幹淨淨,只餘疼痛。纖長的五指在背脊上留下血痕,六道骸喘了口氣,腦中一片空白。
夢境不是現實,其實可以将痛感抹消,可他偏不,甚至将觸覺調到最高。
他要這人心疼。
心疼才好,越是心疼,對這人來說自己才越是特別。
多傻,用自己的疼痛換人家的心疼。但沒辦法啊,誰叫他瘋了呢?被這蝕骨的溫柔逼瘋了,想獨占這份溫柔,可誰叫這人是大空?
霧能遮蔽空的視線,卻不能阻擋空的腳步。
如果追不上,就讓空不得不停下來吧。就像現在,這個男人散去了從容溫和,不知所地擁住他,慌亂地像是很久以前那只笨笨的兔子。
“好疼……”
咕哝着,六道骸像貓般蜷起身拱進綱吉懷裏,但他知道其實已經不那麽痛了,可撒嬌需要理由麽?就是這口不對心的話,對方的超直感卻像是出了問題,只擔憂地道,“那我們不做了吧。”
不做了?
感到體內的充實漸漸抽離,六道骸一愣,狠狠地咬在男人肩頭,這個笨蛋!明明身體很想要不是嗎,到這地步還能停止,這家夥的忍耐度到底在哪裏啊!
“……嗯……”
身體微微下壓,六道骸忍不住哼了一聲,腹部的飽脹感讓他紅透了臉,“繼續!……還要我教你麽……”
輕聲嘆氣,綱吉吻了吻六道骸的臉,衣物下的雙手握住了他的腰,“不願意停止,那就由我來讓骸舒服吧。”說着,他提起六道骸的身體,然後狠狠壓下。
被調到最高的觸覺,既能将痛楚放到最大,自然也能讓他體味到最極致的快感。身體被控制着起伏,六道骸只能攬住綱吉的脖頸,徹底交出主動權。
“……哈……啊……綱……嗯……”
“舒服嗎?”
徹底沉浸在歡愉中,六道骸胡亂點頭,眼角泛起淚光,“……呼……啊……慢……嗯……慢點……”
舔去六道骸眼角的淚水,綱吉笑了,“這個姿勢本該骸主動吧,現在由骸來,好不好?”
沉迷的人胡亂應和,竟真的挺起腰肢,撐住身體一起一伏,異色雙瞳朦朦胧胧地望向他,眼中蒙了水汽,顯出孩童般的純真無辜。
背靠着大樹,綱吉盯着六道骸的的表情,面色平靜至極。如果不是他眼底翻滾的欲望,就真讓人以為他對此無動于衷。
……他想起來了呢……
指腹擦過六道骸唇角,綱吉露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笑容,沉浸于歡愉的人并沒有看到,這獨立于瘋狂與理智交界的笑容是多麽志在必得,又誘人靠近。
沉睡的獅子總算醒過來,它伸了個懶腰,然後開始逡巡它的領土。它沉默着,沒有向侵入者們發出警告:這是一片不歸地,進入的代價即永遠沉眠于此。
——雖然這就是“侵入者”們希求的。
“明明害羞得要死,卻這樣主動呢。”
喃喃着,綱吉固定住六道骸的腰,在他半是委屈半是不滿地望過來時,将他推倒在厚厚的草地上。那始終堅守陣地地腰帶終于被扯開,淺藍色的布料散落,粉色櫻瓣與男人皮膚上的吻痕相映襯,發帶早不知散落到何處,深藍色長發順着男人身體起伏,蜿蜒着停在腰腹。
完全展現在他眼前的身體,雪白與幽藍,淺粉與微紫,還有……
五指順着小腿內側的曲線上滑,感到掌下肌膚敏感地微顫,綱吉回以安撫溫柔的笑容,下.身卻以與溫柔完全相反的兇狠頂進去。
竟然隔了那麽久才完全想起來啊我,那時的感情,那時的心情怎麽能輕易忘記呢?吻了吻六道骸的額頭,綱吉抱緊昏睡過去的人,帶着滿足的笑容陷入沉睡。
放養了那麽久都不知道逃,就別在指望離開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
好崩啊……望天
嘛,這章會被鎖掉麽= =要被鎖了的話,可要很多天後才會解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