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7180童話 (2)
!”
綱吉沒說話,動也不動。
“還記得我們的契約嗎,你是無法擺脫我的。”
仍沒有反應。
無論雲雀說了什麽,綱吉都始終不答不問,如同他不存在般将他忽視個徹底。年輕的王子在以實際行動證明他之前所說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再見雲雀,甚至連與他對話都不屑為之。
“你連話都不想說了嗎。”
有什麽在一點點被剝離,雲雀眯起眼,滿身煞氣幾乎按耐不住,他俯身貼在綱吉耳側,低聲道,“要不要我把她抓回來呢,草食動物,你知道我做得到的。”冰涼的氣息拂過,雲雀聽到綱吉微快的呼吸,眼底殺意愈盛,“或者,不用抓回來,直接殺掉,你說怎麽樣?”
呼吸一窒,綱吉猛然睜開眼,看向雲雀。
“呵,有反應了?”雙手撐在綱吉身側,雲雀冷笑,“你就這麽在乎那個女人?”
張了張嘴,綱吉吸了口氣,“她是我的妻子。”
“哪怕有名無實?”
“是的。”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雲雀終于忍不住怒火,“她到底有什麽好,嗯?!”
雲雀更想問的是,那個女人哪裏比他好,竟在她剛出現時便奪走了本屬于他的溫柔和視線。憑什麽,他陪在這孩子身邊十幾年竟還抵不過與那女人的半個月,更何況,那女人還心有所屬!又不是他撺掇着那女人私奔,他只是作壁上觀,沒有阻止,憑什麽要承受這人的怨怼?!
綱吉說不出。
許久,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疲倦而無奈,“随你了,現在,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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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忍耐不住,雲雀狠狠咬住綱吉的唇,齒鋒在柔軟的唇上留下深深地齒痕,他按住綱吉的雙手,滿是憤怒地撬開綱吉的唇齒,舌尖探進去,胡亂掃蕩。
身下的人既不迎合也不拒絕,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如同被他壓制親吻的只是塊人形木頭。
這是他的東西,憑什麽被人搶走,憑什麽對他冷顏以對!
從始至終,綱吉的眼中都空無一物,他漠然地望着上方,似專注似發呆。他和恭彌怎麽會走到這步呢?他想着,當雲雀不再滿足于單純的親吻,不自覺放松鉗制時,屈膝上頂,翻身将人制在身下。
用袖子擦了擦唇,淺色布料上立即染上血色,綱吉看了雲雀一眼,眼神沉沉,“滿意了嗎。”
“……”
“我對你沒有興趣。”手掌壓在雲雀急劇起伏的胸口,綱吉眯起眼,“如果你想要的是這個,就只有這個結果。我不是你·的玩具,雲雀恭彌。”
說完,綱吉不看雲雀的臉色,起身離開。
******
三天後,彭格列王國征讨密魯菲奧雷的軍隊集結完畢,國王任綱吉王子為帥,統領軍隊向密魯菲奧雷進發。
站在城牆上,雲雀望着一身铠甲領軍離開的青年,眼神沉沉。他想到三天前那晚的沖突,想到這十餘年的相處,想到他上百年獨自生存的時光,想到當年與彭格列的先祖共同創建彭格列時的情景。最終,記憶都停留在昨天傍晚聽到的那五個字。
他是司掌戰争的神明,他是彭格列的守護神,争鬥是他的本真,而彭格列則是束縛他的枷鎖。
一拳打在牆上,網狀的裂紋順着着力點擴散開,那雙玉白的手卻絲毫無傷。眼底的陰霾幾乎遮掩不住,雲雀向遠方眺望一眼,然後他的身軀漸漸消融在空氣中。
沒人想到,這場戰争竟足足打了五年。
這是異常艱苦的一戰,無數死亡與鮮血堆積起彭格列王子的威名,沒人相信他曾是廢柴,他的敵人憎惡他畏懼他卻也敬佩他,他的追随者則将他當做神明般崇拜,誓死追随。
這場歷時五年的戰争以彭格列獲勝告終,密魯菲奧雷被納入彭格列,兩國間的三個小國被吞并,彭格列成為西方大陸上當之無愧的霸主。巨額財富流回彭格列王國,皇室中人對這驚人的財富咋舌不已,此時再沒人敢輕視綱吉,将彭格列領土擴充一倍的功績,足以讓綱吉勝任下一任王者。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各種戰利品,綱吉還帶回來一個人,不,或者說是神。
白色的,原屬于密魯菲奧雷王國的守護神明。
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年輕的王子直接将神明帶回了自己的寝宮,自此同食同寝,相攜進出,讓很多人都摸不着頭腦。漸漸地,傳出了些暧昧的流言。
“你不阻止嗎,小綱吉~”
白色的神揉捏着棉花糖,似笑非笑,“某人聽到的話,會傷心哦~”
“沒有關系。”看了神明一眼,綱吉脫下外袍,慢條斯理,“放心吧,它不會成真——因為,我不會喜歡你。”經歷了戰場的磨砺,青年已不再如往日般天真,只是他的溫柔掩蓋了他淩厲鋒銳的真實。他低笑着,用柔軟溫情的聲線道,“而且,不會有人傷心。”那個人早已離開了,在被他那樣對待之後。
手臂圈住青年的脖頸,神明趴伏在他背後,溫熱的呼吸拂過青年耳畔,“可是,我喜歡你呀。這個國家需要新的神,是不是?”
“不,這個國家不需要神明。”
握住圈在頸側的手,綱吉微笑,“只是,我需要你而已。”
“哦呀~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小綱吉。”
緊緊摟住青年,神明瞥見一個飛速消失的身影,忽然笑出來。怎麽可能消失了呢,那個人可是一直都在的啊,如果不是司掌戰争的神明暗中支持,彭格列不會因為那個侮辱而跟密魯菲奧雷不死不休,國家也未必會全力以赴地支持這場戰争。
但以戰争與災難為本能的神明,怎麽能敵得過以富饒與繁茂為本能的神?
是的,密魯菲奧雷無法敵過彭格列,但當戰争結束,這人需要的不還是他嗎?能擁有和平富饒,誰還會需要戰争呢? 所以啊,這次獲勝的可是他啊!
失望嗎,憤怒嗎,還是——你已經絕望了呢?
雲雀,恭彌。
******
區區流言沒有給王子的等位造成任何影響,在王子二十四歲生日的這天,他被被授予最高的權利,坐上了彭格列國王的王座,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一位王者。
以雷霆之勢快速穩定局勢,在坐穩王位後,他下達的第一條诏令就是更改王室信仰的守護神。這條命令自然受到阻礙,但因為王者的強勢依舊有條不紊地被執行下去。半年後,一位公主作為和親使者被送到彭格列王國,因為上次的鬧劇再加上王者本身的原因,他們的婚期很快确定。
與當王子時不同,這婚禮被操辦地極為奢華盛大,臨近的國家都派出有地位之人前來道賀,遠方的國家也都送上賀禮。
站在心房前,綱吉揮退了侍從,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這一次他面對的當然不是空無一人的房間,他的新娘安靜地坐在床上,她穿着具有她國家特色的紅色嫁衣,垂着頭看不出蓋頭下的模樣。綱吉他不知道他的新娘長得是什麽樣子,他甚至沒跟她說過一句話,沒有過哪怕一次交流,甚至這場婚禮也是有相關官員全程制定,他這位國王從頭到尾只是走了一下過場。
但在婚禮進行後,在他宣誓與她結婚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就連接到了一起。
“抱歉,等急了吧。”
聽到綱吉溫和的聲音,新娘沒有出聲,隐在袖中的手指輕輕捏緊。
只當對方是在害羞,綱吉也不在意,只是彎了彎唇,緩步走到床前,在新娘旁邊坐下。床很大,刻意之下,他們之間隔了半臂的距離,不遠,也不算近。
在十五歲那個失敗的婚約後,綱吉就再沒有與女性有什麽接觸,後來與那位密魯菲奧雷的公主也不過禮儀之交,此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不由有些窘迫,只是這些年習慣了掩蓋心思才沒把這絲不自在顯露在臉上。
“……你是虹國的人,對麽。”
沒有答話,新娘輕輕地點了點頭,于是綱吉略微有些愉快,他想他或許可以通過交談讓彼此不那麽尴尬,哪怕他們無法相愛,也能成為親人。綱吉知道,這個女人是他必将虧欠的,因為他無法愛她,他能給他的只有親人般的關懷以及唯一的妻位。
因為他的心,早就給了其他人。
“可以給我講講虹國的風俗嗎?”
依舊是輕聲詢問,綱吉腦中閃過虹國的資料,她是虹國太師的女兒,受盡萬千寵愛,卻被國王封為公主送來和親,相比吃了不少苦吧?這樣一想,綱吉越加愧疚起來。
新娘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怎麽?”
素白的皓腕拖起他的手臂,落在血紅色的蓋頭上,“是……想讓我揭開?”綱吉輕聲詢問,得到肯定的點頭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掩住心底的複雜,拉住蓋頭的一角。
血色布料蜿蜒,鴉羽般的黑發散落,他對上一雙澄淨的漆黑鳳眼。
綱吉愣住,他緩了緩神,發現眼前的并不是心中期待的人,一邊露出溫柔的笑容一邊自嘲那一瞬升起的旖念——真是太卑劣了啊,那樣的念頭……只是這樣相似的面容仍讓他心生恍惚,果然啊……
綱吉在心底嘆息,他果然無法在心裏有另一個人的情況下擁抱其他人。
“你有喜歡的人嗎?”
雖然這場婚姻有洗刷上次的屈辱的意思,但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場婚姻,那用來壯膽發洩的酒反而讓搖擺的心堅定下來,至于子嗣,到時過繼其他兄長的子嗣就是,恐怕這種結果反而更受他們期待吧?如此想着,綱吉松了手,指間的紅色布料落在床上,仿若一灘血跡。如果這位新娘也有心上人,那他不妨成全了她——這樣,就仿佛成全了自己一般。
眼神一閃,秀雅的女子搖了搖頭。她仰頭望着自己的丈夫,明淨的雙眼直直盯着綱吉,仿佛在疑問他的行為。
“真是抱歉,我恐怕無法……”
頓了頓,綱吉失笑,有些話他永遠不能說,說來便會毀壞現有的一切,“你先睡吧,我還有事。”最終,他只能這樣解釋,心中卻在盤算着将女子送出王宮,遠離這處是非之地。
沒有說話,女子只是扯住綱吉的衣角。
“怎麽了?”
女子沉默着站起身,綱吉這才發現發現她并不比他矮多少,這種身高在女子中已算是極高的了。然後,在驚訝與僵硬中,女子攬住綱吉的脖頸,輕輕靠在他懷裏。
愣了半響,綱吉扶住女子的肩,對上她似乎含着疑惑不解的視線,他終于苦笑,“抱歉,我不能……”
“可是,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啊。”
新娘終于出聲,嗓音略微喑啞,毫無女子應有的溫婉輕柔,卻有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聽到這聲音,綱吉神色一晃,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推倒在寬大柔軟的新床上,他的新娘伏在他身上,雙手按在他胸口,漂亮的鳳眼緊緊盯住他,似期盼似羞澀的神色看得他心頭一軟,然後一雙柔軟的唇貼上來,在他唇上輕輕的,撒嬌般厮磨。
閉了閉眼,綱吉攬住新娘的腰,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是的,這個人已經是他的妻子,那他為什麽還留有那份幻想呢?他們本該橋歸橋路歸路不是嗎,他會實現他的諾言,如今只差最後一步,如何能前功盡棄呢?
溫柔地親吻着懷中人,綱吉解開嫁衣上繁瑣的細帶,他的未來已經與這人捆綁在一起,他已經沒資格奢望其他,那對所有人都不公平。
擁抱,親吻,撫摸,摩擦,交.合。
沉浸在血液中的酒氣終于湧上來,他的意識迷惘起來,動作卻是極盡溫柔纏綿的,就像他真的愛上了她似的。可惜綱吉知道,他除了這表象的溫柔,再無法給她更多。
真可惜啊……
“如果,能早點遇到就好了。”
撫着新娘的臉龐,綱吉低聲自語,如果在一切都沒發生前遇到,或許他們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本不該相遇,何苦讓他遇到;本不可相守,何苦讓他戀上。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
始終咬着唇不肯發聲,新娘聽到這句話,擡手勾住綱吉的脖頸,聲線因歡.愛更顯喑啞,“你……想早……啊……些遇到……我?”
那一瞬,身下人的面容恍然與另一張面容重疊,綱吉愣了愣,吻了吻她的唇。他閉上眼埋首在她胸前,腦中閃過的卻是另一個人,他欠那人一個答案,可惜那個答案卻注定不能說給那人聽。
“啊,想的。”
年輕的王者低聲回答,後半句話含在口中,吐出時卻輕淺的如同呼吸,“……如果能在一起就好了。”
“為什麽?”
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綱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一陣霧氣飄散,懷中人就變了一副模樣。那眉眼間的相似原來并非相似,他的新娘,讓他不自覺錯認,誓言能相守一生的人竟就是他心中心心念念的人選。這人以另一副模樣出現,他們親密交.纏擁抱,然而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這人是誰。
雲雀恭彌。
他的神明,他童年中唯一的光,他小心翼翼放在心底卻不敢被人發現的人。
“這是——幻術?!你、你怎麽在這裏?!”
綱吉一時無法反應,他下意識擺出冷漠的面容,卻不知道他們此時親密交.纏肌膚相貼的狀态,做出這副表情有多麽欲蓋彌彰。他甚至不知道,這次這張冷漠的面具他沒能戴好,蜜色雙瞳中的慌亂無措已經出賣了他。
“這次你們沒有相處,這次你們是在新房中第一次見面……”
沒有回答,雲雀冷冷地道,環在綱吉頸上的手臂如鐵鉗般收攏,忽然笑了,“你的愛情就這麽廉價?還是只要是女人,你就可以無所謂地接受?你不要我,只是因為你不喜歡男人?”
“……與你無關。”
“怎麽會與我無關,現在你的‘妻子’可是我。”對上綱吉震驚地雙眼,雲雀笑容中忽然含了一絲詭秘,“你猜的沒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公主,從始至終,來和親的只是我。”虹國是存在的,虹國的太師也确實赫赫有名,只是那位太師可沒有女兒。
“……”
“你說你對我沒感覺?”臉上冷笑更甚,雲雀動了動身子,語帶暗示,“它沒有軟下去呢,哪怕在我表露出身份後。”恰恰相反,發現是他,這小家夥反而更精神了。
“……我才該問你為什麽。”
張了張嘴,滿是裂紋的冷漠面具終于徹底破碎,綱吉垂下眼,“你為什麽還要回來。”明明,以雲雀的自尊,即使再喜歡他,被那麽直白地拒絕後也不會再糾纏;明明,不在被彭格列信仰束縛的他,不必再停留在彭格列;明明,這場歷時五年的戰争應該已經補全了他近乎枯竭的力量。
為什麽,他還會回來呢?
“你确定要現在說?”嘴角的笑容變得不懷好意,顯然,因為某種原因,雲雀此時的心情是前所未有地好。
臉色一僵,年輕的王者像是忽然意識到目前的窘狀,一張臉漲得通紅,然而此時他已經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更何況,他們的身體正緊密相連着,哪怕一點點心動也會被對方知曉。最令他羞窘的是,他的身體背叛了意志,再被提醒後反倒更加興奮起來。
“嗯,這樣還能說對我沒感覺嗎?”
“……”
“不動嗎?”輕嗤一聲,雲雀勾住綱吉脖子,翻身用力翻轉,趴伏在了綱吉身上,他居高臨下地道,“那我來好了。”那驕傲恣意的表情,仿佛身體被貫.穿疼愛的他,而是綱吉一般。
只是說是說得自信,行動起來卻是沒有經驗的。
身體微微後傾,雲雀試探着撐起身,體內的硬物随之緩緩抽.離,他眼底閃過一絲迷醉,然而空.虛感又促使他壓下身将巨物吞下。就這樣一起一伏間,他很快掌握好了能使他快樂的節奏,眼底漸漸泛起淩亂的濕意。
綱吉沉默着任由雲雀動作,眼底滿是晦暗。
男人身上還有他剛才印上的痕跡,或深或淺,或疏或密。那雙總是發泛着冷光的鳳眸,此時盈滿了淚,含着一絲迷惘望向他,還有着不自知的妩.媚。
他沒想過能看到這種神情,哪怕在夢中,這絲可能也會被他否定。這是這是他的神明啊,敬慕着,愛戀着,渴求着,疏遠着,他該把他的神拉下神座嗎?只為這卑劣的欲.望,像他的祖先般,讓這位神明獨自度過漫長而孤獨的歲月,被禁锢在這空冷的王宮中,被人遺忘被人忽視?
不是的,不該是這樣的。
這是他的神明啊,他該是自由的,該是恣意高傲的,而作為人類的自己又能陪伴他到何時呢?
所以綱吉答應了那場聯姻,所以在那一個人的新婚夜他刻意激怒他的神明,哪怕身體因對方相同的心思而愉悅興奮地顫抖,他依舊扮演好了一個心灰意冷的男人。司掌戰争的神明的力量來自戰争,他故意将兩年便能打完的仗拖到五年,用無盡鮮血為他的神補足力量,然後他更換了彭格列王室的守護神,于是彭格列與雲雀恭彌就再無關系,他的神終于自由了。
可現在是怎麽回事呢?
“哈……啊……不、不許……分神!”
加諸頸上的力量讓綱吉回過神,他露出無奈的笑容,溫熱的掌心貼在雲雀腰側,“為什麽你總和我的脖子過不去呢,恭彌?”
記憶中,每當恭彌惱怒起來,最喜歡的就是掐他的脖子,有時候還會在那上面留下深深地牙印,害得他要小心翼翼地遮掩免得被人看到。當然,一般時候,貓兒狀态的恭彌最喜歡團成一團,窩在他頸窩裏沉睡,害的他晚上睡覺都不敢翻身動彈,就怕壓壞了這團小毛球。
“……你……嗯……”
再次将雲雀壓在身下,綱吉奪回了這場性事是主動權。他的臉上挂着無奈的表情,眉眼間卻滿是愉悅縱容,“讓我來讓恭彌舒服,好不好?”他早該明白,他不是大公無私的人,口口聲聲地說為對方好,那此時心底的慶幸與歡愉又從何而來呢?
他想要他的神留下,哪怕僅有區區幾十年,他也想與他的神在一起。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換一個方向,不也正佐證了他的私心嗎?如果登上王座,彭格列的守護神便是他的守護神了吧,恭彌就屬于他了吧;如果彭格列國更換了信仰,那恭彌就只有他一個信徒了吧?這樣,他的神明是否就徹徹底底屬于他了呢?
一直以來,他啊,都是想獨占他的神明啊!
不等雲雀反應,他就被卷入了欲.望的狂潮,或許他也沒想過反抗,畢竟,“恭彌”這個稱謂他已經很久沒聽到過了,這是,他久違的溫柔啊……
在令人癫狂的快.感中,雲雀回憶起六年前的那個夜晚,受到如許屈辱,他本已下定決心離開,卻不想聽到了對方的真心。
那時綱吉以為他睡着了,雲雀能感到對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然後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對方輕淺卻堅定的五個字:我還你自由。
自由?什麽自由?
最初雲雀難以理解綱吉的話,可漸漸地,在綱吉做完了這一系列的事後,他忽然醒悟,這所謂的自由到底是什麽。可憑什麽呢?憑什麽自以為是地決定他的“自由”?他的自由,只在這人懷中啊。
從被這人的溫柔迷惑束縛開始,他飛翔的天空就只是這人視線所及的天宇。這人所謂的自由,不過是放逐。離開這,他又能去哪呢?
“在一起吧。”
所以在登上頂峰的那刻,雲雀這樣說道,在一起,不再顧忌其他。
“嗯,在一起。”
只要你不後悔,賠上這幾十年又何妨?
******
轉眼五十年過去,新王登位的典禮上,很多人望着王座上的少年,總忍不住想起另一位少年登基的王者。
上一任王者綱吉·彭格列統治了彭格列王國五十餘年,這位王者有着并不光彩的童年,他少時不敏,并不為王室中人所重視,并于十八歲那年迎娶密魯菲奧雷王國的公主,并因此被剔出王位繼承的位置。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公主的逃婚讓這位王者有了複起的機會,他以軍功起家,歷時五年将密魯菲奧雷并入彭格列,将彭格列的領土整整擴充了一倍。登上王位後,他勵精圖治,将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清除國家中的毒瘤,并為百姓們稱頌。
然而,遺憾的是,這位王者并沒有留下子嗣。
王者深愛着他的王後,王後是虹國的和親公主,相貌妍麗,品行端莊,兩人伉俪情深,可惜兩人一直沒有子嗣。新王是王者由兄長處過繼,親自帶在身邊培養的。
榮耀一生,王者盡享天命,而病逝。
而在王者死後,王後以一己之力平定王者死亡所帶來的騷亂,扶持新王上位,并在王者下葬的當天自刎身亡。根據遺囑,新王将王者與王後葬于同意墓穴,達成兩人的遺願——
生,同衾;死,同椁。
【童話·END】
作者有話要說:
先放這些,剩下的分批次發完orz ——2013.12.20
你萌木看到木看到木看到我【捂臉】不知道為什麽這部分特別長,總有種寫不完的感覺,現在就已經一萬多字了orz,但是還木有完結……很想把雀崽和兔子BE腫麽辦_(:з」∠)_
……啊哈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QAQ,因為如果BE的話,後面劇情裏雀崽應該把費亞波咬死才對orz,為毛我要先寫後面的啊啊啊啊啊(┬_┬) ——2014.2.17
嗯,搞定orz,終于寫完了這章orz ——2014.2.18
【兔紙無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