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楚天慕被關進了正府的監獄以後就無人問津了,沒窗沒時鐘的房間,當然不知道時間過了幾何,更無法了解到看似淡定的杜傑其實心裏快急瘋了。
晚上,杜時枭通過穆亮的單線電話告訴杜傑,撈人是沒指望了。
“為什麽!”杜傑問,擔心隐藏在激動下。
“現在還沒消息,都不知道人關在哪裏。”
“一點消息都沒?你手下那些......”杜傑頓了一下,“吃素的嗎?那麽大的情報網裝飾的?”
“扯淡,老子的情報網能伸那麽遠?”
別說,還真能。
杜時枭手握重兵全又有屬于自己的情報組織,人數衆多自己管不過來就交給手下,有人多事,背着杜時枭在正府高層裏植入了一枚棋子。那擅自行動的人自然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挂了電話沒多久,杜時枭就接到了秘密信息,正是通過那間諜遞送上來的。
撚着手上的薄紙,杜時枭驚訝于正府緊張的态度,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楚天慕的兩位父親是星際內有名的軍事專家,這是聯邦居民衆所周知的,而作為生下楚天慕和他哥哥楚歡的孕體父親簡封,則是在生産後就深居簡出,不再出現在大衆的視線內,更沒有任何學術性的報告問世。
時光荏苒,當衆人漸漸忘記了這個人時,他又突然以驚人的姿态出現在大衆的視野裏。
二十多年的時間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不知道簡封屬于什麽種族,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動物的特性,唯有長身玉立溫潤如玉,以中年人來說略誇張的翩翩佳公子形象,形容在他身上卻一點都不誇張。
确切的說,簡封比任何人都像人。
簡封出現的同時,帶來的是二十年厚積薄發的設計作品——也許會是有史以來殺傷力最大的光子槍。
曾經有人采訪過簡封,他侃侃而談,将自己複出設計的目的和原理闡述給全聯邦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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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手上這份密報後杜時枭想,原來這楚天慕就是簡封的兒子,原來這幾年簡封拿出來的新型裝備設計圖紙都不是出自于他的手,而是他的寶貝兒子楚天慕,真可謂是虎父無犬子,怪不得正府那幫人急着抓楚天慕,這樣一個青出于藍的天才誰不想要?
可是,既然寶貝自己的兒子,又為什麽把他供出來?
杜時枭揉着眉心,覺得這事情簡直蹊跷又可笑,不知道簡封是怎麽想的。
杜傑正在禮堂裏等消息,看到電視上回放五年前聯邦中央電視臺制作的關于簡封的紀錄片時,腦海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摸不到。
現在他只有等了,這次的心急,出乎意料。
杜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會留情的纨绔,這在遇到楚天慕之後得到了否認,之後他認為自己對楚天慕有點喜歡,雖然嘴上說兩人的關系只是炮丨友,其實現在想來,那時候他對楚天慕的感覺已經遠遠超過了喜歡這個範疇,要說有更深的感情也不為過。
楚天慕這人時而冷淡時而調皮,性格脾氣又不是最好,還藏着那麽多秘密,其實是不值得人喜歡的,但是感情就是這樣,莫名其妙。
杜傑的頭發已經被剪短,但他還是習慣性地捋了一下耳側——楚天慕,我該拿你如何?該怎麽救你?
這頭杜傑絞盡腦汁,而楚天慕則是自從被關押之後,第一次有人和他說話。
監獄的房門上有一扇小鐵窗,此時被從外面打開,一只幹枯的手伸進來,遞上的盤子裏是一塊幹硬的面包。
楚天慕想:啊!這時早飯還是午飯,又或者是晚餐宵夜?
他也有點佩服自己,這時候還能自嘲開玩笑。
“晚飯。”那聲音和手一樣幹枯,毫無生氣可言。
“謝謝。”
他習慣性保持禮貌,卻耳尖,聽到那已經走遠的幹枯聲音嘿嘿怪笑,嗓音像是卡着一口痰,“也沒幾餐可吃了,也沒幾次謝謝能說了,嘿嘿嘿,呵呵。”
......什麽意思?
難道是要處死自己?不至于吧?為了改通訊器這件小事,又或者隐瞞身份的事情?
不是自負,楚天慕真覺得若是自己被處死了,對于聯邦正府或者軍隊來說都是極大的損失。試問,他們去哪再找第二個自己來?年紀輕輕便為軍隊提高整體戰鬥力做出那麽大的貢獻,又能持續效力幾十年。
哎!算了,不管那麽多了,想了也無能為力。
一個晚上,三個人,三個念想。
啃掉僵硬的面包,楚天慕覺得困意來襲,也就直接躺下睡了,杜傑則是迫于軍營有規定的熄燈時間而不得不睡,只有杜時枭還在琢磨事情,直到午夜将近,撥了一通電話後才關掉了床頭的小燈。
第二天,所有人還是該幹嘛幹嘛,楚天慕則是被帶出了小小的房間。
才24小時不到,再次見到陽光,他暈了一下眯起了眼睛,覺得有些受不住。是啊,他本來就只适合生活在陰暗處的生物,又怎麽能長久地呆在陽光下呢?呆久了也許會死的啊,呵呵!
押着楚天慕的人見他發呆,搡了他一把,示意快走。
不遠處就是一片陰影,楚天慕快步走了起來,沿着陰影籠罩的牆根往前走沒幾步就到了一扇門前,被粗魯地推到房間中央的椅子上坐好,眼看着手腳上的鐐铐被扣進地上的環眼裏,楚天慕才擡頭環視一圈——這規模,簡直是私設的軍事法庭嘛!
左右都或站或坐人滿為患,但是非常安靜,楚天慕認真一看,這些人的臉都有些熟悉,不是正府高官就是正府方面的軍人。
“安靜!”
正對着楚天慕的高出、兩列人的中間,一個長相威嚴的男子輕拍桌子開口,誰都聽得出這不是真的讓人安靜,而是引起大家的注意而已,因為......場面已經靜的好像連呼吸聲都被放大了數倍似的。
那人楚天慕認識,聯邦總統,主張以文治國的老牌執政人況西。
“楚天慕?”況西向傾了傾身體,似乎對他很感興趣,“沒想到啊,居然這麽年輕。”
“謝謝誇獎。”同樣,楚天慕不卑不吭。
況西向後靠了,眼神傲慢而居高臨下,問楚天慕知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為何要被推上法庭。
楚天慕搖了搖頭,況西頓時露出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另一回事,他擡手示意自己身側的檢控官起身,大聲宣讀起楚天慕的“罪行”來,接着,庭內響起了嗡嗡嗡的議論聲,又被況西壓了下去。
楚天慕安靜地聽着這一切,只在問他是否承認罪行的時候,搖頭否認。
沒什麽好承認的,他只是沒有公開自己才是武器裝備設計者這個真相,沒必要弄得風風雨雨的不是嗎?
可是那些所謂的公正公平人士卻沒一個替他說話,擅自發言擅自審判,最後在況西刻意的語言引導下替他定了罪,更定了他服刑期間所要做的勞動,不是去做苦工,而是要被關起來沒日沒夜的設計出強大的武器,而生活只能靠營養液來維持。
呵!原來這就是那個送飯人那句話的真正意義,不是要去死,而是不給正常用餐的時間。
這就是那所謂的以文治國?所謂的追求和平和文明?也太虛假了一點,楚天慕想着,仰頭面無表情地看那高高在上的況西,他想這個人也許并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麽愛好和平,只是有一個杜時枭在,而況西實力不夠羽翼未豐,不敢動罷了。
自己就是能豐滿他羽翼的人?可笑之極!
在這可笑的情緒中,固定楚天慕的手铐腳鐐被解開。
關押和審判他的是已經廢棄使用了有将近百年的監獄,如今只有一個看守人在這裏虛度餘生,就是那天給楚天慕送飯的枯瘦男人,此刻他正被五花大綁扔在先前關押楚天慕的牢房裏。
“唔!嗚嗚嗚!”你們這是綁架,是對正府的亵渎!
把他綁起來的人哪管那麽多,一掌将人敲暈了取走鑰匙鎖門,然後揚長而去。
這群突然侵入這座廢棄監獄的人大多蒙面,穿着也是破爛髒污,那樣子怎麽看都像是拿錢辦事的星際大盜,只要報酬豐厚他們什麽都敢做。
将幾個沿路看守解決了,他們悄悄來到了情報中所說的審判楚天慕的法庭外。
裏面隐隐傳出聲讨的聲音,“大盜們”倒也好耐性,并不急着破門而入,而是訓練有素地在周圍布置好後就潛伏起來,直到大門洞開才出手,一槍就把打頭出來的那個正府軍人給斃了,場面立時亂了起來。
“怎麽回事,保護總統,保護總統!”
有人見血後立刻反應過來,團團将況西圍在中心不得動彈,眼看着楚天慕身邊的人少了一半,況西急的大喊表示自己沒有危險,讓他們趕緊去抓住楚天慕別讓他跑了,這一次溜了可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抓到。
況西的大喊在這樣的情況下簡直是無力的呻丨吟,更何況那些大盜們還乘亂朝屋頂放了幾槍,又引爆了威力較小的炸藥來制造混亂,很快場面就變成了大規模的逃亡和踩踏。
大盜們的頭頭藏在面罩後的嘴唇微微一撇很是輕蔑,這幫人就這點出息。
看準了時機,他一聲令下:“兄弟們,帶人走!”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QAQ
例行公事問:有人玩劍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