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
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李歌笛才發現蕭卓遠走回來了。
像是做了一萬次的動作,李歌笛用另一只手熟悉的拽住了他的衣角,抿着唇擡頭看他。
蕭卓遠似乎根本未曾注意到她身邊另一個男人,只把目光放在李歌笛身上:“走吧。”
一手渣男,一手男主,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更何況是李歌笛,然而渣男力氣不小掙脫不了,就這樣左右手拉扯着,李歌笛忍不住想唱一手“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
當然這是萬萬不可的。
“你這家夥是誰,為什麽突然來我們公司,保安呢!”李躍氣急敗壞松開李歌笛的手想去抓蕭卓遠,後者微微側身把李歌笛擋在身後,神色依然鎮定,語氣淡淡的,卻是不可置疑的命令:”松手。”
保安果然來了,可惜帶走的卻是李躍。
“好了好了,你別鬧了李副部長,哦不對……你現在估計也不是副部長了。”保安拍拍李躍的肩膀,感慨道:“兄弟,我也是剛聽說的,我們公司被風行企業收購了,就昨晚上的事。這位就是來視察的新總裁……”
剛搭上老板女兒,老板就換人了,李躍這家夥也是真衰。
保安搖搖頭,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李躍站在原地,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風行?!”
“之前就傳出我們公司好像要被老板賣了……”
“風行不就是那個……蕭卓遠?!”
蕭卓遠,業內最可怕的資本家,腦子裏沒有任何高尚光榮的思想,雷厲風行地搶占市場奪取資源時他唯一的愛好,據說這個男人不吃軟也不吃硬————
只會吃錢。
“蕭總……”李歌笛垂着眼眸喊了一聲,神情複雜地看着蕭卓遠。“沒想到收購我們公司的是你,倒是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蕭總?”蕭卓遠意味不明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疏離平靜的眼神停在李歌笛的臉上,語氣風輕雲淡:“我以為,你還要叫我……”
頓了頓,若無其事地吐出二字:“哥哥。”
最後那個詞落到李歌笛耳中,仿佛将她狠狠撞擊一般,原本還強作鎮定的臉上瞬間變白。
哥哥。
是的,蕭卓遠,這次需要搞定的男主角,曾經是李歌笛的哥哥。
2、親愛的骨科大人 ...
明顯,這二字蘊含的深意太深,甚至是帶着蕭卓遠些許嘲弄和冷漠在其中。
“蕭總……”
蕭卓遠眼眸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中,沒有多看李歌笛一眼,骨節分明的一支手把玩着閃着銀光的鋼筆,“我不是來找你敘舊的。人事部長?把公司管理名單給我。另外通知他們在半小時後來會議室。”
鋼筆帽叩了叩指向門外,明确的送客之意。
李歌笛很識相沒有再多說一句,退後一步走出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又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李躍和李歌笛的争執只是大家的幻覺。
只不過還有些濕潤的地面和李歌笛辦公桌上那只爬來爬去的小烏龜留下了證據。
“嗨李部長,剛那位和你是……”
“那位是新上任的總裁,雖然很意外,但是還是要告訴大家,昨晚我們公司被賣了。”
甩下足以讓人震驚的消息,李歌笛撥弄一會兒小烏龜開始忙工作,畢竟新BOSS上任,人事方面的調動是不可避免的,作為人事部長她得盡快把各部門的人事名單交給蕭卓遠。
而會議一開始,李歌笛就充分認識到了蕭卓遠的厲害之處。
幾乎所有的高層被全部清洗,在兩天內就會有風行派來的人交接工作。
中層管理,像李歌笛這樣的,倒還留着幾個,但是不包括李歌笛。
“人事部從今天起由我的秘書安娜負責,其他的安排也由她告知你們,散會。”
率先起身離開,路過李歌笛身邊時,蕭卓遠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絲毫沒有把自己“妹妹”給炒掉的愧疚感。
真不愧是冷血的資本家啊。
昨天還好好的公司聚餐,誰知這竟然是最後的晚餐,轉眼間大家夥兒都成了沒有工作的待業人士。
沒有被炒掉的還好,被迫下崗的員工免不得一陣唉聲嘆氣,整個辦公室都彌漫着喪氣。
李歌笛一邊低頭收拾着自己的東西,一邊接收系統傳來的記憶數據,越看越頭疼,原主的身份實在是尴尬,這攻略男主未免難度高了些……
辦公室一陣騷動讓李歌笛回過神,原來是新任的人事部長過來了。
安娜徑直走向李歌笛,笑吟吟地按住她正在收拾桌面的手,“李小姐是嗎?總裁讓我通知您,等會兒收拾好了帶着東西直接去他的辦公室。”
李歌笛沒有太過意外,從善如流地應下。
在仔細看過了原主記憶的李歌笛很清楚,接下來會有很多麻煩等待着她,當然,機會也很多,蕭卓遠與原來的李歌笛之間的故事,更像是一出狗血劇。
十二年前,李歌笛曾叫蕭歌笛。
她的母親當了十多年風行企業總裁蕭雍的情人,在原配因病去世後終于成功上位,帶着李歌笛風風光光的入了蕭家門,李歌笛從一個沒爹的灰姑娘瞬間轉身成為小公主。
原配也是留下了一個兒子的,大了李歌笛七歲,便是蕭卓遠了。
小時候的李歌笛也是很可愛的,沒有如今的冰冷不近人和傲然的氣勢。
其實世事如此,她一個自小就被同齡人嘲諷的小女孩,本來也是懷着懵懂和柔軟踏入那個新家的,若不是遇到了那麽多的挫折,哪個被好好保護的小姑娘會變得這樣刻薄冷漠?
所以,盡管蕭卓遠對于李歌笛母女的上位很是厭惡,但是那時候的小妹妹成天用濕漉漉的眼睛盯着他,再甜甜的叫一句哥哥,少年人的心就也化了。
一切都好好的,李歌笛的媽當着蕭太太,李歌笛當着蕭家小公主。但是狗改不了吃屎,蕭雍有了小三就會有小四,小五小六也不嫌多,大家都想上位,憑什麽你姓李的能當正房,我姓張姓王的就還得繼續當地下情人?
不知道是誰跟蕭雍吹了枕邊風,說李歌笛不是蕭雍的種,李歌笛她媽媽在認識蕭雍之前就一直在夜總會陪酒,誰知道是不是?
親子鑒定出來了,還真不是。
李歌笛和她媽媽卷鋪蓋走人,灰姑娘做了兩年的公主夢,又跌入泥濘中。
那些和蕭卓遠之間的遙遠過往,便也恍若一場午後酣夢,醒了就漸漸模糊,成了遙遠而不可觸及的曾經了。
李歌笛一邊消化着系統傳輸來的記憶,一邊抱着箱子走進電梯。
數字慢慢跳動着,最後停在了二十二樓。
李歌笛手中的東西有些沉,偏偏沒地方可以放,只能略顯狼狽地抱着一堆東西用腳敲開了蕭卓遠的門。
“來了?”
蕭卓遠眼皮一擡,看着李歌笛雙手不得空的樣子後,視線停留在她那一大堆東西上:“你這是來我辦公室賣破爛?”
“不是你讓我帶着東西來的嗎”李歌笛沉靜地與蕭卓遠對視,“那不就是你要買我的破爛?”
蕭卓遠擡了擡眉,這樣的李歌笛他倒是第一次見着,嘴巴厲害極了,哪裏有當年唯唯諾諾的鹌鹑樣兒?
蕭卓遠合上手裏的文件,食指彎曲輕叩光潔的桌面,話音出口沒有客氣的意思:“帶着你的破爛從我眼前消失,去外面的辦公桌。”
李歌笛抿着唇看他,似乎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問出口,卻不由得放輕了聲音:“工資怎麽算?”
蕭卓遠擡頭看着她,似乎在思索她這話的意思,良久沒有回答。
此刻的李歌笛氣勢弱了一些,卻很認真地同蕭卓遠講着話:“外面的辦公室是秘書的,你讓我當秘書也挺好,起碼我不用失業了,可是我還欠了房貸,而且我媽媽生病了要看病,工資……工資我很需要。”
蕭卓遠嘴角彎起,明明是在笑,眼神卻冷漠極了。他推開椅子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李歌笛:“還是老樣子?你們母女二人……”笑容深了些,眼神中流露出些許不屑:“還是這樣只看得見錢,為了錢不擇手段,是不是?”
他說話沒有留任何情面,當初那件事就像是一個醜陋的傷疤,而此刻蕭卓遠輕輕吹口氣就把覆于其上的遮羞布撩開。
看着李歌笛的臉色瞬間變白,蕭卓遠卻并沒有覺得開心,反而有些煩躁。
當初為了錢混進蕭家的是她們,狼狽逃出蕭家的人也是她們,犯了錯沒有羞愧感的還是她們。
剛才路過的時候只是覺得像,鬼使神差地喊出口,卻沒想到果然是她。
是那個小騙子。
“你當我是慈善家麽?李歌笛?"
蕭卓遠返身坐回椅子上,雙手交叉姿态輕松:“不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