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以退為進
陽春三月,萬物複蘇,樹木都抽出了新的枝丫,李卿河今天難得的起了一個大早,涼爽的清晨讓人感到一絲惬意。
李卿河一出門就看見顧廷鳳在那搗鼓這什麽,隐約的想起,這人好似天都沒亮就出去了,
“今天醒這麽早?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我小聲些,你在回去睡會兒。”
李卿河沒回答顧廷鳳的話自顧的問,:“你弄這些木料作甚?”
顧廷鳳笑達眼底,伸手摸了摸李卿河的肚子,卻又被李卿河側身躲掉,一陣失落在他的臉上瞬間而過,“現在也五個月了,我想給孩子做個小床,木馬什麽的。”
李卿河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他想說,“你做這些有什麽用,等我走了也是白扔在這,”可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李卿河還是選擇閉嘴。
顧廷鳳倒是把這當成了種默許,笑着繼續收拾他在山裏砍回來的木料,一想到以後得孩子躺着他親手做的小床,顧廷鳳都快笑出了花。
“你說他會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倒是希望她能是個女孩子,以你我的容貌,她長大以後肯定會特別漂亮。”
顧廷鳳越想越覺得高興,見李卿河沒說話又繼續道,:“到時候我們也找一個小院兒,把爹娘都接過來,我們一家五口好好過日子。”
“那是我的爹娘,與你無關。”
李卿河的話讓顧廷鳳收拾木料的手頓了一下,他勉強的讓自己繼續保持着笑意,“怎麽能無關呢,他們是孩子的爺爺奶奶,那就是我的爹娘,就是你不承認,這孩子身上也流着我一半的血液,你賴不掉的。”
“呵,那還真得謝謝你的提醒,讓我想起這孩子是怎麽來的了。”
顧廷鳳見李卿河生氣,随手就把那木料放在了一旁,緊張的上前讨好,“你別生氣,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不提了,我給你陪個罪吧,”說着顧廷鳳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草編的螞蚱,遞到裏李卿河的眼前,“別生氣了,這個送你。”
李卿河沒好氣兒的把那螞蚱奪了過來,仔細的瞧了瞧,顧廷鳳編的還挺像模像樣的,“顧廷鳳你做了那麽多卑鄙的事。拿這麽一個破玩就想糊弄我?我告訴你,我跟你,永遠都,不,在,有,可,能。”
說完李卿河不在跟顧廷鳳廢話,把腳邊的木頭踢開徑直去了前廳。
今天是旗木得跟陳嘉洛回波斯的日子,原本想出了月子就走的兩個人,因為冬天實在太冷,又帶了兩個孩子,硬生生的拖到了開春。
“旗木兄,陳兄,此去一路珍重,”
旗木得把孩子送到了陳嘉洛的手裏,對李卿河抱拳道,:“李兄也要多多保重,若有機會一定要來波斯找我,”說着旗木得把手上的一枚戒指遞給了李卿河,“我在這洛陽城裏有一隊暗衛,李兄可憑此信物調遣,見此信物如見我。”
李卿河一驚,“這太貴重了,李某不能收。”
“李兄就不要推辭了,原本這戒指是想給神醫的,但是神醫說他這人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這些跟腳的,所以李兄就收下吧,況且我最近打聽到,上次截殺你的人又有了動靜,李兄留下來也可自保。
李卿河見旗木得如此堅持,便也不在推脫,“那李某就先替旗木兄保管一些時日,旗木兄可随時取回。”
旗木得擺了擺手,“哦對了,還有一事我覺得我應該要提醒李兄一二。”
李卿河不解,“旗木兄所說何事?”
旗木得擡眼看了一下遠處的衛奕初,低聲對李卿河說道,:“想必神醫未曾對你講過,那神藥的秘密啊?”
旗木得這麽說,李卿河就更為不解,他疑惑的看着旗木得,等着他的下文。
旗木得憂郁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聽以前吃過這藥的人說,神醫把這藥給我們家族的時候就說過,這藥只有真心相愛的人吃下去才管用,李兄你懂我的意思嗎?”
李卿河啞然,他師父還真沒對他說過這事,李卿河輕聲嘆氣,“多謝旗木兄提醒,李某知曉了。”
旗木得見李卿河那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個秘密對不對,“哈,其實要不是神醫太黑,要那麽多錢,我還想在多住些時日的。”
李卿河笑了,“呵,也是,我師父這人其實挺好的,就是貪財這個毛病改不了。”
旗木得給了李卿河一個你懂我的眼神。
旗木得二人走後,小醫館冷清了不少,原來還能又兩聲孩子的哭鬧,現在卻一下子就肅靜了起來。
李卿河不想太早的回後院去看顧廷鳳那張,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的苦瓜臉,他想找他師兄聊會兒天,可是還沒等他敲門呢,裏面就傳開了陣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李卿河臉色紅了紅,心想這莫子成的腦袋什麽時候能好?天天這樣先去他師兄真的沒問題嗎?
事到如今他師兄這是去不得了,他又不想去找白彥生那個跟顧廷鳳一樣有病的人那裏。
思來想去李卿河溜達到了小松住的地方,可是他剛想走進跨院,就把那條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
院子裏人家胡碩正把小松抱了個滿懷,倆人是要多甜蜜有多甜蜜,李卿河撇撇嘴,心想這小子也太沒有出息了,人家要抱就給抱。
這下李卿河松真的沒處可去,旗木得沒走的時候,他還能過去看看孩子,而且他還不想去他師父那裏,誰知道他師父會不會問他一些有的沒的。
旗木得臨走時候的話還依稀在耳,李卿河也明白自己心裏一直有顧廷鳳,可是這又怎麽樣?有,也不代表他們就必須要重歸于好,他的餘生,只要他爹娘跟肚子裏的這個就夠了。
溜達了一圈李卿河還是走回後院,此時顧廷鳳的木料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從些材料上看,依稀的能看出他做的是一個小木馬,只不過現在還沒做好。
“回來了?旗木得他們走了吧?“
“嗯,走半天了。”
李卿河覺得他現在應該以退為進,若是他一直都表現出反感顧廷鳳,那這人就會越挫越勇,還不如現在表現的淡定些,等來日他放松警惕,自己也走的輕松些。
顧廷鳳在旁邊的盆子裏洗了洗手,“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去,今天吃酸菜魚怎麽樣?”
“嗯,好,”
李卿河這次終于沒有帶着任何的憤怒情緒回答了顧廷鳳的話,這讓顧廷鳳心裏的那把希望的火,越燒越旺,他覺得勝利應該就在眼前了。
楊千遠這一個月都在上官钰的寝宮修養着,因為他身上有傷,倆人也沒有做出太過火的事情來。
楊千遠養傷這一個月覺得身上各個環節都僵硬的不行,趁着上官钰不在的功夫,他開始在院子裏比劃起了拳腳。
一套拳打下來,頓時覺得渾身舒暢,此時後面穿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尋聲望去,那人竟然是小安。
收起拳腳,楊千遠一臉的詫異,“你怎麽在這裏?”
小安眯眼一笑,“來看你啊,楊哥你剛剛的樣子簡直太英俊潇灑了,剛剛那是什麽拳?你教教我呗?”
“啊?”楊千遠不明白這小安為什麽就突然要跟他學起了拳,只當他是在開玩笑,就沒當回事兒,“你來找太子吧?他一會兒才能回來,”說着楊千遠又想繼續練拳。
“不是的,楊哥,我其實是來找你的,”小安環顧四周,低聲道,“楊哥我要跟你單獨談談。”
楊千遠皺眉,“有什麽事就這麽說吧。”
小安急的直跺腳,“哎呀,你就跟我過來吧,”說着也不管楊千遠同不同意,拉着楊千遠就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楊千遠只當這小孩是想了什麽争寵的把戲,所以臉色也不是很好,他黑着臉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小安再次确定四周沒人,才小聲的開了口,“楊哥,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我,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這個上官钰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不能被他騙了。”
楊千遠都有笑了,心想這小孩争寵的方式也太奇特了,,“你上次就這麽說,我憑什麽信你啊?”
“哎呀,我太多我真的不能說,但是他對你真的沒安好心,你怎麽不想想,你剛進宮能得罪誰?誰能給你下毒?而且為何上官钰就偏偏指了你當他的侍衛,你有想過嗎?”
小安的話,讓楊千遠啞口無言,他怔怔的發愣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小安咬了咬嘴唇,又繼續道,“楊哥,我說這麽多其實是因為你長得特別像我親哥,我不想眼睜睜的看着你往火坑裏跳,若是你不信,你可以去景陽宮的偏殿去看看,你去了以後就什麽都你明白了。”
這麽說着小安的耳朵微微的動了動,“我不能說了,他來了,你一定要記得我說的話!”
楊千遠嗯思緒一下子就亂了起來,他以前的确沒想過為何上官钰就欽點了自己,若是說上官钰對他一見鐘情,這當然說不過去,還有那個給他下毒的小太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巧。
“怎麽跑這來了?還穿的這麽少,雖然現在開春了也得注意一下保暖啊,況且你的傷還沒好利索。”說着,上官钰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了楊千遠的身上,
那披風上面還有上官钰的體溫,暖的楊千遠心頭一熱,“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