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楊千遠瞅着李卿河挑石板的那小身板兒,總擔心他會不會被壓斷,這腰也太細了吧,腿也細,瞅着李卿河來了都快一個月了,也不見變黑。
其他的大老爺們一個個黑的跟碳一樣,尤其是白天一幹活,大家都黝黑锃亮,就李卿河一人白的像什麽似的,恨不得掐一下就能碎了一樣。
小壯看楊千遠看着李卿河在發呆,就很神秘的問楊千遠知不知道李卿河到底是什麽來路。
楊千遠瞪了小壯一眼,“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小壯瞅了瞅離他們幾米以外的李卿河,壓低了聲音說道,:“頭兒,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可別告訴別人。”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楊千遠最受不了別人種神秘兮兮的感覺。
“我有個老鄉在甘肅衙門當差,他前幾天回來,跟我說了一個事情。”小壯再次确定了一眼,李卿河聽不見,又繼續說道,:“這個李卿河聽說以前是給人家當媳婦兒的。”
“你說什麽!”楊千遠驚呼一聲。
小壯連忙把他拉住,“噓,你小點聲,”
“你那老鄉胡說八道呢吧?男的?怎麽當媳婦兒?”
“沒有,甘肅新來了一個知府,是從長安過來的,那知府嘴裏說的還有假嗎。”
楊千遠偷偷的打量幹活的李卿河,總覺得不太像,“你小子可別瞎說啊,這事兒傳我嘴裏也就算了,要是讓我在別人那裏聽見,小心我把你狗頭打飛。”
楊千遠照着小壯的後腦勺拍了一下,作為警告。
“哎呦,我是那種人嗎,我跟你說,是因為,我覺得他對我有意思。”
楊千遠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麽?”
“哎呦,是真的,他總向我抛媚眼兒,弄的我都受不了了,我還得給我家傳宗接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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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壯一臉為難的表情,惹得楊千遠忍不住又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你小子大概是腦袋燒壞了吧?你哪看出他跟你抛媚眼兒了?”
“嘿,你還不信,你看着。”說着小壯向李卿河招了招手。
李卿河很禮貌的笑着回應,然後又繼續低頭幹活。
“你看,他還沖我笑呢。”
楊千遠深深覺得這孩子病的不輕,他拍拍小壯的肩膀,“有空,讓李卿河給你看看腦子吧。”
“啊?我不頭疼啊?”小壯還納悶兒呢,随即又反應了過來,“啊,頭兒,你說我虎呢是不是?”
楊千遠看着假想的太多的小壯,很是嫌棄的走開了,不過他也一直在觀察着李卿河,不禁的想,“這男的也能給男的當媳婦兒?”
以前不是沒聽說過有錢人家裏娶男妾,養男寵啥的,可是他這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真人,不過想想也知道,李卿河長得這麽漂亮,應該也差不離兒吧?
李卿河幹活是越來越得心應手,剛開始的時候的确有點吃力,現在比以前輕松的多了。
他很享受幹活的時候,這樣他就沒精力去想顧廷鳳了,當勞累一天過後,疲憊的躺下床上,不知不覺一會就睡着了。
旅途中的那一個月,是他最難熬的一個月,除去身體上的疼痛,大多數的時候他的心裏都是顧廷鳳,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顧廷鳳就是不愛自己。
現在這樣也好,顧廷鳳繼續當他的大将軍,他繼續幹他的苦力活,以後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李卿河,外邊有人找你。”
李卿河覺得很詫異,這個時候誰能找他呢?放下手裏的扁擔就往城門外走去,當他看看胡碩的時候,心裏一驚,随後又了然。
“胡碩。”
胡碩見李卿河來了,連忙行禮叫了聲,“夫人。”
可是李卿河卻不願意再接受這個稱呼,“以後不必這樣叫了,你是來找小松的吧。”
胡朔點頭,“夫……公子最近可好?”
“嗯,挺好的,這樣,我去跟裏面打個招呼,這就帶你去找小松。”
李卿河剛回頭,就看見楊千遠在裏面走了出來,睨着眼睛問,“這誰啊?”
“楊兄,這是我一位朋友,我今天能不能早點回去?”
“啧,麻煩,明天記得把活兒補回來啊。”
“那多謝楊兄了。”
楊千遠看着李卿河把人帶進了關裏,心裏忍不住揣測,這剛來的到底是什麽人,難不成是李卿河的相好?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總之,楊千遠內心生出一股憋屈的感覺,到底因為什麽他也說不上來。
李卿河把胡朔帶入他們住的草屋,看着四處漏風且連門都顫顫巍巍的房子,胡朔內心的感覺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公子,你就住這個地方嗎?”
“嗯,這挺好的了,楊千遠看我們人多,住帳篷不方便,特意給找的,這算不錯的了。”
胡朔百感交集,心想,若是他家将軍知道李卿河這麽苦,不知道得多心疼。
“你坐一會兒吧,小松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幹嘛去了,我去尋尋他,”
胡朔哪裏坐的住,“公子我跟你一起。”
二人剛要出去,小松就回來了,他看到了胡朔情緒有些激動,“王八蛋你過來幹什麽?怎麽不趕緊回去抱緊你那寶貝将軍的大腿。”
“小松……對不起,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好嗎?”
“我不聽,你解釋個屁,你對不起我啥呀?你對不起我哪兒了,我告訴你胡朔,我說咱倆完蛋就是完蛋了。”
李卿河為了不打擾到兩個人,早早的就把房間留給了他們,難得回來的早,他就替他娘摘了摘菜。
李夫人認得李卿河剛剛領回了的人是誰,她忍不住問自己兒子,是不是還對顧廷鳳有意思。
李卿河搖頭說不,“娘,我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可是小松跟胡朔不一樣,他倆情投意合,總不能攔着不讓吧。”
李夫人嘆息,其實她怎麽會不懂自己的兒子呢,她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氣,不是忘幹淨,而是想斷幹淨而已。
李鎮清的身體一直不見好轉,但是也未見嚴重,胡朔的來到,也并未表現出太大的排斥,只是晚飯的時候,只草草的吃了一口,便去休息了。
小松依舊生着胡朔的氣,但明顯比剛見胡碩的時候要好的多。
等吃過晚飯,要睡覺的時候,李卿河卻犯了難,李卿河忍不住的想,“這該怎麽睡啊?”
小松可沒想那些,依舊熟練的脫了外衣鑽進了李卿河的被窩,進去之後還不忘拍拍床鋪,“哥,你等會再進,我先給你暖着。”
李卿河:“……”他已經感受到胡碩異樣的眼神了。
胡朔深吸一口氣,走到小松跟李卿河的床邊,耐着性子對小松說,“你,過去睡去。”
“要你管,你該幹嘛幹嘛去,給你個床就不錯了,別蹬鼻子上臉啊。
這下真把胡朔惹急了,他一把把小松抗了起來,扔到了對面的床上,小松還想起來,卻被胡朔牢牢的按住,“你消停點兒。”
“我不,我得給我哥暖被窩。”
胡朔被小松氣的肺快炸了,“你就是缺心眼兒。”
“你才缺心眼兒,哦不,你們将軍府的人是缺德,”
李卿河在那一邊尴尬的不行,他想他明天是不是應該到營帳睡去。
李卿河清了清嗓子對小松說道,“咳,那個,今天不是那麽冷,小松你就在那邊睡吧啊。”說完李卿河自顧的進了被窩,縱使有心裏準備,但是他還是被冷的一哆嗦。
小松狠狠地瞪了顧朔一眼,然後以大字型躺在床上,完全不給胡朔留地方。
胡朔見他老實了,就什麽話都沒說,翻身上了房梁,躺在了上邊。
小松心裏憤恨的想,“不摔死你,也凍死你。”
可是後半夜,某個睡不着的人,拿了一張薄被往上一扔,正好就蓋在了睡在房梁上的人。
胡碩把被子整理了一下,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顧廷鳳自那次趙書意來過以後明顯振作了許多,雖然平時還是不怎麽講話,但是至少肯從屋裏出來,也肯整理自己的儀表。
柳素素看到顧廷鳳的變化,覺得這個時候正是絕好的時機,這日,她身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衣裙,妝容淺淡,拿着早就下來了醉情鄉的酒來到了書房。
“将軍,妾身準備了點酒,您要不要喝點?”柳素素大着膽子,端着酒杯坐在了顧廷鳳的腿上。
“好啊,”顧廷鳳邪魅一笑,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他捏着柳素素的下巴,語氣略帶調情“那……你是不是也得陪我喝兩杯?”
柳素素着實受不了顧廷鳳的這種态度,頓時被弄的五迷三道,“妾身自然要陪您喝的。”柳素素想着怎麽都是要睡在一起,兩個人都喝了的話,應該效果更好。
所以她就放下戒心喝下了顧廷鳳喂給她的酒,可是不出片刻她就覺得頭暈目眩,“将軍,我這是怎麽了?”
顧廷鳳厭惡的把柳素素推在了地上,然後蹲下身俯視她,“你喝多了,睡吧。”
等柳素素徹底昏死過去,趙書意推門進來了,“這女人真蠢。”
顧廷鳳運用內裏,把剛剛喝進去的酒,全都逼了出來,“都準備好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不過,你這招兒可夠損的啊。”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接下來交給你了,這裏簡直惡心透了。”顧廷鳳拿出帕子,擦了擦剛剛被柳素素觸碰過的地方,然後就把那帕子随手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