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藥
二人趕到趙景德住處的時候,此時的趙太醫才剛入夢鄉沒多久,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打擾,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他黑着臉給李卿河查看了一下傷勢,因為石灰摻的太濃,李卿河的整個小腿都被灼傷了,豆子大的水泡一個個的并排挨着,一看就知道會很疼。
“你說說兩個小娃娃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外邊瘋什麽。”
趙景德一邊數落,一邊給李卿河上藥,疼的李卿河直冒冷汗。
“你輕點,你沒看見他疼嗎?”顧廷鳳看李卿河疼的那樣,心疼的對趙景德吼道。
“知道疼,大晚上的就別出去浪,嫌我上的疼,你給他上吧,”趙景德把手裏的藥下班塞進顧廷鳳的手裏,“早晚各一次,注意點別戳破水泡,要不然留疤了別怪我。”
顧廷鳳接過藥,心道,我上就我上,他小心翼翼的把藥塗在李卿河的腿上,怕李卿河疼,嘴裏還微微的吹着涼氣,“怎麽樣,疼不疼?”
面對如此溫柔的顧廷鳳,李卿河就算是再疼,也是心甘情願的,他搖了搖頭,淡笑着說道,:“不疼。”
趙景德打了一個哈欠,“是,又不是斷腿,能怎麽疼,大不了就是脫一層皮呗。”
聽到趙景德的話。顧廷鳳心裏的罪惡感又增添了幾分,“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卿河。”
“沒什麽的,真的,我一大男人,還怕這點小傷啊,”
顧廷鳳低頭不語,都是他的錯,看着李卿河腿上的水泡,心疼不已,心想這石灰水還不如潑在自己身上呢。
“行了藥我也給了,待會上完藥,你倆就趕緊回去吧,老夫要去睡覺了,沒事的話就小點聲。”
李卿河知道這老頭就是嘴不好,心眼還是很好使的,“謝謝您,趙太醫。”
趙景德頭都沒回,擺了擺手,就進了裏屋。
因為是石灰灼傷的,李卿河的腿不能包紮,只能把褲腿卷起來,讓灼傷的地方暴露出來,這樣才好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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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河剛想下地走回去,卻又被顧廷鳳攔腰抱起,“受傷的人,還逞什麽強。”
“真的沒多疼,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李卿河怕顧廷鳳不信,還故意的把受傷的腿晃了晃。
顧廷鳳見李卿河如此不老實,有點生氣,“啧,你就不能消停會兒,萬一碰破了水泡,留疤了怎麽辦?!
“留疤就留疤呗,男人身上有點疤痕不是正常的嗎,再說你身上的疤還少啊。”
“我是我,你是你,能一樣嗎?”
李卿河覺得顧廷鳳說的有點好笑,他笑問,“那裏不一樣了,不都是男的。”
顧廷鳳也沒說出到底哪裏不一樣,反正他不允許李卿河身上留疤,他覺得這個人就應該是幹幹淨淨的,完美無瑕的。
李卿河被顧廷鳳抱在懷裏,他幾乎能感受的到顧廷鳳心跳的聲音,他忍不住的想,這種感覺真好,就好像他們彼此相愛一樣,可是這一切不過是他在自欺欺人。
“你好像瘦了,”顧廷鳳抱着李卿河的手,在他身上捏了捏,“也輕了,是不是最近你都沒好好吃飯?”
李卿河心想,我吃的進去嗎,“沒有啊,咱倆天天在一起,你哪天看見我沒吃飯了。”
顧廷鳳想起李卿河吃的那點東西,嘲笑一般的說,“就你?貓吃的都比你多。”
李卿河哼哼的把頭別過一旁,心道,“怪我嗎?要不是你成天不是柳素素,就是什麽穆然的,我能吃不進去飯?”當然這些話也只是心裏想想,他舍不得去怪顧廷鳳。
從趙景德到他們的住處有一段距離,這一路走來,讓李卿河回想道他們未曾相識的時候。
以前的他,張揚跋扈,自問一身才華,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看誰不爽,小松上去就是一頓揍,世家公子見了他都得繞着走。
誰可想今日的他,為了顧廷鳳竟然可以忍受與別人同侍一夫呢,說白了就是一句話,舍不得罷了,舍不得離開,舍不得讓這人受半點委屈,所以委屈只能自己承受了。
顧廷鳳見李卿河沒說話,以為他睡着了,低頭一看,人家眼睛圓溜溜的睜着,不知道在想什麽,壞心眼的用力掐了下李卿河的屁股,疼的李卿河嗷叫一聲。
“你幹什麽,”李卿河揉着自己的屁股,不知道顧廷鳳又犯了什麽病。
“不幹什麽啊,我掐我自己媳婦不行嗎?”顧廷鳳笑的一臉賴皮。
李卿河笑着說,“你怎麽這麽不正經。”
“我跟我自己媳婦,有啥正經不正經的,再說了,”顧廷鳳低下頭對李卿河眨巴眨巴眼睛,“你不就是喜歡我不正經嗎。”
“去你的。”這顧廷鳳怎麽還媳婦起來沒完了,不過這還是三年以來顧廷鳳第一次這麽叫自己,還真叫人聽的臉紅。
顧廷鳳看到李卿河害羞的樣子,心情好的不得了,美滋滋的把人往上掂了掂。
二人調笑間已經到了住處,剛剛還挂着笑容的李卿河,見到蹲在門口的穆然,笑容瞬間消失了。
顧廷鳳也是一陣錯愕,這個時辰了,他以為穆然早就休息了,沒想到竟然還在等着他們。
這次穆然出奇的沒露出驚恐的表情,而是關心的上前問候,“李大哥怎麽樣了?”
“沒事,就是被那石灰水燒了幾個水泡而已,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去休息?”
因為李卿河還在傷着,所以顧廷鳳這次沒有放開李卿河。
“我擔心李大哥,睡不着就過來等你們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李大哥不會受傷的。”
李卿河明了,這不是關心他,這是來炫耀的啊。
“說什麽呢,跟你沒關系,快點去歇着吧,你李大哥受傷難受着呢,我先抱他回去休息,明兒你在過來,啊。”
穆然欲言又止,他咬了下嘴唇,小聲的說,“我害怕。”
李卿河看穆然那副樣子就難受,心想這穆然又不是女孩子,怎麽總是扭扭捏捏的,讓人看着好生別扭。
顧廷鳳也很犯愁,李卿河受着傷,根本不能離開,但是穆然又……他思量了一下對穆然說,“這樣吧,我讓胡碩去守着你,他在你門外,你放心吧。”
說着傳來了胡碩,把穆然送到他的住處,穆然坐在床榻上,憤恨的看着門外的胡碩,咬着後槽牙,嚼着“李卿河,”這三個字。
中秋節特別番外 中秋夜夢
每年的八月十五李卿河都要回洛陽老家祭祖,只留的顧廷鳳一人獨守空房,可能是空虛寂寞,也可能是太想念李卿河,顧廷鳳借着夜色一人獨酌。
恍惚間,他見一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月下翩翩起舞,那身影尤為熟悉,仔細一看,這人竟然跟李卿河長得一模一樣。
“卿河,卿河,”他嘴裏叨念着李卿河的名字,起身上前去抓那人,卻撲了一個空,轉身一看,那人竟然不知何時去了屋頂,站在房檐上赤着腳,腳踝還系了個個鈴铛,舞動間,鈴铛也仿佛樂器一般叮叮作響。
那人一個轉身,從房頂悠然飄下,來到了顧廷鳳的身後,輕輕的在後面擁住了顧廷鳳,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後,他聲音魅惑道,:“将軍可是在想我?”
顧廷鳳猛然驚醒,從竹塌上跌了下來,原來剛剛只是一場夢,擡眼間,天都亮了,自己竟是在庭院中睡了一夜。
回想起昨夜的夢,李卿河那一身白衣仿佛會發光一般,如妖似仙,顧廷鳳的心情不禁變得幽怨,十五剛過,也不知李卿河何時能歸。
轉而一想,李卿河不歸難道自己不能去找他嗎?說動就動,在馬骝裏牽了一匹快馬,就只身去往洛陽。
待他到了李家老宅的時候已是午夜時分,推開那扇吱呀響的門,只見李卿河正在月下看書,與夢裏的妖冶不同,此時的李卿河如同往常一樣清冷,可是就是這樣還是讓顧廷鳳惹來一身欲火。
“都跟你說過了晚上看書累眼睛,”
李卿河見顧廷鳳來了,喜上眉梢,俊眉輕挑,“你怎麽過來了?”
顧廷鳳忍不住上前保住了李卿河,“想你了,”
李卿河無奈道,:“我這不過才出來不到三日,”
顧廷鳳不置可否,“卿河難道不知,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嗎?”
“真的這麽想?”忽然間,李卿河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妖豔而又美麗,他反客為主的把顧廷鳳壓在石桌上,低聲誘惑,“既然這麽想…還在等什麽啊。”
顧廷鳳自然是受不了這樣的迷惑,他一個用力,就把李卿河反身壓過,十指緊扣着李卿河的手,從溫柔細吻,到逐漸深邃。
“呵呵,你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啊,”一陣青煙飄過,身下的李卿河沒了蹤影,他想去追尋,卻一腳踏空,跌入了一個深淵,他猛然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将軍府的後花園。
顧廷鳳捶着腦袋,心想這夢怎麽還一環扣一環的,這時李卿河從他身後走過來,手裏還端了一壺茶。
“怎麽在這睡着了?也不怕着涼。”
顧廷鳳神色怪異,難道夢還沒醒?他正色道,:“我知道這是夢中,別想誘惑我。”
“你不是睡傻了吧?”李卿河一臉嫌棄的看着顧廷鳳。
“啊?”顧廷鳳心想難道真不是夢?
他快速的走了過去,保住了李卿河,“卿河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好想你?”
誰知李卿河又變了個模樣,他含笑的看着顧廷鳳,淡淡的說道,:“因為我想告訴你,你在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