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可愛。臣妾怎麽可能不喜歡?倘若像陛下多一點,臣妾也就更喜歡一點。”
時月影振振有詞道。
元景行捏着禦座扶手,刀刻般的下颚緊繃着,“你這是什麽歪理?!不許說了!你以為這麽說朕會高興?!朕勸你還是将心思花在朕身上,少想那些沒用的,你的命還有你們時家人的命都捏在朕手裏,而不是賢妃母子手裏!”
時月影嚅了嚅唇瓣,“行吧,那臣妾不說了。”
“若有一日朕真要死了,必然也要拉上皇後殉葬!”皇帝狠聲道,“朕與皇後生死同穴!”
“?”時月影眸光晃動,她還想着他死了,賢妃的孩子繼承皇位,以後自己還能快活過完一輩子呢,他怎麽這麽霸道?“本朝沒有妃嫔殉葬的先例。”
元景行強勢至極,一字一句,“到朕這兒就有了。朕只要你一人殉葬,這是你欠朕的!”
“......”時月影嗫嚅,無話可說。
坐回圈椅當中,執起禦筆繼續練字,瞬間變回乖巧溫順的模樣,練字練到子時,時月影擰了擰眼眸,自請去內室龍塌上安寝。
未過多時德樂進殿禀告說賢妃求見,元景行朝內室瞧了一眼,“叫賢妃去偏殿等朕,別吵着皇後。”
德樂咬牙應了聲是,心裏恨極了,賢妃娘娘身懷皇嗣金尊玉貴,竟然還要她遷就皇後安寝!皇帝這是被小妖後迷了心竅!
禦書房偏殿寂靜昏暗。
賢妃謝靈玉跪到在皇帝靴邊,“那夜慶功宴,是我勾引了他。他喝醉了酒,次日醒來萬分懊惱,險些拔刀自盡。”
元景行手裏把玩着指骨上龍紋銀戒,眸光沉沉,“難怪那日他突然請纓回邊疆常駐。跟朕表忠心的樣子好像随時随地都要以死明志。你沒有告訴他,當年你進宮只是為了躲避家裏催婚?”
賢妃垂眸慚愧,“沒來得及......我醒來時他已經離開京城了,之後寫信給他皆被拒收,表哥我想去邊疆找他,親自同他解釋清楚。”
“你身懷有孕,難道想把孩子生在那個天寒地凍的地方麽?等生下這個孩子再去北疆。如今麻煩的是這個孩子的身份。”
賢妃生得清秀端莊,真真正正名門貴女,“是我不好,本想瞞着,可身邊宮女不知情,以為我懷上龍嗣,将消息宣揚出去。”
事情陰差陽錯地變得十分棘手。
“求表哥息怒。”謝靈玉垂首哀求。
“朕不惱怒,重要的是你懷孕的消息叫皇後傷心了。”元景行俊眉微蹙,想起昨夜時月影屈膝折頸跪在自己腿邊的可憐模樣。
謝靈玉小心翼翼地仰起頭,神色有點古怪,“這一點表哥倒是不必擔憂,皇後娘娘她應該并不傷心......”
“怎麽不傷心?!自從知道你遇喜的消息,皇後十分反常,她憂心後位不保,憂心自己孕育不了皇嗣。孩子出生之前,你去郊外行宮養着,少出現在皇後跟前惹她。”
“皇後嫂嫂她恐怕已經知道我腹中之子并非親生。”謝靈玉踟蹰着道出實情,“可她并未揭露此事,反而還幫忙掩蓋了,難道不是皇兄授意麽?”
德樂在偏殿門口打了會兒瞌睡,聽見開門聲立馬就清醒了,賢妃從裏頭出來,“恭送賢妃娘娘!”
“滾進來!”他聽見皇帝在偏殿怒斥道。
深夜,德樂奉命從內務府取來《禁中起居注》。
身着龍袍的皇帝大刀闊斧地坐在木塌上,英俊臉龐的神色與此時昏暗的宮殿一般陰森恐怖,叫人毛骨悚然。
元景行停止把玩銀戒,沉着氣翻開書冊,一頁一頁。
帝後寝于未央宮
帝夜訓時後
帝幸時後于靈兮殿
帝後寝于禦書房
明明是皇帝的起居日常,黑紙白字每一頁的記錄洋洋灑灑皆與皇後相關,說是《帝後起居注》也不為過。
德樂不解皇帝究竟在字裏行間尋找些什麽,直到那雙掌握天下權勢的手停在了其中一頁上。
元景行死死盯着那一行字:亥時,帝醉,幸賢妃于靈兮殿。
落筆之人雖已經極力模仿冊子上的筆跡,只是她勾腕的毛病絲毫不改,很容易叫親近之人認出來。
攥着書冊的指骨咔咔作響。
一聲自嘲般輕不可聞的嗤笑響起,頃刻間,男人筆直脊梁骨在瞬間被折了個七零八落。
作者有話說:
講個笑話,皇帝每天撕日歷算着距離抱老婆睡覺的天數,皇後每天小本本上記皇帝欺負她的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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