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4)
一個人來照顧她。
她頓了一下,小聲的回到答道:“挺想的……”
沈秋的聲音非常輕,她決定不管這句話馬騰躍能不能聽清楚,反正她不會說二遍。
“想就好,在病房等着我,我馬上就到,別亂跑,我先挂了。”說着馬騰躍便挂斷了電話。
沈秋直到聽到聽筒中傳來中斷的聲音,才依依不舍地按下挂機鍵,她看了一下時間。
馬騰躍出差的地方離北京可不算近,除非他會飛,否則這短短的兩三個小時他怎麽可能回得來。
“馬太太,你看那是什麽!”沈秋病房裏的特護指了指窗外。
沈秋也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只見窗外的綠地上方盤旋着一架直升飛機,一條軟梯從飛機上延續下來,很快一個男人便順着軟梯往下攀爬。
“看來我今天也沒白來,竟然遇到拍電影的了!”沈秋笑着跟特護開了一個自己的玩笑。
特護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她看了一會以後,有些不解地看向沈秋:“馬太太,我怎麽沒看到攝影師?”
沈秋也有些好奇的陪着特護找尋劇組的蹤跡,她又仔細看向攀爬軟梯的男人,只見他已經雙腳着地,他似乎向天空揮了揮手,直升機收起軟梯,漸漸飛遠。
br> 男人的身影沈秋越看越熟悉,等到男人慢慢走進,沈秋才發現,剛剛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馬騰躍!
她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心裏蹦蹦地狂跳,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火辣辣的熱,就像一口幹了一瓶二鍋頭,腦袋暈暈的,身體暖暖的。
沈秋馬上收回目光,她坐在病床上,平複着心跳,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應該非常紅。
“馬太太了,你怎麽了,不會發燒了吧?”特護伸手觸碰沈秋的額頭,不解的說:“不應該呀!剛剛測過體溫的,怎麽這一會就燒成這樣了,我去拿溫度計,您再試試,看看是不是有什麽特殊問題。”
“我沒事,你不用忙活了。”沈秋連忙喊住特護,說話間,馬騰躍便已來到沈秋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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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發比平時淩亂,給他原本一絲不茍的形象大打折扣。
“臉怎麽這麽紅,發燒了還說沒事?”說着馬騰躍也伸手貼了貼沈秋的額頭,他皺着眉,一幅非常嚴肅的樣子。
沈秋不好意思的拉下馬騰躍的手,她小聲的嘀咕一句:“還不是你我才這樣的,哪有你這麽大歲數還學人家爬軟梯,多不安全……”
馬騰躍看着羞紅臉的沈秋,只覺得好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這是害羞弄的。
馬騰躍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沒事就好,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邊的事情我都處理完了,婚禮前應該不會再走了……”
“你……那個……”沈秋無語,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時候說什麽似乎都不合适。
馬騰躍呵呵笑了幾聲,将沈秋從床上扶起,牽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出病房。
沈秋只覺得臉更紅了,這麽簡單的一個姿勢用在馬騰躍這樣歲數的人身上,怎麽就覺得那麽怪異呢?不過被馬騰躍這麽牽着,還真是覺得很安心,他的手很大,又溫暖又有力量,就像這只手的主人一樣,那麽的讓人依賴。
醫院門口,小劉的車早已經等在那裏。
沈秋和馬騰躍上了車,從醫院到家預計要有一個小時的行程。
沈秋的手一直被馬騰躍握着,她想了想,将頭輕輕地靠在馬騰躍的肩上
“困了?”馬騰躍輕聲問。
“嗯……”沈秋應了一聲,她沒好意思說,她只是想在完全清醒的時候感受一下這個男
人那厚實和可靠的肩膀。
“等一下,這樣更舒服一點。”說着馬騰躍擡起自己的胳膊,将沈秋環在自己的胸口上,他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服一下下地傳遞到沈秋的耳中。
沈秋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馬騰躍這樣的老公簡直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倚靠。強大,穩重好像能遮擋住所有的風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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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半個月之內,馬騰躍就跟他說得一樣,沒有再出差,他幾乎天天都會去接沈秋下班。還總會親自下廚給沈秋煲湯或者做一些他拿手的飯菜。
沈秋也會幫着馬騰躍打下手,他們兩人的日子越過越像夫妻。
這種和睦,是沈秋以前無法想象的。
當沈秋一個人時候,她總在想一個問題,孔舫的事情她到底要不要和馬騰躍說。
可惜有些話想起來容易,說起來難。
最後,沈秋還是決定,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過去吧。孔舫應該也不會在自己的面前再次出現了。
婚禮前一夜,按照習俗,新娘,新郎不準見面。
少了馬騰躍的夜晚,沈秋突然覺得有些孤獨,她感覺她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
婚禮辦得可謂是盛大,當沈秋被父親挽着走過紅毯的時刻,她覺得自己的眼睛模糊了。
她也不知道是因為覺得幸福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個時刻意味着她和過去的情感徹底的告別。
儀式辦完,到了敬酒的環節,其間馬騰躍問過沈秋幾次用不用休息,都被沈秋拒絕了。
倒不是她想硬撐,确實是沒有感覺到累。
“馬先生,新娘子真漂亮,這是小女,這是女婿……”一個略微上點歲數的男人站起身來,他介紹的女兒,女婿是背對着沈秋的。
兩個人一回頭,沈秋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她暗想,真是冤家路窄……
☆、番外馬家的熱鬧生活
番外老馬的幸福生活六
沈秋沒有想到會在這次婚宴上遇到對方。
有了幾天前的不愉快,沈秋真想指着面前的這兩個人,将他們罵出去,可她還是控制住了,不為別的,為的就是這是自己的婚禮,她可不想因為別人的過錯而讓自己倒黴。
沈秋率先露出一個笑臉,她舉杯示意一下,落落大方的說道:“真是郎才女貌……”
看到沈秋如此自若,孔舫的臉色非常的陰郁,他沒有吭聲将酒杯舉起一幹而盡。
“郎才女貌應該是你們才對。”韓月這時插了一句話,她語氣中的不遜讓附近的所有人都感覺了出來。
“小女在國外呆久了,回來以後我就發現,中國話都不會說了,馬先生您別介意。”韓父急忙賠笑的端起酒杯。
沈秋暗自佩服,怪不得都說姜還是老的辣,看看這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逗笑了,剛剛尴尬的氣氛也緩解。
沈秋不打算再理會韓月和孔舫,她端起酒杯看向其它的地方。
馬騰躍自然能看出沈秋的想法,他帶着沈秋往桌子的另一側走了走。
按理說,這個時候敬過酒的賓客應該坐下了,可韓月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孔舫伸手拉了她兩下,看韓月沒有想要坐下的意思,他索性也不管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新娘子也應該喝一杯吧,敬酒哪有只讓別人喝的道理?”韓月又開了口。
沈秋微微皺眉,随後像想開了似的,微挑嘴角,臉上說不出的惬意。
要問沈秋高興什麽,其實很簡單,如果孔舫找的是一個識大體,舉止優雅的女人,那說不定沈秋反而會覺得有些壓抑,那表示沈秋是因為不如人,而被甩的。
可現在看來,這個叫韓月的除了家庭好一些,還真是蠻橫不講理,有這樣的老婆對于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沈秋替孔舫默哀的同時也替自己高興,反過來看看,自己身邊這個,除了歲數大一點,其他那個地方哪裏不比孔舫強。沈秋感覺自己有些傲嬌了,她為身邊的男人感到驕傲。她挽着馬騰躍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
馬騰躍以為沈秋找他有事,便低下頭,小聲說道:“不用理會她,不懂教養的東西,他父親會收拾她的。”
沈秋甜甜的笑了笑:“跟她沒關系,那個男人是我
前男友,當時我就是因為他喝醉的,結果發現他找了這麽一個老婆,反觀我自己,我覺得很幸福。”
“你呀,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嚴肅點,大家都看着呢……”馬騰躍說完便擡起頭。
沈秋發現,原來有些秘密說出口就這麽簡單,她感覺很輕松,她的這種輕松直接顯示到她的臉上。
韓月見沒人理會自己,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眼看着她又要往沈秋身邊湊。
“小月,你幹什麽,坐下……”韓父的語氣很嚴厲,說完這句話他又看向馬騰躍:“馬先生對不起,這孩子太年輕,不懂事總是愛開玩笑。”
馬騰躍朝韓父笑了一下:“沒關系,做人是門學問,有些人怎麽也學不會……”
沈秋差點沒笑噴,這個馬騰躍真是罵人都很高雅,他話裏的意思不就是韓月不配做人嗎!
韓月面紅耳赤的瞪着眼睛,自始至終,她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沒人理會,她長這麽大,還沒有這樣被羞辱過。她忿忿不平的坐下,周圍異樣的眼神讓她越發的覺得惱怒。眼睛時刻盯着已經敬完酒走遠的沈秋,她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孔舫一腳。
孔舫痛呼出聲,他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尴尬,直到發現人們不再關注他,他才小聲的責備道:“幹什麽,又抽什麽風?”
“你就不能替我說句話?你是不是還惦記着那個女人,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要鬧回家鬧去,人們都看着呢。”孔舫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小月……”韓父又警告地出聲提醒。
韓月這才徹底閉上了嘴,她的目光緊盯着沈秋,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中毒辣冰冷。
總算敬完酒,沈秋暗暗松口氣,這預示着,這些人吃好喝好以後,婚禮就徹底結束了。
人一松懈下來以後,各種感覺也随之而來,沈秋覺得尿意向她襲來。
沈秋拉了拉馬騰躍的胳膊,馬騰躍正在跟一個熟人閑聊,他低下頭,沈秋小聲的說:“我想去洗手間。”
“嗯,小心點……找個人陪你一起去……”馬騰躍點點頭。
沈秋環視一下,伴娘在敬酒以後便被安排去吃飯了,她身邊還真就沒有什麽人。她覺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上廁所也不需要人陪,她索性自己往洗手間走去。
韓月終于逮到沈秋落單的機會,她笑着從位置上站起來,不近不遠的跟着沈秋一起走出了宴會大廳。
走到洗手間門口,正看到史苗苗從裏面出來。
史苗苗發現面前的是沈秋,連忙笑着打聲招呼:“小媽,你一個人呀。”
“尿急,實在是憋不住了。”沈秋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正好,我等會你,一會我們一起回去。”說着史苗苗便在洗手間外面等沈秋出來。
史苗苗無聊的又洗了洗手,照了照鏡子,她和沈秋幾乎沒有機會說話。馬小傑自從得知馬騰躍要結婚後,那驢脾氣又上來了,嘴上說得好好的,心裏不知道憋着什麽氣,死活就是不帶她去拜訪沈秋。連剛剛典禮,也不過就剛開始的時候問了一句好,馬小傑就把她給拉走了。
沈秋怎麽說也算是未來的婆婆,這讓史苗苗一直覺得有些歉意,恰好在這遇見,史苗苗覺得應該和沈秋多說幾句話。
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出現在史苗苗身邊,史苗苗皺了皺眉,她現在正在懷孕初期,對這個味道還真是有些敏感。
看到沈秋出來,史苗苗剛想上前,就見韓月拿起洗手臺上的花瓶朝沈秋砸去。
“你幹什麽?”史苗苗一擡腿便踢向韓月,韓月的腰被踢了個正着。
花瓶也因為史苗苗這一腳而砸歪了,沈秋愣了一下,突然的危險吓得她臉色蒼白,她沒想到韓月竟然這麽大的膽子,如果那個花瓶砸中自己的腦袋,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史苗苗這一腳踢完,便覺得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她剛剛條件反射的忘記了自己是個孕婦,這劇烈動作似乎讓她不小心動了胎氣了。
史苗苗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只手扶着洗手池的邊緣,大口大口的深吸氣,緩解自己的不适。
沈秋想起,馬騰躍曾經和自己提過,他兒子的媳婦似乎又懷孕了,還說等兩人熟悉了以後,可以約着一起做産檢,有個伴之類的。看到史苗苗一臉的隐忍,沈秋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史苗苗勉強笑了一下:“還行,不過估計不能動了,得找個人來扶我。”
從史苗苗的話中,沈秋便看出來事情的嚴重性,她看向韓月,韓月手扶着腰,靠着牆,臉上笑着看向她們,不懷好意的道:“我還以為那是傳言呢,看來是真的,馬家父子的
女人同時懷孕,馬騰躍讓我難堪,我就讓他馬家斷子絕孫。”
韓月說完又笑了一下,她得意洋洋的指着沈秋:“你是斷子……”而後她又指向史苗苗:“你是絕孫……”
沈秋覺得韓月的表情狂躁異樣,韓月現在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正常人能理解的範疇,按理說她們之間并無什麽深仇大恨,就算當中有個孔舫也不至于讓一個女人做出如此的行為,簡直是到了癫狂的狀态。
“她瘋了,別理她,你去喊人,我看她能把我怎麽樣?”史苗苗冷冷的說了一句。
韓月的注意力從沈秋這裏轉移到史苗苗身上。
眼看着韓月向史苗苗走去,沈秋拿起洗手臺靠向她自己這側的花瓶,狠狠的朝韓月腦袋敲去。沈秋這次用得不是扔,而是将花瓶攥在了手裏,這個準确度就高了,韓月一下子便給咋了個正着。
讓沈秋失望的是,韓月沒有像電視中那樣暈倒,她只是呲牙咧嘴的轉過頭來又看向沈秋。
沈秋心裏暗嘆,俗話說不怕不要臉的就怕不要命的,還真有道理。她還真是有點怕,自己被打幾下都無所謂,問題是她肚子裏有個小生命,她不想就這麽失去他。
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沈秋反而有了力量,她挺直腰板,直視韓月:“你冷靜一下,就算是你想弄死我,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在那天之前,我壓根就不認識你,你為什麽這麽讨厭我?”
“因為孔舫喜歡你,他就算跟我結婚了,他心中還想着你。當時我懷孕了,他說不想那麽早要孩子,結果我打掉了,現在我根本就不能有孩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造成的。”韓月指着沈秋怒斥道。
沈秋初聞孔舫依然喜歡自己,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來什麽感覺。
“你們在幹什麽?”馬騰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沈秋松了一口氣,總算将時間拖到了。
韓月見狀又要朝沈秋撲去,沈秋手中花瓶再次砸像韓月的臉,雖然韓月還是沒有倒,不過這次正好砸着她的鼻子,酸痛瞬時湧向韓月,逼得她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衆人趕到,馬小傑将史苗苗抱在懷裏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馬騰躍急忙查看沈秋的情況,發現沒有什麽大礙,才看向随之而來的韓父和孔舫:“我需要一個解釋。”
韓父痛心的回答道:“對不起馬先生,
小女精神受了點刺激,平時不會這樣的,以後我會看好她的。”
“看好她?”馬騰躍看向韓父:“看好她,還能讓我兒媳婦差點流産,我知道有個地方适合靜養,明天我讓老王聯系你。”
馬騰躍小心翼翼的扶着沈秋往回走,經過孔舫身邊的時候,他又說道:“你既然是她的丈夫,也一起陪着去吧,醫生什麽時候說她好了,你們就什麽時候回來。”
沈秋在馬騰躍的攙扶下,直接走出酒店,車子已經等在酒店門口。
上了車以後,沈秋有些遲疑的看了看馬騰躍,小聲的問道:“你說得那是什麽地方,他們要呆上多久?”
馬騰躍面無表情的回答道:“精神病院的單間,什麽時候我氣消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番外馬家的幸福生活7
番外馬家的幸福生活
所謂的損人不利己就是韓月這樣的,馬騰躍把她扔進了精神病院的單間,馬小傑又把她從單間轉到了普通病房。馬騰躍得知了這個消息,他索性當成不知道,親父子也明算賬,他和韓月算的是她欺負沈秋的帳,馬小傑和韓月算的是史苗苗的帳,兩個人互不幹涉對方的家務事才是最明智的。
韓父雖然知道消息,也無可奈何,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先鬧事,意圖襲擊在前,馬家父子不把她送到監獄裏去蹲幾天已經算不錯了,他也只好裝啞巴認了。
至于孔舫,當然也陪着韓月住起了普通病房,每天看着龇牙亂叫遍地裝蘑菇的男女老少,孔舫就算再正常,估計也得變得不那麽正常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預産期,沈秋和史苗苗懷孕幾乎同時,預産期也差不了幾天,兩人也便不分什麽先後腳,一起約了個日子提前住到醫院裏。
自從有了上次韓月事件以後,婆媳倆的關系非常的融洽,更何況兩人還經常交流育嬰常識。在育嬰這方面,史苗苗別看比韓月要小那麽幾歲,但她更有經驗,談起孩子的事情,總是沒有頭,兩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在病房裏聊得別提有多開心。
婆媳聊得開心,對于馬家父子來說是有憂有愁,平時兩個人交流的機會很少,這回為了陪媳婦,父子倆不可避免的要經常見面,馬騰躍自然是非常喜歡這種安排,可馬小傑就有點不自在了,有史苗苗在這裏,他也不好說什麽太過分的話,一來二去的父子倆的交流也多了起來。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瓜熟落地的那一刻,這一天沈秋原本和史苗苗在醫院草坪上遛彎,每到這個草坪,沈秋總是感覺很幸福,因為就是在這裏馬騰躍順着直升機的軟梯往下爬。
這一天,沈秋和史苗苗又來到了這裏,日頭正當午,陽光曬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每到這裏史苗苗便少不了取笑一下沈秋:“小婆婆一到這個草坪我就忍住不想起來我老公公,看來老公公這身體素質還挺好的呢,你十月懷胎期間,老公公有沒有把持不住過。”
史苗苗嘴上雖然管沈秋叫婆婆,其實心裏也就把她當成一個同齡人的朋友看待,開起玩笑來,不似跟長輩那麽拘謹。
沈秋的臉蹭的一下紅了,她瞪了史苗苗一眼:“別瞎說,沒大沒小的。”說着沈秋便擡起手作勢要輕拍史苗苗以示懲罰。
她這一舉手不要緊,猛地便感覺一股熱液順着腿根流下。
“我好像羊水破了……”沈秋很鎮定的看向史苗苗。
史苗苗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大喊道:“生了,要生了……”
馬騰躍正和馬小傑在旁邊不遠處,聽到史苗苗的喊聲,馬小傑幾個跨步便跑了過來,他焦急的說:“怎麽樣了,深吸氣,鎮靜,醫護人員很快便到。”
“不是我……是小婆婆……”史苗苗伸手指向沈秋,只見沈秋一動也不敢動,僵直地站在那裏。
馬騰躍本來是看着史苗苗的,聽她這麽一說,立刻轉向沈秋,他手足無措地愣在那了,臉上的驚慌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馬小傑看此情況,皺眉道:“愣着幹什麽,還不快點扶着她躺平,一會醫生就到了,現在可千萬不能出事。”
“哦……對……”馬騰躍按照馬小傑的指示扶着沈秋緩緩地躺在草坪上,他緊張的看着沈秋的臉。
沈秋見到馬騰躍這幅模樣,她原本覺得陣痛的肚子反而沒有那麽的難耐了,她抓住馬騰躍的手,感受着他手中的力量。
“我沒事……放心……你怎麽還不如小傑鎮定,真是給我這個當老婆的人丢臉。”沈秋趁着不那麽痛的時候,分心開了一句馬騰躍的玩笑。
說話間,醫護人員就趕到了,馬騰躍就這麽抓着沈秋的手,陪着她一起來到産房門口。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史苗苗因為需要休息,被馬小傑先一步送回病房,馬小傑則陪着馬騰躍在這裏等沈秋的消息。
幾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什麽消息,馬騰躍踱着步子,在走廊裏走來走去。
馬小傑坐在長椅上,看着自己的父親如此的焦慮不安,他有些不是滋味的開口道:“也不知道當時我媽生我的時候,你有沒有這麽着急過。”
馬騰躍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轉身看向馬小傑,多年以來,馬小傑一直都有未解的心結,這一點作為父親的馬騰躍知道。
馬騰躍深吸一口氣,他看向馬小傑:“忽視你母親是我今生中最大的遺憾,我只是不希望這種遺憾再發生一次。
見馬小傑不說話,馬騰躍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好,他伸手拍了拍馬小傑的肩膀,又看向産房的大門。
産房的門終于打開了,一個護士手中抱着一個小家夥走了
出來。
“是個女孩,恭喜……”護士将孩子遞到馬騰躍的手中。
馬騰躍笨拙的抱着她,那個姿勢說不出來別扭。
“是這樣抱。”馬小傑替馬騰躍擺正他的姿勢。
果然在馬小傑的調整下,馬騰躍感覺舒服多了。
嬰兒的臉小小的,皺皺的簡直就看不出來一個模樣來。
“你們哪位是馬先生?”就在此時一個護士匆匆跑了過來。
“我是……”馬小傑和馬騰躍異口同聲。
“那個您夫人要生了,醫生讓我過來喊你們簽字……”護士愣了一下,既然分不清楚她要喊的是誰,索性将你,用你們替代了。
馬小傑看了看馬騰躍手中的孩子,突然意識到,護士應該喊得是自己。
馬騰躍看着馬小傑匆匆離去的身影,說不出來的喜悅,看來以後女兒的生日有人一起過,他已經開始在腦中想象那熱鬧的情景了。
馬騰躍低頭親吻一下懷中女嬰的額頭,輕聲說:“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媽媽幸福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腦袋有些亂,說不上來為什麽,很多時候,突然就會發生一些變故,世事無常
☆、番外老馬的幸福生活
番外老馬的幸福生活
沈秋覺得她現在很幸福,有一個疼愛她的老公,當然這個老公老了點,不過沒有關系,至少在她看來,馬騰躍老的只是歲數。
有孝順的兒媳,從來都不會産生什麽婆媳戰争,有可愛的孫子,雖然大孫子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大,小孫子和自己的女兒同歲。
有無憂無慮又穩定的工作,讓她可以不會與社會脫節,當然工作的無憂是和馬騰躍的身份分不開。
更有甚者,連同自己的父母也過得比以前要滋潤,逢年過節,大事小情,頭痛腦熱,幾乎總是有那麽些想要攀親帶故的人去幫她照看二位老人。
沈秋有時候就在想,她這個幸福是不是來得太容易了,太快了,也太不真實了。當她看到馬騰躍逗弄女兒的時候,她總會感覺很疑惑,像馬騰躍這樣有身份,有地位,各個方面都不差的男人,怎麽會在前妻過世以後一直就沒有一個心儀的對象呢?這份疑惑随着沈秋越來越在乎馬騰躍也變得越來越加深。
今天,沈秋陪馬騰躍出席一個據說很重要的宴會,至于重要不重要沈秋是分不清,反正按照史苗苗的說法,今天很重要,因為馬小傑也要帶着她出席。能讓馬家父子同時攜夫人參加的宴會還真是不多。
宴會基本上都大同小異,沈秋對宴會的內容和布置并不覺得有什麽新奇的地方,唯獨此次宴會的女主人讓她覺得眼前一亮。那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既高貴又典雅。
“小秋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葉夫人,陶思怡。思怡這位是我的夫人,沈秋……”馬騰躍熟稔的給她們介紹。
沈秋主動伸手與陶思怡握了握。
“馬先生,正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呢。”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沈秋面前。
“這是葉瀾臻,他是這次宴會的男主人。”馬騰躍微笑着說道。
“您好!”沈秋又伸出手和葉瀾臻握了一下。
目送葉瀾臻和馬騰躍走到不遠處的一群人當中,一種莫名的感覺讓沈秋覺得胸口有些悶。她覺得葉瀾臻的表情有些不對,他好像對馬騰躍很是戒備,尤其是他剛剛似乎有意的橫在馬騰躍和陶思怡之間。也許剛剛也只是湊巧,但女人的第六感讓沈秋避免不了的又多看了陶思怡幾眼。
“思怡,你在這裏,我正找你呢,沈秋也在,真巧。”
> 來人是張麗媛,沈秋對張麗媛還算挺熟悉的,馬騰躍和周正道的關系很好,兩人的歲數相當。想當初在沈秋剛辦完婚禮的那段時間,馬騰躍總會帶着她去周正道家拜訪。起初,沈秋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後來經過史苗苗的提醒她才發現,原來在自己和張麗媛的歲數相當,馬騰躍是想要灌輸給她一種思想,老夫少妻是很正常的。以至于以後的很長時間,沈秋一想到馬騰躍辦得這件事情便覺得好笑。
“你也來了,你們很熟?”沈秋幾乎從未在周正道和馬騰躍的談話中聽到過葉瀾臻這個名字,更別說陶思怡了,她對張麗媛和陶思怡這麽熟悉感覺有些詫異。
張麗媛笑着回答道:“當然熟了,當時我們是同事,我和正道再相遇算起來還是因為思怡,要不是馬騰躍發現了思怡,周正道也逮不着我……”
“來……喝點東西,你口渴了……”陶思怡拿起一杯果汁遞給張麗媛,她的舉動打斷了張麗媛還未說完的話。
張麗媛似乎還要說,看了一眼陶思怡,立刻便乖乖的拿起果汁喝了起來。
“雞尾酒還是果汁?”陶思怡說着又轉過來征求沈秋的意見。
“果汁吧,謝謝。”沈秋笑了笑,她伸手接過陶思怡遞過來的果汁,心中那種怪異的情緒越發得明顯,第六感告訴她,陶思怡和張麗媛有事情瞞着她,而這個事情還是馬騰躍有關系的。
沈秋看了看不遠處的馬騰躍,他成熟穩重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破綻。
“小傑來了,這孩子越來越成熟,沒想到他和史苗苗還真是成了!”張麗媛似乎擔心不說話別人便會把她當成啞巴。
說話間,馬小傑便帶着史苗苗走了過來。
馬小傑很有禮貌的分別和三個人打了個招呼,然後也走到不遠處的那群男人中。
“小婆婆,幾天沒見妮妮,我家小胖都想她了,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帶着小胖去找你。”史苗苗跟陶思怡還有張麗媛打過招呼以後,便熱絡地挽起沈秋的胳膊。
沈秋看了看史苗苗又看了看陶思怡,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又讓她的疑惑加重了幾分,說不上來是什麽,她覺得史苗苗和陶思怡似乎有些像,雖然氣質不同,但眉眼間的相似實在是很明顯。
很快便有新的客人進來,作為女主人的陶思怡忙着去招呼,張麗媛則陪着陶思怡。
沈秋和史苗苗找了一個角落
,沈秋看了一眼正忙着吃東西的史苗苗,在沒有外人的在場的情況下,她索性便開口道:“我怎麽感覺你和陶思怡有點像,你們是親戚嗎?”
“嗯……算是吧,一言難盡,哪天我慢慢跟你說,說起我和她的關系,簡直就像是一個狗血的大家族電視劇。”史苗苗往嘴裏塞了一小塊蛋糕。
“為什麽我又感覺小傑和陶思怡很親密,是因為你嗎?”沈秋看見身邊沒人,又追問了一句。
“怎麽可能,小傑先認識的陶思怡,然後才認識的我。”史苗苗又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可我感覺馬騰躍和葉瀾臻的關系并不親密,他們怎麽會那麽好呢?”沈秋覺得越來越迷糊,她發現這幾個人的關系實在是太複雜的,複雜到她的好奇心已經幾乎膨脹到極點。
“當時醫生說陶思怡可能不孕,小傑不是被派去打親情牌嗎……”史苗苗專心吃東西,當她發現自己說了什麽以後,及時住了嘴。
“為什麽要打親情牌?”沈秋看向史苗苗,她發現史苗苗的臉色變得有些尴尬。
“呵呵……”史苗苗幹笑了兩聲,“小婆婆,這個蛋糕挺好吃的你嘗嘗。”
沈秋疑惑的看向馬騰躍,她心中很清楚這是史苗苗在轉移話題。
直到宴會結束,沈秋再也沒有從史苗苗的口中套出什麽話。
回到家中,妞妞已經被保姆哄睡了,自從沈秋生産完,她便搬到馬騰躍的房子中,馬騰躍的房子大,足夠住下保姆。
馬騰躍洗漱完畢後,便看到沈秋悶悶不樂地坐在床邊,她好像在思索什麽疑難問題。
“這是怎麽了,誰又惹我親親老婆了?”馬騰躍從後面摟住沈秋,低頭啃咬着她的耳朵。
沈秋不知道年輕男人是怎麽樣的,但是馬騰躍的興致一直都很不錯。
“別鬧,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沈秋縮着脖子。
“我沒鬧,我這是在和媳婦調情……”馬騰躍的不軌行為在繼續。
“你是不是曾經想娶過別的女人?”
“嗯……”沈秋的話成功讓馬騰躍停下了動作,他的身體好像也僵硬了一下,問道:“有誰說了什麽嗎?”
“是或者不是,是不是如果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