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低頭擡頭之間
南山感嘆她的理智可能被琉璃就着牛奶一并吃掉了，她低下頭，吃了一口蘋果，覺得今天的自己傻透了，完全失了平日裏的冷靜。
她不笨，祁峰的企圖她大概猜到一點，她壓下心裏的那一絲的複雜，覺得自己應該跟他把話說清楚，免得他浪費時間。
祁峰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幾年，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他不想聽她說那些他不願意聽的話，于是搶在南山之前開了口：“我去看看琉璃，它大概要醒了。”
說完，繞過南山就出了廚房門，往次卧去了。
南山的話到了嘴邊被迫咽了下去，心裏想着以後找到機會一定要說。
這時，劉叔打電話給南山說他已經到了祁峰家樓下，南山挂了電話就往琉璃住的地方去，在走之前總要再看看它的。
房間裏，琉璃還在安睡，而祁峰正站在窗前眺望遠方，南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側臉上有一種叫落寞的情緒一閃而過。
祁峰将南山送到樓下，劉叔看着祁峰，表情複雜。
南山上了車，對祁峰擺手：“今天謝謝你的午餐，再見。”
祁峰沒說話，只是跟南山招招手，看着汽車駛出小區。
汽車沒開幾分鐘，就已經到了青桐高中，劉叔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南山，自從上了車後，南山就沒有開過口了，她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但劉叔很肯定，此時的小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估計還沒有發現問題。
今天劉叔送了南山後，在導航的指引下沒幾分鐘就繞到了大馬路上，他試着按照導航給的方向又走了一邊南山給他的地址，然後發現那處寵物店離青桐高中車程不到10分鐘，全程道路暢通。
祁峰帶他走的路......其實他還是很佩服小姐的這位同學的，因為他指的路是導航中最難走的路，也是唯一需要步行的路。
劉叔突然想起早上這位男同學跟小姐說的話——我怕你迷路啊，劉叔覺得當時他心裏想的應該是——我怕你迷不了路啊！
南山回到家，有點累，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小時後，還是毫無睡意，于是她爬了起來，靜靜寫了兩小時的毛筆字。
晚上嚴思哲敲響了祁峰家的門，星期六他被祁峰成功說服，準備好好考試，争取跟祁峰上同一所大學，現在嚴思哲過來拿上次南山給祁峰劃的重點，準備回家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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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峰開了門讓嚴思哲在茶幾上找需要的資料，然後自己躺在沙發上繼續看書。
嚴思哲一邊找資料，一邊偷閑看了祁峰一眼，這人心可真大，這都火燒眉毛了，居然還在看烹饪的書。上次幫他搬家的時候，嚴思哲就發現了，這人客廳大書櫃裏，大多都是教做飯的書，對于祁峰有如此的愛好，嚴思哲表示不能理解。
“說起來你看了這麽多教烹饪的書，想來做飯技術肯定很不錯。”認識這麽多年，他可是一次都沒吃過他煮的飯。
祁峰頭也不擡，“你看了那麽多G的愛情動作片，想來床上技術肯定很不錯。”
嚴思哲被他一噎，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能一樣嗎？他又看了看祁峰的臉，後知後覺地發現貌似祁峰的心情不大好。
“你怎麽了？今天的事不順利？”嚴思哲是知道今天祁峰約了南山一起去買貓咪的，此時看祁峰的表情，猜想肯定跟南山有關。
祁峰沒說話，他對多數人都沒什麽傾吐欲，唯一那個有的人卻不準備給他機會。
嚴思哲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大概出了什麽事情，既然他不願意說，他也不會沒眼色地繼續問，他去次卧逗了一會兒貓，就帶着複習資料回家了。
周一早自習的鈴聲敲響時，祁峰還是沒出現，對于人氣極旺地小明星，大家對他的動向一向很關注，有好事者跑去問跟祁峰關系不錯的嚴思哲和王磊，但兩人都表示不知情，打他電話也顯示無人接通。
于是大家又在教室裏比賽誰的腦洞大，有說祁峰回片場拍戲去了，有說他的新電影要上映了，他肯定跑宣傳去了，還有人說他約會去了，年前有媒體拍到他跟一個合作的女星地下戀情，兩人正在熱戀中。
林曉羽聽了這些不靠譜的傳聞，撇撇嘴，她覺得在這間教室最有可能知道祁峰事情的大概就是他前桌了，雖然他前桌今天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南山确實有些不在狀态，她眼睛盯着書本，但腦子裏卻亂糟糟的，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她覺得她大概是生病了，不然怎麽會覺得喉頭發苦呢？
早自習後，南山和雷雪一起下樓做早操。
“山山，你今天怎麽了？精神不好？”雷雪見南山沒精打采的，就問她。
南山對這樣的自己也很無力，她揉揉自己的臉蛋，打起精神來，對雷雪說道：“我沒事，昨晚沒睡好。”南山覺得她應該适時的轉移注意力了，優柔寡斷才不是她的作風。
做完操，雷雪想去學校小商店買酸奶，小商店就在食堂一樓，南山想想反正沒什麽事，就陪她過去了。
兩人一人一杯酸奶，路過食堂開着的電視機，雷雪走不動路了，她看着電視上播放的美食直流口水。
“...撈出海鮮後把黃油面糊倒進湯鍋裏，混合均勻後把大約200g鮮奶加進去，湯就會變成很可愛的乳白色，慢慢變成微黃...”電視裏正在播放教人怎麽做奶油海鮮濃湯，配合着畫面，即便只是隔着電視機，好像就能聞到那鮮美的味道。
南山看着電視畫面腦子裏卻浮現了昨天中午喝的那晚湯，說起來，她長這麽大，B市好吃的東西她也沒少吃，但是她覺得大概昨天中午那頓飯，大概是除了她爸媽做的飯菜外，最和她心意的了。
“看着卻不能吃，這是對我們這些吃貨來說，最殘忍的事情了。”雷雪吸着酸奶說道。
南山回神，聞言看了她一眼，打趣她：“你确定你是吃貨而不是飯桶？”
吃貨和飯桶最本質的區別就在于顏值的高低。
雷雪白了南山一眼，知道這人又在損自己了，不過兩人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雷雪也不在意，反唇道：“好吧，你胸大，你說了算。”說完直接拿手指戳了一下南山的胸，哧溜一聲“真軟！”，哈哈大笑跑開了。
南山愣了一下，才驚覺自己在大庭廣衆下被雷雪調戲了，她臉紅紅的偷偷看了周圍一眼，還好，人不多，應該沒人看到…吧？南山逃也似的奔離了案發現場，追雷雪去了。
她的背後，兩個男生看着她的背影在讨論她。
“這麽看看，好像真的挺大的…啊！”
話音還未落，他的屁股直接被旁邊的同伴踹了一腳。
“狗眼往哪裏看呢？不想要了吧？”
被踹的男生哀嚎：“有你這樣見色忘意的嗎？你忘了剛剛是誰掩護你翻牆的？”就該讓他在牆外站一上午，進不來！
踹人的男生懶得理他，只拿眼睛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成功讓他閉了嘴，兩人一前一後沿着南山離開的方向向前走去了。
南山進教室的時候就看到雷雪沒事人一般坐在座位上吃零食，她悄悄跑過去，擰了兩把她的臉，捏得雷雪嗷嗷大叫，得逞迅速往後退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好似撞到人了，她一回頭，卻掉進了一雙漆黑的眼睛裏，在那雙眼睛裏，她看到了自己驚訝的臉，而此時，她的身體好死不死地撞進了他的懷裏。
南山的背像被燙了一下，忙往前挪了一步，嘴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祁峰什麽都沒說，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雷雪在一邊捂着嘴巴笑，這兩人低頭擡頭之間，她怎麽就感覺有無數的粉紅泡泡呢？
啊，春天來了！
南山瞪了雷雪一眼，一回到自己的座位，就忙着忙安撫有些躁動的小心髒。
王磊見祁峰來了，就跑過來問他：“你今天怎麽現在才來啊？”
祁峰言簡意赅：“有點事兒耽誤了。”
王磊刨根問到底：“什麽事兒啊？”
祁峰瞥了他一眼，沒準備理他，但王磊好奇死了，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跟人地下情去了。
這時，遲來的嚴思哲，揉着屁股恨恨地說道：“你看看他黑眼圈嚴重，眼袋浮腫，臉色蒼白，精神萎靡不振，除了那啥過度，哪裏還有別的原因啊。”
話音一落，一本書直接砸到了他臉上，嚴思哲不怒反笑，對着王磊說道：“看見沒有，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王磊和嚴思哲兩人覺得終于出了一口氣，齊齊哈哈大笑。
祁峰看着眼前作死的兩人，慢吞吞地說道：“怎麽就不見昨晚你們倆也這麽高興啊？”
王磊和嚴思哲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大概也只有面前這位不要臉的男人會說得如此輕巧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走開了，發誓與祁峰絕交——兩小時。
雷雪笑得快要岔氣了，三個好基友啊！
旁邊的林曉羽見王磊現在能跟祁峰相處得如此融洽，卻不再搭理自己，臉上的暗淡一閃而過。
而前座的南山卻在心裏默默地念心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