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操守已死,有事燒紙一
衣帛撕裂聲起,阿靜的肩頭的衣服已經被抓破……
阿靜狠狠掃過眼前的人,他不是一個刀客!刀客最基本的手法,砍和劈,一個刀客可以做到刀快如閃電,但是卻不可以做到靈活如蛇,那是鞭的使法,可是眼前的人,手法不僅快速,而且靈活如游蛇,讓人避所不及!阿靜眯了眯眼,他不是來比刀的!縱然阿靜再不會工于心計,此刻也知道他是沖着他來的,不!準确的說是沖着雲錦來的,他的身份一旦洩露,雲錦的處境便是堪憂,自己死了到不足惜,萬不能連累了小姐,這是阿靜在裂帛聲起時唯一的念頭。
夏芙看着眼前的情況,心裏一緊,眼前的情況必是有人已經知道阿靜是男人的事情,并且現在是想揭穿這件事,而且是在邦國面前,大肆的揭穿,就算皇上有心護着,可是也不能在邦國面前失了體統,所以此刻,若是阿靜身份被揭穿,雲妃和阿靜都只有死路一條,自古穢亂後宮都是死罪!其實這很容易理解,你不僅給皇帝帶綠帽子,而且當着自己邦國面前給皇上帶綠帽子,傳出去會讓天下人笑話的。這就好比你剛剛和你的對手比武勝利了,卻有村裏人來告訴你,你媳婦和東村的賣豬肉的茍且了!這比被對手打敗還有難堪!(不要問橙子,為什麽村裏人也會比武!也不要問為什麽永遠都有東村賣豬肉的,橙子只能說,他最猥瑣!需要出來打醬油!出來襯托作者無比高潔的操守!)
夏芙不動聲色的上前給雲錦斟了一杯酒,輕聲道:“娘娘,奴才略懂些刀法,此人意不在切磋,而是要置阿靜于死地,請娘娘勸皇上,立即停止切磋。”
雲錦一怔,随即也看出似乎有些不對勁了,轉過身巧笑倩然的說道:“皇上,你看,皇後姐姐的人明顯要比臣妾的人厲害,不要比了,臣妾認輸好了。”
蕭天昊看着她笑起來亮晶晶的雙眼,愣怔一下,随即恢複如常笑道:“愛妃是心疼自己屋裏的奴才了。”轉過身看着皇後道:“既然這樣,便不要再切磋了,況且,刀劍比劃着,也沒有什麽意思。”
皇後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符合:“皇上說的是,臣妾也覺得沒有什麽意思。”頓了頓道:“想必兩位刀客都沒有盡興,請容臣妾賞賜他們一人一杯濁酒,畢竟刀客是哥哥請來給皇上助興的。”
蕭天昊大笑道:“如此小事,皇後自己做主便是。”
皇後向身後的碧沉使了一個眼神,碧沉心領神會的端着兩杯酒走下高臺。
碧沉走到那個刀客面前,向他使了一個眼神,刀客眯了眯眼,端起酒盞,碧沉走到阿靜面前,将酒盞遞到阿靜的面前,阿靜抿了抿嘴,利落的端起酒盞,仰頭便喝下去。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刀客會在這個時候發難,更沒有人想到這個刀客居然還會發難,阿靜完全沒有防備,胸襟前的衣服盡數被那個刀客扯破,露出平坦白皙的胸膛……
碧沉吓得摔了托盤,不知是真吓到,還是假吓到……
雲錦最先站起來,她以為是那個刀客對阿靜不利,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阿靜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是個男人,直到蕭天昊銳利的眼神釘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
只見那個刀客跪在地上:“吾皇萬歲,草民在和這位……”猶豫半天道:“這位壯士過招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刀法倒是完全不似女子能試出來的,所以在他喝酒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他像男人一樣有喉結的,所以草民鬥膽在聖上面前造次了。”一堆話說的行雲流水,像是事先都排練好的一般。
雲錦愣怔了半天,阿靜是個男人。
此刻阿靜整個人仿佛籠罩在寒冰之中,随便撩起衣服,揮起手中的假兵刃便向刀客砍去!阿靜從來都是這樣愛憎分明又強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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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刀客看似沒有去躲,但是也卻悄悄的移了位置,只是阿靜追的太緊,讓人完全察覺不到他的挪動,想來他是個輕功上的造詣頗深!
不知什麽時候湧進來的禦林軍已經将阿靜制住……
東川皇帝莫承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蕭天昊皺眉,轉向莫承,冷冷道:“莫愛卿且先去驿館歇息,朕有些私事要處理。”
莫承看着蕭天昊此時正在氣頭上,便也不再說什麽,便就告退。
楚辭眯眼握緊手中的杯盞,死死盯着雲錦,他要看看她怎麽說,原來她身邊始終跟着一個男人,一想到那些過去的日日夜夜,都是這個男人跟在雲錦身邊,說不定還給她更過衣,看她沐過浴,一想到這些,楚辭便覺得一股氣狠狠堵在胸口!誠然可以理解,蕭越極可是連一顆樹的醋都吃的,更遑論現在一個如花似玉的活生生的男人,還是這種貼身的男人!這叫他那醋罐子如何不灌得滿滿的?
蕭天昊眯眼望着她,冷冷道:“愛妃可有話要說。”
雲錦才反應過來跪□:“回皇上,臣妾今日才知道阿靜原來是男兒身的。”
蕭天昊盯着她良久,緩緩道:“确然?”
“是。”雲錦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樣一來,所有的錯不是都在阿靜身上了,其實她的本意是她到今天才知道阿靜是男兒身,所以她和阿靜是清白的,可是大家的理解卻是阿靜有意欺騙主子,罪不可赦!
果然蕭天昊還是心軟了,只要處決了阿靜,這件事便就一了百了,蕭天昊眯眼,冷聲道:“罪奴阿靜,欺言惑主,論罪當處死!先押往天牢,不日處斬!”
雲錦驚詫的擡頭,看向蕭天昊,轉眼看向阿靜,阿靜也在看着她,臉上沒有半點怨恨,只是靜靜的淡淡的笑着望着雲錦,仿佛就是說:“你沒事就好。”
雲錦心裏一頓,像是有把刀在不停的切割着一般。
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大吼一聲:“住手!”
所有人一頓,蕭天昊一頓,楚辭一頓,淩夜一頓,太子一頓,只有皇後在冷笑!
雲錦跪走到蕭天昊面前,臉色慘白的望着蕭天昊道:“皇上,為什麽處死阿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其實是個男人,這就表明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呀!”雲錦像是抓着最後的稻草,還在掙紮,她怎麽可以眼睜睜的看着阿靜在自己的面前被帶走,絕對不可以!
蕭天昊眯眼望着她:“愛朕意已決,多說無益。”蕭天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如今這樣的處決,已經是對她的法外開恩,她再多說,小心自己也不保。
可是他不了解雲錦,若是他了解雲錦,便會知道雲錦就是那個寧願和阿靜一起入獄,也不會就這樣罷了的,雲錦從來都是一個執着的姑娘,執着的有些傻的姑娘,可是沒有人明白,她的那些傻是多麽的珍貴!她若對你好,便是實心實意的對你好,但是她若是不對你好,便也是實心實意的對你不好,那樣的絕情怕是也麽有人受得住,所以說雲錦其實是個愛憎分明強烈的極端的姑娘。
“皇上,既然阿靜是惑主,那麽我便是也是惑主!請皇上将臣妾和阿靜一起處決了吧!”雲錦一字
一句堅定的說道。
蕭天昊氣息驟冷的盯着眼前要和一個奴才一起赴死的雲錦,恨不得立時立刻就掐死她!
“來人,将雲妃和那個罪人一起打入天牢,聽後發落。”
阿靜猛地擡頭,死死的皺眉!
夏芙在一旁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一個奴才此時求情只會越添越亂。于今只能寄希望于相爺了,夏芙擡眼焦急的望向楚辭。
楚辭眯眼看着雲錦,只覺得胸口堵得更是難以忍受,她竟然是要和那個男人一起赴死麽?那些日日夜夜的共處,她是舍不得那個男人麽?她心裏究竟将他擺在什麽地方?還是他們從前在丞相府的種種不過也是她的一時心血來潮,可見一個在感情上沒有安全感的大別扭,想起這些,總會越想越偏。強自壓下心中隐隐溢出來的痛楚,此刻卻是救她比較重要,不管她心裏是如何想的,他還是要救她的,在他的心裏,恨她遠遠沒有失去她來的更痛!這個他早就曉得了。
楚辭站出來:“回禀皇上,想來雲妃确實是不知道阿靜其實是男人的事實,不然便不會這樣輕易的将他帶出來出息這樣隆重的場合,上次在東南國使臣宴會上,臣也是見過這個阿靜的,從常理來推斷雲妃确實是不知道實情的,所以雲妃不應該定罪的。”
楚辭一出來,此刻是蕭越極的淩夜便也知道自己該如何辦了,只見淩夜也站出來:“啓禀父皇,兒臣近來去钰溶宮,也是沒有發現阿靜的可疑之處,想來是他瞞的太好,所以騙過了母妃,請父皇明察。”
雲錦苦笑,他們又何必,這樣的說阿靜,以為這樣就是救她麽?
蕭天昊皺眉,擡眼掃向衆人……冷聲道:“先将那個罪奴押下去。”
“不!”
作者有話要說:今個更得很準時,操守尼瑪回來了!
還有一更!注意,還有一更!橙子今天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