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關于前任變現任之後 9
步箹被謝邀反壓在了入口的牆上, 用手撐托了着背脊,雙眼亮亮地看着他。
她心跳還是很快,高興得直跺腳, 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晚上不是也要工作嗎?你怎麽會……”
“我請了個假,幾個小時的工資,”謝邀說,“少了也不會掉塊肉。”
“那多不好意思呀。”步箹原地扭了一下, 用腳尖挪了挪地上的樹枝和落葉, 很清脆的聲響, 穿進了兩人的耳朵裏。
無端挑起了心弦, 就像在上面跳舞。
謝邀深深地看着她,瞳孔比頭頂的天空還有漆黑, 深不見底。
步箹被他看得無所适從,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強烈,明明是帶着涼意的溫度, 卻讓人感到熟悉的灼熱。
人工呼吸。
對了……人工……
步箹的思緒被打斷, 謝邀根本沒給她多餘的機會,猛地吻下來。
他單手擡了擡單臂,将她後背撐起來, 步箹不由自主踮着腳, 雙臂環上他的脖頸。
不能呼吸, 仿佛被捏住了鼻子,沉溺在一片喘息中,體會到了人工呼吸的感覺。
男人熾熱的呼吸席卷着她的全部感官,舌尖霸道地竄了進來, 與她交織在一起。
一只手托在她的背脊上, 指尖不由自主地挪動挪動, 只聽見咔噠一聲,什麽東西松動了。
一陣風灌進來,帶走了一絲她渾身的熾熱,感覺掙脫了束縛。
步箹一愣,和他親吻的過程中,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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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謝邀也沒閉眼,看着她,緊緊地看着。
“你……”松垮垮的,步箹腦子有點懵,說出來的詞彙有些沙啞,“你怎麽這麽熟練呀……”
“咳。”謝邀清了清嗓子,低頭說,“大概是在夢中練習了很多次……”
步箹臉頰爆紅,手掌貼在他胸膛上,想要推開他。
謝邀不讓,她又奮力推動,絲毫撼動不了分毫,兩人微微掙紮後,空蕩蕩的衣衫于他一摩擦,她震驚地“呀”了一聲。
這一聲充滿了嬌羞和驚慌,眼眶濕漉漉的,簡直能勾魂。
謝邀另一只手空閑着,頓時緊握成拳頭:“不準動了。”
“那你先放開我。”她快速地說。
“老子……了啊。”他看着她說。
步箹一愣,立馬停止了動作。
半晌,她又悄悄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胸膛,用的是安撫的力度:“你放松一點啊,輕輕,将它收回去。”
“……”柔軟的掌心貼上來時,謝邀一口氣憋在喉嚨裏,瞪了她半晌,笑出聲,“艹。”
步箹也看着他,眼中幾分柔軟,幾分害羞,還有幾分好奇。
他雙手環過去,幫她将扣子系上。
有些微涼的指尖,落在肌膚上,讓她微微一僵,然後渾身戰栗。
“國慶最後一天,”謝邀說,眼睛盯着黑漆漆的牆,“周五,我們去游樂場玩了,紋身後,吃了晚飯……就住外面好不好?”
他動作緩慢,仿佛不熟練似的,一下又一下劃過她細膩又滾燙的肌膚。
明明剛剛從衣服外面動作這麽快!
步箹害羞着,想他真是壞的很。
聽了他的話,卻又覺得,身後的動作根本沒什麽了。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預示着什麽。
“啊……”這個,步箹頓了頓。
“嗯?”他勾着嗓音,帶着哄騙的尾音。
好久,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時候再說吧。”
他就開始輕笑。
笑着将最後一顆扣子扣上後,忽然,他動作一僵,飛速地将她後背的衣服撫平,轉頭,朝漆黑的道路上看去。
步箹也聽見了腳步聲。
她一愣,沒一會兒看見一個矮小人影,提着兩個一看就很重的禮盒,動作相當遲鈍地跑着。
步箹馬上喊:“什麽人?”
“啊我的媽!”提着禮盒的矮小人蹦了一下,吓得臉色煞白,步箹從黑暗轉角處露出身影,他才絕望喊道:“你在哪撞鬼嗎?吓死我了不打緊,吓到花花草草怎麽辦!”
“……”小侄子忽然在室外,步箹迷惑地看着他,“出來幹嘛?你手裏提着什麽?”
“哦這個啊,”小侄子将重重的禮盒放在地上,歇了口氣,“季雲哥哥拿來的,說還有事兒,就不進來了。”
“啊?”步箹一愣,“他回來了?”
“對啊,剛剛還在和姨婆打電話呢。”小侄子點頭。
驚訝了一瞬,難怪剛才在群裏不回消息,原來是路上。但她更迷惑了:“既然來了怎麽不進屋?”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侄子說,“打着游戲的時候季雲哥哥忽然給我打電話說出門拿一些東西,我也讓他進來坐,他說才落地,得先回個家。”
“哦。”步箹點頭。
小侄子:“奇怪了,剛姨婆還說他要來呢,我以為哥哥能和我一起打游戲……”
這不重要,步箹關注的是另一點。
“你為什麽叫他哥哥,他明明和我一個年齡段。”步箹朝他,死亡微笑臉。
“因為人家年輕又帥氣,你已經人老珠黃沒人要了呗!”這有什麽男的,小侄子猖狂地笑着,正準備指着她繼續說話,指尖對着的位置,忽然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非常帥的,年輕的,比季雲哥哥帥的,比季雲哥哥年輕的,陌生哥哥。
哥哥走過來,微微彎腰,雙掌撐在彎曲的膝蓋上,聲音也好聽,聽得他一愣一愣地,對他說:“您好,小朋友,我是你‘人老珠黃沒人要’的姨姨的男友。”
小侄子:“……?”
謝邀說:“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也能和你一起……打游戲。”
謝邀跟步箹一起回了家。
小侄子現在都不信她有男友的事實。
畢竟在他眼裏,這個姨姨脾氣又差,又沒有穩定的工作,有事沒事還有揍他。
他懷疑這是她租來的。
但當謝邀和步箹一起進門,屋內打麻将的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步總先是一愣,臉色黑一圈,正準備發作“你這臭小子剛才和我女兒出門半小時在幹什麽”時,文女士看着謝邀,忽然站了起來,喊了句:“小謝?”
“阿姨好。”謝邀說,然後拿着剛才從小侄子手裏順來的兩個禮盒,說,“好久不見,您還過得好嗎?”
文女士仔仔細細看了看他,小夥子比視頻裏看着要瘦一些,她接過禮物,低頭迅速抹了眼睛:“過得很好,謝謝小謝。”
謝邀:“我應該做的,阿姨。”
文女士沒說話,走過去輕輕抱了抱他。
步箹:?
小侄子:??
他記得這好像是季雲哥哥送的東西?
現在這場面,好像打麻将的大人,都以為禮盒是小謝送來的……
小侄子:……
“打牌了,三缺一,快點。”步總在一旁不耐煩地吼着。
文女士紋風不動,拍了拍謝邀的背,輕聲說:“去和步箹玩兒吧,你不在,她可是無聊得在書房看文學詩集了。”
謝邀很輕地笑了笑。
“你們剛才說什麽呢?”文女士回麻将桌後,步箹和謝邀坐在沙發上,低聲說,“怎麽這麽開心?”
“說……”他也低聲回着,“伊人豎福幡的下一句是什麽?”
“……”觸及到知識的盲區了,步箹想了想,說,“你我不相幹?”
謝邀扭頭,雙肩聳動,開始笑。
“哎!”步箹感覺自己被耍了,拍了他一下。
謝邀就樂得很歡。
有些可愛的女孩子啊,當初光顧着撒謊,說喜歡倉央嘉措,其實一問三不知。
他想到一些五年前的時光,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
她又拍了一下他。
他繼續揉。
她又拍。
一旁的小侄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怒視:“兩個大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
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謝邀的手還落在步箹的腦袋上,聞言看了小侄子一眼,笑了笑,又将目光轉向電視機的游戲上。說:“你這個也挺幼稚的。”
“什麽?”小侄子睜大眼,“我這是今天最新出的游戲!”
“那有怎麽樣,”謝邀聳肩,“我小學一年級就不玩了。”
小侄子覺得自己的尊嚴收到了侮辱,丢給他一個手柄:“開一局!”
怎麽可能!
游戲智障不小約的男友一定也是個游戲智障。
他在班上打遍天下無敵手,看多了生死,根本不帶怕的。
謝邀接過手臂,剛上手,小侄子點開始時,他說等一下,然後對着全英文的游戲,熟悉地挑手感。
10秒不到,他調得非常快,眼花缭亂後,調好了,謝邀說:“開始吧。”
唬得小侄子一愣一愣的。
一款打喪屍的游戲,誰在規定的時候打得多,或者誰先将喪屍打完,就獲勝。
謝邀說:“我争取在五分鐘結束戰鬥。”
小侄子:?
步箹笑得在沙發上打滾,好心提示小侄子同學:“我說過,你一次也贏不了,但我也沒想過,你會輸得這麽沒尊嚴。”
“……”小侄子年小,被猖狂的兩人徹底激怒。
第一把,3分鐘,謝邀結束了戰鬥,小侄子臉色都白了。
第二把,小侄子穩重了一點兒,4分半,結束了戰鬥。
第三把,4分02秒,謝邀陪着玩這個游戲,确實,感覺有那麽一點兒弱智。
小侄子“卧槽”了一聲,換了個好幾種,每一種他覺得自己都很拿手,但每一種,都是慘敗。
“你在家是不是天天打游戲?”小侄子問。
“……不是。”謝邀将手柄丢在沙發上,笑道,“我家裏沒游戲。”
“你游戲打這麽好!”小侄子不服,指着步箹,“她怎麽這麽爛?”
步箹:“喂,嚴禁人生攻擊啊!”
“她什麽都比我好了,我要沒點兒優勢,”謝邀說,“我拿什麽娶她?”
“你要追女生,還得追一個和你一樣的,你有的,人家也有,你覺得你追不追得到?”
小侄子一愣,臉色變了,像是被戳到了痛處。
然後,悄悄地走過來,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角:“……怎麽追呀?”
“想學啊?”
“嗯!”
“給你姨姨道個歉先。”
作者有話說:
謝邀:寵妻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