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關于聽不懂前任的告白 4
我愛你。
我從五年前就愛你。
謝邀說完, 低着頭,牽起來她的手,将手镯套在她手镯。
套住了, 所以就不能走了。
步箹看着手镯,鼻子越來越酸,碎光在月光的照耀下模糊,啪嗒一下, 淚水根本控制不住, 落在了謝邀的手背上。
“小哭包。”謝邀笑了笑。
“我才沒哭。”步箹壓抑着哭腔說。
“那這是什麽?”謝邀指了一下眼淚。
“這是海水。”步箹說, “剛才海浪太大了, 落在了你手背上。”
謝邀悶聲笑着。
她連忙伸手想去将他手背上的眼淚擦掉,沒想到他擡起手背, 在她不知所以的目光下,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的液體。
步箹目瞪口呆,臉頰一紅, 忽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是鹹的呢。”謝邀壓低聲音說, “可能真是海水吧。”
聞言,步箹的臉頰更紅了:“神經病……”
“不信?”謝邀挑眉,忽然用指尖扣了一下她的掌心, 她癢得瑟縮了一下, 就聽見謝邀說, “那你自己嘗嘗。”
“……嘗什麽啊,怪惡心……唔。”步箹剛開口,被謝邀捧着臉,仰頭迎上了他的唇。
Advertisement
兩人已經親過很多次了, 但每一次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有時候很溫柔, 有時候像電流一樣竄過, 有時候雙腿會發麻,有時候又像山間涓涓的細流。
這次的謝邀和身旁的大海一樣。
先是小小的浪花,打在腳背上,有點癢,他雙唇輕輕地抿含着,然後放開她。
謝邀的瞳孔比夜空更加黑暗。
步箹的瞳孔如小鹿亂撞,盛滿斑駁。
謝邀覺得有什麽東西撓了他一下,忍不住伸出手緊緊抱着面前的人,然後再次重重地吻下去。
這次比剛才的浪花大了很多,他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壓在她後腦勺上,狠狠吮吸着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齒,伸出舌尖,與她糾纏在一起。
步箹身子僵硬了一分鐘,很快渾身被熾熱席卷着。
好熱。
海邊的夜晚為什麽這麽熱。
她又唔了一聲,在雙腿被親軟之際,伸出手抱住了謝邀的脖子,謝邀順手将她往了提了一下,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道上次喝醉後親的是不是這麽盡興,她忘記了,但此刻放任的謝邀,沒有人的海邊角落,将一切感官放大。
步箹喘不上氣了,她使勁兒推了他一下,沒推動。
心跳聲在腦海裏咚咚咚直響,震耳欲聾,手心裏全是因為緊張而溢出的汗液,嗚嗚嗚步箹感覺自己的嘴一定腫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挺起來人數不少,還有吵鬧的喊聲:“張哥——你那邊有人沒,我這邊好像也沒!”
張哥吼道:“沒有——”
然後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朝着步箹和謝邀的方向越靠越近。
謝邀放開她,步箹腦子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他,還問着:“……怎,怎麽了?”
怎麽就不親了啊。
“一會兒再來,”謝邀說,朝着腳步聲來的方向看了看,“應該是蛇哥那群人。”
“啊?”步箹一下子驚醒過來,“這都能找來?!”
這都多長時間了,這也太锲而不舍了。
腳步朝着這邊的方向越來越快,有人喊道:“這邊好像有人,但這邊是大海了我艹,不會兩人為了躲避我們直接跳海了吧。”
“你個傻逼!武俠劇看多了吧你!”掌心擊打在肉的聲音,說話的人被打了。
“幹脆打一架算了。”步箹小聲提議。
對方應該被分散了,就這兩個人,她還是能解決的。
謝邀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這麽剛?”
“啊……”步箹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反正也不裝了,破罐破摔吧,“我,我還是有一點兒身手的……”以前那些柔弱的樣子都是裝給你看的。
“打一架又不能斬草除根,有的人小肚雞腸睚眦必報,打回去之後又添新仇恨,沒完沒了。”謝邀說。
有道理,那現在能怎麽辦啊,難不成真跳進海裏?
步箹扭了下頭,将目光放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算了還是直接繼續吧。”謝邀忽然說,看了步箹一眼。
整個過程很快,步箹的思維好不容易從接吻腿軟中拉回來,擔心着被這群人找到新仇加舊恨的時候,謝邀又再次将她抱了起來。
這次是真“抱了起來”,他雙手掐在她的腰間,走了幾步,将人提到最近的那塊礁石上摁着,再次親了下來。
恰逢這時兩個找人的兄弟走近,看到這一幕,“卧槽”一聲退了一步。
“艹這裏有人打啵!”其中一個低聲喊道,“大晚上的不害臊!”
“艹老子還沒女朋友!”另一個說,“不害臊!”
“這兩個會不會是……”
“不會!剛那是三個人!兩女一男!你是眼睛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
“哦……好像記起來了,是記憶力又問題。”
“走走走……”
幾個人推讓着離開了。
步箹被親着,憋了一會兒,剛才差點兒呼吸都停止了,此刻實在憋不住了,笑出聲來。
低低的聲音從兩人嘴唇中溢出。
謝邀放開她,也在笑。
“是不是有點蠢啊,”謹慎起見,步箹壓低聲音,“安秋秋不早就不和我們一塊兒了嗎。”
“大概他們沒有參與全過程的追逐吧。”謝邀說。
步箹笑倒在礁石上。
兩人雙手牽着,上面分布着薄薄的汗液,謝邀低頭,細細地摩擦着。
步箹看着他,心從沒這樣軟過。
“謝邀。”她喊了句他的名字。
“嗯?”他揚了聲音。
“你是不是也哭了呀。”步箹問。
“沒有。”謝邀不承認。
她伸出手,去抱着他。
兩人緊緊地抱着。
她帶着謝媽媽給她的手镯,想起了收下手镯時,答應謝媽媽的話。
——“謝邀他,雖然現在脾氣一般,心高氣傲,又只愛打游戲。但他從前有多陽光,現在依然不會變。他被保護得很好,他和謝洐一樣,只是一個性格純良的孩子。”
——“我不會離開他的。”
步箹摸着他腦後的碎發,被汗水浸濕了。
她一點兒也沒嫌棄,反而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在此刻濕潤了。
“謝邀。”步箹又喊了一遍。
“嗯?”謝邀依舊揚聲,鼻腔微微堵塞。
“我也愛你。”步箹毫不吝啬地說,“從五年前就一直愛你。”
他将臉頰放在她脖子處,遮擋住雙眼。
淚水沿着她的脖頸,也浸濕了她的衣領。
……
一個小時後步箹和謝邀才回到露營處,安秋秋已經在裏面等候多時了。
步箹問她後面有沒有什麽事兒。
“這幾人就沒打算追我。”安秋秋說,“去躲了原地半個小時就非常輕松地回來了。”
就是躲得過程太過于艱辛。
腿上全是被蚊子咬的疙瘩,癢死她了。
安秋秋将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緊扣的手上,頓了一下,似笑非笑:“怎麽,你們這叫做患難見真情了?”
“啊。”步箹應了一句,算是承認。
謝邀頓了頓,轉過頭看了一眼步箹:“……怎麽我之前表現的‘在乎’和‘嫉妒’,你都沒看見嗎?”
“……你的什麽?”步箹問。
“在乎,”謝邀面無表情,“和嫉妒。”
“……”步箹回憶了好一會兒,面色不忍地看着他,“我以為你腦子有病。”
“……”謝邀松開她的手,轉身就走。
安秋秋在一旁笑出了打鳴聲。
“卧槽你看出來了嗎?”步箹無語,問了安秋秋。
“我看出來啊。”安秋秋誠實地說。
步箹:?
安秋秋心想:畢竟是我指導的嘛,哈哈哈哈哈。
謝邀已經回到帳篷裏,步箹走過去,在他拉上簾子的最後一刻伸進去一只手,然後張牙舞爪地在他面前亂舞。
謝邀拍了她一下,在她锲而不舍下,才勉為其難拉開拉鏈。
步箹直接鑽了進去。
光腳進了他的帳篷,不客氣坐下。
小小的一方天地裏,在房車住着的人會覺得很簡陋很辛苦,但坐下後,沙子軟軟的,挺舒服的嘛。
步箹伸出手,彈了一下他的棉被。
“進來幹嘛。”謝邀雙手環胸,看着她。
“我來讓你講道理的。”步箹沉穩地開口,“你之前做的那些,确實不能成為在乎和嫉妒。”
“我都不讓你跟狗說話了,還不叫嫉妒?”謝邀說。
“……”誰正常人會不讓跟狗說話啊,人家狗是怎麽得罪你了?
“這是個公狗。”謝邀嚴肅地說。
“……”步箹瞪大眼,像是第一次認識這人。
瞪着瞪着,她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好幼稚啊謝邀同學。
“笑什麽笑。”謝邀臉上挂不住。
她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臉:“你幼稚不幼稚?”
他拍了她手背一下:“不幼稚,這說明你之前根本沒在乎我。”
她笑着,又伸出手戳了他一下。
他再拍掉。
她又戳,又拍,又戳……然後他伸出手抓住了她,步箹想讓他笑了笑,起了促狹之心,去抓他的癢癢肉。
謝邀根本不耐癢,幾番之下根本繃不住,兩人鬧做一團,哈哈地笑着。
有個瞬間,謝邀忽然将人一壓,壓在了帳篷的被褥上。
鼻尖全是謝邀的味道。
是非常私密的味道。
兩人因為打鬧有些喘息,此刻停止了笑,胸前起伏,看着對方。
謝邀就在此時,忽然咽了下唾沫,輕聲問:“今晚要不要睡在帳篷裏?”
作者有話說:
謝邀:是你自己進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