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成正果
疼痛使我痛不欲生，肩部就像被撕裂那般疼痛。我不清楚此刻高循是在做什麽，很快我感到有人用硬物将我固定住，然後被擡走了。随着疼痛的減弱，我才看清我正躺在一張床上，莊嚴大汗淋漓地站在我身邊，他又救我了一次。床邊站了兩個人，是高循和黎修。看到他們兩個，我感到有些羞澀，這并不是一件值得被人同情的事。也許在他們眼中，我站在書架上的行為即搞笑又白癡。
“她已經沒事了。”莊嚴對着他們說道。我正想跟他道謝，他卻已經前腳出門了。
“我在哪裏？”我的身體有些虛弱，連聲音聽上去都有些凄涼。
“莊嚴的診療室。”高循低沉着聲音對我說道。
看着他還有黎修，我都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我的內心滿是愧疚。
“你好好休息。”高循說完，就獨自都掉了，只留下我還有黎修。
我開始緊張起來，這種氣氛真讓人尴尬。此刻他正用一種我讀不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他想要罵人似的。我想我應該在他爆發之前逃走，我可不能再次受傷了！
“不準起來。”他帶着命令式的口吻對我說道。原本将要起身的身體卻被他輕輕按了下去。
“我已經沒事了。”我可不想就這麽傻傻地躺在床上。
“我聽高循說你從書架上掉了下來？”他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話，此刻的他眼裏滿是焦急。
“我只是在找書。”想起那件詭異的事，我又感覺到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下來了。
“什麽書？”他緊跟着問，有些咄咄逼人。
“這不關你的事。”突然有些後悔自己說了這句話，這聽起來很不友善。“我是說……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一提。”希望他不要生氣，不要像金魚那樣，因為我的口無遮攔而離開我。想到金魚，我的情緒又低落了起來，我想她，很想她。
“不準再做出這種危險的事情了，知道嗎？”他認真的眼神讓我的心都快融化了。我開始猶豫不決，有關向他表白的事情。我有種預感，高循沒有對我撒謊，黎修是喜歡我的，可是他卻誤會我喜歡別人。
“你在關心我？”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非常非常想要知道他對我的感情，我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是。”他的回答很幹脆，眼神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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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已經進入了一個危險的陷阱。”他的愛情陷阱，充滿了致命的誘惑。“我……我可以喜歡你嗎？”
對于我的表白，他卻眉頭緊鎖。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好像在壓抑着什麽。難道……他并不喜歡我？這只是高循的一個玩笑話？
“你對別人也說過類似的話……”他是指迪文嗎？
“我記得我解釋過了。”他曾經問過我不是嗎？我已經如實地回答了。
“所以我讨厭‘喜歡’這個詞。”他帶着狡黠的笑容，這讓我迷惘。難道……他想讓我對他說那麽肉麻的詞？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瘋狂地加速着，臉也變得越來越燙。可是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心中卻有種莫名的動力。
“我……我愛你。”我想我的聲音非常小聲，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
“我可聽不見蚊子的聲音。”他溫柔的微笑，看起來非常具有誘惑力，我又再次陷下去了。
“我愛你。”看着他的眼睛，我說得很自然，羞澀感也随之不見。
“我也愛你。”他溫柔地抱住我，将我擁入他的懷抱。我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堅硬的肌肉線條，還能聞到一股幽香的味道。這個味道……怎麽這麽像那個房間的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了。
“在那個房間裏聞到過？”他戲谑地一笑，好像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所以那是你的房間？”突然有種別人耍的感覺！
“當然！高循可真做了一件好事。”他繼續大笑着。
“不要告訴我，這一切你都已經預料到了？”我想起他有預測未來的能力！莫非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當然不是！如果我預測到你會摔傷，我絕對不會讓你住在我的房間裏的！”他抱住我的腦袋，一臉嚴肅的神情，看起來可愛極了！
我不禁笑出聲音，此刻的我滿腦子都是幸福的音符，斷然不知在不久的将來，我跟他将會被打入一個別離的無底洞。這不光光是因為我是混血那麽簡單。
“請你誠實地回答接下來的問題。”此時的我和黎修正坐在咖啡廳的一角。周圍沒有什麽人，我們這樣的配對顯得有些顯眼。特別是黎修這種可以吸引無數人目光的美男子。
對于剛才我的話，黎修露出了無辜的表情，好像我正在嚴刑拷打他似的。他手一攤，無所謂地一笑，讓我接下去說。
“為什麽喜歡我？”這樣的問題會不會特別傻呢？
黎修詫異地看着我，好像我在跟他開一個國際玩笑。而我此刻可是非常認真地在看着他的！
“為什麽你要問為什麽？”他的口氣聽起來有點難以置信。
“說實話……恐怕我這一輩子都很難再遇到像你這麽出色的人了！而且……像你這麽出色的人竟然會喜歡我……”心裏有種很虛的感覺，這一切發生地太快，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停止把玩小調羹，轉過頭，輕輕地将那只用來攪拌咖啡的小調羹在我額頭上敲了一下。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揉揉額頭，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感到有些羞愧。
“那麽……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喜歡我的？”
他放下嘴邊的咖啡，用一種非常認真的眼神看着我，說：“自從某個小笨蛋為了保護朋友在舞會上鬧出了一個大烏龍。”他戲谑地一笑，笑得是那麽的寵溺，讓我倍感溫暖。
“你當時也在場？”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回想着當時的場景，像他這樣完美的男士我可沒遇到啊！難道他當時正在二樓？那裏可站着好幾個身姿高雅的男士呢！
他點點頭，接着說道：“也許更早。”我跟他有那麽多共同的經歷嗎？關于這一點我完全沒什麽印象。
“更早之前？那是什麽時候？”我的急切也許有些可笑，因為我看到他又笑了一下。
他低下頭，認真地思忖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咧着嘴看着我：“也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富有磁性，一陣酥麻的感覺在我的體內不斷擴散。雖然我不相信一見鐘情這種事，可是，現在的我好像開始相信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記得，那時他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友善，“那時……你看起來好像很讨厭我。”
他嘴邊的笑意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他低下頭，我感覺到他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沒法說出口。
“難以啓齒嗎？”如果他不想說，我想我沒必要再繼續堅持了。
“我想在你看到我之前，你已經見過其他人了……”我點了點頭，他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那天我們有任務在身，所以集體出動了，可是沒有想到會遇見你……”他停駐一會兒，接着說：“新生的資料我們都事先看過，所以我們在當時就認出了你，但是根據規定，我們必須跟你保持距離。”
所以冰河他們才會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
“我不認為那是想要保持距離的表情。”也許他向我坦白了大部分的真相，可是有關當時他厭惡我的表情，我可是歷歷在目的！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在這裏，知道的越少對你越有益，知道嗎？”
對于這個答案我當然不能甘心接受，可是繼續的追問也許并不能給我帶來我想要的答案。
“所以在那以後，你開始關注我了？”
他點了點頭，摸了一下我的腦袋，問：“那麽你呢？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熱，神經開始變得緊繃。
“也許是那次在旺斯先生的倉庫……”我并不确定那是什麽時候，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愛情是潛移默化的。
“你是說在你瘋狂地想要殺掉伯希的那個時候？”殺掉伯希？我可沒想過這麽可怕的事情！
“我看起來是想要殺掉他嗎？”
他點點頭，嘴邊的笑容愈發溫柔。“你肯定不知道，你那時的表情有多搞笑。”
“所以你才會在一邊笑話我？”回想起當時的畫面都覺得非常丢臉。我甚至還以為他有讀心術呢！
“我懷疑那是你故意在逗我笑。”現在在逗人的是他才對吧。我一擡腳，想要好好懲罰他一下，誰知他輕松地躲過了我的襲擊，卻連累了我們的桌子。
而他此時正拿着他的咖啡杯，靠着椅子“咯咯”笑着。
我看到我的咖啡杯倒了，裏面的咖啡流出來，濺了我一身咖啡漬，現在的我看起來應該很狼狽。
他無奈地搖搖頭，嘴邊的笑容依舊挂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幫我擦幹衣服。
“真是個笨蛋。”他對我的嘲笑并沒有讓我感到不舒服，相反，我感到心中一陣暖暖的。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路上想起了金魚。我很想要向黎修請教這些問題，可是看着他那張俊美的臉，我有些難以下口了。他應該不會遇到這種問題吧？
“你在想什麽？”他低下頭看着我，我想是我的表現得太明顯了，導致他發覺了我的異常行為。
“我在想我自己。”
“不要告訴我你有自戀的癖好。”他可真會扯，我才沒那種癖好呢！
“當然不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向他開口好。“以前，每當我遇到難題時，我總會向爸爸請教。他是一個有經驗的人，他幾乎知道所有我想知道的事，在我心中他就是一個萬能的人。”也許這聽起來好像我是一個戀父的人。“把我的煩惱告訴他，我會感到非常舒心。”
他摸了摸我飛頭發，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帶入他的懷抱。我看到周圍的學生向我們投來異樣的眼光，可是黎修卻絲毫不在意。
“你也可以信任我。”他在我的耳邊輕聲說着，這句話給了我無限的勇氣。
“你知道，我跟金魚是很好的朋友。”一種莫名的酸楚感侵襲了我，讓我感到非常難受。“今天我跟她吵架了……她說，我不信任她……最糟糕的是，我的确是這麽想的。我是不是一個不合格的朋友？”即使再懊悔，時間也無法倒回。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希望回到我的小時候，我想交很多的朋友，這樣就不會遇到像今天這樣尴尬的情況了。
當黎修的手指在我的臉頰移動時，我才發覺此刻我正在哭泣。他拍拍我的肩膀，拍的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輕。
“你覺得朋友之間有哪些東西是可以一起分享的？”可以一起分享的東西？
“好吃的，好玩的？”我并不确定這個答案是不是可以讓他認同。
他嗤笑了一下，說道：“這種事是普通朋友之間會做的事。”
那麽，好朋友之間到底應該做哪些事呢？
“我不否認，每個人的心中都應該保留一些秘密。”他繼續說：“你覺得，一個可以在你痛苦的時候陪你哭，快樂時陪你笑，無聊的時候還可以跟你分享一些小秘密，偶爾吵吵小架的朋友，算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朋友，聽起來真的令人向往。我想能有這樣的朋友，生活肯定是美好的。所以，金魚也想要這樣的朋友？當她失戀的時候，她想要有個傾訴的對象，當她高興的時候，需要有個可以陪她一起瘋狂的人。也許她希望我可以放開自己跟她講些小秘密，偶爾拌拌嘴，可是我卻像個木頭人那樣對她不聞不問！這樣看來，我真不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也許你在等着她信任你，可是你卻不信任她。”黎修的話戳中了我所有的軟肋，在那一刻，我仿佛被他完全看穿了。
“那麽我該怎麽做？”我的心情是急迫的，我想快點找到一個方法。
“坦誠相對。”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四個字好像一種撞擊，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胸口上。的确，像我這種性格的人，除了爸爸，很少會對別人說心裏話。
“我現在就回去跟她好好談談！”黎修說得沒錯，我不應該繼續以這種姿态面對我的朋友了！我的雙腳已經準備就緒了！這一刻我好想飛到金魚的身邊！
黎修拉住我的手，他的臉上帶着寵溺的笑容。“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這幾天高循讓我們在你家做客，她現在應該在那裏！”
“現在家裏都是人，你想要在大家面前道歉？”
“那……我該怎麽辦？”
“找一個好時機。”
對！找個好時機跟她道歉，現在急急忙忙找過去，也許她還在生我的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