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舞會烏龍
接下來我跟金魚要去旺斯先生的服裝店，而我們多了一位同行者——冰河。
這一路上我想金魚忽略了我的存在，我本不想用重色輕友來形容現在這種感覺，不過他們令人臉紅心跳的舉動真的快激怒我了。幸運的是，我們很快到了A區的高層建築裏。
當我知道旺斯先生的服裝店在八樓的時候，我真的有種想要逃走的沖動。在電梯裏，我感到自己呼吸急促，而當電梯往上走時，我感覺我的耳朵非常難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然後，是呼吸困難。我蹲坐了下來，可是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
“優仔你怎麽了？”金魚想要扶我起來，但是我一點都不想站起來，我不知道我下面的舉動是不是會讓她受傷，我拿開了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然後蜷縮在角落裏。
我隐約聽到冰河和金魚對話的聲音。
“我想她可能害怕坐電梯。”這是冰河的聲音。
“天吶！這樣會不會很糟糕？我們要怎麽做才好？”
“很快就到了，我想她沒事，可能只是有點不舒服。”
“等一下我們走樓梯下去吧。”
“恩。”
很快，電梯門開了，我們到了目的地。我感覺到有人把我扶了起來，但是我雙腿發軟，接着有人把我抱了起來，直到出了電梯，我才感覺到自己情況好轉了。
“優仔現在好多了嗎？”我清晰地聽到了金魚的聲音，她正在用手幫我扇風。
“我沒事，只是有點恐高。”
“你剛才那個樣子把我吓死了。”我看到金魚的眼睛裏泛着淚水，我抱着她，安慰着她。
“很抱歉。”金魚是這麽的愛我，我想我不能因為她談戀愛了就罵她是重色輕友，我覺得自己很壞。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冰河，冰河會意，把金魚從我懷中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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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這樣林肯優會覺得很難過的。”金魚這才擦幹了眼淚。
旺斯先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先生，此刻他的店裏全是學生，他們此刻正在放着密密麻麻服裝的店裏看衣服。而旺斯先生此刻被一群女生死死圍着，我聽到她們正在求他什麽，好像是禮服的事情。
“旺斯先生！我們來拿學校的制服！”金魚的一個優點就是嗓門很大，以至于這種聲音能夠穿透所有噪音，直穿人的耳膜。
我想現在的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問題了，我看到冰河一臉寵溺地看着她。
“來了來了。”旺斯先生擠出人群，朝我們飛奔過來。“兩位吧。”他上下打量了我們三個，但是卻能夠準确判斷出只有我跟金魚才是新生，看來他認識冰河。
然後他從身後的衣服堆裏找出幾套衣服給了我們。“登記一下。”他給了我們一份表格，我看到金魚寫下了她的名字，而我也跟着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旺斯先生，今天你這裏好多人啊。”我從金魚的眼中看到她想要挖掘些什麽。
我看到旺斯先生悄悄在金魚面前說出一句話：“今晚有個舞會，不過是高年級學生辦的，我聽到他們不想邀請新生。”
我看到金魚臉上馬上露出一臉的不悅，她回頭看看冰河，冰河輕聲說道：“我并不打算過去。”
“可是我想！新生舞會已經沒指望了，所以我想去高年級的舞會。”我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說新生舞會沒有指望了，但是我感覺到她想要參加舞會的決心已經戰勝一切了。
“旺斯先生不是說了，他們不邀請新生。”我想冰河也不希望她去舞會吧。
“可是并不意味着新生不能去！”
“好吧，如果你要去，我必須跟你一起！”
“當然沒問題！”
我想金魚贏了。
“優仔！你也一起去吧！”金魚輕聲詢問我，不過我并不想去舞會，我更加喜歡呆在房間裏。
“不了，你們玩得高興點。”
金魚馬上走到我面前，在我耳邊說出一個我必須去的理由：“今天你看到甄怡了吧？就是路上我們碰到的那個臭女人。”原來她叫甄怡！“你看她那一身的穿着，明顯是去舞會的，我去那裏肯定會被她奚落，所以你必須陪我！我們是朋友！”她最後的這句話讓我進退為難，我想朋友之間應該要互相幫助才對，可是……我從來沒有參加過舞會，我怕我會怯場。
“我想冰河會幫你的。”
“你太天真了！男生不會想管女生間的矛盾的，即使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金魚就這麽輕易地，将我的防線徹底打破，我覺得我沒有理由不幫她，但是……我這麽一個沒有殺傷力的人物，能幫她做什麽呢？
金魚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我知道你是一個淑女，也不擅長去跟她別人吵架，但是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我不會輸。”
我想我也只能答應了。
金魚很開心，然後從女生堆裏找到旺斯先生，她打算跟他談條件。
“給我們兩套漂亮的禮服，我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我覺得金魚把話說得太絕了，我們可以給高價不是嗎？不對！我想起金魚說過這裏不用金錢交易！
我看到旺斯先生露出滿意的笑容，“幫我整理倉庫。”
“成交！”
我希望金魚的爽快決定不會讓她後悔。
舞會是晚上七點開始，而此時已經快接近七點了。金魚顯得有些焦急，她在試衣間裏大聲嚷嚷着，一會兒說拉鏈拉不上，一會兒又說裙子太長，我進去幫她整理禮服，發現她的這件衣服真是夠性感的。那是一條黑色的晚禮服，顏色雖然保守，但是裸露的肩部和隐約可見的胸部足夠彰顯這條裙子所帶來的性感元素了。而我拒絕了旺斯先生為我挑的禮服，選擇了一件保守的。至于冰河已經會自己的寝室了，他的禮服在自己的房間裏。當我們開始為自己化妝時，我才發現金魚早已經化好了妝，而她現在的任務是幫我化妝、做頭發。我看到她手腳熟練，完全就是這方面的達人。
“我發現你很适合化妝，你瞧，完全不見了你之前的稚氣。”看着鏡子中慢慢蛻變的自己，我頓時感悟到女生為什麽要化妝了。
“淑女們，準備得怎麽樣了？”旺斯先生走了進來，我看到他的手裏拿着兩個面具。
“哇！真是讓人眼前一樣！”旺斯先生的贊美的确讓人心裏癢癢的。
“謝謝。”金魚回應。
“不過我覺得這位小姐更加漂亮。”旺斯先生看我的眼神讓我感到很害羞，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那麽以後要多多照顧我們這位漂亮的小姐哦！有什麽漂亮的衣服麻煩幫我們留意點。”
“當然沒有問題。”
金魚朝我發出一個勝利的表情。
“兩位淑女，我想你們需要它們。”旺斯先生遞給我們一人一個漂亮的面具，我覺得高興，因為至少我可以隐藏自己。
“天吶，這是面具舞會？”金魚顯得并不高興。
“是的，舞會在B區的聚會廳，玩得高興！”
雖然金魚有點悶悶不樂，但是當我們一談到舞會她又把不愉快抛之腦後了。
下樓時我知道金魚在顧慮我的感受，因為她建議我們走下樓。我看到我們兩個都踩着高跟鞋，我覺得那并不是一個好建議。
“金魚，我沒事的，就一下下，我可以忍受。”
金魚再三猶豫，最後還是選擇坐電梯。我蹲在電梯一角，而金魚握着我的手，雖然我的知覺變得模糊，但是手上的感覺卻依舊清晰。
我們走在前往聚會大廳的路上，看到一個個打扮漂亮的男生女生也在我們的行列。我不由得感嘆：“他們都好漂亮。”
金魚卻告訴我一個秘密：“這裏的人當然漂亮，你的爸媽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嗎？”
我看着金魚疑惑的大眼睛，心中的某處琴弦像是被撥動了一般，我想我需要知道更多。
“他們沒有告訴我。”
金魚的眼睛裏再次布滿疑惑的氣息。
“那麽你知道自己是什麽人嗎？”我想如果我想知道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我需要在此時點頭。
“當然！”
我看到金魚的眉頭總算放松了下來。
“我們這類人長得漂亮是很自然的事情，越是純正的血統越漂亮。你瞧，我就是純正的血統，你呢？”
雖然我搞不清楚她在說哪一類人，可是我還是假裝跟她是同一類人。
“當然！不過……我不明白有些人長得也很一般。”
“因為他們是混血的啊！比如冰河，不過好在他的媽媽雖然不是我們的血統，但是長得很漂亮。至于其他人，你也應該猜得出來了吧。”我想她是在說他們的父母，其中一方并不是這個血統，而且長得也不好看，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的腦海中一直搜索着她所謂的“血統”，可是我不知道我的爸爸或者媽媽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也許，他們沒有告訴我。
聚會大廳的門口聚滿了學生，有些人在聊天，有些人在等人。我聽到裏面巨大的音樂聲，我可以想象得出裏面熱鬧的情景了。
“金魚，冰河看到你穿成這樣會不會生氣啊？”我們在人堆裏搜尋着冰河的身影，可是他好像不在門口。
“我都已經成年了，他不會管這麽多吧。”
“可他是你男朋友！”我想在這方面男生還是有占有欲的吧。
“那我們不要等他了，趕緊進去吧！”金魚馬上戴上面具，我也只好戴上了面具。但是，我不同意就這麽進去了。
“他到時候找不到我們怎麽辦？”
可是金魚并不擔心這一點。
“優仔！舞會當然以單身的身份來玩比較爽啊！”
“天吶，金魚，我覺得你有那種傾向了！”是出軌！金魚現在的表現不像是一個剛剛談戀愛的人！
“放輕松點好嗎？正是因為我們還處在熱戀中，所以我可以拒絕誘惑，而你就不行了！”這個理論聽起來太牽強了。
在我心中她跟冰河是那麽的相配，我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金魚拉着我的手，在聚會的人潮中穿梭。這個大廳不大，能夠容納兩百人的樣子，可是這裏看上去至少有四百人！
我看到人潮中有好幾張放着食物的桌子，上面擺滿了漂亮可口的食物，這讓我意識到我們還沒有吃晚飯。可是擁擠的人潮讓我感到壓抑，我需要安靜的地方。我看到舞池的前方是個小舞臺，上面有樂隊正在演奏激情四射的搖滾樂，前面的人群跟着音樂歡樂地跳躍着，雖然我讨厭吵鬧，但是這種氣氛卻讓我感到興奮。這種場景我只在電影中看到過，沒有想到我也能親身經歷！
當我擡起頭時，我看到二樓的樓道上站着熙熙嚷嚷的人群，上面更多的是情侶，他們看上去很親密。雖然我覺得我們兩個女生去那裏有點尴尬，可是我覺得那是一個好地方，至少夠清靜。而當我往上面望去時，幾個體态優雅的男女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們雖然戴着面具，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長得很好看。再瞧瞧他們的穿着，有一種叫做“品味”的東西很适合他們。
我拉拉金魚的手，讓她看樓上的那堆人。金魚看了半天，然後貼着我的耳朵告訴我：“不能上去！”
我同樣在她耳邊說道：“可是這裏又吵又擠！”
金魚一把将我拉到牆角，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這裏還挺安靜的不是嗎？”她贏了！我随手拿了一點食物，坐在角落裏，一個人默默地吃着。而金魚，則沒空吃東西，她喜歡看人群，喜歡了解她周遭的一切，我很佩服她這個品質。
很快，我看到有幾個男生朝金魚走了過來，我看到他們的眼睛一直盯着金魚的肩部那邊，這簡直讓我發瘋。我不知道我是哪來的勇氣，一下子站在了金魚的前面，然後把她拉回了角落裏。
金魚大聲地笑着，好像我這個舉動很可笑似的。
“雖然冰河不在，可是我會替他照顧你的！”
“你真的很像我媽！不過很可愛哦！”她朝我做了一個鬼臉。“你竟然急到這種程度，我覺得你應該照照鏡子。”
我馬上把臉轉到一副油畫邊，這幅畫用玻璃框表着，我可以從玻璃框上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天吶！我的臉上沾滿了奶油！
雖然感到很丢臉，可是一想到我戴着面具，感覺就好了很多。
當我擦幹淨臉上的奶油，一回身，就看到金魚正在我的不遠處跟一個高個子男生跳舞，我覺得那個男生好像要把她給吃了！
當我正準備再次出擊的時候，我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搶先一步，插進他們兩個之中，與金魚跳起舞來。我覺得這個情況越來越糟了，而金魚看起來玩得挺開心的。真是個愛玩的小女生！
當我看到大門口走進來的男生後，我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我想讓金魚注意到我，可是她好像看不到。天吶！你再看不到我你的男朋友就要看到你了！我看到冰河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看上去很優雅，像極了王子。他的出現引起了不少的騷動，我想女孩們很喜歡他。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依附在他的身邊。綠色的禮服，高挑的身材！沒錯就是甄怡！我感覺到她看到了金魚正在跟男生們跳舞，所以她急着把冰河拉到金魚的面前。
我馬上沖到金魚身邊，想要把她帶走，可是她很興奮，她不想結束，而她身邊的男生像是看到一個礙眼的障礙物那般，将我一推，輕易地把我甩了出去。我拍拍胸口，還好我站穩了。眼見着冰河越來越靠近金魚了，我覺得我必須豁出去了！我不想看到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我本來的作戰計劃是一把把金魚推到一邊，可是她身邊那位高大的男子顯然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往前把我一推，我撞倒了金魚，金魚尖叫了一聲，而我跌在了她的身上。雖然這件事發生的很突然，可是過程卻這麽的緩慢，緩慢到我覺得自己沒有了呼吸。當我跌在金魚身上後，我感到她劇烈的呼吸聲和迅速起伏的胸口。我覺得周圍好安靜，好像大家都在看我們。我睜大眼睛，看到一雙大大的眼睛出現在我的面前，這雙眼睛裏充滿了恐慌。當我聽到一聲：“靖虞”的時候，我感覺我呼吸了過來，而此時，我卻發現我們處境尴尬。我們吻在了一起！！！
金魚開始掙紮，而我也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馬上站了起來。我看到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着我們，好像我跟金魚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似的。我害怕看到他們的眼神，那種透着奇怪思想的眼神，我感到自己不知道做什麽好。隐約中我感到有人拉了我的手，穿過人群，穿過他們詫異的眼神，我們到了外頭。我用力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氣，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冰河看着我們，我覺得他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不知道怎麽說才好，總之我不想他們鬧得不開心。
“這是意外……我沒站穩，然後被人推了一把，就撞在了金魚身上。”我支支吾吾地說着，也不知道冰河會不會相信。
“冰河你該不會誤以為我們兩個有什麽吧？”金魚大膽的言論把我吓個半死。什麽叫“有什麽”？
我連忙撇清：“怎麽可能，我可沒那個癖好！”
“我也沒有啊！”金魚輕松地說着。
可是冰河的神情卻讓人捉摸不透。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才開了口：“跟你跳舞的那個男生是伯希……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
我覺得冰河可能誤會什麽了，他說的那個男生就是那個高個子男生，穿着一身優雅的西裝，身體看上去很強壯。
“我跟他不認識。”金魚無辜地眨眨眼。
冰河一把抱住她，感覺有什麽話想說出口，可是他沒有說。我感覺到他很痛苦，我希望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想。
我人生中第一次舞會以這種尴尬的方式收場。我慶幸當時我們戴着面具，所以他們認不出我們。可是同時，冰河受傷的眼神讓我久久不能釋懷。那個時候，我才開始思考起“愛情”這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