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甜甜甜
不僅是聞揚微博下的評論數量在飛速增加, 連栾亦的賬號也受到影響,後臺私信評論和@數都重新在深夜開始激增。
栾亦臉上熱浪奔流,他迅速退出微博,心髒撲通撲通跳個飛快。又忍不住切回聊天軟件, 盯着自己和聞揚幾分鐘前的對話交流, 目光落在聞揚的那句:“好吧。”上。
綜合來看, 是他不準聞揚當面說, 不準聞揚線上說, 因為害羞而生出的閃躲情緒最後化作了嘩啦啦放給全世界看的煙火。
聞揚并沒有說什麽特別的話,他沒有艾特栾亦,沒有艾特八爪怪官方。他簡直把微博當成了朋友圈用,連文案的口吻都極盡尋常。
可就是這種尋常更具開誠布公的坦蕩, 精準掌握住了進退的尺度, 不至于讓栾亦太害羞太困擾,又能明确傳達出聞揚自己的心情。
兩人明明白白就是笨蛋的狡猾與聰明的試探。
栾亦原本已經卷住被子整個人想鑽進去, 此刻卻又覺得熱得藏不住。從被子裏鑽出半個身體來, 在手機上戳戳戳, 幾下之後戳戳變成了一條發給聞揚的消息。
反正聞揚肯定沒有睡。
小鹹魚:你你你!
栾亦不知該說什麽,三個重複字一個感嘆號發出去,沒有一會兒那邊果然出現了對方在輸入的提醒。
聞揚:睡不着嗎?
聞揚似乎直接忽略了栾亦控訴的語氣。
明知故問,栾亦正要打字,聞揚的消息又先一步跳了出來。
聞揚:我也睡不着,要見面嗎?
栾亦的視線落到手機上方的時間顯示,現在已經十一點五十多分了, 說要見面什麽的未免太不像話了吧!
栾亦不承認自己看見這句話時有思考過其中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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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秒鐘後再想這個問題, 栾亦更堅定要搖頭了。這個時候出去見面, 總有種自投羅網的不妙感。
小鹹魚:不要!
這簡直是栾亦今夜用得最多的高頻詞, 他說完決心掌握一次主動權,給今晚畫上鹹魚符號的句號。
小鹹魚:早點睡覺。
小鹹魚:【豬豬蓋被】
發出這條消息,栾亦把手機靜音塞到了枕頭底下。
不過後遺症還是有的。
栾亦這晚的睡眠質量再次直線下降,睡得晚醒得早不說,做的夢還分外叫他惶恐。
栾亦夢見自己高高興興站在領獎臺上,剛打算發表一番聲情并茂的獲獎感言,就看見臺下第一排忽然亮起一塊燈牌,又亮又大的燈牌上寫着“五彩斑斓鹹魚豬豬”,舉着牌子的正是聞揚。
要死了。
還沒等他為此感到社死,無數媒體的話筒又瞬息之間怼到栾亦眼前,他們手上拿着無數的聊天記錄和證據,要栾亦解釋自己和聞揚的初識究竟是怎麽展開的,聞揚是否是跨國詐騙犯。栾亦被問得啞口無言,正想蒙混過關時,臺下的聞揚已經被警察叔叔抓住,只要栾亦不交代,那聞揚就要被當做詐騙犯抓走。
栾亦急得頭頂冒汗,大聲說:“我交代,我都交代。”
剛夢到這裏,現實中的栾亦一腳蹬空到了床外,失重感将他從夢裏拽出來,栾亦睜眼緩了五六秒,這才逐漸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做夢來着。
靠……栾亦摸着自己的胸口,慶幸還好這只是個夢。
但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又立刻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打開看,有一條未讀消息,是昨天晚上聞揚回的晚安。
栾亦悄摸摸登上微博,後臺熱度沒有比昨晚降低。因為很多網民是今天一覺醒來才磕到昨天的糖的。
聞揚主頁的那條微博的轉發評論都已經要逼近六位數,連帶着栾亦的微博粉絲量也猛增了一截。
栾亦看着那張照片,悄悄點了個保存才關掉微博。
栾亦又心想難怪昨天陳芳芳那麽輕巧放過了他,這效果真的要比他絞盡腦汁發兩張童年照好恐怕不止一百倍,只是他多少還是有點不習慣。
衛生間裏。
栾亦站在鏡子前用雙手掌心壓在眼睛上揉了揉,然後放下雙手湊近認真照了照鏡子。狀态還勉強說得過去,栾亦松了一口氣。
雖然昨天晚上堅定說了不要見,可是現在一早起來,栾亦又有種很想快點出去,也不為做點什麽,就是想看一眼聞揚的沖動。
栾亦以手拍腦門,為自己感到一陣沒救了。
不過他還是迅速收拾好自己,推開房門往門外走。
此時是八點四十多分,這個時間點要外出的嘉賓基本都準備要走了,留在別墅的嘉賓要麽在運動要麽在吃早餐。
栾亦先去客廳,他聞到了餐廳裏未散去的咖啡香,不過沒有看見喝咖啡的人。
雲馳坐在餐桌前吃面包,咖啡香好像就是從他的杯子裏傳出來的。
“早啊。”栾亦和雲馳打了個招呼,從他身邊走過,往客廳沙發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看見聞揚,又退了回來。
難道還在運動?
栾亦這樣想着,又把露臺和健身房看了一遍,均沒有見着聞揚。
好奇怪,栾亦不死心地繞去游泳池看,結果游泳池旁只有遲行一和屈延波,依舊沒有聞揚的身影。
按往常聞揚的習慣來說,這個時間點早就過了他的起床時間了。
游泳池和別墅連接的門洞一面滿是陽光金燦燦地照亮了乳白色的牆體,門洞裏的亮度則低一些。
栾亦踩着兩級臺階進入別墅,臉上挂着的不解和思索還未消除,迎面就差點撞上來人。
栾亦猛頓住腳看向對面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在這瞬間明顯亮了起來。栾亦只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聞揚目光凝落在他身上。
聞揚臉上帶着笑,往前走了一步:“你在幹什麽?”
栾亦雖然身後有退路,但臺階在這個時刻形成了某種斷崖般的存在,使他身後的空間雖然充足實則卻是假象。
這能照實說嗎,昨天晚上還嘴硬不要見,今天一早就滿屋子找人。
栾亦道:“我……就轉轉啊。”
他說着把視線轉開,中間可以感覺聞揚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栾亦往前走,聞揚便自然地往旁邊退了一步,讓栾亦通過。
不過聞揚随後也無聲地跟了過來。
通道裏的固定鏡頭拍攝下,将聞揚一直追着栾亦的視線清楚記錄下來。情緒總是通過眼睛傳達得最準确。
【“嘿嘿嘿,大佬的眼神越來越不藏着了。”
“某種想要生吞活剝了老婆的目光,我斯哈斯哈。”
“嘴硬小笨豬要被吃掉啦~”】
其實見了聞揚以後也沒有什麽特別要說的,之所以尋找只是想要見到以後的那種踏實感。
栾亦坐在餐桌旁把土司邊撕下來先吃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進來通知今天下午要拍攝備采,針對不同嘉賓會問一些不同問題,到時候穿插在播出的正片裏面作為補充。
工作人員離開後,聞揚端着咖啡坐到栾亦身邊。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聞揚問他。
罪魁禍首竟然問這種問題,栾亦怨念地看着他:“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指了指自己的臉。
他的黑眼圈都有點點冒出來了,臉其實也因為沒有睡好而比平時要略腫一點,雖然不至于差別很大,可的确是肉眼可以分辨出來的。
聞揚聞言湊近了幾寸,在栾亦因為距離拉近而一下審慎起來,連呼吸也放輕了的态度裏觀察了幾秒鐘。
聞揚退回原來的距離,然後說:“還是很可愛。”
栾亦捏緊了面包邊:“說好話也沒有用。”
但說好話顯然有用,栾亦根本無法再追究聞揚。
在別墅的嘉賓先一個個輪流着被通知到露臺上的小屋裏面接受采訪。栾亦聞揚以及屈延波遲行一等人上午都在別墅,所以都把采訪做了。
等中午蔣之睿從外面回來,臉色頗為臭。
栾亦正窩在沙發裏和遲行一玩聯機游戲,看見蔣之睿的表情,栾亦按下暫停鍵問:“蔣老師你怎麽了?”
蔣之睿進別墅以後腳步就慢吞吞的,其實就是等着有人主動問他。目的達成,他馬上走到栾亦那邊在沙發扶手上随意坐下,看了眼屏幕上暫停着的游戲先說:“這個我也會。”
“應該還有游戲手柄吧,這個最多可以四個人一起,”遲行一道,他在茶幾下開始翻找。
栾亦則又問蔣之睿:“上午工作不順利嗎?”
蔣之睿臭着臉道:“體重超了,讓我這星期都控制飲食,必須減掉三斤。”
“可能是昨天紅薯吃多了,”栾亦給他讓座,又幫他分析,“沒事的,一星期控制一下,再加點運動量,三斤應該不會太難。”
蔣之睿的心情舒暢了一些,三人坐在一起打了會兒游戲,工作人員來通知蔣之睿上去做采訪。
蔣之睿上露臺後,栾亦和遲行一也先把游戲關了,沒有再往下玩。
栾亦因為玩游戲坐了一會兒了,趁這個機會起身晃到門口疏松筋骨,恰好看見孟秋言的車停下來 ,而孟秋言從裏面提着兩個袋子走出來。
一般孟秋言拿回來的東西基本都是帶給大家的吃的,栾亦眼睛一亮迎了過去。
他昨天就吃了一個小紅薯,這兩天對飲食也有控制,體重已經在合格線內了,沒有蔣之睿那樣必須減重的痛苦。
于此同時,二樓露臺,蔣之睿進入了玻璃房中面對攝像頭以及鏡頭外的工作人員,示意他們可以開始提問了。
兩條線上的時間同時在推進。
栾亦到了孟秋言面前,孟秋言主動擡了擡手上的東西說,“是壽司,從我們工作室旁邊的那家店打包的,你和小遲帶上蔣老師大家分一下。”
下午在別墅的嘉賓更少了,有一半都不回來吃,他們在別墅裏的幾個嘉賓分一分就行。
栾亦去過孟秋言的工作地點,所以知道大概位置,對那家小有名氣的壽司店也有印象,為此更加雀躍,恨不得當場為孟秋言唱一首世上只有媽媽好的贊歌。
陽光房的門開着,為此樓下的聲音傳到二樓也并未減弱太多,足夠蔣之睿聽見樓下人隐約的對話聲,特別是他好像聽見了“蔣老師”三個字,耳朵就更加豎起來了。
工作人員則不受影響地按照要求提問:“蔣老師,你在上節目之前對嘉賓就有一定的了解了,那時候你說自己有可能心動的對象,現在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接觸,你現在有明确有好感的嘉賓嗎?”
好感這個詞界定起來其實非常寬泛,友情和愛情都可以被囊括在內。
特別是蔣之睿現在漸漸明白,自己其實常常把這兩者的界限搞混了。但是面對這個問題,蔣之睿還是想給出肯定的答案。
從朋友的角度,他對栾亦有好感。遠的不說,剛才他一進別墅,栾亦就注意到了他的情緒,還表達出了蔣之睿很欣賞的關心。
蔣之睿思考完畢,終于開口:“我覺得應該是……”
蔣之睿思忖着如何妥帖地自我表達,耳畔依稀又傳來自樓下飄上來的,他心中的好朋友栾亦的聲音,其中一些不失期待加喜悅的暢想:“蔣老師要減肥,可能得控制體重,我一會兒問問他,如果他不吃,那我就和小遲把他那份分掉。”
這和自己屍骨未寒,遺産就要被瓜分掉有什麽差別?
栾亦果然和詭計多端綁死!
工作人員提醒愣神的蔣之睿:“蔣老師?”
蔣之睿回神,看向鏡頭面冷心硬道:“沒有,絕對沒有!”
栾亦将壽司放在餐桌上,數了數各種口味的數量,蔣之睿就從露臺下來了。
栾亦還沒有來得及問他,蔣之睿就先發制人:“我吃!”
吃就吃呗,栾亦這會兒心裏想的其實是好像下午沒怎麽看見聞揚來着。
“哦,那你自己拿。”栾亦指了指那邊的餐具,自己則拿起手機給聞揚發了一條消息。
小鹹魚:小孟帶了壽司回來,你現在要不要吃?
蔣之睿瞥見了他發消息的對話框,認出聞揚的頭像。
蔣之睿拿過一旁已經準備好的餐具,精挑細選弄了塊進嘴裏。雖然他說吃,但也只能吃這塊,這就是今晚他的晚餐了。
蔣之睿細細品味完,看栾亦還盯着手機的聊天界面,他挑眉低聲問栾亦:“你們兩個……”
他們雖然都是來做節目的,但是哪兩個嘉賓之間最真,他們自然也看得出來。節目劇本和真實的化學反應是完全不同的。
“什麽?”栾亦擡頭不解地問。
“他把你拿捏住了吧。”蔣之睿背着鏡頭低聲講,這個音量很難被節目組采用進素材裏。
蔣之睿的語氣很是篤定,他早就觀察出來了,聞揚一副狐貍精的樣子,巨能勾引人。
栾亦裝出氣勢:“才沒有,優勢在我。”
他一副随時可以把聞揚就地正法的表情。不管蔣之睿信不信,栾亦馬上無暇顧及了。
因為他的手機顯示了新消息。
是聞揚。
聞揚:我不下來了,有點頭暈,可能是感冒了。
季節交替溫度變化,感冒還是很尋常的。特別是栾亦自己之前剛感冒過,更能感同身受。
他一邊回消息一邊飛快走到櫥櫃前,上次節目組送的藥都放在這裏面了。
小鹹魚:!!!你怎麽不早點和我說。
小鹹魚:我現在給你泡點藥上來。
栾亦将沖劑放進杯子裏,點開飲水機調了個合适的水溫将藥劑沖開。沖的時候栾亦還在想,其實一切有跡可循,早上聞揚起得比平時晚就可能是不太舒服的緣故,他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
栾亦稍有點自責,泡好再低頭看一眼手機,聞揚又回了一條消息,只有一個“嗯。”字。
盡顯虛弱啊。
栾亦更有一種立刻要沖上去照顧病患的責任感,回頭看見蔣之睿一副得意洋洋“看我剛才說什麽”的表情也沒空反駁了。
他端着藥一氣兒走到二樓聞揚的門前,擡手篤篤篤敲了三下,又叫了一聲:“聞揚。”
片刻後門從裏面開了,聞揚站在門前,房間裏的遮光窗簾開着,不過裏面那層半透明的紗簾卻是關着的,下午的光線已經不如白天了,房間裏看着便有些昏暗。
“感冒藥,”栾亦将杯子遞給聞揚,思慮着又說,“确定是感冒嗎,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
聞揚接過杯子往裏走:“不用去醫院,我睡一覺就好了。”
他人往裏走,但沒有關上房門的意思。栾亦這個時候也不放心直接讓聞揚一個人呆着,于是跟着走了進去。
不過栾亦沒有把門關上。房間本來已經是很私密的地方,關上門的話好像更私密了。
栾亦也是走進聞揚的房間以後才後知後覺有種踏足之前從未進入過的禁地的感覺,心裏有一絲說不明白的緊張夾雜着,也許是雀躍?
反正門還是不要關上了。
然而栾亦往前剛走兩步,就聽見聞揚說:“有風。”
栾亦下意識回頭看向那扇門,一下糾結住了。有風嗎?他沒感覺到。
但聞揚比平時虛弱一些的聲音還是萬分激起了栾亦的憐惜之情,因此這糾結沒有延續兩秒鐘,他就回身去把房門關了起來。
栾亦回身看見聞揚已經端着杯子在喝藥。
“溫度應該合适吧?”栾亦走過去問。
聞揚一口氣喝光了藥汁,将杯子随手放在了床頭櫃上,而後擡眸看向栾亦:“剛好。”
“那你躺着睡一會兒吧,”栾亦說,“喝完這個也會困的,睡一覺就會好很多。”
他輕輕拉了拉聞揚的被子,好像是在觸摸到聞揚被子的時候,那種兩人獨處在私密空間中的緊張感又再次壓過了其他情緒。
剛才對蔣之睿說的“優勢在我”果然是誇下海口。
聞揚沒有馬上躺下去,而是看着栾亦問:“你能在這兒陪我一會兒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感冒了,聞揚淺淺的瞳色好像比平時深了一些,目光落在栾亦身上時更具存在感了,他對栾亦笑了笑,眼裏帶着顯而易見的期盼,危險又虛弱的感覺此刻矛盾地存在于聞揚身上。
再病弱的獅子也能一巴掌壓倒兔子,這道理栾亦當然知道,同時也感受到了威脅。
栾亦的腦袋裏分明已經拉響了警報,可是他怎麽拒絕這樣看着他的聞揚啊,這根本不可能。
栾亦在床尾坐了下來:“那,那我在這兒坐一會兒,等你睡着我再走。”
聞揚好似同意了,終于躺了下去并且閉上了眼睛。
屋裏安靜極了。
栾亦的視線沒地方放,在屋裏轉了一圈。嘉賓們房間的格局其實差不了太多,唯一不同是栾亦發現聞揚的房間竟然沒有固定鏡攝像頭。
不過聞揚有這種待遇也不奇怪啦,栾亦沒有多想。
他的目光又落回到聞揚的臉上。聞揚閉着眼睛,所以栾亦的視線能夠肆無忌憚地觀察。
額頭,眼睛,鼻子,嘴巴。
栾亦的視線最後定在聞揚的嘴唇上,沒有再往下移,也很難往下移。聞揚的唇形也非常優越,與整體形成統一和諧的美感,看上去就很好親……
他盯着聞揚的嘴巴出神了一會兒,有些心猿意馬時,聞揚忽然開口了。
“你在想什麽?”
栾亦正是最做賊心虛的時候,驚得如同被怪獸按在爪下,以為是自己色。欲熏心的目光太過灼熱讓聞揚閉着眼睛都無法忽視。
“我,我什麽都沒有想啊。”即便呈堂證供貼在臉上,這也必然是不能承認自己有色心的。
栾亦當即否認,然後他看見聞揚慢慢睜開了眼睛,與自己四目相對。
與人相處,特別是深有好感的人相處,其實很難以表演的形式掩藏自己真實的情緒,起碼栾亦無法瞬間将自己的所有表情都藏好。
栾亦只能用沒有太多說服力的言辭為自己作證:“我真的沒有想什麽。”
聞揚都是病人了,他要是把一些烏七八糟的想法講出來,豈不是太禽獸了點。
然而須臾之後,栾亦聽見聞揚說:“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