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節
第 75 章節
,我……”
“怎麽?做教授了?瞧不起我們這些粗人了?”老金頭脖子一硬,有些生氣地把手上的煙卷扔到地上。
“哈哈,”李東成拍拍老金頭的肩,“好久沒聚聚了,我今天還真只想約你們來釣釣魚,沒別的。”
“沒別的?”老金頭嘿嘿一笑,沖池那邊歪了歪嘴,“那邊的幾個恐怕不這樣想,我們沈大教授也不這樣想。”
沈教授的臉紅了紅,“老金,你就別損我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可是有家有口還有孫啊,哎。”
老金頭不說話了,又去卷了個煙卷,過了良久才長嘆口氣,“誰不想太太平平過日子?關鍵是有人連這日子都不讓你過。”他轉頭看眼李東成,“老李,老沈和咱倆不同,算了吧?”
李東成點點頭,“這次進去後我就想哪天我要能回來,一定要找你們來聚聚,”他的眼睛紅了,“要不,指不定哪天就沒這機會了。”
沈教授長嘆口氣,“哎,說吧,要我做什麽。”
老金頭勉強笑笑,眼睛裏已經有了淚花,“老沈,你有難處我們理解,你就別摻和了。”
李東成拍拍他們倆的肩,“釣魚吧。”
沈教授釣完魚,回到家,還沒坐穩,就有人登門拜訪。
“沈教授,這是一點小心意,請務必笑納。”
來人遞過一張支票,沈教授看了眼,額上已經滿是冷汗。
“我們只想了解一點,今天下午您和……”來人笑笑,“您和他們都談了些什麽。”
沈教授擦擦汗,“我們談了很多,無非都是過去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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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不介意,我也想聽聽。”來人插嘴道,臉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當然,當然,”沈教授又擦把汗,努力回想着,把所有的對話大致地都說了下。
“沒說別的?”來人露出很明顯的失望。
他希望他們說什麽?天鵬,還是時事?
沈教授有些緊張地搓搓手,“噢,好像老李問了句西瀾街以前發生過地震沒,還要我有時間查查資料。”他又努力地回想了下,搖搖頭,“其他的我都告訴你了。”
“西瀾街?”來人陷進沉思,良久才像突然記起自己是在沈家,“抱歉,沈教授,打攪您了,”他起身告辭,一邊瞄了眼支票,“請您一定記住,今晚我沒有來過。”
那個人覺得他的消息不夠這個價格?沈教授像被電烙樣地蹦起來,抓過支票塞進那人手裏。沈教授指指自己的胸口,“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記得。”
第211節:利刃出鞘【5】
來人露出愉快的笑容,把支票放進口袋裏,順手掏出一個錦盒,“這個請務必收下。”他邊說邊打開錦盒。
沈教授吃驚地看着錦盒裏的玉斑戒,聲音有點抖,“你,你這上哪找到的?”
來人笑着放下錦盒,“請您一定記住,今晚我沒有來過。”
沈教授顫着手拿起玉斑戒,湊到燈光下去看了許久,最後長嘆口氣,“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他捂着胸口軟軟地倒向地面。
付泉拎籃水果去醫院看沈教授的時候,順便幫他辦了出院手續。“沈教授,李親哥說對不住你,說你年紀大了,該好好地休養休養。嘿嘿,手續我都幫你辦好了,咱們現在就走。”
沈教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事到如今不走不行。“麓雲呢?”
付泉一邊利落地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塑料袋裏,一邊朗聲回答道:“你說你兒子啊,已經送上海去了,還有你媳婦和孫子。”
“他們好就好,”沈教授苦笑了下,“難為你們了。”
“不為難,不為難。”付泉又檢查下桌面,滿意地點下頭,“走吧,我的沈大教授。”
沈教授病倒去休養,他說的那句“西瀾街曾經發生過地震”的話不知道誰漏了出去,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特別是正在西瀾街興建的香榭美園,本來很多有意向的客戶只等預售證下來就準備交定金的,現在基本都持觀望的态度。
張德中很快請來了市地震局的專家,并邀請各大媒體參加相應舉行的新聞發布會。
然而,當新聞媒體以大篇幅發布西瀾街近時間內不會有地震的報道後,民間關于西瀾街會發生地震的說法卻是愈演愈烈,甚至有傳言說以往的地震死傷很多人,所以現在的香榭美園才會賣這麽便宜。
先是幾個,然後是幾十個購買了會員卡的客戶,闖進了頂尖國際大廈天鵬總經理辦公室,要求退卡。
“哥,”張玉清憂心忡忡地看着張德中,“他動手了,動靜不小啊。”
張德中當然明白這是誰搗的鬼,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樣子,“沒事,天鵬可是他好幾年的心血,搞垮了香榭美園,他會比咱們更慘。他手頭的股份比我們多,他會蠢到虧大本,來火拼咱們?”
張玉清沒有答話,以李東成的個性,不是不可能。
人瘋狂的時候,別說錢,連命都不在乎。
“就算這次我們真輸了,我們比他年輕,我們還有機會翻身。哈,聽說他的頭發全白了,和我們拼,他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再說,咱們還不一定會輸呢,不是還有九哥嗎?”
張德中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大難臨頭,誰會顧誰?
張玉清沒說話,只嘆氣。
張德中心裏就有些不痛快,暗想這書讀多了也不好,碰到什麽麻煩就會考慮這個,擔心那個,可是商機如戰機,等你深思熟慮好了,商機也過了,還考慮個P。
“放心,天塌了,還有哥頂着呢。”
第10卷
第212節:利刃出鞘【6】
老金頭,不,現在我們得稱他“金大腕”。
金大腕摸摸梳得溜光的頭發,走進XX證劵公司的大門,馬上引起一陣騷動。
在過去的三天裏,他一口氣抛掉了近兩百萬的天鵬房地産公司的股票,這使得本來就有點飄、代碼為1126的天鵬股票一下從18.5元跌到了10元。
流言,加上股市的大幅度震蕩,香榭美園已經完全處于銷售停頓狀态。
幾名包頭聯合封了樓梯口,要求結清所有的工程款。
雪上加霜的是,有傳言說李東成有意轉股給外地開發商,天鵬将會清資重新改股,天鵬在一夜間分裂成了三派:張玉清加上他哥哥管人事的副總張德中,主張大股東自籌資金收回所有的股份;付泉加上財務副總秦戎泰則支持請李東成回來主持大局;而管工程的副總楚濱洋表面說中立,實際是傾向把資産變賣。
各種傳言滿天飛,天鵬的股票先是跌破5元,跟着跌到3元。
“哥,現在怎麽辦?”張玉清苦惱地抻下額,這幾天因為股票下跌的事,他已經三晚沒睡踏實了。
“呵,沉住氣,我就不信那姓李的不心疼他的心血。”張德中摸出雪茄的時候,手抖了下,可是他立刻假裝點煙掩飾過去,“玉清,別人家面還沒露,我們自家就亂了陣腳。”
張玉清嘆口氣,沒有答話。他心裏很後悔當初不該聽張德中的話,接手管天鵬,要不這會他的律師事務所早就挂牌了。他皺下眉,去找覃小鈎?這女人心軟,也許能管點用。
然而事情的發展比張德中想象的嚴重得多,周恒遠在天鵬的股票跌到二元八的時候叫人送來了個人申明,要求公司三天內提出具體方案,解決目前的困境,不然,他将牽頭召開董事會,讨論公司,包括各部門管理層調整及人員裁減等問題,必要時,他會請求銀行凍結帳戶,保全資産。
張德中的背上全是冷汗,他可以等,張玉清卻不能等,一旦董事會召開,他們哥倆肯定會被掃地出門。他揉揉太陽穴,拿起電話,“九哥,我需要筆錢救急。”九哥爽快地答應了,張德中頹喪地放下電話。
這時候他需要一個能并肩作戰的人,可是張玉清,他暗嘆口氣,文人就是文人。
證劵公司還沒有開門,張德中就早早地守在外面,今天是重要的一天,也是關鍵的一天。
天鵬的股票慢慢地在往上升,先是一小點,然後是大步地往上跳,最後定格在了8元的位置,張德中有些虛脫地癱坐到椅子上,這時候手機響了,“什麽?香榭美園的西邊将與高速公路拉通?”
“恩!”張玉清強忍着眼淚,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後面的話,“西邊的房價已經每平方上漲了300元。”
香榭美園的銷售一塌糊塗,可是那漏出去的一部分卻成了黃金寶地。
張德中的臉色發白,他努力掙紮着讓自己露出笑容,“拉通是好事,說明那不會有地震,對我們的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