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節
第 62 章節
的舌子,“可以,安排得很好。”
于是,柳玥放心地回到她原來的軌道上,繼續做社會版的編輯,每天照樣是老三步:上班、編稿、下班。
表面上她和以前沒什麽兩樣,可是她心裏明白,過去的柳玥真的成了過去——盡管在天鵬只待了一個月零十二天,可是那種高高在上、手握重權的感覺,不是現在一個小編輯可以給予的——那一個多月中的柳玥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但是現在的柳玥,得看人臉色行事:曾廣賢要她去給他的朋友寫專訪稿,她如果拒絕的話,曾廣賢的臉色就會異常難看。
要換在柳玥做總經理的那會,他敢嗎?也許這就是生活中的錯位,讓你知天命的時候卻給你岔開路,讓你欲走不能,欲留更不能。
柳玥有些郁悶,有些糾結,有事沒事就往天鵬跑。
她給自己的借口是擔心她的離開會給張玉清造成過重的壓力,實際上,她明白她是想去找回那種感覺,哪怕是回味下也好。
她去了幾次,張玉清都顯得特別忙,不是開會,就是接電話,柳玥坐了幾回冷板凳,終于明白她鋪路的任務完成了,已經不需要高高地對待,她再不識趣,就是自讨其辱。
柳玥雖然不願意承認這殘酷的事實,可是不得不接受事實,她不再愛往天鵬跑,那裏已經沒有她存在的位置。她已如大地上的一顆塵沙,回歸大地,就別想再成為鑽石。
她給榕榕換了個每周都可以回來一次的幼兒園,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兒子的身上。
第8卷
第174節:驚變【1】
孫青現在是報社的特派記者,常跑省裏采訪新聞,出差回來就會跑到柳玥這兒串門。
他身上已經沒有了柳玥剛認識他時的銳利,更沒有了那種叫鋒芒的東西。他和所有人都插科打诨,但是絕對不參與到說是非中去。
曾廣賢不讓發的,他立馬去改,改得圓滑,有所偏向,再發。
現實真像塊磨刀石,把你的菱角磨圓了,磨光了,然後告訴你世界還是喜歡光明的。柳玥有時會想,是不是那次差點丢命改變了他的生活原則,改變了他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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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去問,怕觸到孫青內心的傷和痛,失去他這個朋友。
她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原諒葉雨凡,因為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這個認識了十年,相伴了四年的枕邊人,如此而已。
現實啊,總是殘酷而深刻!
然而,當其他人不在,只剩下柳玥一個人的時候,孫青似乎又活過來,他會壓低聲音告訴柳玥關于天鵬的一些近況,像張德中又回來了,還是管人事的副總,像張玉清現在和周恒遠的女兒打得火熱等等。聽得柳玥心驚膽戰,她很後悔當初沒有看清張玉清,輕信了他,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此時此刻她說的話怕是都趕不上門口保安說的話。
小鈎怎麽樣?還好嗎?
孫青只模糊地說她去外地做銷售經理去了。
人生真是反複無常啊。柳玥只能這樣感嘆,從此沉下心,把過去當成一場夢,美麗的夢。
如果不是覃小鈎打電話過來,她想她總有一天會忘記的,那些輝煌,那些叱咤風雲。
“這裏好苦,沒有酒吧,沒有自助餐。”覃小鈎在那邊抽抽搭搭地哭起來,“小玥,我想回去,我想你。”
既知艱難,當初何必去?柳玥是文人,說不出這種話,所以她只有厚着臉皮去找張玉清。
張玉清還是很忙,好不容易抽出五分鐘,還是邊簽文件邊說的,“柳姐,人各有命,你好好地在家享福,這些操心的事就少管了。”雖然他滿面笑容,可是語氣是那麽冷,仿佛覃小鈎的死活都與柳玥無關,與他更無關。男人啊狠起心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柳玥碰了一鼻子灰,卻不好對覃小鈎說,只能好言相勸,說外地獨撐大局,是雞頭;在總公司不過是給別人添彩,是鳳尾等等。
但願這樣說有效,誰知道呢?
覃小鈎聽鑼聽音,已經知道走柳玥這條線不行,找張玉清?她心裏有點鄙夷,不是她在後面推,他能上那個位置?
她想起了那天……
在暴風雨般的激情過後,張玉清忽然落下一滴淚。
這滴淚震得覃小鈎又是心疼又是意外,她貼過去,抱緊他年輕而有活力的身子。
“小鈎,怎麽辦啊!”
女人的溫柔讓人無法拒絕,男人的溫柔更讓人無法抵抗。
“什麽怎麽辦?”覃小鈎閉上眼,恣意地享受這一刻仿佛化成一灘水,一片雲,飄飄然,夢樣的美好。
她發現自己有那麽點喜歡上這個眼鏡男了,不,是比一點還多一點。
第175節:驚變【2】
原來,張德中走後,和他交好的幾名銷售部經理開始鬧事,鬧的最兇的是A縣的銷售部經理,仗着他那個項目拿捏着公司收益的一半非要辭職。
“小鈎,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這事還真棘手。
覃小鈎的腦子裏快速地晃過幾個人的名字,可是這些人多半都和張德中有瓜葛。
“怎麽辦啊?”張玉清一臉愁容。
覃小鈎忽然心頭一動,他們不可以,難道她也不可以?柳玥讓她去學習,不就是讓她有機會一顯身手嗎?公司一半的收益……她要捏着那個,還怕眼前的眼鏡男不俯首帖耳?
“玉清,你要是相信我,我去。”
“你?不,小鈎,那裏的生活苦,我怕你吃不消,我也舍不得。”張玉清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要是覃小鈎放過眼前的機會,她都要罵自己蠢了。“眼下這樣混亂的局面,除了我,還有更合适,更可靠的嗎?”她心裏暗暗得意,抓住了要害,又幫了他,他不感激得一塌糊塗才怪。“你要是不放心……我也沒話說。”
張玉清足足想了十分鐘,才猛一擂床頭,“那就辛苦你了。小鈎,等你凱旋歸來時,我親自為你接風。”
覃小鈎高高興興地帶點換洗的衣服去到了A縣,她馬上傻眼了,這個項目偏離市區,平常別說喝酒,就是想抽好點的煙都得坐半個小時的車才能買到,她不禁暗暗叫苦。
原來的銷售部經理在覃小鈎到A縣的當天下午,就把所有的手續交割得一清二楚,這讓覃小鈎更加不安。
如果說這是公司收益的命脈之所在,怎麽着也得拖個好幾天,在上頭施加了高強壓後才會辦交接,怎麽說交就交了?難道不想以此為藉口,讓張德中回天鵬?
她馬上去查上個月的銷售記錄,她的心一下墜到了冰底,上個月僅僅只成交了五套,別說頂尖國際大廈的租金,就是這個售樓部都養不起啊。
她趕忙又去翻查其他月份的銷售記錄,完了,這根本就是個虧損的項目。
為什麽張玉清要騙她?為什麽?她那樣信任他,那樣滿腔熱血地幫他……
她抓起電話,“玉清,這是怎麽回事?”
張玉清比她還吃驚,“我哥說那是……小鈎,求你了,一個月,就一個月!把那裏的代理費結了,我馬上把你調回來。”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重承諾、守承諾,更不是答應的話就一定會去實行。
覃小鈎本來以為她老實、乖巧待足一個月,張玉清會親自來接她回去,但是,一個月過去了,張玉清沒有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個。覃小鈎火了,一賭氣跑了回來。
讓她目瞪口呆的是,張玉清不但立即宣布開除她,還扣發了她當月的獎金。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她怎麽沒看透他的狼子野心?
“你好……張玉清,你好。”她倔強地不讓眼淚流出來。
張玉清不冷不熱瞟了她一眼,“謝謝費心,我好不好不勞你來操心。”
第176節:驚變【3】
終年打雁,今日卻被雁啄。覃小鈎很不甘心。
那個男人以為一腳蹬了她,就可以安穩地坐那張寶座?做夢!她還有柳玥!
然而,一切都成了昔日的黃花菜,柳玥的話已經一點都不管用。
覃小鈎的心在滴血,那個冷冰冰、拒她于千裏之外的男人真是一個多月前、溫柔纏綿的那個男人?
她的心裏空蕩蕩的。
她煩躁地扒扒頭發,去超市轉轉吧,也許購物能給她帶來一點快樂和滿足。
她在超市裏胡亂轉了個圈,不知要買什麽,也沒有特別想買什麽。她苦笑了下,随手抓了一盒口香糖,去結帳時她覺得這樣很可笑,就順手又抓了一瓶紅酒。
随着人流走到大街上,覃小鈎低頭看看右手拎着的紅酒,腦子裏突然冒出小白的那句話——“我會娶你的。”
那個傻瓜!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盡管她打心眼裏瞧不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