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5章
跟蹤被人發現,這一瞬間,謝文星腦袋裏閃過很多想法。
曾經在電影裏看到的,全部都湧上腦海。
那些會跟蹤人的好像不是殺人犯,就是變态,總之就不是正常人。
許淮安的目光比平常增添些許異常,謝文星難以分辨。
他不會以為我是變态吧?!!
完了。QAQ
謝文星急了。
他連忙想要開始解釋,但是剛一啓唇,他就懵了。
他想說他不是跟蹤……可他就是跟着許淮安過來的。
天很熱,謝文星腦門全是汗,後背的衣服好像都弄濕了。
“我……”
謝文星吞吞吐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越想要解釋清楚,話越難講出口。
許淮安倒是很有耐心,他的視線猶如雲一輕薄,又像風一樣快速,掠過謝文星額頭。
不同于許淮安,謝文星的睫毛長、密而翹,緊張的時候,會快速扇動,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秀挺的鼻尖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臉頰上比任何一次都更要紅豔,不知是因為曬的還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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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謝文星緊張,又開始咬唇,由水蜜桃的淺粉,變成番茄的深紅。
許淮安猶嫌他不夠着急似的,好整以暇地緩緩說道:“你可以慢慢想。”
謝文星本能地把手伸進兜裏,反複摸那根表面都快成膜的鉛筆,努力想找理由。
但是此時腦細胞似乎罷工一樣,謝文星大腦一片空白,情急之下,眼裏不知不覺冒出水汽,盈盈水光。
謝文星:要、要不我幹脆直接說,我想和他做朋友算了!
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謝文星吞吞吐吐:“我、我就是随……随便就走到這裏……”
許淮安漫不經心地點頭,目光卻下移,落在他褲兜裏。
于是謝文星整條手臂都麻痹了,整個人往上憷了一下,猶如驚弓之鳥。
“什、什麽?”
許淮安覺得好笑,他還一個字都沒有說,這個小兔子就吓得直接自曝了。
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大灰狼一樣,要不然謝文星為什麽每次看到他都吓得和兔子一樣。
食物都已經到嘴邊了,放過它不是許淮安的性格。
許淮安緩緩伸手,謝文星整個人都像是一張緊繃的弓弦,緊緊盯着他的手指,就在快要碰到校服褲時停下,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裏面有什麽東西?”
汗珠沿着臉頰順延而下,謝文星一個激靈,像一個受驚的兔子,擔心會被許淮安罵變态,直接擡腿就想跑。
許淮安擋住他面前的路,謝文星想要跑,只能繞過他。
然而許淮安反應很快,謝文星才走一步,就直接被許淮安抓住手臂。
“這是……?”
謝文星聽到許淮安疑惑的話語,他扭頭,發現自己手上正好握着那根鉛筆。
許淮安張口剛想說什麽。
“啊啊啊啊!!!!”
擔心會聽到什麽質問的話,尖叫聲破口而出,謝文星惱羞成怒,在許淮安因為尖叫晃神的時候,手臂一揚,“還給你!”
許淮安看到這筆撞到胸口,然後落地,等再擡頭,不過兩三秒的功夫,謝文星已經跑遠了。
之前也沒發現他跑得那麽快啊。
許淮安沒想到直接把人就逗惱了,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他蹲下身,撿起那根快要被盤的包漿的鉛筆。
敢做不敢認,膽小鬼。
許淮安搖搖頭,卻覺得今日風有些柔和,連帶自從事故發生以後,就萦繞在心頭的煩躁都好像被謝文星帶走了些許。
罷了,下次就別逗那麽狠吧。
最多,就小小地逗他一下。
這邊,謝文星跑了以後,沒有立刻回班級。
他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抱住樹幹,額頭咣咣撞樹。
啊啊啊!!!事情又被他搞砸了!
為什麽每次一見到許淮安,就總是不能好好說話!!
現在他的心髒還在劇烈地跳動,兔子似的要從胸口跳出來。
少年的暗戀總是如此的青澀,這讓謝文星在許淮安面前總是無法應對自如。
額頭撞得通紅,謝文星抱住樹幹,露出一張臉,兩頰猶如夕陽紅霞,此時他眼底濕潤,暴露出無法克制的情意。
稍後,謝文星後知後覺的看着四周。
幸好這附近沒有人,所以也就沒人看到他剛才丢臉的行為。
謝文星拍拍臉,等臉上沒那麽熱了,他才跑回教室。
進教室前,謝文星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到許淮安沒有回來,才放心地進去。
丢了那麽大臉,他還不想那麽快就面對他。
然而直到許淮安一整個晚自習都沒有回來,謝文星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悶悶不樂,做作業的時候,力透紙背,幾乎要把紙張戳破。
而此時,正被惦念着的許淮安,已經坐車回到了許家。
管家早早就候在門口,“少爺,你回來了。”
許淮安應了一聲,“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老管家蒼老的眼神聯系地望着許淮安,“是的,已經和那裏聯系好了。”
許淮安點頭,舉步上樓。
老管家站在大廳,擡頭看向少爺的背影。
許家別墅非常豪華,富麗堂皇,地板光可鑒人,歐式水晶吊燈美妙絕倫,裝修的很好,卻也很空曠。
旋轉樓梯上,許淮安的背影瞧上去已經初步具有成年人的輪廓,同時又有少年的青澀。
老管家忽然開口,“少爺,你開心嗎?”
頭頂罩光,深邃的眉骨在眼睛那塊留下陰影,令人捉摸不透。
許淮安在那裏站了許久,都沒有說話,他淡淡想了一下,呢喃道:“開心嗎?算是吧。”
然後拔步上樓。
翌日,老管家八點準時敲響房門,只敲了一下,房門就開了,卧室裏,許淮安已經穿戴整齊。
眼下有淡淡青色,眼裏清明毫無半點困意,“走吧。”
話音剛落,許淮安大步流星下樓,老管家連忙跟上,“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要不還是稍微吃點再走。”
“不必了。”
許淮安速度很快,走路都帶風,老管家無法,只能趕緊追上。
鹽城西邊的某個守備森嚴的監獄,許淮安到的時候,巨大的監獄門邊,已經停了一輛車。
老管家眉頭緊皺,“少爺,估計是他們又來了。”
這裏說的他們指的是許淮安父親那邊的兄弟姐妹。
許淮安面色不改,徑自開門下車。
果不其然,看到他出現,那輛車上的人也下來了,一男一女,若論關系,許淮安得對他們叫大伯和姑姑。
但雖說是親戚,幾人之間可見不着半點溫情。
大伯許钊面露讨好,“淮安來看爸爸啦,好歹也是父子,血濃于水啊。”
姑許招娣看到許淮安就沒什麽好臉色,陰陽怪氣,“你說什麽瞎話呢?你現在問問你弟弟,看看他是不是還承認父子關系。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混賬的人,許淮安你他麽就是個怪物!”
許钊喝止她:“別亂說,都是親戚,以後是要互相幫襯的。”
“就他,幫襯?老母豬都會上樹!”
許淮安把他們的話當耳旁風,他之前就做好預約,跟着接他的人進入監獄。
被鐵門擋在外面的兄妹二人發生争執。
許招娣聲音尖銳刻薄,“你到底在想什麽?”
許钊很不耐煩,“女人家家,你懂什麽。許家那麽大産業,他一個小孩什麽都不懂,不就得讓我們幫幫忙嘛。”
許招娣:“你瘋了!你以為他是綿羊?實際就是只養不熟的白眼狼!能把自己親生爸爸送進監獄,能是什麽好貨色。”
許钊卻不以為意,“他爸那事做的确實不地道,人家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等過段時間,我開導開導,說不定就成了。”
他公司近年經營的不是很好,如果有許家的助力,何愁在鹽城會沒有一席之地。
許招娣卻難得清醒,“你自己的事情,別牽扯到我,我還想多活幾年!”
監獄內。
許淮安隔着一層厚厚的玻璃,仔細端詳着坐在對面的男人,神色近乎冷漠,仿佛這是和他毫無關系的陌生人,而不是他的—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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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點背景,下章就甜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