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賤人不要臉
蘇怡情哪裏還需要蘇清瀾再多說其他的,只是這短短的幾個字就已經夠讓她膽戰心驚的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東西?”幾乎s同一時間,蘇怡情的聲音就尖銳地響了起來,“你不要以為你剛被人救回來,就可以在這裏随意地污蔑人。”
“我是不是污蔑人,你不應該是最清楚的人嗎?”蘇清瀾的神色很冷,原本對于蘇怡情做出這種沒人性的事情已經是夠憤怒的了,但是卻還遠遠不及她剛才看到唐卓躺在床上那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更來得讓她氣憤。
活埋人還不夠殘忍嗎?唐卓身手到底有多深她是摸不出底細,但是最起碼可以确定要比她好得太多了,可就是這樣,他都能被傷成這樣子,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況該是有多麽兇險。
尤其……他們說唐卓身上的,基本全都是刀傷。
那種情況下,他還拼了命地保着她,細想之下,她發現她好像一直以來都只會惹他生氣,可不管他當即的語氣有多嚴厲,卻好像始終沒有真正地對她動過怒。
可眼前這個算是親生姐姐了,竟然就是那個殘害她的罪魁禍首,不止心大得敢活埋人,甚至還把前去救她的唐卓給砍成這個樣子。
喪心病狂。
除了這幾個字,蘇清瀾真的找不到一個形容詞可以來形容此時的蘇怡情了。
果然,蘇怡情在聽到她這麽說之後,原本就一直揣着的心可算是徹底地沉了下去。
當時她就不應該跟蘇清瀾廢話那麽多的,直接一刀下去幹淨利落,根本就不需要惹出這麽多事,可她卻偏偏覺得那樣子太便宜蘇清瀾了,非要親自跑去那裏去準備活埋洩憤的。
然後現在該怎麽辦?
其實她心裏也是沒底的,這些事她甚至都不敢跟陶慧說。
咬了咬唇,蘇怡情知道這會她更該咬緊牙關,蘇清瀾這會找她,說白了就是來套她話的,如果她傻傻地和盤托出,那豈不是就剛好中了蘇清瀾的圈套了?
打定主意,她倏地譏诮地笑了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如果你準備信口雌黃的話,我想麒麟也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蘇怡情這話雖然明面看起來就像是在回應剛才蘇清瀾的話,但如果仔細聽就不難發現,她其實這是在向蘇清瀾示威,根據以往她們的交鋒,司麒麟可都是站在她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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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要是放在以往的話,或許蘇清瀾還會怎樣,可是經過昨天她覺得忍讓對于蘇怡情來說,根本就已經毫無意義。
沉下眼眸,她鄭重地說:“如果你真的不怕司麒麟知道這一切的話,那麽我是不介意就在這裏跟你談。”好整以暇,蘇清瀾此時真的是光腳的不怕穿鞋,人家都已經把刀亮到自己面前了,她如果再不強硬起來,只怕真就讓人覺得,她只是一只吃素的貓。
蘇怡情心裏一驚,如果真的在這裏跟她談的話,即便是她有把握守口如瓶,不去理會蘇清瀾,可是誰又能保證蘇清瀾說的話不會被司麒麟聽去。
如果真的被他聽到的話,他會怎麽想呢?
莫名的,蘇怡情就是覺得心裏沒底。
思緒回到昨天晚上在花園的時候,司麒麟對她說的那一番話,其實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受了司麒麟的刺激,她也不會親自跑到蘇清瀾那裏去,更不會暴露自己,只是眼下說這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以為我跟你出去了,這就代表我認可了你剛才說的話,”佯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蘇怡情甩了甩頭發,高傲地走在了前頭,“只是我覺得我有必要拆穿你這個僞病人的謊言。”
先下手為強,她搶先把話給說死了,甚至強勢地給蘇清瀾安上了“僞病人”的頭銜,這是在洗黑蘇清瀾的節奏。
然而對比,蘇清瀾卻壓根不在意。
蘇怡情做了那麽多黑心的事情,現在只是三言兩語,真的不算什麽。
确實,相比較冤枉她推人下樓,綁架,活埋,這兩句話還真是輕微得有些不痛不癢。
盡管蘇怡情僞裝的很高傲,可依舊是走在房門前的時候就蔫了下來,站在那裏躊躇不前。
心裏發冷,蘇清瀾真的很想放肆地嘲笑蘇怡情。
可是她也清楚,今天她是來算賬的,跟蘇怡情鬧起來的話倒還會顯得她是在借這件事情發揮。
顯然,剛才蘇怡情那麽說,也是等着她掉下圈套吧。
走在前頭,她側眼都不去看蘇怡情,就這麽冷冷地越過蘇怡情的身旁,走下樓去。
“拽什麽拽呀?”暗暗地腹诽着,蘇怡情瞪着蘇清瀾的背影,“如果不是因為麒麟就在這裏,我才懶得理你。”
當時她一時的猶豫,令得蘇清瀾竟然就這麽逃了過去,現在的蘇怡情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怎麽還在想着該怎麽對付我,是嗎?”見她久久沒有跟上來,蘇清瀾停下腳步,側過頭來問着她。
雖然被說中了,但這話可不能随便應下的,擡眼忿忿地看着蘇清瀾那讨厭的背影,蘇怡情咬着牙往前走。
…………
就在那天晚上蘇清瀾被劫走的位置,蘇清瀾停下腳步,“不知道今天晚上,這裏還會不會出現劫匪?”
說完,她就這麽笑笑地看着蘇怡情。
就算蘇怡情再怎麽無知都不可能會聽不出蘇清瀾這句話裏面藏着的諷刺,更別提她的心思可比蘇清瀾要來的深沉得多。
強忍着怒火,她咬着牙卻還要在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乍一看還真有那麽幾分猙獰的味道。
“人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看來這句話還是對的,最起碼,你的疑心病是強了不少的。”不管怎麽樣,蘇怡情就是死咬着蘇清瀾在無理取鬧就對了。
橫豎她從一開始也都沒見着自己,再說了她說這一切的前提是得有證據,沒有證據說什麽不都是白搭。
心理保障有了,蘇怡情的姿态也開始淡定了下來。
別說現在唐卓還躺着,就算唐卓就站在她面前,司麒麟也一定不會放任他們這麽欺負自己的。
而恰好是她這種嚣張的态度,才是真正讓蘇清瀾最氣憤的,這樣的有恃無恐,是吃定了沒有人能夠把她的罪定下來嗎?
“蘇怡情,你真的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嗎?”開門見山,蘇清瀾已經懶得跟這個虛僞的女人廢話了,“最後一個機會,我讓你自己選擇,是要你去自首,還是讓我用警察的方法來制裁。”
蘇怡情剛才嘴角泛起的弧度,在聽到蘇清瀾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徹底尴尬地僵滞在那兒。
“蘇清瀾,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說八道,我不過是可憐你剛被綁架了心理多少有點不正常,但這并不代表我就允許你恣意污蔑我!”蘇怡情幾乎已經是用吼的了,瞠大了雙眸漲紅着,如果仔細注視的話就不難發現她眼底的深仇大恨。
只可惜此時的蘇清瀾跟她并肩站着,如果不是故意轉過頭去看她的話根本就不會看到。
“神經病!”低咒一聲,蘇怡情的眼睛卻隐約有些瑟縮,畢竟現在心虛的人是她,盡管她表現得再怎麽無所畏懼,可終究心裏還是懸着。
“到底是誰神經病?”幾乎是同一時間,在蘇怡情話音落下的時候蘇清瀾就已經反駁道,“連活埋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我想神經病這個稱號,你可比我适合多了。”
蘇怡情的心忐忑着,當時除了聲音,她可以确定她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至于那些人基本都已經被唐卓給殺了,他們怎麽可能把線索找到她的身上來?
可是蘇清瀾敢這麽說,難道是真的手上掌握了什麽對她不利的證據嗎?
皺着眉頭,蘇怡情拼命地回憶着當時的情況,可除了當時被她聽到的聲音之外,照理來說應該是沒有其他的破綻,然而當時那種情況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像唐卓那樣子未雨綢缪地帶着錄音筆這些東西。
那麽,她究竟想要做什麽呢?
然而很快地,蘇清瀾就已經大方地給她解釋了,“你以為你突然到後山去了,盡管是在深夜這段時間,可監控視頻真的就不能找到任何關于你的行蹤嗎?”
監控視頻。
當時唐卓就是用這個方法找到她失蹤的方向的,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蘇怡情應該也會在監控下面無所遁形吧。
而如果在這個時間內監控“剛好”壞了的話,聯合唐卓手上的錄音筆,最起碼也能把蘇怡情列入“嫌疑犯”的範圍當中了。
蘇怡情原本的氣勢洶洶瞬間就噎在喉嚨裏,蘇清瀾說得對,唐卓既然能夠抽絲剝繭地從監控視頻上面找到關于蘇清瀾的線索,所以她現在已經不敢完全篤定在離開蘇家的時候,她能夠完美地避開所有的攝像頭。
“什麽監控視頻?”
驀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甚至如果不是他主動開口的話,她們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麒,麒麟,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其實,蘇怡情真正想問的,是他究竟聽到多少話了。
換做之前蘇清瀾或許還會擔心司麒麟這一次還會不會站在蘇怡情那邊偏袒,可是現下唐卓因為救她已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她沒有理由再去擔心這些無謂的東西。
轉過身來,她仰起頭來直視着司麒麟。
“麟,你聽我說,”見蘇清瀾沒有開口,蘇怡情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必須搶在她之前先聲奪人,“剛才是因為……”
“我想聽她說。”冷冷地打斷了蘇怡情焦急的話語,司麒麟的眼睛始終定在蘇清瀾的臉上。
司麒麟越是這樣,蘇怡情的心裏就越慌。
如果真讓蘇清瀾先說的話,她有預感這一次的司麒麟是絕對不會再縱着她了。
于是心下一急,她竟然脫口而出,“你聽她做什麽,賤人不要臉想要誣賴我,難道你要站在她那邊來對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