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紅着眼沉默的把莫易背上樓了,他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然而,他能說什麽?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草泥馬……莫易這損招沒用好久了……赤果果的是耍人玩人的節奏。
要知道當初他跟君哲鬧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動過這心思。
羅宇成這下是完全不關心莫易的死活,反而跑偏的想到了另外一個好像很重要的問題——媽蛋!這樣一攪合,公皙少爺又沒有了表現的機會……特麽的那大少什麽時候才自己賺錢把莫易扛出去啊?老子這特麽的真不是收容所!
吐槽了好一陣子,羅宇成轉身就想跟上去了。他的好奇心還是太大了點,雖然知道明擺着就是莫易的惡作劇,可是心癢癢的就是想知道更深層次的東西。只是,他才轉身,一個坐在吧臺前的青年男子就攔着了他。
“老板,請問那個是公皙景涼麽?”
男子的第一眼給人的印象就是溫和,嘴角、眉眼上揚的弧度恰好,讓人看了心生親切而不讨厭。他卡其色的褲子搭配着米白色的V領上衣,白淨的膚色更是跟人幹淨的感覺。他笑着詢問道:“就是那個背着人的男孩吧?”
羅宇成:“……你誰啊?”
“我是寧澤泉,你的遠房親戚。”寧澤泉微微一笑,道。
“噢,你可以滾了,我沒你這樣的親戚。”羅宇成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名字聽起來挺耳熟的,可是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這家夥是誰。沒辦法,羅宇成屬于那種廣撒網多撈魚,然後又不記魚名字的人。
失望的次數太多了,如今還孜孜不倦的尋找下去不過是習慣。
他就沒期待過真的有心理醫生能夠治療莫易,不過偶爾給點點子過來還是可以的。
“據你說法,我觀察了兩個星期了。”寧澤泉說道,“可是你朋友公皙景涼也就情商有點硬傷,并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我朋友……還公皙景涼?”
“如果讓他做一些測試,頂多被判成一個戀愛中的白癡,不具有精神病的潛質。”寧澤泉繼續說道,“也許是你擔心過多,或者是誤會了你的朋友吧。倒是這裏叫莫易的人我比較在意,他比較危險。”
羅宇成猛地一驚,總算明白了:“哦!你是那啥的醫生。”反應過來的羅宇成不解了,“可是我說的就是莫易啊,人家大少爺的需要我操心嗎!?”
寧澤泉愣了愣,把手機掏出來,指着上面的一條信息道:“可是你明明說了是公皙景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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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宇成伸過頭去瞅了一眼,立馬就悲憤起來了:“就說他是個深井冰!他又撬了我的鎖頭,盜了我的手機……不行,我得去查查看!”羅宇成立馬翻出手機,他已經好久沒有登錄那個專門開來尋找心理老師的微博了,然而這一登上去,他就斯巴達了。
他的粉絲猛地增加了好多,然後還多了一條莫名其妙的微博——【撸管發現持久力下降了怎麽破?】
羅宇成瞬間悲憤了:“……靠!”
……
……
莫易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公皙景涼在忙前忙後的。對方那手忙腳亂的找醫藥箱的模樣實在逗人,只是莫易看着卻覺得傷眼。
……蠢貨的心理自愈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莫易木然的拿手捂住雙眼,難得覺得有些頹敗——瞧着那小子歡快的忙前忙後,之前的陰霾完全消散了,就知道他這是想通了想明白了不再糾結了。可是看着對方眼底裏并不足夠的堅定,莫易就知道這家夥的決心肯定又跑偏了。
腦門好痛。
雖然莫易身上的痕跡全都是裝飾出來的,破綻非常的明顯,可是神奇的是公皙景涼就是沒看出來。反而心疼的以為那些人只會使用舊招,只會低級的砸西紅柿。莫易實在不想跟這個蠢貨呆一起了,悶聲自己就回到房間去了。
只是一進房間,莫易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了。
“親愛的莫易,你對我的團隊感覺如何?”手機裏傳來了一個暧昧的男聲,對方不安好心的問道:“你的小情人是不是心疼的直接撲到你懷裏用他的身體安慰你了?”
“劉延俊。”
“噢,我知道,你現在正忙着所以我打電話來是擾了你們的好事兒。不過這真不是我想得,就是這邊催的緊,我實在不想再看你弟那張蠢臉了。你什麽時候把資料送過來,我打算把人做掉了。”
“他還有用。”
“唉,你這人明明心狠手辣,為什麽有時候卻這麽不幹脆呢?是時間磨掉了你的戾氣嗎?想當初你可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主,什麽時候講究過時機不時機的了。”劉延俊那邊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然後挑釁道:“你再這樣,我可就把養父母的死因放出來了。不過說起來,今天好像是你的生日啊……呵呵,跟父母的忌日同一天。”
“你随意。”莫易幹脆的把手機合上了。
室內一時間變得格外的安靜,莫易看着這一層不變的簡陋擺設,心裏突然松了口氣。可是專眼,另一種不爽的情緒又漫上來了。他低頭看着自己那髒亂無比的衣服,伸手扯開了扣子,将衣服脫了摔在了地上。
莫易赤果的上身給人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前後截然相反,他的前面胸膛幹淨潔白,讓人有伸手摸摸的沖動。後背上卻狼狽不堪,一條條深陷的疤痕爬在背後,像是紋身卻比紋身要可怖好幾分。只是一眼便可以看出,那些都是舊傷。
白色的襯衫完美的把這些痕跡都遮掩了起來,這一脫,暴露出了很多的信息。
除了背後的可怖,莫易的手臂也很可怕。雙手的前臂像紋了很多的條紋,一條條整齊的躺在他的手臂上,但認真看過去,就會發現那是一條條刀痕——整齊的粗細一致的刀痕,顯得他白皙的手臂變得無比的陰森。
莫易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了一會,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他走到床頭,伸腳踹了踹床底,然後蹭的一下,一個鐵盒子彈了出來。裏面裝的赫然是當初羅宇成尋找的皮熊仔。莫易彎下身将親昵的将熊仔抱了出來,然後帶着一起進了浴室。
……
……
咖啡館一樓,羅宇成終于從悲憤中走出來了。然而,恢複的羅宇成開始扯着心理醫生不停的訴說自己的杯具與苦逼人生了。他讓員工守着店,自己把心理醫生拖到了二樓的小房間,哭喪着說道:“你不知道,我的人生簡直就是餐具……”
寧澤泉:“……”
——原來需要心理治療的是這位。
寧澤泉維持着自己的良好風度,坐下來扮演傾聽者的角色,非常配合的聆聽着羅宇成的心聲。見人這麽配合,而他今天實在是被莫易刺激的夠嗆的急需要釋放壓力,于是滔滔不絕的講起來了:“做莫易的竹馬,真是壓力太大了,老子都不知道我是怎麽健康長大的了……小時候,莫易的家裏不太好,爸爸酗酒媽媽愛打麻将,然後兩人都有些精神問題——這是當然的了,不然莫易天生就精神病人啊……”
“那時候莫易長得正太樣,笑起來軟軟的鬼知道他是一個變态啊。我當時眼瞎的還以為他是個小女孩,颠颠的跑去招惹他,結果被狠狠的報複了。頭一回就拿圓規的尖刺兒指着我的小弟弟,那是一個七歲孩子的手段嗎!?”
“其實那時候莫易也就是個手段比較詭異的小屁孩,直到……”羅宇成說道這裏的時候,突然一個激靈,驚醒道:“特麽今天是莫易的生日!”
這下羅宇成唔顧不上繼續說下去了,也沒管寧澤泉在這裏,撒腿就沖出房門往樓梯口奔去。邊跑他還邊掏出手機,就想要撥打電話呼叫救護車。這幾天被鬧得他并沒有心情回家,他擔心自己這一轉身,自己的寶貝店面就被莫易毀了,所以留在這裏看守了。
可是也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他一不小心就把這麽重要的日子忘記了。
羅宇成慌神的在奔跑,并沒有留意到面前的路,這一不小心的就撞到了從樓上下來的公皙景涼身上。公皙景涼這時也聽着電話,嘴裏嚷嚷的好像是在請教一些什麽。
“我也知道要上醫院,可是他死活不肯……所以啊,應該怎麽消腫怎麽綁繃帶?你給我說清楚點!”公皙景涼一邊用肩膀夾着手機,一邊翻找着手裏的藥箱。他們兩人都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于是當羅宇成沖過來的時候,公皙景涼沒能躲開。
“你趕着去投胎啊!”公皙景涼憤怒的吼道。
“趕着去投胎的是莫易!”羅宇成趕忙撿回手機,轉身就要沖上三樓。可是公皙景涼的手腳比他要靈活,猛地就攔在了他面前,堵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