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小道楓紅（花流）

第22章 ☆、（22）

“我今天碰到仙道了。”楓楓說着，夾起一塊壽司塞進嘴裏。還是某人不用打工的日子有口福。兩人打工時間錯開的時候，休息的那個就負責做飯。雖然半年下來自己也已經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料理，始終還是那家夥的手藝比較好。明明是他的長處，得了便宜的那個卻好像是自己，楓楓暗暗發笑。

“半斤發膠？”水開了，某人走進廚房泡茶。“他今年三年級吧，沒多久預選賽就要開始了，我們又能贏他了！”楓楓看着某人沖開水的背影，想象着他說這話時士氣高漲的表情。

“他說今年不參加了，已經申請了美國的學校，夏天就要走了。”印象中自己和某人第一次攜手聯防的人就是仙道，今年不能一較高下的确是有點可惜。

“哐啷”一聲，什麽東西跌在地上。

“好燙…”某人低呼着，楓楓三步并作兩步的跨進廚房，抓過某人燙紅的手在冷水龍頭下猛沖。

“還好沒有起泡，擦點藥吧。”仔細檢查了他被燙到的皮膚，楓楓稍稍松了口氣。

“沒事…只是手滑了一下…哈哈…”某人把手抽了回去，撓了撓後腦勺，沒心沒肺的傻笑讓楓楓白了他一眼。

“你的手還真容易滑…”想起以前兩人賭氣，以手滑為借口往對方身上砸籃球的那一次，楓楓有些哭笑不得。“去擦藥！這裏我來。”

“嗯。”

這麽聽話？以他一貫的個性，自己已經做好了無視他跟自己逞強把他扭送進房間的準備，可他竟然乖乖的離開了？

小小的波折後，晚餐吃的十分安靜。

“是不是很疼？”楓楓看着一言不發的某人。從來吃飯時間都是他的個人秀，何況今天桌上還有自己從沒見過的新品種，以往的他開發了什麽料理一定會跟自己眉飛色舞的說個沒完。

“沒…沒有…”騙鬼，沒有結巴個什麽勁。楓楓擡手撫平那有些褶皺的眉宇。

“我去洗碗，你洗澡的時候小心。”

“好。”

躺在床上，楓楓聽着身邊的人綿長的呼吸，卻清楚的知道他沒有睡着。那家夥睡覺的樣子也很是霸道，常常都會一只胳膊或一條腿壓上自己，不過被他叫做“地震都不會醒”的自己倒也一直沒覺得受影響。反而像現在，兩人各蜷縮在床的一邊，自己倒有些輾轉難眠起來。

“啪”的開了燈，“睡不着就起來！”搖搖身邊肌肉緊繃的僵硬身軀，楓楓有些惱火他的死撐。

“流川楓…”那人坐起來，平常生氣勃勃的臉上血色盡失，蒼白的吓人。

“這麽嚴重？”怎麽會這樣，明明自己認真看過傷處，應該沒有大問題。“去醫院吧。”拉着他起身要走，意外的觸到一只冰涼微顫的手。

“流川楓…”

那人只是一遍遍叫自己的名字，意識不像很清楚的樣子，該不會是發燒了吧。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是一片冰涼，還冒着些冷汗，但并沒有發燒。

“怎麽回事？”坐在床邊捧着他的臉，讓他躲閃的目光無處遁逃。楓楓猜想絕對不是受傷的原因了，那家夥上次背傷成那樣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狼狽過。

“流川楓…我不要…”

“不要什麽？”滿頭的冷汗順着發線流下來，浸濕了楓楓的手，楓楓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盡量用最輕柔的聲音問他。

“不…不是…”像是下了什麽決心，那人閉上眼，痛苦的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時，目光裏竟然有幾分絕然，楓楓心裏一震。

“你去吧…可是…可是你要等我…”像是怕自己不答應似的，那人露出急切的神色，兩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肩膀。“你要等我！”手下的力道有些弄痛自己，可是楓楓已經無暇理會這些。

“我…去哪？”

“美國？”

“誰說我要去美國？”

“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嗎…”

“我有說過嗎？”

“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很想去…”

“什麽樣子？”楓楓完全明白了眼前的狀況，心裏卻酸澀發苦。這個神經大條到天塌下來當被蓋的男人，自己幾時見過他失眠的樣子？可即使他痛成這樣，只要自己想走，他仍然會放手。這樣一個人，自己是該感謝他的體貼，還是責怪他的自以為是？恐怕兩者皆非，自己只是想在每一刻都看着他，就像此刻一樣。

“…你看NBA的時候，很向往的樣子…”

“我是在學習…哪像某個自命天才的人，看場比賽都坐不住…”

“…你之前說仙道要去的時候，也很向往的樣子…”

“……”回憶說那句話的語氣，那份因懷念和某人針鋒相對時期難得袒露默契的感慨，原來竟被他誤會成自己的失落。

“你希望我去？”話一出口楓楓就後悔了，在他如此脆弱的時候竟然問這種白癡問題，楓楓有些厭惡這麽殘忍的自己，可是卻又極度想聽到他确定的答案。

“不！”聽到他毫不猶豫的吼出來，楓楓充滿了內疚，情不自禁覆上他慘白的唇，潤濕着那個有些幹澀的口腔，也吞掉他想說下去的“可是”。

“看着我！”再次固定他的目光，楓楓認真的注視他。“我只說一次！”

“唔？”

“沒有你的地方，我哪兒都不去！”

看着黯淡的眼眸慢慢回神，直到完全恢複熠熠生輝的樣子，楓楓這才放下心來，抵上他依然微涼的額頭，伸手抱住他。

“白癡…你嫌我吃得多是不是…”故意自嘲的說着，楓楓拼命忍住眼裏的濕熱。

“怎麽會！我才吃得比較多！”那人着急的辯解着，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流川楓…你真的不想去美國嗎？”

“是誰口口聲聲叫我相信他，自己卻做不到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左胸卻仍是深深的脹痛。

“我信我信！你說什麽我都信！”

“不想去！一點都不想去！”知道那家夥消化不了太複雜的話，楓楓用最直白的語言明确回答他。

不是不能體會他的心情。自己也一度以替他着想的名義差點錯過他，至今回想起這段日子仍不可抑制的後怕，無數次慶幸沒有一錯再錯。終于明白，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的話，除了告訴他，自己別無選擇，剩下的事只有他才有權利決定。現在他以同樣的心意做着類似的傻事，自己怎能不感動。可是同樣，只有自己才能決定什麽才是自己想要的，即便是他也不能代勞。剛才他要是再潇灑一分，自己肯定就墜入黑暗深淵萬劫不複了吧。

美國？那才不是自己的夢想。自己的夢想是成為出色的籃球運動員。誠然美國是孕育籃球運動的最佳土壤，可籃球運動員也是人，如果失去了作為一個人最寶貴的東西，又怎能成為優秀的球員。那家夥心裏肯定也明白，只是一時半會兒理不順這道理，自己才不會本末倒置。

“流川楓…”剩下的言語消失在彼此交纏的唇舌間，楓楓攀住他寬厚的脊背。

早晨刷牙，看着鏡子裏自己被種滿“草莓”的上半身，楓楓倒吸了一口氣。昨晚兩人解開心結之後，心裏都有太多的情緒要發洩，不免就縱着他了些，現在自食其果了。扣上最上面一顆校服紐扣，楓楓找出領口收得最緊的黑色T恤塞進書包，一邊想着不知道今天訓練的時候這件T恤能不能全部蓋住這些該死的吻痕，一邊狠狠的瞪了身後嬉皮笑臉的某人一眼。

“流川楓！吃早飯！”剛換好衣服，就又被某人的大手環住腰。

“晚了，不吃了。”不客氣的打掉他的手，繼續瞪着讓自己睡過頭的罪魁禍首。

“是三明治，路上吃。”那人繼續嬉笑着，不以為意的拉過他的手，一起出去鎖上門。

“哎？今天一年級新人來報道了耶。”心裏一直在想着這件T恤不錯回頭多買幾件的楓楓，聽到那家夥的話擡起頭，看到體育館裏出現了幾張新面孔。“素質不錯的樣子嘛！”

“哦？難得你會誇獎別人。”楓楓懷疑的看着身邊雙手叉腰擺出一副行家架勢的某人。

“當然和我這種千年一遇的天才比還差得遠了，只能算是平民中的佼佼者啦。”果然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狂。

“流川學長！櫻木學長！”

“水澤！你小子怎麽會在這裏？”那人熱絡的拍他肩膀。

“是彩子小姐介紹我來球隊當助理！彩子小姐說她三年級了，會經常不能來社團，所以球隊經理由晴子小姐接任，我來當晴子小姐的助理。”

“是這樣啊。”

“嗯！以後也請兩位學長多指教了！”水澤鞠躬致意，直起身時看了自己一眼，楓楓連忙點頭回禮。

“啊哈哈，流川楓我們去認識新隊員。”還來不及擡頭便被那家夥拖着走開，楓楓有些氣他自說自話，回頭卻看到那家夥一臉不快，神色就像每次看到有女生給自己送東西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什麽的楓楓轉身看了看，水澤一郎正紅着臉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無奈，再看某人越發鼓起來的腮幫子，還是忍不住淺淺揚起了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