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小道楓紅（花流）

第3章 ☆、（3）

楓楓覺得自己很沒人格…

坐在教室裏聽到同學奔走相告說一年七班的櫻木花道正在體育館和三年級的校籃球部部長單挑時，楓楓幾乎只聽了前幾個字，雙腳已經走在通向體育館的路上了，他對自己反應如此迅速甚是訝異。明明那天從天臺下來自己心裏一直窩着火，一想到那個叫櫻木花道的家夥居然會為了一個不曉得從哪裏冒出來問長問短的女人而揍他，就想直接把那家夥從自己的腦裏除名從此不再理會他的存在，可是眼前卻總是反反複複晃動着兩人目光剛接觸時，那人錯愕的臉上，流露着的柔和眼神，仿佛用視線将自己包圍了。而更沒人格的是那一刻自己竟然無法動彈，好像連呼吸都忘記了…事後楓楓還特地回憶了那天和之前一天的進食以确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吃錯東西而反應過度，不過結論自然當然一目了然——不可能。楓楓不得不承認自從遇見那只紅腦殼，自己就一直在做讓自己都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跨進體育館，在人群後遠遠看着那人上竄下跳丢人現眼的楓楓，不知為什麽心裏卻漲得滿滿的。不過很快楓楓就深切體會到什麽叫“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他一貫無晴無雨的臉上破天荒頭一遭表現了一回彈眼落睛下巴脫臼——雖然旁人看起來也無非只是眼睛瞪大了些嘴巴張開了些，卻恐怕已經是楓楓懂事後最生動的表情了。因為當着滿場圍觀者的面，櫻木花道竟然把部長的褲子拉了下來，并已然脫到了大腿下，露出了整個…當然是背面，可也足夠驚世駭俗了吧。

楓楓正在努力消化眼前的場景，加上周圍的紛紛議論，大概整理出這家夥因為诋毀籃球而遭到部長單挑，并揚言十球之內櫻木花道能進球就算他贏。此刻楓楓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楓楓忽然有股沖動很想和自己打個賭，賭那個完全不懂籃球跑上來甚至用腳踢的家夥能在籃球的路上走多遠。楓楓想用那人和籃球的緣分來賭自己和他的緣分。

正當全場一片嘩然，原來滿場飛的那家夥卻忽然整個人怔住了，呆呆地望着一個方向。楓楓順着他的眼神，視線落在了一個女孩身上。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點，不過好像又有點眼熟，在一旁對他說着什麽。原本不知所措的家夥一下子又生龍活虎起來，自信滿滿地示意部長最後一輪定勝負。

對了，是她？原來一直都是為了她…楓楓心中滑過一絲苦笑，那人只有在面對那個女孩時，才會發自內心的興高采烈，那種陽光的笑容正如楓楓第一眼見到的，明亮而溫暖。原來那人至始至終都是在為了那個女孩而接近籃球，自己還賭什麽，且不論輸贏，自己甚至連籌碼都沒有，連開賭局的資格都沒有！楓楓漆黑閃亮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之前微微變化的表情也慢慢僵硬。直到…

球進了！

非人的彈跳力，起跳後從已經準備灌籃的部長手中奪過球再大力砸進籃框，一氣呵成的炫目動作頓時讓全場鴉雀無聲，随即爆發出陣陣轟鳴的喝彩。一邊目不轉睛地看完整個過程的楓楓，在人潮湧出體育館前先撤了身。略顯沉重的腳步仿佛偷偷透露了主人複雜的心情。

楓楓再次見到道道已是開學第三周社團開始運作後，籃球部正式進行訓練。得知道道加入了籃球部，楓楓卻不知該松口氣還是嘆口氣。像那人那樣的運動天賦的确不該埋沒，何況打籃球的話也正中自己的意，可是說來那人選擇籃球的動機并非單純，究竟喜不喜歡籃球，又能堅持多久，實在不得而知。

無論哪一種，楓楓還是很高興每天放學後的籃球部訓練都能見到那人。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角落默默練習基本功，同時一臉渴望地看着場上做比賽練習的隊友；雖然他見到自己不是神氣活現地號稱自己是隊長接班人，就是想方設法地要超越自己。就算他再怎麽有天賦，畢竟還是個初學者，跟門外漢根本沒兩樣，卻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麽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自信，這點讓楓楓想不服都沒辦法，看着看着就挪不開視線了。楓楓只好刻意避過那家夥的目光，這樣一直下去自己遲早被那眼神裏的炙熱給熔化了。不過又忍不住要密切注意那家夥的一舉一動，漸漸發現實在幼稚到搞笑，蓋過大猩猩的腦袋，捏安西教練的下巴更是家常便飯。果然是個白癡，楓楓常常這樣腹诽，并且不知不覺就脫口而出，只不過…心下帶着笑意，更欣賞他直率的真性情。

楓楓從來不是會認命的人，可是此刻的他卻有些随遇而安。他忽然覺得現在這樣已經很好，即使那個白癡不明白他的想法，即使他總是向自己逞逞口舌之快，即使他眼裏永遠注視的是另一個女孩…想到這裏楓楓還是忍不住心痛了一下。但是，他還是可以每天都可以見到那人，從他那張不加掩飾的臉上讀出他當天的心情，他也可以看着他一天一天飛快地進步，不斷爆發出新的潛能。也許這就夠了，楓楓想。無論楓楓的性情多麽冷靜，多麽淡薄，他畢竟還只是個情窦初開的少年，他不會知道自己正不斷地徘徊在争取與放棄的邊緣。

可是那個白癡卻突然放棄了…

因為不讓他灌籃，一甩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籃球場。他大概終于發現自己只是為了追求女生才接觸這項運動的吧，最後對枯燥的練習忍無可忍決定要放棄了。那自己呢，用他和籃球的緣分來賭自己和他緣分的自己呢，是不是也該放棄了…楓楓怔怔望着漸漸消失的紅色背影，失望、沮喪猶如暴風雪般将他的靈魂全面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