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傷
一時間睡不着，香凝無聊地看着電視，經濟新聞反複播報，沒關系有聲音就好，指針已經指向二十三點，今晚邵淩雲不會回來，她獨自洗了澡，打算早早地休息，獨自呆在偌大的清塘別墅，一時間還是不太習慣，擦幹頭發，香凝正待關了電視機，卻發現電視上映着熟悉的面孔——邵淩雲。
她坐下來專注地看着電視機裏的報道：“邵氏企業的規模已經擴大，今後發展勢頭強勁，身為總裁的邵淩雲更是風光無限，一個星期之後将迎娶多年的未婚妻林熙雅，好事将近的兩人共築愛巢……”
接下來是對兩人身份的報道，香凝愣愣地坐在沙發上，偌大的清塘別墅空空蕩蕩，早已顧不得害怕，滿腦子都是新聞的報道，林熙雅，國際知名的芭蕾舞演員……
電視裏的她美麗，高貴，帶着些許的妖媚，多年舞蹈培育出的貴族氣質，炫耀了香凝的眼睛。郎才女貌，公主和王子的幸福故事在電視上上演，而香凝只覺得頓時冷到了骨子裏。她無意識地撫摸着肚子，這兩天還沒有來……香凝的生理周期一向很準，可是這次卻遲遲地沒有到來，她有些恐懼，輕撫着肚子。無助又傷心，需要邵淩雲的一個解釋，因為她已經漸漸地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她已經喜歡上他了……
難怪沒有回來……清塘別墅寂寞清冷，香凝安靜地鑽進被窩，此刻她真的好冷，冷到了心底，她究竟造了什麽孽，才換得此生的磨難重重，原本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鄰家女孩。為什麽上天對她如此不公平呢。
他有未婚妻了，還馬上就要結婚了。那麽她對他，算什麽呢？玩物？工具？還是收藏品？
清塘別墅東西身份齊全，香凝想了想再次鑽出被窩，頭有些暈暈的，神經質地走進衛生間，翻了半天才找到驗孕試紙，她沒用過這個東西，琢磨了好久，按照上面的指示，才開始小心地檢驗着，果不其然，香凝有了身孕。事實已定，她很惶恐，又十分不安，哭着鑽進被窩，瑟瑟發抖。身體裏滋生另外一個生命，對于毫無經驗的香凝來說，心态可想而知了。
連續幾天都不見邵淩雲的身影，香凝不出門也不說話，經常坐在落地窗前一個人發呆，她光着腳丫，蜷縮起來，抱着雙腿，臉上沒什麽表情，有句話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照顧香凝的李嫂發現了她的情況不對，合理地調節着飲食，小心地照料着這個小女人。最後還拉着香凝語重心長地說，“不管怎麽樣，身子好最要緊，多吃點，這樣才能有力氣想事情，才能有力氣活着。”
香凝漠然地擡起頭，混亂地吃了李嫂準備的餐飯，繼續不說話也不吵鬧。她懷孕了，有時候盯着自己的肚子出神，或許是害怕，或許是不知該如何開口，香凝并未告訴任何人。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想到邵淩雲此刻正在和自己的未婚妻柔情蜜意，恩愛無比，她的心就在一點點的滴血，一個聲音仿佛在嘲笑着香凝，“這就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下場，你永遠都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她忽然想到了那個合同，不僅要了她，還要她生下邵家的孩子。有種感覺叫做一語成谶。她收集了近期的報紙，每一張都在大篇幅地報道着邵淩雲新婚的事實。香凝本就絕望的心，險些沒有了活着的力氣。早上醒來，甚至逃避地希望這一切都是夢而已。
她想去看看父親，沒有通知任何人地離開清塘別墅，轉了幾趟車，走在熟悉的路上，路過C大的時候，竟然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滄桑。當初如此中意的地方，現在看着竟然有些可怖。
“爸……”香凝努力地笑着，使自己看上去去不會那麽憔悴。
“哎呦，我的寶貝女兒回來怎麽不說一聲，前一陣不是才來過。”冷爸放下手裏的活，快步走過來看着自己的閨女。
香凝瘦了，還帶着點疲憊，“怎麽在外面辛苦麽，不行就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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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我和同學去出差，順便回家看看，現在半工半讀挺好的。”香凝看着父親歡樂的笑聲，覺得自己的堕落好像有那麽一點值得堅持的東西。
“是男朋友吧。”冷爸慈愛地撫摸着香凝的頭，女兒長大也懂事了。
“恩，我們一起收集學術用的資料，老爸這是我拿的獎學金你留着用吧，不要在那麽操勞店裏的事情。”香凝将一萬塊錢放在桌子上，多了她不敢給，怕被父親知道她的處境，傷心難過。留着她一個人傷心就好。
“自己留着用，現在房租也不用交了，老爸生活的還不錯。兩人絮絮叨叨地聊了許久，香凝這才找借口離開，只要父親是幸福的，她的不幸算什麽麽，至少在心底，還有人陪在自己的身邊。
回到清塘別墅已經是傍晚，沒想到進了屋子，竟看到邵淩雲在客廳喝着紅酒，他已經消失了一個星期。
”去哪了？“邵淩雲冷冷地問。
香凝看了眼他，默然地轉身進了卧室。居然敢給他臉色，邵淩雲心情不悅。幾天不見，脾氣倒是見長，他幾步沖進卧室将冷香凝攬了出來，”放開我，放開我！“冷香凝發瘋似的拳打腳踢，可是依舊敵不過邵淩雲的力氣。
”你到底發什麽瘋！“邵淩雲怒。還真叫方寒猜中了，這個小美人性子太烈。一點兒都不好控制。
香凝随手拿起身邊的一摞報紙用力地甩向邵淩雲，然後毫無預兆地大哭起來。報道着婚訊的報紙散落一地，男人和女人相視歡笑的照片分外刺眼。邵淩雲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着哭泣的香凝。然後臉色極為難看，又強忍着怒氣，”不要愛上我！“他冷冷地說，看着滿臉淚痕的冷香凝，邵淩雲一陣心煩，接着他冷酷地命令：”不準給我哭！我永遠不會對你動情。我會碰你只是因為熙雅不要生孩子，而我父親需要一個子嗣。你聽清楚了麽。“此刻的邵淩雲輕拽着香凝的長發，強迫她擡起頭看着自己，”恩？挺清楚了麽。“眼中帶着嗜血的危險。
真是笑話，一個情婦居然膽敢為了熙雅和他鬧，也配麽？
他的話如尖刀一般刺痛她的心。原來她真的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用完了就可以棄之如草履的工具，淚不自覺從她的臉頰上滑落。
”邵淩雲我恨你……“香凝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同時努力甩開他的手，掙紮之間扯痛了長發，他松開手，她摔倒在地毯上。
他看着她，心底忽地閃過一絲憐惜，立了片刻，才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地将冷香凝抱起，”再鬧就把你賣了。你試試。“這樣清冷霸道又帶着點警告的口吻，香凝十分害怕。她發現對男人實在是太不了解了。
”為什麽，為什麽。“香凝哭着敲打着邵淩雲，內心無比地痛苦掙紮。”可是我已經喜歡你了……“
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陷落。他太殘忍了……
聽到香凝的話，邵淩雲嘴角露出薄情的笑容。忽然溫柔起來，輕吻着她的面頰，耐着性子慢慢地開口：”我也喜歡你……“更喜歡你的身子……溫存片刻，香凝哭累了似的安靜下來。
邵淩雲這才點了支煙，心情明顯不太好，這是他第一次在香凝面前抽煙，他清楚女孩子不喜歡煙味，可是如果此刻不抽一支，邵淩雲很擔心自己會失控，掐死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方寒說的太對了，媽的，當初怎麽就偏偏着了這個小野貓的道。還非得選她給自己生孩子。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乖巧可愛的，可是實質上性子壞極了，十分的烈，又不懂事。要是其他的女人……何苦他如此操心。搞得工作時候也會偶爾分心，真是他媽的要命。
心裏忽然煩躁起來，熄滅了煙蒂，看着不再吵鬧的女孩無語，然後大步地将她抓到身邊，有些粗暴地扯開香凝的衣服。吻了上去……他需要發洩。
”唔——“香凝抵着身上的男子，微微抗拒。
沒想到幾日不見她還是那麽美好，即使吵鬧的厲害，卻也能輕易地點燃邵淩雲的激情。只要一碰到冷香凝，邵淩雲好像就很激動，手上更加無節制，”叫你胡思亂想，恩？“他像一頭暴躁的獅子，玩弄着自己的獵物。香凝由輕輕地哭泣，變成了低低的呻吟。無法控制的，在床上主導一切的總是他。
整晚邵淩雲都在纏着香凝，男人盡情地享用身下的女子，完了無數的花樣，地毯軟軟的，她跪在鏡子面前，擡起頭看着兩人的歡愛縱欲。鏡中映射的是場景令香凝緊緊閉上眼睛。
厭惡自己，香凝極度地讨厭自己，明明告訴自己不可以，卻偏偏連心也淪陷，明明知道他不是善類，善于玩弄女人，卻還是習慣了他的觸碰，香凝覺得自己沒救了。甚至比賤人還不如。先是被人家占了身子，又扣在身邊做情人，卻毫不自知地變了心意，喜歡上了他……
身上的男人還不知道，此刻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他們的孩子。
邵淩雲抱起香凝走進卧室，将她折成奇怪的形狀，在床上繼續折磨着她。一時忘記了哭泣實在難捱了才輕輕地呻吟出聲，他很熱情，帶着點懲罰的暴戾，卻也十分注意不傷到她。
香凝看着意亂情迷的男人，或許她在他的世界裏已經無法自拔了……
”熙雅……“邵淩雲輕輕地說着，然後反噬地咬住香凝的耳朵，一股熱流竄了出來。香凝的心很悲苦。悲苦的，沒有一絲感覺。
她無法原諒他在床上叫着別人，更無法接受他将要迎娶其他的女子。香凝已經無法回頭了……愛情不是要忠貞的麽，為什麽他有了愛的人還有扣着她，還有折磨她，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現實總是将她拍打的支離破碎，她閉上眼輕聲低說：”放過我吧。放我離開。“香凝什麽都不要，只想逃離他的身邊，逃離噩夢一樣的清塘別墅。她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夢想留在邵淩雲的身邊，甚至甘心地當他的情人，可是香凝不想，更加不願。
邵淩雲擡起頭，激情過後的男子總是帶着些慵懶，只是他的目光寒冷吓人，”不可能。“無情的三個字從他的口中吐露。
香凝別過頭，默默地忍受着他帶來的一次次傷害，當好不容易積累起的溫柔關愛都變成諷刺的時候，人離絕望已經不遠了。
香凝笑了，帶着絕望的笑……
邵淩雲冷冷地看着懷裏的女人，”等過幾日，我再過來。“
香凝苦笑，”是結婚之後麽……“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邵淩雲附在香凝胸前的手加大了力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