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笑裏藏刀VS危機
站在南宮軒明的門前,婷瑤敲門的手舉起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一會兒要怎麽說呢?其實她根本沒想清楚,就這麽急巴巴地跑來了。
就在黎婷瑤躊躇的時候,門自動打開了,南宮軒明面帶微笑地出現在眼前,目光寵溺地落在她的嬌顏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拖進屋內,“外面冷,進屋來說。”
婷瑤愣愣地任他拉進屋,直到南宮軒明将熱茶放在她的手心,都還沒有想清楚要如何開口。
南宮軒明自動地替她解決了困擾,雙手捧着她的小臉問道:“瑤瑤,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婷瑤的臉又不自在地燃燒,用貝齒咬了咬下唇,問出心中的疑問:“你确定嗎?你原來一直當我是朋友的啊,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
南宮軒明沒想到她有這一問,不禁愣在原地,他只知道他嫉妒她與別人在一起,他想站在她的身邊,讓她的笑顏為他而開放,可一直以來都沒思考過這個問題,喜歡她什麽?喜歡她的聰慧,可比她聰慧的女子他也見過;喜歡她的甜美,可比她美的女子并不少見。
這個問題讓能言善辯的南宮軒明大為躊躇,怕回答得不好使佳人心生芥蒂,他想說一套完美的辭令哄得佳人開心,可瑤瑤明亮的雙眸正注視着他,期待他的答複,他只得猶猶豫豫地答道:“我我不知道,呃,不,只是暫時沒想到,但我喜歡你是認真的!瑤瑤,你別生氣,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婷瑤低頭品了一口茶,葉荷香茶,她的最愛,而後無所謂地道:“哦,那就不必啦。”
南宮軒明很着急,不知該怎麽解釋:“瑤瑤,你生氣啦?”
“沒有,我沒生氣。只要你是真心喜歡我,那就不需要理由啦,當我沒問。”婷瑤聳聳肩,南宮軒明可能不知道,她對他的回答滿意極了,如果他說出一大堆的理由,她反而會懷疑他的真誠。女人就是這麽奇怪的生物,一邊拼命想知道別人愛自己的理由,一邊又覺得有緣由的愛不純粹。見南宮軒明焦急地将目光鎖在她臉上,婷瑤沖他嫣然一笑,讓他寬心。
南宮軒明被那絢爛的笑容醉了心神,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嬌人的俏臉上印下輕吻,他也不大清楚自己在幹什幺,只覺得這樣和瑤瑤在一起很甜、很醉人,嘴唇緩緩移動,直到他的唇貼着她的唇,他試探着用舌尖輕舔誘人的紅唇,察覺到佳人合上了明亮的雙眸,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将她緊擁入懷中,深吻上渴望已久的嫣唇。
直到門外傳來輕輕地三聲叩響,才打斷了兩人的熱吻,婷瑤将臉埋進他的胸膛,南宮軒明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狂熱的心跳,問道:“何事?”
門外的是負責保護明的禁衛,他低聲回答:“主子,時辰到了,該去客棧了。”
柔情蜜意的兩人這才意識到時間過得飛快,南宮軒明柔聲問:“瑤瑤,我們一塊走吧。”
“這”婷瑤飛快地想了一下,邪星昨天才來,自己總該陪他用飯,但帶他去客棧不好吧,于是對明說:“明,你自己去吧,我在家陪星,幫我同楓伯母楓伯父告罪。”
南宮軒明卻笑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陪爹爹喝一杯。”吩咐禁衛帶話去客棧,自己則牽着瑤瑤的小手,到前堂陪未來岳父大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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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裏已是笑聲一片,邪星早就來了,正陪柳老爹聊得開心。婷瑤與南宮軒明一進門,他的目光就飛速地在他們互握着的手上轉了一圈,吓得婷瑤差點把手甩開,幸好及時忍住,否則就太對不起明了。
她扪心自問,她沒事幹嘛這麽心虛,這麽怕這個醋壇子啊?在這個世界上,女子三夫四侍是很正常、很光明正大、很理直氣壯的一件事啊!自己一定要堅持立場,不能退縮,絕對不能還沒成親就變成夫管嚴。盡管再三做了心理建設,但看到邪星的目光瞥向她時,她還是立即谄媚地笑道:“星,你這麽早就過來了?”
邪星慵懶地笑答:“反正無事可做,不如過來陪陪岳父大人。”
“嘿嘿”婷瑤幹笑着,不知該如何接話。
南宮軒明卻溫和地笑道:“邪星,你真是有心了,以後有空多陪陪岳父大人吧。我和瑤瑤一辦完事就會立即過來。”
婷瑤大窘,哀怨地瞄了眼南宮軒明,他幹嘛沒事要刺激這個醋壇子,還說什麽“辦完事”,會讓人誤解的啊,老大!
邪星果然受刺激,唇角的笑容越發慵懶了,“不知你們二位有什麽事要辦呢?”
婷瑤正抓耳撓腮想怎麽安撫他,柳老爹此時出來充當救世主,呵呵地笑道:“明賢婿,快快坐下。星賢婿啊,明賢婿說的應該是婷兒比武招親的事吧,此事也煩你多上點心,幫婷兒将夜賢婿娶回來,既然是一家人,就應當和睦相處相幫相助嘛。”
婷瑤猶如抓到救命稻草,立即撲到爹爹懷中,一疊聲地贊同:“是啊是啊,要和睦相處、和睦相處。”
邪星笑道:“莫非小婷婷覺得我們相處得不和睦?”
南宮軒明也笑道:“我們相處得很和睦啊。”
而後四人齊聲歡笑,笑聲中婷瑤心道:一見面就開戰,你們相處得和睦才怪,個個都是笑裏藏刀。
邪星小住了兩天,便回京都了,他唯一比較滿意的是,南宮軒明還住在客房,臨走前半是威脅半是引誘地要求婷瑤盡快搬到京都去,婷瑤答應他盡快考慮這個問題,才不甚滿意地走了。
南宮軒明正是初戀期,滿眼都是柔情蜜意,自然希望時時與瑤瑤在一起,他可不似夜寡言,沒少跟邪星明裏暗裏鬥嘴争寵,以他的意思,邪星既然晚上霸占了瑤瑤,那麽白天就應該讓給他;可邪星覺得自己遠在京都,偶爾才來花都,小婷婷當然應該全心全意地陪他才對。
但苦的人卻是婷瑤,既要照顧這個,又要安撫那個,勞心勞力傷透了腦筋,這一碗水端平,看來是個高技術含量的活啊。
不過當着柳老爹的面,兩人還是不會争吵,一家人其樂融融用飯聊天——呃,只要婷瑤坐在他倆中間,這讓婷瑤想到了一個問題,以後是三個夫郎啊,那她應該坐在哪裏才能保持平衡?
婷瑤的拳術過了一個坎後,突飛猛進,揮舞起來有模有樣了,與南宮軒明拆招時也不必思考用什麽應對,幾乎都能自然而然的反應。只是這兩天借口身體不适沒去鳳來客棧,十分思念夜,邪星走了,當然要去楓母那走動走動。
剛一進客棧,夜便沖過來将婷瑤的小手握在掌心,關切地問:“瑤瑤,你身子好些沒?剛好別出來亂跑,天寒小心着涼啊。”母親不許他去柳院,就連景天都被禁足,這兩天軒明也不過來,也不知瑤瑤到底病況如何,他都快急瘋了。
還沒等婷瑤開口,葉琳就搶白道:“不練武的人身體就是差,天不過稍冷了一點,就病倒了。”
婷瑤懶得跟她們吵嘴,笑着寬慰夜:“我沒事。”徑直向楓父楓母請了安,便同楓夜到後院想同他說軒明的事,可楓浩和楓翼跟在身後寸步不離,讓她很難開口,這話要是傳到楓母的耳朵裏,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随後請安的南宮軒明走過來,笑道:“瑤瑤,你先去陪師父師母說說話吧,我有話對夜說。”
婷瑤丢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忙跑去拍馬屁了,坐着陪楓父楓母聊了會天,明和夜便走了進來。夜看她的眼神有眷戀也有憂傷,想必是明已經告訴他了,夜走過來坐在她身邊,輕聲說:“我知道了。”婷瑤不知怎麽反應才好,只能沖他笑笑,握緊他的手。
晚飯後,楓母對婷瑤說:“柳姑娘,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有話要對明兒說。”
花都西街流傾客棧最豪華的園內,漆黑一片,只有主卧房內有微弱的光線,一名錦衣少年,正端坐在床鋪上打坐,長長的直發沒梳任何發髻,順着臉頰兩側垂下,擋住了大半的面孔,只看得出高挺如山峰的鼻梁。
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飛速地掠進主卧,單膝跪倒,不發一言,床上的少年将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冷聲地問道:“又沒探到任何消息?”
“屬下該死。”
“既然該死,還活着回來幹什麽?自己了斷吧。”依舊是平淡的語氣,似乎他在談論是不是生命而是一顆小草。
地下的黑衣男子不禁發起抖來,顫聲說道:“屬下還想為少主效力,求少主寬恕。”
床上的少年突地睜開雙眼,精光暴長,喝斥道:“沒用的東西,還帶人來。”長身一掠而起,穿過窗戶飛上對面的屋頂,定定地立在兩名正打算離開的黑衣男子之前,雙掌出擊,用強勁的掌風攔住他們的去路,另外兩個房間內又沖出三人,飛速地包圍了兩人。
少年不屑地冷哼一聲,問道:“你們是秋水山莊的弟子,還是禁衛?”
兩名男子并不答話,舉劍就向左側的人殺去,他們自幼一齊習武訓練,極有默契,立時判斷出少年是這些人中地位最高、武功最強的;與他硬碰硬再被其他三人圍攻,必死無疑,不如從最弱處下手,只要有人一逃脫,就能将信息送出。
少年大怒,以為他們是看不起他才不向他進攻,他團身而上,抽出腰間的軟劍,貫注內力,以極怪異地招式,從後面進攻;其中一名黑衣人立即回身應戰,與他纏鬥在一起,不多時便敗相畢露;而另一名黑衣人與其他三人鏖戰,尚能自保,眼見同伴險象環生,立即連發十幾枚飛針,在黑夜之中,飛針的殺死力極大,與他對戰的三人雖聽到風聲,但肉眼很難看清,無法全部揮開,有兩人身中幾針後立即痛苦地倒地抽搐,但黑衣人也被他們胡亂飛舞的利劍刺傷,黑衣人見一擊得手,也不戀戰,猛然一擊迫開眼前阻攔的人,立即施展輕功,飛馳而去。
那人緊追其後,卻被黑衣人越甩越遠,少年見了怒火攻心,罵道:“一群廢物!”連施三着殺手,将眼前本已節節敗退的黑衣人格殺,立即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黑衣人飛馳了一段距離,便到了花都,在各屋舍的房頂飛竄了幾步後,立即跳下房屋,除去夜行衣,換成普通人的裝束,借着夜色的掩護,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快步穿行。
少年的輕功極佳,不過一會兒便追了上來,一雙銳利的眼眸在夜市的人群中搜尋目标,他天賦異禀,任何人與他對視過後,都象打了指紋一般被他記住,不論怎樣變裝易容,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因此他并不在意人群的多寡。不一會兒,他便發覺了目标——身穿褐色長衫的男子,立即悄無聲息地趨上前,一記殺招兇猛地擊向黑衣人的後胸。
男子已察覺到有人接近,立即閃躲一旁,但仍然被掌風掃到,“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他深知對方的武功遠在他之上,立即借由街道上的障礙,左躲右閃,飛身向一條小巷竄去。
少年緊追其後,剛入小巷,便被一股濃煙阻擋,他掃開濃煙後,小巷中便不見了男子的蹤影。
少年眯眯眼眸,冷笑一聲向小巷深處走去,憑着直覺往右側的一轉,察覺到有人,立時伸出手去擒來人的肩膀。
婷瑤正沿着小巷的圍牆邊想邊走,冷不丁一個人竄出來,噼手就要擒她,她險險地閃過一招,卻在第二招就被抓個正着,肩膀疼得厲害,渾身都使不上勁,只得厲聲喝道:“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