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博弈

第9章 ☆、和殿下一樣的臉

魍魉魔被消滅了，空間自然消失，三人也回到了之前考核的廣場。此時考核已接近尾聲，但仍有不少人在廣場上。

葛林還昏迷着躺在地上，幾個醫療隊的人看見了匆匆走過來。莉娜順勢站了起來，先拿出通訊器交待了一番，然後走到葉迦身前道：“如果你信得過這件事我會處理，科斯家會對你和葛林做出相應的補償。”言下之意就是害得你們差點一起喪命是我這面的不對，但是不該管的事少管，虧不了你。

葉迦說：“喔，那挺好。”

莉娜又上下打量他兩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和太子殿下是什麽關系？”

葉迦心理轉了兩圈肯定了自己沒表現出和太子有半毛錢的關系，于是肯定道：“沒關系啊。”

莉娜說：“哦，那這樣，你好好休息吧，再見。”

她轉身離開去見接應自己的人，頭還因為精神攻擊而有些隐隐的發痛。

但是……她不可能看錯，即使發色和瞳色都不對，但那張臉一定是太子殿下的臉！只是……殿下有那麽強嗎？對付魍魉魔就像踩死螞蟻一樣簡單……還有，那種冷漠狠戾的感覺，會是他們一向以溫和仁厚著稱的太子維爾德嗎……

但無論如何，這個萊因一定不像他表面那麽簡單，就憑他能頂住第一波精神攻擊不倒就不簡單。

考完之後就算放假了，葉迦打包了簡單的衣物和書給大哥發了信息告知他寒假要在外打工後就回了死靈塔。

海德裏斯公爵府內，大哥：為什麽我的右眼總是在跳？

亡靈塔總會讓葉迦産生錯覺，這裏的時間是環形的而不是線性的，沒有什麽會一去不回，這裏的一切就像永遠保存在死亡那刻的靜谧與鮮活，在死亡中實現永恒和不死。

維迪在看書，就和之前在偷魂鏡中看到的一樣，即使葉迦回來時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也不會有更多的反應，只是淡定地再翻過一頁書，然後才慢慢轉身看向他，永遠的用面無表情來傳達各種表情，如果說話一定和學習黑暗魔法有關。

可是今天維迪難得的說了一句與此無關的話：“慶祝你放假，我殺了頭豬，據說口條很好吃。”

當葉迦在廚房看見那具另辟空間才放下的八階魔獸豪山豬小山包一樣大的屍體時內心極度悲怆——老大，如果您想吃舌頭可以吃我的您這樣做不覺得形象崩壞了嗎……

他們最後也沒吃上豬口條，葉迦表示這個臣妾實在辦不到啊，維迪沒啥表示，倒是聽他自稱臣妾的時候目光閃了閃，從鼻子裏“恩”了一聲。

晚上，五樓，雙人床上，維迪：“明天一起去安格爾。”

葉迦：“恩。”

補刀：“買口條。”

死靈塔的生活就像循環時間一樣，每一天、每一周都沒有大的起伏和波瀾。有時候早晨葉迦會自然地在維迪的懷中醒了，然後恍惚有種錯覺他們倆已經這麽過了好幾輩子，以後還會一起這麽過下去。死法大人遇到任何事都波瀾不驚，葉迦也跟着他随遇而安。然後一年中最寒冷的冬天就這樣悄悄地過去了。

魔魇森林裏無四季，某天和維迪去安格爾城的時候葉迦恍然發現春天已經到了，魔武學院又要開學了，然後一低頭看到通訊器又恍然發現，大哥給他發了五十多條信息。

他回了兩個字：沒死。

距開學還有一個星期，葉迦又陷入了開學抑郁期，當初死活非讓大哥給自己辦入學說一定要體驗學校生活的是他，現在不想上學的還是他。

這天早晨葉迦醒來發現床上只剩自己一人了，正待起身卻感到渾身發熱，無力，突然想起自己又忘記喝藥了……只是這次好像症狀更加嚴重了，甚至好像從空間戒指裏取抑制劑都無法集中精神做到，葉迦皺皺眉，他在這裏呼救，維迪or阿大or阿二能聽見吧？

維迪正拿紙記錄剛剛發明的一個空間黑暗魔法，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纏綿勾人，壓抑着痛苦的聲音，他手下不穩，V字被他在紙上劃拖出長長的一道。

那家夥總是不老實吃藥！真是白費了自己因為怕把持不住特意給他研制的抑制劑……他臉上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卻不用瞬移而是故意拖着慢慢的步子緩緩向五樓走去，成心要讓葉迦記住這個教訓。

還沒推開門，就已經能感覺到那逃逸出來的，和死靈塔灰白色的氣息格格不入的彷佛粉紅色的味道。這種低端的激素幹擾原本應該早已對他失去作用，然而身體裏卻竄起了久違的騷動。

喜歡，大概便是自己也說不清的哪一眼裏突然上了心，然後偶然的侵入就變成了長久的定居。

推開門，葉迦眼簾微阖着，過耳短發散亂地攤在枕頭上，臉色微紅，呼吸錯亂。

維迪忍着身體裏輕微的不适走到床頭，擡手扶起葉迦讓他喝藥。葉迦卻不肯配合，在他懷裏死命撲騰，維迪被他蹭得火大，索性給他施了個安魂咒。然後葉迦雙手松松地環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胸口就跟昏過去一樣一動不動了。

死法大人輕柔說：“喝藥。”

葉迦沒反應。

維迪于是把他放到床上，單手撐扶在他耳側，另一只手拿起藥劑瓶擡手喝下，再俯身哺喂過去……一瓶裏只喂進去半瓶，死死淡藍色的透明液體順着葉迦的嘴角滑下……維迪索性又喝了一瓶，用舌牽引着喂給身下的人……

（上一段和這段的視角轉換間其實有五分鐘的間隔這種事我會亂說嗎？）

葉迦緩緩睜開眼，覺得雖然自己依然渾身無力，但身體的不适已經消失了。維迪快速起身站到床邊，面無表情地看着狹小的鐵藝窗戶外魔魇森林萬年不變的風景。

死法大人依舊是那張滿臉死氣的棺材臉，淡淡交待了一聲：“以後記得按時吃藥。”就匆匆走下樓去。

葉迦抿起唇，感受着上面濕潤的觸感，如果沒看錯，剛剛死靈法師大人是在……吻他？

作者有話要說： 手燙傷了，半殘中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