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紀？折紀？all紀？！

第46章 章節

大學生就沒有什麽名片這麽高級的東西了，不如各位記下我的電話號碼？”

臨也随便報了姓名和常用的那個手機號，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四人看似有說有笑地下車，其實每個人都在警戒着周遭的情況。

這家企業的老板叫澱切陣內，是個約莫50歲的老頭子，有傳言說他是個喜歡有女的好色之徒，也有說他把被擊垮的競争對手全家做成牛肉的，總之社會對這個人的評價就是壞的多過好的。他不在，是他的秘書鯨木出來接待了四人。四人僞裝成來社會實踐的大學生和教授，宣稱對這個課題感興趣，希望參觀。

鯨木也有事情要忙，便讓幾個老員工帶着幾人去四處參觀。養牛場是沒有什麽能看的了，不管是牛棚還是擠奶設施，都沒有異常。如果人家是特意把人綁來埋在地裏當肥料的話，那他們也無能為力了。冷凍庫也只是一間普通的倉庫，并沒有什麽能藏人或藏屍體的地方。當然，若是那一堆堆包裝好的牛肉裏混了人肉的話，他們也只能找條狗來了吧。

“屠宰場的話我勸各位還是不要參觀的好哦，不然很有可能會一輩子都不想吃牛肉了呢。那我們廠可就損失大了。”

老員工半開玩笑地勸了一句，四個人立刻心裏一跳，有蹊跷？其實他們最初也是把目光落在這個大型屠宰場所的，無論怎麽看都是這兒最可疑了。泉井直接“呸”了一下就沖着那老員工嚷叫開了。

“這有什麽好不好的！殺牛還見得少麽？不久大卸八塊麽？不就是機械化作業流水線而已麽？有什麽不好參觀的？”

“唉，你們這些小年輕人勸不來，上次來的幾個吐得現在還在醫院呢。”

老員工搖了搖頭，又勸了勸瓦羅娜，見都勸不動，只好嘆息着去和門衛打了招呼。他說的應該是上次來卧底的**吧？饒是見多識廣的臨也其實也沒真正見過屠宰作業，正好來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吧！看是怎麽血腥的場面會讓人吐進醫院呢？懷揣着不同目的的幾人都是有過硬心理素質才會參與進來的，再怎麽血腥充其量也只是在殺牛吧。

還沒踏進屠宰場就能問到一大股血腥味撲面而來，明明屠宰還沒開始，地上也沒有一絲血跡。嗯，這還真是個處理屍體的好地方呢。四人走進去就見偌大的空間裏一條曲折的傳送帶占據了大片空間，隔一段距離就站了一個大漢，幾乎都光着膀子，褲腰帶上插着不同尺寸的菜刀。真有股刑場的味道。

“喂！快看那個……小鬼頭？”

泉井忽然驚呼了一聲，衆人把視線移向了傳送帶幾乎最前頭的位置。那裏正站着一個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少年。一頭茶發，一身白衣，瘦小的背影看起來比臨也還要幼小單薄得多。四個人都愣了愣，這種小鬼也是員工麽？先不說染了那麽時髦的頭發還在這種地方穿那麽白的衣服，這個小鬼看起來跟高中生似的，怎麽會來這種血腥的地方？

臨也他們的疑問還沒提出，就聽到了機器的轟鳴聲——作業開始了！茶發的少年沒有看運送帶，反而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條黃色布巾，臨也以為他要捂住口鼻之類的，卻見他将布巾蒙在了眼睛上！咦？這是想幹嘛？來屠宰場聞聞血腥味感受一下氣氛的？其實他是個無聊富二代之類的？沒等臨也思考完這個問題，就聽身邊傳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他疑惑地轉移視線看向流水作業，只見活牛被硬生生推上傳送帶，機器抓住牛的四肢将它們倒吊起，送到第一個師傅面前——用尖頭玻璃管捅脖子放血。牛哀嚎着卻怎麽也掙不脫機器的束縛。後面的牛看見了嚎哭地更凄慘了，甚至能清楚看見牛的眼淚滑落。放完血推到第二個師傅面前——快速朝牛的四肢劃了幾圈，奄奄一息的牛疼得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牛眼裏還不斷湧動着淚水。

連見過各種“場面”的赤林都皺了皺眉頭，泉井硬撐着不讓自己扭開頭，臨也眨了下眼睛，就見目光已經開始渙散的牛送到了蒙着黃色布巾的茶發少年面前。茶發少年輕輕舉起了左手，準确地放在了牛眼睛上——這是什麽？來讓牛安息的天使？估計也只有臨也在見識了那麽殘忍血腥的畫面後，還能進行這種無厘頭的思考了。他聽見身邊的泉井輕輕“啊”了一聲，是那種想要驚呼卻硬生生剎住話頭不成調子的聲音。臨也很明白泉井這種反應的原因，因為他接下來也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少年的右手不知何時握住了一把閃着寒光的鋒利菜刀。一陣漂亮又幹脆利落的“刀光劍舞”後，整張牛皮就這樣脫落下來！！

牛殘餘的血全濺在了少年身上，他卻毫無反應似的，松開左手時，牛眼已經閉上了。只剩最後一口氣的“白乎乎肉塊”再也沒有了淚水，徒留肚皮輕微起伏表示它還“活着”。下一只，再下一只……少年重複着這些動作，毫不遲疑，沒有失手。疊加在少年身上的血越來越多，白衣也似血衣一般，紅成一種殘酷的美豔。

前言撤回。這根本是惡魔吧。

“目無全牛……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流水作業已經結束了，赤林才喃喃着說出這句話。雖然他是黑道上的人，但現在畢竟是“太平盛世”，哪裏見過這麽血腥殘酷又恐怖的大規模“屠殺”場景！

如果是對一個人類做這種事，早就被絞死了。

如果牛也有司法部門的話，真的會如此審判的吧？

“看吧，就讓你們別參觀了，要不去外面喝杯熱茶緩緩？”

老員工搖頭晃腦地走到幾個人面前開口了。三個人這才反應過來。

“喝茶就算了，現在真是一點胃口沒有……”

“話說那個剝牛皮的小朋友是什麽人呢？看那刀法連叔叔都很佩服呢！竟然能蒙着眼睛都如此精準哦！”

“刀法厲害是肯定的。喝茶是否定的。還有，折原臨也不見了也是肯定的。”

聽完瓦羅娜的話，赤林和泉井這才注意到一邊大學生模樣的人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對了，折原臨也人呢？連那位老員工都懵了，他都沒注意到那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什麽時候離開的。

屠宰場簡陋的衛生間裏正傳出陣陣痛苦的嘔吐聲。那簡直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的感覺。

看着手上姓名一欄只寫着“紀田”二字的員工牌，臨也倚在衛生間門邊的牆上考慮要不要進去物歸原主。不要誤會，這個牌子當然不是從少年身上平白無故地掉下來的，而是臨也尾随少年離開工作車間後兩人“無意擦肩而過”時，順手用随身攜帶的銀質小刀輕輕一揮——就簡單到手了。少年也實在粗心，只一心往衛生間趕，完全沒注意到“掉”東西了。令臨也頗意外的是，少年不是急着上廁所，而是跪在洗手臺前吐得撕心裂肺——和剛才宰牛時判若兩人。雙重人格分裂？

本來就沒什麽好吐了，少年又跪了好一會才掙紮着爬起身，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用扯下來的黃色布巾當毛巾擦了擦臉，捂住了嘴巴。少年稍微側了側頭，眼睛瞥向門外。

“抱歉把廁所占了那麽久，真是謝謝你的體貼呢小偷先生。嗯，或者叫跟蹤狂變态更好一些？”

呃！真不可愛。原來還是有發現的啊。臨也撇了撇嘴，挂上一副無辜的笑容甩着牌子走進去。

“啊拉好過分，我只是意外‘撿’到想‘還’給你才跟過來的喲！紀田同學，或者叫正臣比較親切友好一點呢？”

看着明顯在故意撒謊還知道自己沒寫在員工牌上名字的男人，少年不以為然地走上前抓過了自己的東西就向外走去——

“是嗎？謝了啊，折原臨也先生。”

臨也的笑容僵了一下，這小子果然不是簡單貨色。看來這個澱切企業，也是真有點什麽啊。臨也拿出平常用的那部手機發了幾條信息，就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走到大門外發現其他幾個人正在和老員工說着什麽，而大門邊還停着幾輛貨車。有運送冷凍肉的，也有運奶制品或活牛的。開車的是三個很有特色的彪形大漢，跟車的員工似乎有點睡眠不足，睡眼迷蒙地跟着司機工作。可能是這種工作太無聊了吧，都讓人打呵欠了。這麽想來比起那些在屠宰場裏工作的人，這些人可幸福多了。

臨也慢悠悠地走向樹蔭下乘涼的幾個人，只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運貨裝貨的人。

“喂，小子，你跑哪去了？”

“唉，不好意思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