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Fate_Zero]日常生活
作者:死者葬儀
文案
這種平靜的日常生活——真是讓人想要将它狠狠撕碎。
平常的生活到底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呢——
第四次聖杯戰争之後,在平靜的日子背後,曾經發生過這樣的故事。
那是兩個以戰鬥為日常的男人的故事。
有輕微言/金情節,CP潔癖慎……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衛宮切嗣,言峰绮禮 ┃ 配角:衛宮士郎,遠坂凜 ┃ 其它:FateZero,言切
第一節(上)
1.Denn alle Wunder sind geschehen(上)
/只因奇跡都已去而不返/
——那是一個下着雨的日子所發生的事。
言峰绮禮不喜歡下雨。雨會消耗體力,隐匿獵物的氣息,加大隐匿和跟蹤的難度。就算聖堂教會的法衣在設計時號稱加入了防雨的成分,但這種多功能設計大抵都是為了聽起來漂亮。最糟的是那次在森林裏追捕異端。連綿不斷下了七天的雨,導致代行者追擊的異端最後死得異常凄慘。
不過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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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整理了心情,言峰绮禮轉回視線,望着蒼白着臉頰從面前診療的床鋪上坐起身子來的少女。就仿佛身邊的神父并不存在一樣,少女平靜地放下了袖子遮掩住剛剛移植上去的魔術刻印。
“今天會是很辛苦的一天。”绮禮用他那一貫低沉無起伏的聲音陳述了這樣的事實,“留在這裏也可以的。”
“不用了。”略帶生硬地回複了绮禮的邀請,遠坂凜從床上跳了下來,“母親還在家裏等我回去。”
“藥物已經準備完成了吧。”
“自然。”
聽到這樣的答案,仿佛已完成了監護人應盡的義務般,神父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麽,路上小心。”
冷淡地點了點頭,少女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寒暄,就這樣轉身離開了言峰绮禮的視線。這樣的态度,不僅讓神父心中湧起一陣失望。
“應該說,果然是那個遠坂時臣的女兒嗎。”
輕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英雄王,你起得似乎太早了一些。”言峰绮禮略略調回了視線,望着不知何時從內室走出的從者,“被發現了的話要怎麽辦?這時候就殺了的話,實在太過可惜。”
胡亂裹着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浴衣的吉爾伽美什帶着剛剛睡醒慵懶笑了起來:“要是,聽到你這麽說的話,小姑娘估計會哭的唷。”
“不。”言峰绮禮否定了自家從者的猜測,“大概只會高興找到了和我厮殺的理由吧。”
“怯。”英雄王無趣地哼了聲,“你今天還真是暴躁啊。”
一語中的。
言峰绮禮沉默了下去。不斷敲在玻璃上的雨滴就如同某支永遠也唱不完的贊美詩一樣糾纏不去。沒有理會對方的煩躁,拖着一頭落到地上的浴衣帶子,吉爾伽美什走向自己的Master:“我餓了。”
“地下室有食物。”大多數時候予取予求的言峰绮禮難得透出了拒絕的意思,不過任性的王對此根本不可能看在眼中。只略略向前傾斜身體,冬木市夜總會的常客已經準确地捕獲了對方總是嚴肅而緊繃的唇:
“偶爾……也要換換食譜。”
——好像你沒在那些玩伴身上吃過似的。
感覺到英靈冰冷的手指不容拒絕地伸進衣襟,言峰绮禮嘆了口氣,略感無趣地看向窗外。
“要吃就快點。我下午還要出去。”
衛宮切嗣并不習慣雨天。
雖然事實上是在日本出生,但很小的時候就因為躲避封印指定的緣故和父親離開了故國。一路輾轉經過的國家,或是終年溫暖或是寒冷幹燥,卻是并不常有下雨之時。後來跟着娜塔麗雅訓練的時候,雨天則變成了某種惱人的障礙:讓火藥變得潮濕、降低瞄準精度、有時也會影響魔術的施行。
而在艾因茲貝倫的冬日之城中——就只有紛紛揚揚的雪,仿佛沒有盡頭一樣從天上降落下來。
坐在大宅的前廊上,衛宮切嗣一動也不動望着淅淅瀝瀝的灰色雨幕。
“……老爸?老爸?”
屋子的另一端,男孩子的聲音和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了過來。
雖然聽到了養子的呼喚,衛宮切嗣卻只是繼續出神地望着對面的雨幕。
片刻之後,啪嗒啪嗒的小腳步聲走了過來。赤銅色頭發的男孩少見地挂着一副對他的年齡而言過于嚴肅的神情,像大人那樣對着坐在前廊上的養父皺起了眉頭:
“……老爸果然又是在發呆吶。前幾天感冒才好坐在這裏不行的啦。”
遲鈍地露出了“被抓住了”的表情,衛宮切嗣極其無辜地笑着:“沒有那回事。早已經全好了,士郎不用擔心。”
“老爸說的話根本沒有可信度。”宛如直送心窩的致命一擊之後,衛宮士郎還是補上了讓傻爸爸頓時欣慰不少的注腳,“——藤村爺爺是這麽說的啦。”
“……那家夥到底在孩子面前說了什麽啊。”揉了揉額角,衛宮切嗣放棄了繼續窩在原地的打算,“對了,家裏有什麽事情要做嗎?”
認真地伸出手指,士郎一項項數着已經完成的家務:“廁所裏的燈泡大河姐幫着換了、被子前幾天就曬過了、老爸帶回來的髒衣服已經洗好收起了……嗯,好像是沒什麽事情了呢。”
“……是這樣嗎。”
深刻地感到自己實際上已經被士郎遠遠地抛到了一邊的切嗣最後只能幹巴巴地吐出這樣的結語——孩子太能幹也不是件好事啊。這樣抱怨着的切嗣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一現狀的罪魁禍首正是自己無可救藥的家務無能。
不過,無論如何要在孩子面前挽回一些作為父親的形象分吧。
清了清嗓子,切嗣伸手摸摸士郎刺猬一樣的短發:“那麽,今天我來做晚飯吧。”
“——真的,沒關系嗎。”
“感冒早就好了,沒關系啊。”忽略了孩子語氣中不自然的僵硬,衛宮切嗣開始盤算起今天的菜單,“交給老爸吧。”
……交給你的話我們大概可以不用吃了。
對自家老爸的某方面技能顯然有比本人更清醒的認識,士郎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思考着如何打消對方不切實際的念頭。
“那我去買東西。士郎在家好好看家。”想到就做的切嗣已經朝起居室走去。
眼見事情已經朝着無可逆轉的方向而去,士郎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家裏最後的備用糧食上。
唯一的指望,就是可以吃下三大碗白米的大河姐千萬不要在晚上進屋蹭飯就好。
撐着雨傘,言峰绮禮沉默地走在深山町商店街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平時他很少過來舊都這邊。如果不是臨時的電話打來,教區的一位老人需要臨終告解的話,他恐怕也不會跨過大橋。到底是為什麽不願意來到這邊,他自己也并未深究過。或許是因為在這裏并沒有什麽值得過來的理由,或許是因為單純地不想看到遠坂家的屋子,或者是因為間桐髒硯那個令人感到忌憚的外道盤踞在這片地盤上……諸如此類的理由要多少都有。事實上,并沒有人會追問原因,于是神父盡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行事。
——除了維持表面上的“假象”之外。
不過,此時無疑是言峰绮禮難得的低潮。
雨天。Servant的胡鬧。再加上來到了不太想來的地方。中午吃的東西根本不能應付魔力和體力的消耗。比起直接回教會,言峰绮禮還是拐彎到了商店街。
上次吃過的某家店的面包好像不錯的樣子。
結果,在神父找到店面前,已經有熱心的信徒上來打招呼了。
臃腫肥胖的軀體,堆積得過分的粉底和連雨天的潮濕也不能驅散的濃厚香氣。再向上帝告解之前至少把自己弄得簡樸一點如何。還有,在埋怨別人前至少改一下自己的态度吧。你的兒子、嗯、也許以後會成為了不起的殺人犯吧。畢竟有您這樣的母親嘛。
平常的時候,也許還能稍微愉悅地感受一下普通人所蘊釀的扭曲;但眼下言峰绮禮已經連掏黑鍵的心都有了。只是,挂着教區神父的名頭,“言峰绮禮”就必須維持僵硬嚴肅的面孔聽對方滔滔不絕地說下去。死寂無光的眼睛越過了信徒那張不斷開阖的血紅大口、無意義地瞥向街道上絡繹不絕的人群。
啊啊。
這種平靜的日常生活——真是讓人想要将它狠狠撕碎。
就在這時,有什麽從神父眼前一閃而過。
雨仍然在連綿不絕地下着。
本來還在繼續說的信徒忽然全身都僵硬了。
身材高大遠超一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