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苗疆女子
與其說是蛇,還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毛毛蟲,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金蠶蠱了。從前我只在樹上看過苗女養蠱的傳說,不想今日竟真見到了。
怪不得這間屋子如此的幹淨,原來是這間屋子養了金蠶蠱,想來沈家的人也大多數被這養蠱之人的金蠶蠱所害了。
我這七星折柳劍收鬼還可以,可對付這麽大的蠱也不知道行不行。那蠱蟲感受到了自己正在進食的時候被打擾了,巨大的身體直接向我飛撲過來,我飛身一閃,躲過了它的攻擊。
聽說這金蠶蠱最怕髒,我直接在劍上撒些泥土它怕是就不敢靠近我了,思及此,我連忙環顧四周找泥土,可是讓我絕望的是這間房子實在是太幹淨了,莫說是泥土,連灰塵都很難發現。
那金蠶蠱感受到我的氣息,又向我飛撲過來,嘴裏似乎還噴出了綠色的毒液,我吓得左逃右竄,平時那捉鬼的一套對這玩意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小心!捂住眼睛!”
我只感覺我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倒了一邊,眼前瞬間一片漆黑,一雙手正遮擋在我的眼前。
“曲南星!”我叫了聲他的名字,一下把他的手拽到了眼前,
“你沒事吧?”曲南星焦急地問道。
我見他為我遮擋毒液的那只手變得黑紫了,心下十分着急,
“你這傻子,竟然拿手給我擋這蠱蟲的毒液,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曲南星無所謂地笑笑,認真道:“你才傻,若是那蠱蟲的毒液噴到你眼睛上,你可就成瞎子了,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罵我。”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委屈,讓人又生氣又心疼。
“這只蠱蟲十分厲害,渾身上下都是毒液,我們要趕緊找到那下蠱之人,用他的鮮血解決了這只蠱蟲,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裏。”曲南星說着,将自己身上的一道紙做的黃符抽了出來,扔向了那只蠱蟲。
“我給他扔了一張替身符,我們先走。”他拉着我跑出了這間屋子,我和他來到沈家的花園裏,我見他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一點點潰爛化膿了,心下十分着急,拽着他的袖子停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提到眼前,拿出随身攜帶的匕首在他化膿的手背上狠狠一劃,黑色的毒血瞬間便湧出來,我低頭想去給他将毒血吸出來,可曲南星卻一下将我推得老遠,
“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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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把毒血吸出來,你這樣傷口會潰爛的,到時候就麻煩了!”說完,我又将他的手拉過來,他本來還想掙紮,可是卻一下癱倒在地上,
“你怎麽了?曲南星!”我一把将他扶住,可是他卻突然連眼皮也睜不開了,時間緊迫,趁他現在沒有力氣掙紮,我一把抓過他那受傷的手開始給他一點點的吸毒血。
“你...”曲南星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将他的傷口包紮好了這才放心的坐在一邊喘口氣。
“救命啊,有人麽?”
空曠的園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呼救的聲音,我頭腦瞬間清醒了,難道這個宅子裏還有活着的人?
我扶着曲南星起來,順着那個聲音的方向找過去,聲音是後院的柴房穿出來的,我和曲南星将柴房的門打開,裏面果然關着一個人。
她看了眼我們的穿着,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哭着道:“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這個女人一頭波浪卷發,盡管身上的衣服已經髒了,可還能看出來她是從現代過來的人。
“你是不是從風尚酒吧的衛生間來這裏的?”我蹲下身子,将綁住她的繩子解開,她一下子就撲過來抱住我,眼淚瞬間浸透了我的衣服,她這樣子倒是讓我響起了時菱花。我不禁心生憐憫,抱住她好生安慰。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救你出去。”我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說道。
她抽抽噎噎道:“這裏....每天都會來一個女人,很吓人的,她每天都會來對我大喊大叫,時間要到了,她又要來了。”
聽她說這話的意思,她可能已經被困在鬼魂的夢境中不止一天了,我和曲南星商量好讓她先假裝沒有被獲救,然後我們躲在一邊看看這個下蠱的女人究竟是誰。
曲南星和我施了一個隐身法,隐在柴房的一側。過了一會,柴房的門果然被推開了,一個頭戴鬥笠的身穿長褂的女人慢悠悠地進來了。
我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聽見她隐隐約約像是在那裏抱怨。
“姓陳的一家,呵呵呵呵,你們全都不得好死,如今這宅子裏只有我一個人了,呵呵呵,真是爽利地很。”
想來這個女人和陳家一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若是能借助眼下這個女子問出來怕是就能破解這個夢境了,思及此,我念了個訣直接附近了剛剛那被抓女子的身體裏。
冷不丁用別人的身體還真的是很不舒服,我扭了兩下脖子,直直地盯着眼前這個女子問道:“您與陳家有何仇恨?為何養活蠱傷他全家?”
那女子聽完我說話嗤笑起來,“仇恨?我怕是三天三夜也與你說不完了,陳家人統統都該死,他們根部不配做人!”那女子惡狠狠地道。
陳家是這個鎮上有名的大戶人家,陳煥雲與陳煥風本是一對兄弟,早年陳煥風本想出海留洋卻遭遇劫匪,被一位苗疆女子所救,與那苗疆女子結了一段露水情緣。
陳煥風本來答應好那位苗疆女子回家準備提親之物就來娶她,可是當陳煥風回到家時,恰好陳家發生家變,陳煥風為了與二弟陳煥雲争奪家産便将這位苗疆女子抛到了腦後。
苗疆人特別注重貞潔,這女子與陳煥風在一起後就懷了身孕,陳煥風遲遲不來,這女子的肚子确是一天天的增大,族人都說這女人還未成親便懷了身孕,是不祥之兆,會影響整個族裏的人的運氣,便同族長商量着要對這女子施行火刑,祭天神,免受懲罰。
這位遲遲等待的苗疆女子是絕望的,懷胎九月被關進了牢籠,她挺着大肚子,明日即将遭受的是火刑。
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她拿起自己偷偷藏起來的匕首,眼淚一點點落在刀刃上。
“阿媽對不起你,孩子,即便你出生你也許也會被人诟病,莫不如.....”
她将刀高高地舉起,卻又遲遲不肯落下,
“陳煥風,我恨你!”她咬牙切齒地吼出這句話後,刀子瞬間便要落下來。
“砰!”刀子突然從她的手上脫離了,彈到了地面上,那位苗疆女子愣然地看着落在地上的刀子,環顧了一下周圍空無一人的牢房。
“誰?!”
苗疆女子吼了一聲,昏暗的燈光在牆上映出了一個黑暗的影子,她只能看見影子,卻見不到本體。
“你是誰?”
“呵呵呵呵,我是你養的蠱啊,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那苗疆女子愣然道:“你.....竟然會說話?”
“呵呵,念在你誠心奉養我的份兒上,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你說來聽聽。”
那女子看了眼自己昂起的肚子,眼淚瞬間又落了下來,“我.....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你是要救你的孩子?難道你就不想從這個牢房中出去嗎?”
“我....我寧願遭受火刑!但請你将我的孩子帶出去,并且,我要她替我報仇,将沈家的人全部都殺光!”那女子恨恨地說着,眼睛開始泛紅。
“好,我可以滿足你這個心願,可是你的孩子卻要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
“貧,孤,夭,你選擇一個。”
那女子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即便這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可是他身上始終流着陳家人的血液,陳家人全都應該去死,誰都好!
半晌,那女子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牆上的影子,道 :“我選夭!”
“好!”牆上的影子漸漸消失,剛剛落在地上的匕首自動飛起來,直接向着這位苗疆女子的腹部刺去。
“哇~”嬰兒呱呱墜地的哭聲從牢房中穿出來,那女子生的是個女孩,她已經奄奄一息,身下滿是鮮血,她一刀割斷了臍帶,親吻了一下那孩子的額頭,哽咽道:“對不起,你來到這世界上便是為了延續我的生命,然後為我報仇的,不要恨我,下輩子一定要托生到更好的家庭。”
這個苗疆女子的孩子在牢房中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可是她卻出現在了沈府的門口。她的身上還有沈煥風的信物。
沈家人将這個孩子撫養長大,在這個孩子五歲的時候,她在沈家的後花園中挖出了一條五色蟲,許是體內有苗疆血統的關系,小女孩小時候就像是無師自通一般會圈養蠱蟲,直到她十三歲的時候第一次的和蠱蟲對話,她發現了沈家的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伴随了她五年之久,她本來以為自己只是不受待見的沈家女兒,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沈家人已經龌龊到了讓他想象不到的地步,她曾偷偷聽過沈煥雲與她夫人鄭氏之間的對話,他們說出了沈家埋藏最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