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尖x15 我給你
“......”
這人是在還上次她勸他去看眼科的仇。
俞乜刮了他一眼, 轉頭不看了。
誰愛看誰看。
灼人的視線消失，女人坐在凳子上，半轉過身子，一個眼神也不停留, 順道轉頭的時候還白了他一眼。
完全沒有剛剛一臉貪圖美色, 直勾勾的模樣。
沈嶼和無聲扯了下唇, 繞過身旁人，走到桌前随手拉開椅子坐下, 向她要了醫療卡。
俞乜把卡給他，“今天還要拔牙？”
沈嶼和接過刷卡, 看着電腦屏幕，嗯了聲：“右邊兩顆智齒。”
俞乜皺眉：“一定要拔？”
沈嶼和點開她的牙片，往她的右側智齒位置看了眼，拿筆圈圈起示意，“你的兩顆智齒都是阻生齒，右邊智齒的長勢和左邊的一樣，半顆牙橫向埋在了裏面，沒有長出來, 按着傾斜的角度生長, 一直往前擠壓着前顆，時間久了會造成損壞。”
說完後, 他看着她，“所以我的建議是拔。”
聞言，俞乜看着自己的牙片, 兩側的兩顆智齒和其他直豎生長的完全不一樣，半橫在後頭，緊緊擠着前一顆。
沈嶼和把電腦屏幕輕推了個角度, 讓她看得更清楚，“你不拔的原因是什麽？”
問完後，他似是想到，淡聲問：“怕疼？”
“不然？”俞乜皺了下眉：“上周我拔完什麽樣你沒看到了？”
這話傳來，沈嶼和掃她，“讓你閉嘴，你聽了？”
“......”
這倒是沒有。
許怡在後頭聽到這兒，眨了眨眼，眼神掠過兩人。
這什麽時候還見面了？
被這作為醫生的人教訓，俞乜舔了下唇，轉移話題問：“那這次也要拔兩顆？”
“嗯。”
“行。”俞乜看了眼屏幕上的牙片，“不過我看着這右邊的牙是不是更歪一點？”
沈嶼和看去，嗯了聲：“是。”
俞乜有理詢問：“這邊會不會不好拔？”
見她又重複這個環節，沈嶼和随手放下筆，“不知道，拔了告訴你。”
“......”俞乜蹙眉：“那拔吧。”
說完後，她似是想起什麽，擡眸看向他，“但我有要求。”
聞言，沈嶼和眉心稍皺，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什麽。
俞乜盯着人，語氣警告：“麻藥不能放少，不然我投訴你。”
“......”
沈嶼和：？
沒明白她這莫名其妙的話哪兒來的，沈嶼和頓了幾秒後，突然想起來之前他确實說過這樣的話吓唬她，想讓她老實點。
“......”
見她還記得這事，特地來警告他，沈嶼和輕擡了下眉，語氣輕散：“放心，暫時沒有這個機會給你投訴。”
聞言，俞乜明白他的意思，滿意的點頭。
許怡得了令去準備拔牙的東西，而沈嶼和先給俞乜拆左邊的智齒牙線。
俞乜坐在原位上，看着沈嶼和拿了簡單的鑷子和剪刀消完毒放在托盤上，又取出未開封的醫用手套戴起。
突出的指節，筋脈紋路被隐起，只剩下修長清瘦的手指。
對比在酒吧常日裏的相見，穿上白大褂的沈嶼和，再配上他面無表情，即使樣貌俊秀溫和，但也有些過于冷淡。
看着他拿起鑷子走到自己面前，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俞乜出聲提醒一句：“你下手輕點。”
沈嶼和低眸看她，輕嘲道：“你以為什麽都疼？”
俞乜坐在凳子上，處于下方，仰頭盯着他反駁：“沈醫生，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站在說話不腰疼。”
“......”
沈嶼和懶得和她解釋，直接捏起她的下巴擡起，讓她張嘴。
他拿着鑷子夾取創口留出打着結的線頭，又拿起一旁的剪刀剪刀剪斷，直接抽了出來。
這過程很短，俞乜确實沒感受到痛感，就只是明顯覺得有什麽東西被抽動着，同時還有點血腥味。
沈嶼和取出縫合線，脫下手套，從旁邊倒了杯水遞給她：“漱一下口。”
俞乜接過喝了一口，輕輕漱着。
沈嶼和算着時間，提醒一句：“可以了。”
聞言，俞乜随手把紙杯塞到他手裏，起身走到後面的垃圾桶把水吐出來。
留在原地的沈嶼和，垂眸掃過手裏莫名被還回的杯子，轉了下，放回桌上。
剛巧下一秒，診室門被人推開。
外頭的齊昀走進來看見沈嶼和剛想開口叫人，餘光忽然瞥見後頭有女人的身影，他腳步頓了下，想往後退又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這不是還沒到上班時間麽？
意識到這兒，齊昀連忙轉頭往女人的方向看，而正好俞乜直起身來，和他對視上。
“......？”齊昀看清她的相貌，愣了下，“鎮店之寶？”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俞乜有些無語，“齊醫生是只記得我叫這個？”
聞言，齊昀反應過來，連忙道歉：“沒有沒有，俞妹妹嘛，我知道的。”
俞乜擡眉：“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知道知道，沈醫生告訴我了。”
回答完，齊昀意識到不對勁，“等會兒，你怎麽在這兒？”
俞乜開口正要回他，而被擋在外面的許怡站在齊昀後面先默默出聲，“那個......齊醫生能不能讓我先進去。”
聽見聲響，齊昀側頭瞧見許怡推着推車，“哎喲”了一聲，連忙往旁邊站。
許怡推車進來，齊昀看了眼上頭準備的器械，明白過來，“這是複診？”
“對。”俞乜點頭，“順帶拔了個牙。”
沈嶼和接過許怡推來的推車，讓她先準備。
許怡應了聲，先讓俞乜過來坐在治療床上，漱口消毒。
沈嶼和往後走去清洗手，齊昀見他過來，眨了眼：“你下午病人多？這麽早上班？”
沈嶼和走到盥洗臺前，彎腰打開水龍頭，拿過一旁的肥皂，低下眼在掌心擦着肥皂，未答反問：“現在幾點？”
聞言，齊昀轉頭看向牆上的鐘表，長長的分鐘已經指過了底下的六。
一點三十一分。
“......”
齊昀噎了下。
一般為了交接病人，各個醫生的診室都會先開放，如果下午病人多的話，可能連午休時間也沒有，直接連着看診。
而現在這時間恰恰好，讓他還真沒話說了。
沈嶼和揉着手上的泡沫，見他還在這兒，側頭問他，“你不值班？”
齊昀揚了下眉：“我下午沒有病人，課也是三點的課而已。”
聞言，沈嶼和點頭，随意評論一句：“還挺閑的。”
“......”齊昀眯眼看他：“你這炫耀自己忙呢？”
沈嶼和沖掉手上泡沫，洗好手擦幹，語氣閑散道：“我确實忙。”
“......”
齊昀懶得理他，見他洗好手，也不打擾他工作，提了句：“下周三我媽生日，讓我來特意叫你過去參加。”
說完也不管他答不答應，轉身正準備走，剛邁了一步，又想起來，轉頭對着前邊的俞乜說了句，“俞妹妹，哥哥走了，你好好治啊。”
俞乜剛漱口消完毒，聽見這聲笑了下，順口應着：“行，哥哥慢走。”
齊昀滿意的朝她揮了手，見沈嶼和準備往前走，忽而拍了下他的肩膀，佯裝凝重，開始演戲道：“醫生，一定要治好我妹妹。”
“......”
沈嶼和側眸看他，目光平靜。
下一秒。
齊昀識相的迅速松開手，“走了走了，你上班吧。”
俞乜坐在治療床上看着這兩人的互動，擡了下眉，轉頭看向許怡，“這兩位醫生經常這樣？”
許怡笑着解釋：“是齊醫生經常這樣，他時不時就會這樣開玩笑，其他醫生看到他就覺得煩，但我們都覺得他很好笑，跟着他的實習生都很喜歡他的。”
俞乜嗯了聲：“那就好。”
“？”
這話有些奇怪，許怡疑惑：“好什麽？”
“如果他只對沈醫生這樣。”俞乜用舌尖抵了下臉頰，悠悠道：“那我覺得我的這競争對象的範圍有點廣泛了。”
許怡：“......”
許怡：？？？
許怡一臉懵逼的看着她，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方面的競争對象，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嘴巴都張開了。
對上她的表情，俞乜擡手用食指往上勾過她的下巴，挑眉道：“妹妹，嘴巴再張下巴都要掉了。”
下巴被她勾起閉上，門牙輕磕一聲。
許怡瞬時回神，還沒開口說什麽，餘光看到後頭的沈嶼和走了上來，連忙閉上嘴。
沈嶼和沒注意她的情況，只是說了句讓她準備拔牙。
許怡點頭應道：“好。”
沈嶼和取過醫用口罩戴上，轉頭看向俞乜時，見她又一直盯着自己，貌似還帶着探究打量的意味在。
這眼神有些莫名，沈嶼和不認為有什麽好事，稍眯了下眼，開口又問：“還想去眼科？”
“......”俞乜覺得有必要聲明一聲：“我眼睛沒事。”
沈嶼和沒回話，半搭着眼帶上橡膠手套。
旁邊的許怡讓她先躺在治療床上。
頭頂的燈打開。
下一秒，忽然被人拉動往下。
俞乜看着沈嶼和站在她面前，将燈光折照在她的嘴上。
用那雙漆眸，低垂看向她，被口罩覆蓋的微沉聲線回了她的話：“沒事就閉上眼。”
俞乜愣了下，倒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兒回複這話，還以為他會再來一句警告她。
一邊想着，俞乜一邊垂眸閉上眼。
許怡同時出聲道：“我們先給你打麻藥，然後和上次一樣我們先拔下排牙，再拔上一排，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舉手示意。”
俞乜點頭，自覺的張開了嘴。
可能有了上次的體驗，俞乜這次倒沒覺得緊張，只是打入麻藥後的麻痹感讓她很不爽。
因為打的是半麻，麻痹的效果讓人感覺很奇特。
雖然沒有痛覺，但其餘的感知依舊在，偶爾俞乜還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牙齒被撬動拔開，然後不自覺開始腦補着疼痛感。
下排牙拔完後，俞乜聽到許怡的提醒，果斷睜開了眼。
因為上排智齒沒什麽難度，她當然也沒什麽好怕的。
這是俞乜第一次拔牙的時候睜開了眼，她眼睑垂下，自然看見了沈嶼和。
他的眼神很認真，直直的盯着她的口腔，就算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單單看着他的眉眼，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專注與魅力。
而俞乜腦子一轉又想到了自己此時的狀态，應該是奇醜無比的，畢竟嘴張這麽大。
啧。
這他媽不對等啊。
她這麽醜的樣子都被他看遍了。
俞乜突然有點冤恨阿昭給她挂了沈嶼和的號，這一點都不是什麽浪漫的相遇。
“好了。”
她還在心中罵人的時候，許怡忽而出聲示意道。
沈嶼和稍稍直起身，才注意到俞乜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不過應該是在想事情，眼神有些放空。
完全沒有上次緊張怕疼的樣子，還挺悠哉？
沈嶼和瞥了她一眼，把止血棉塞在她後槽牙，下令道：“咬緊。”
聞言，俞乜回神這才合上了有些酸澀的嘴，咬下止血棉，慢慢坐起身，下了治療床，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
許怡開始收拾東西，沈嶼和脫下手套，先去清洗手，回來看着她坐在桌前一直皺着眉，問了一句：“疼？”
俞乜搖頭。
沈嶼和見此，随手拉開椅子坐下，給她開了和上次相同的藥，詢問一句：“上次藥全吃完了？”
俞乜咬着棉花，嗯了聲。
沈嶼和看着屏幕，又問：“少了還是剛剛好？”
俞乜又回：“嗯。”
“......”沈嶼和偏頭看她，“嗯是什麽？”
俞乜還是沒說話，只是擡起手，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像是怕他看不清一樣，在空中緩慢比了一豎，往右劃一點，又往左劃點，最後一撇——
【少】
“......”
沈嶼和的視線從眼前那根白皙的手指上擡起，直直盯着她，涼涼問：“不會說話？”
這話一出。
俞乜輕“嘶”，半邊咬着棉花，含糊道：“不是你說讓我別說話？”
“......”沈嶼和忽地一哂：“現在知道，之前怎麽不知道？”
俞乜微笑回視：“我是個知錯就改的人。”
沈嶼和能信才怪，糾正她：“少說話，不是不說話，現在可以說。”
俞乜：“噢。”
後頭的許怡退着車出去，俞乜看着面前的沈嶼和。
沈嶼和簡單的給她開了止疼消炎，把卡抽出來，再把注意事項的單子一起遞給她：“二樓取藥，下周複診。”
俞乜接過，翻着看了下注意事項，擡頭看他：“沈醫生，是不是還差個東西。”
沈嶼和在寫病歷，聞言，淡聲問：“什麽？”
俞乜指尖夾着單子晃了下，盯着他，吐出四個字：“你的微信。”
話音落下。
沈嶼和剛好簽下自己的名字，停住，掀起眸對上她的目光：“微信？”
俞乜點頭，慢悠悠開口：“你上次說了下周來複診就給我。”
聞言，沈嶼和眉梢輕擡。
偷換概念。
他倒是第一次見把這個詞運用得這麽理所當然，又離譜至極的人。
沈嶼和放下手中的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靜等她的後半句。
像是知道他不會回答，俞乜真誠開口：“沈醫生，你這次拒絕我，下次我也會要，這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的，不如給個機會？”
話說完，四周安靜。
沈嶼和沒搭話，平靜的看着她，目光毫無波瀾。
他那雙眼睛幽深如墨，直直的盯來，明明沒什麽情緒，只是淡淡的看來，但莫名讓俞乜有些心虛。
她腦子迅速轉着，考慮要不要換個方式的時候。
下一刻，沈嶼和眼睑忽而動了動，半垂下眼，把桌上的筆收起，聲線溫和給了句：“可以。”
俞乜一愣：“嗯？”
沈嶼和看着她，漫不經心道：“不是要微信，我給你。”
從醫院出來後，俞乜叫了車打算先回茶館。
司機開着車過來，俞乜上車坐在後座內，轉頭看了眼窗外倒退的街景，想到什麽後，她從衣兜內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看着裏頭一個新添加上的賬號。
俞乜盯着，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剛剛在診室裏，沈嶼和說完那句可以後，就向她要了手機，自己幫她加了自己的微信，把手機還給她沒再說什麽，只是讓她出去取藥，下周來複診。
當時俞乜坐在位置上，難的有些懵。
這整個過程順利的讓人莫名有些不安。
她本來覺得這事做多有五成的幾率，但沒想到直接十成打滿。
太順利。
太奇怪了。
沈嶼和這人不會給她下了什麽圈套吧？
俞乜盯着屏幕沉思着，想了半天也沒想什麽所以然出來，她索性按鍵鎖屏。
反正，微信都要到了。
她人總要拿到手，不能虧。
車輛駛過街道，最後緩緩的停在貝當街口。
俞乜付錢下車，提着藥袋輕輕晃着，沿街往裏走。
慢悠悠晃到街道半路，走到白色牌匾的茶館門前，俞乜推門入內。
裏頭正在看店的阿昭瞧見是她，連忙迎上來：“俞姐，沒事吧？”
俞乜搖頭，看了眼樓上包廂：“有人？”
“有。”阿昭算了下，“大概都坐滿了。”
俞乜擡腕看了眼時間，“等會兒四點關門，記得上去說一聲。”
“好。”
答完，阿昭似是還想說什麽，樓上忽而走下來幾位客人。
俞乜循聲望去，瞧見是老熟人，咬着止血棉開口：“劉爺爺，您今天來得巧啊。”
茶館這兒來得最多就是附近的老人家，一個個都退休閑着沒事就組團來俞乜這兒喝茶聊天。
劉爺爺站在前頭，看着她哼了一聲，冷着臉說：“巧也沒你巧，一天天人都找不到，去哪兒了？”
俞乜：“醫院。”
劉爺爺立即瞪眼：“怎麽去醫院了？
俞乜指了指自己的嘴，“用牙開啤酒瓶碎了。”
“......”
後頭的幾位老人家聞言，一個個的都開口罵她。
“行行了。”俞乜舉手投降：“我這有傷在身，先讓我回家休息休息怎麽樣？”
“趕緊走。”幾位爺爺也不罵她，但也不忘催着她：“明天過來陪我們打麻将。”
“行。”俞乜點頭：“這個沒問題。”
說完後，她轉身看了眼阿昭，示意自己先走了。
而等她剛一轉身，準備跟着前頭的老人家們出去，阿昭想起剛剛的事，連忙叫了她一聲：“姐，等下。”
俞乜腳步一停，側頭看他，“怎麽？”
阿昭說：“剛剛有人過來找你買茶葉，我說你不在，那個人說明天再來就走了。”
俞乜揚眉：“買茶葉？”
“對，女的，看着年紀還挺年輕的。”
聽到他這完全沒有信息含量的描述，俞乜點頭，“那就當沒這個人。”
“......”
阿昭噎住，“這可以嗎？”
“這也信？”俞乜好笑道：“明天我在這兒，如果有人來，我自己看着辦。”
“好。”
俞乜點頭随意朝他揮了下手，讓他早點回去後，便轉身往外走回了家。
因為經過上次的教訓，俞乜一到家把止血棉花們吐出來後，沒等麻藥退去，她直接就吞了個止痛藥。
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她少說話又吃藥的原因，俞乜還真沒感受到什麽痛感。
一夜無眠的睡到了下午。
簡單的洗漱完後，俞乜張嘴看了眼自己的右側後槽牙，沒什麽問題。
她皺了下眉，拿着手機走出衛生間，随手扔在床上。
這連個理由都沒有，她怎麽找人發微信！
這牙拔的真沒用。
俞乜不爽的低聲罵了幾句，看了眼時間，換好衣服出門到了茶館。
不比酒吧，茶館的開門時間很随意，全憑她的心情。
一開始還有人蹲點，但發現這兒完全是看俞乜什麽時候到，什麽時候開門，所以都識相的等到下午再來。
因為俞乜這個時候才醒。
解鎖打開大門，俞乜拿着一個大鎖進屋随意放在角落裏，她走去把四周的燈都打開，閑散的窩在一旁的木椅上。
沒一會兒，就陸陸續續的來了幾位客人，瞧見她都熟練的和她打着招呼，而且明顯知道她店裏的規矩，問也不用多問，直接去了樓上。
俞乜掌心拿着手機時不時把玩着，算着以什麽理由給沈嶼和發消息比較好，而且她也不知道今天他有沒有值班？
想此，俞乜暗罵自己蠢，昨天只顧着和許怡瞎幾把亂扯，一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問到，連微信也沒加。
就拿了個沈嶼和的微信，單看有屁用。
俞乜癱在木椅上長嘆一聲，擡起頭時忽而瞧見前邊大門口走進來了一位女人，穿着簡單的T恤牛仔褲，看着就像個大學生。
她對着俞乜的視線，眨了下眼，似是有些遲疑問：“你好，你是這兒的老板嗎？”
俞乜點頭，“有事？”
得到肯定，女生笑了下：“你好，我是昨天來找你的人，我想來找你買茶葉。”
聞言，俞乜倒是想起來阿昭和她提過一嘴的年輕女人。
掃過面前的女人，俞乜坐直身子，單手示意她坐在一旁的座椅，随意問：“你想買什麽茶葉？”
女生道了聲謝坐在她旁邊，給了名字：“碧螺春。”
俞乜擡眸，看着她青稚的樣子，好奇：“你來買還是來問價？”
見她看出來，女生抿唇說：“我問問價，如果合适，我會買的。”
俞乜點頭，簡單的報了價，還有把茶葉的等級告訴她，讓她選。
女生明顯不知道還有這麽多事情，愣了下，斟酌着開口：“我可以先留個名字，下次再讓人來嗎？”
“可以。”俞乜從茶幾下抽了張紙和筆給她，“你寫這兒。”
女生接過提筆寫了幾個字，俞乜坐在一旁看着她先寫了個沈，後頭馬上跟上了嶼。
俞乜眼皮一跳，最後再看到她寫了個和。
“沈嶼和？”
女生聽到俞乜念出來，點頭重複：“對，沈嶼和。”
聞言，俞乜忽地，微勾起唇角，悠悠應道：“行啊，我在這兒等着，不過麻煩請他——”
“早點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