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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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場混亂的直播不僅讓初見上了熱搜，周游、張可人以及一幹人等全部榜上有名，就連全程吃瓜的歌手A和B也喜提熱搜，居然有媒體提問“是否有非婚生子”這種無腦問題，好在采訪進行到一半，片方直接暫停了正常直播。
發布會現場離初見居住的地方很遠，幾乎快要出市區了，紀寧和顧昭分別開車往回趕。看到又是顧昭開車，初見看向沫沫，沫沫指了指另一輛紀寧的車說：“司機大哥去那邊了，夜裏不好讓勞累一天的寧姐開車。”
“那他不也是勞累一天了......”初見為顧昭打抱不平。
“說點正事吧，化妝室裏的攝像頭的确是臨時安裝的，昨天有人扮成清潔工的模樣進去過，但對方的身份無法确認。”紀寧坐在初見旁邊，正好撂下一通電話，眉頭緊鎖道。
慶幸更衣室在裏間，沒有被拍攝到什麽，但初見心中還是有隐隐的不安感，繼續問：“那其他房間有嗎？還是說......只有我這裏有？”
“周游的房間也發現了，我們還沒聲張這件事呢，他那邊的安保人員就找劇方讨說法了，現在劇方和場地人員溝通呢。”紀寧感到很怪異，偏她又說不出因為什麽。
後排位置的朱莉聽到紀寧的話，手中動作一頓，随即繼續發微信解決今晚的事。
“看來有人非要搞出點事情了，怎麽就偏要盯準了周游？演員與歌手之間可是有次元壁的！”初見無奈扶額，這頭腦風暴可真累啊。
紀寧開口：“也有可能是周游的對家，只要能弄出緋聞，他們不在乎這事會牽扯到誰。”
“唉，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太被動了，好在今天借此機會回應了。不過這些事就這麽算了嗎？”沫沫表情有些不爽。
紀寧聽到沫沫的話後，一臉冷笑：“怎麽可能就算了，等一切水落石出的時候，我會聯系公司法務，咱們一起秋後算賬。”
随即紀寧又吩咐初見：“什麽也別怕，這種事我見多了，只要你和周游确實沒有事情發生，他們随便造謠，到時候挨個告就完事了。”
沫沫也附和：“放寬心，好在今天有顧隊幫忙，不然采訪那會兒我都抗不出來你。”
說到顧昭，其他人也紛紛道謝。
紀寧偷偷向初見擠眉弄眼道：“今天這事你可真要好好謝謝人家，馬上要比賽來還來操心你的事，回頭你掂量着辦，不用和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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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見幹笑兩聲，發自靈魂的疑問：“難道這算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不就是教過她一陣子嗎，那段時間顧昭就很負責，現在她不用參加比賽了，顧昭還在幫着她，顧隊長的售後這麽強嗎？
兩人低語間，後排的朱莉說話了。
“今天的事官博發文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幾人紛紛拿出手機，打開微博。
劇方官博在幾分鐘之前發了長文，先是對今晚直播的混亂和采訪環節的事故真誠道歉，并艾特了所有受到牽連的人。随後又指責那些潛入會場造謠生事的自媒體，聲稱他們失去了作為“媒體把關人”的職業道德。最後又針對本劇做了宣傳，表示今日的事不完全出自劇方責任，與第三方單位未妥善安排場地、協調進程有關，希望粉絲繼續關注作品質量。
文章很長，不過總結後大概就是這幾點：輕描淡寫且十分公式化的做出今日活動的總結，不痛不癢的道歉背後，需要林初見、周游以及所有被迫上熱搜藝人們的事後轉圜。可一旦被撕開了個口子，很多事就會産生蝴蝶效應，林初見這事就是如此，即便她義正言辭的做出回應，但她還是會被懷疑。再比如男歌手A，熱搜裏面說他非婚生子，可圈內人都知道他至今單身呢，接下來他只能做出更多努力來平息謠言，讓謠言最終不攻自破。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社會，在所難免。剩下的事都交給時間吧，時間能夠證明一切。”紀寧安慰在場的所有人，随後又從挎包裏拿出一沓紅包：“不管怎麽樣，大家今天的努力不可白費，見者有份。”
今日一同前往會場的工作人員全都開心的拿着紅包下班回家，紀寧還有事要忙，開車先走了，順路帶走了沫沫，兩人就這麽把林初見丢給了顧昭。
簡直不要太放心。
初見将紅包遞給顧昭，“給你的，你也有份，我剛剛偷看了一下，寧姐出手真大方啊。”
“你先拿着，我開車。”顧昭一邊看手機導航一邊說着。
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初見這才有機會問他：“你們不是要備賽嗎，今天也不是休息日，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今天看到他，初見就想問這個問題，但周圍人多眼雜，又接連發生各種事，她沒機會與顧昭單獨說話。
“今年的S賽就在上海，我們不需要倒時差，常規訓練就好。”顧昭思索片刻，轉變話題道：“前幾天沫沫和我說了你這裏的情況，我便來幫忙了。”
顧昭說的輕描淡寫，初見卻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一片熱枕。
“我有點悶，我想去一個地方。”初見說道。
半小時後，初見将兩人的身份證交給門衛。
“謝謝大叔，我盡快出來。”
門衛大叔笑呵呵的擺手，“帶朋友好好參觀，走時記得關燈。”
初見上次來高中母校參加活動，卻沒有停留太久，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大半夜的突然想過來看看。
“我和謝辰是同班同學，剛入學的時候就是同桌，不過他總是逃課上網。”兩人走到初見曾經的教師，手指着窗口的一處位置：“就是那裏。”
“幾乎所有選手都會有這麽一段不學無術的黑歷史。”顧昭有些無奈的笑。
初見好奇的開口：“那你呢？你當時成績也是倒數嗎？”
顧昭笑着搖頭：“那倒不至于，我跟随我媽在國外生活了很久，她工作在那邊，我直到參加俱樂部選拔才回來。”
“這是升級版網瘾少年的故事......”初見調侃。
“不，我有雙學位。”顧昭雙手插兜，笑着看她。
“你......你一直很愛音樂嗎？”顧昭突然轉移話題，問出心中所想。
初見沒有逃避，回答他：“最初只是熱愛而已，參加一些學校的活動，後來随着養父母定居在釜山，他們離世後我還沒畢業，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那些兼職工作根本不足以支付房租。”
“後來娛樂公司招人，我去面試，從最初的練習生開始，本來打算成團出道，他們說我的風格不适合，便安排我單獨出道了。”獨自出道就意味着她一個人就要占用一份資源，更需要與公司內其他女團歌手抗衡，厮殺到底有多激烈，只有初見自己知道。
兩人不知不覺的走到教學樓的天臺，這裏并沒有被封閉保護起來，而是做成了開放式露臺，周圍設置了防護設施，很多學生會選擇在這裏晨讀。
“最近我是有些情緒波動，擔心被跟蹤，不想私人生活被打破。可今天采訪結束後，我已經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比起當初在韓娛的複雜，這點兒事又算得了什麽。”
聽初見這麽說，顧昭問她：“在那邊，除了李承赫和沫沫......你還有朋友，或者相熟的人嗎？”
“養父母有一個親生兒子，也是我名義上的兄長，不過我們相處時間很短，他上學需要住校。葬禮結束後他又消失了，我便自己搬出來了。”初見闡述事實，她對這麽兄長的印象并不深刻，相比之下，反而是她陪伴養父母的時間更長一些。他們去世後，初見沒有理由再讓兄長撫養自己，況且她也成年了。
“還有一個人。”初見繼續說：“剛入公司的時候，同期練習生裏有個女孩兒，是從鄉下過來的，人很腼腆、害羞。宿舍床位有限，我在附近租了房子，她住我不遠處。”
“前期薪水很低，房租又高，我經常看她用于閑暇時間打零工，聽說是要幫助家裏還債，家中還有三個弟弟妹妹。”初見轉過身看向遠方，寂靜的城市星光點點，這讓她不知道該将目光聚焦何處。
“我和她經常一起上班，一起訓練，她唱歌能力不突出，但是舞蹈卻很好。熟悉之後，才發現她很樂觀，是一個特別正能量的女孩兒。”初見想了想：“我記得當時我十九，而她剛剛成年不久。”
“後來呢？”只自覺的，顧昭聽得入神。
“後來啊......”語氣停頓片刻，初見看向顧昭，一字一頓的說：“後來她永遠停留在了十八歲。”
職場上的孤立、網暴、造謠，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讓一個性格開朗的女孩成為重度抑郁症患者。
“出道前，隊伍裏有人排擠她，甚至毆打她，還故意對外說她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家庭情況。她成為衆矢之的，面對惡意诽謗與造謠，最後不堪負重，在出道演出的當天從電視臺樓頂躍下......”
“這應該是她對隊友的報複吧，或者說是一種解脫......”初見的語氣低沉，眼神晦暗不明，沒有光亮。
不等她說完，一雙手臂擁向自己。
再擡眼，已經落入了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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