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姑姑！”瀾漪看見那深深插在涼霧背後的利刃。只感覺仿佛是插在自己身上般痛苦。心痛欲裂，想要伸手保住那消瘦單薄的纖細軀體…。可是卻被涼霧伸手擋開。
涼霧緩緩站起來，如火長發垂在前胸。擡手摘掉面上的紗巾，絕世得容顏瞬間奪取在場所有人的呼吸…。原本就很蒼白的面容，變的幾乎有些透明…嘴角挂着的不是痛苦的表情。而是帶着一絲輕視的微笑看着蕊兒…
見到如此表情的蕊兒頓時覺得一道涼氣從腳底直竄心頭，不覺後退了幾步…眼前那張傾世容顏，在那妖嬈的紅發映襯下如仙如魔。
背對着瀾漪把背上的尖刃拔出握在手中。那殷紅的鮮血頓時血流如注，黑絲單衣被浸染的越發暗沉…
瀾漪的心頓時仿佛被緊緊握住般難受。
朝蕊兒走進了幾步，每走一步便留下血色印痕…。“姑姑…”瀾漪掙紮的站起來，想要扶住她。
“不要過來…”沒有回頭淡淡的吩咐道，眼睛卻是看着此時驚慌失措的蕊兒。一甩手那手中的匕首般插在蕊兒的腿上。蕊兒慘叫一聲便跪在地上。
“這是還你的。我雖然不會死，但是會疼。比起你的疼痛更甚。我不殺你，你是臭小子第一個欣賞的人。從這一刻開始你和他便是仇人。”
“你…”蕊兒痛的說不出話，知識庫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傷口。
“知道為什麽臭小子喜歡我嗎？”說完便走到瀾漪身邊伸手扶住他“不僅僅是因為我的容貌比你更讓人離不開眼睛。最最重要的是我的這裏，只有他一個。且永永遠遠不會想要傷害他。連一絲念想都沒有”涼霧看着瀾漪那雙清澈的雙眸，認真的說。
“哼，你以為你們今天做的了嗎？”周富貴從剛才的震驚回過神，狠狠的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他所做的一切不過只是想活着而已？你卻這麽容不得他”涼霧冰涼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這個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
“他的存在和他所有的為商的天分，都必将威脅到我。所以既然躲不了，那麽不如就讓我把他毀在萌芽之中。出去潛在的後患…”周富貴理所當然的說
“臭小子。這便是人的自私了…你可看清了？他們所奉行的不過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而已，如此你這樣擁有清澈心靈和眼神的人，是不能存在這世間的…”
瀾漪聞言底下頭，黑發遮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和眼中的洶湧之色。只有扶在涼霧手臂上的手緊緊握住，洩流了心中的波濤不平…。
“傷了我的當家花魁，就這麽想走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方媽媽一臉貪婪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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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麽樣？”瀾漪依舊低着頭，看不清表情，聲音清冷冰冷。
“我想怎麽樣？錢債肉償！你姑姑又傷了我得蕊兒，自然是要留在這勾欄院的。”早就知道那女子容貌絕不是一般姿色所能比美的，畢竟僅僅的一個側臉就有那般不俗。沒今天露出的真容竟是這般絕色傾城！
“方媽媽。女子你可以留下，男子卻不能留活口。還有那女子我要了…”周富貴看重了涼霧的姿色。心中盤算着娶回去做自己的姨太太。
方媽媽聞言心中不禁暗罵這周富貴做人不厚道，殺了那沈大夫也就罷了，還要霸占那絕色女子！可是礙于周富貴的勢力又不得不答應。只好連聲說是。
“你們都聽到周老爺的話了？好不上！”方媽媽對身邊的打手吩咐道
打手們得令立刻拿着刀逼近，其中一個直取瀾漪的命脈1
涼霧一把握住那刀柄。
“姑姑？！”瀾漪一掌打向那打手的前胸。握住那刻上深深刀痕得手。心中瞬間燃起得殺意燒紅了雙眼！
殺吧…殺吧…殺光眼前所有的一切活物…
一個聲音在瀾漪腦海中徘徊…緊緊抱住涼霧，周身的殺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地獄而來的妖魔般滲人！
“臭小子。帶我離開者流好不好？姑姑累了…”涼霧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疲憊的說
說完便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之上。頓時一道溫暖的氣息包圍這瀾漪的周身。身上的氣力也恢複不少。
眼中戾氣因為她溫柔的語氣而消散不少…
“抱着我。我們走…”涼霧在他耳邊輕道。
瀾漪點了點頭，雙手一個橫抱，把涼霧攬在懷中。暗自運氣，一個騰身便躍起數丈。跳上牆頭一個轉身便消失在衆人眼前…。
“一群沒用的東西！竟然就這樣讓他們倆跑了！？”周富貴老羞成怒“還杵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給我追？不帶回他的首級，仔細你們的皮！”
☆、四十三章喜歡，所以不後悔
跑！不顧一切的跑！任憑耳邊的冷風刮得生疼，也要跑！此時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不管怎麽樣都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背上的人兒輕的仿佛沒有重量似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一樣…。咬緊牙關把纏在兩人腰間用來固定的腰帶又緊了緊。
“姑姑…。”雖然在跑但是心中擔心的依舊是背上的人的情況。手中傳來的濕膩之感讓他的心一直揪的緊緊的！雖然明白姑姑不會因為這種傷死，但是那比一般凡人要痛上幾倍的傷口，也會讓她難受。況且現在她的氣息竟這般微弱，不仔細查探根本感覺不到！
眼前的景物飛快的往後倒退，背上的人卻沒有回答他…瀾漪心中一急，步子也就放慢了。姑姑畢竟是有傷的，自己這樣不故意的跑一定會讓她的傷口更疼吧？
“怎的放慢了呢？”仿若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般，涼霧那略帶沙啞的好聽嗓音在瀾漪耳邊響起。
“姑姑？！你。你沒事？”瀾漪心中一喜，被揪起的心也稍微放下些。
“嗯。快走吧…”涼霧虛弱的趴在她的背上，顯得有氣無力。此時的她早已除了一顆腦袋外都化為了白骨，胸口火辣辣的疼！
“不能再走快了。你的傷…。”瀾漪猶豫的說
“我死不了”
“那也不能再走快樂”這一次瀾漪表現的少有的堅持。
“你…。”涼霧有些意外他的堅持，看着少年堅毅的臉龐若有所思。他終歸是要銳變的。即使是以這樣殘酷的方式。也好讓他認識到凡人的心有多深。
“我不能那姑姑的安危冒險！”
涼霧聞言沉默了一下随即扯出一抹笑“呵呵。真是狼狽啊？不是嗎？活了這麽久沒有那一次比這一次狼狽。”
“…。”瀾漪咬牙默認，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無知才讓姑姑陷入這般的險境！
見他咬牙不語，涼霧也不忍心“怎麽？生氣了？”
豈料瀾漪卻搖了搖頭“我只是恨！恨自己太過天真，恨自己在一個人的手裏栽了兩次。恨自己讓姑姑這般難受…。”
心微微一動。雖然在心的位置上是空蕩蕩的。可是那裏有半片支撐自己所有對策半片玉石。姑且就稱它為心吧！此時從那裏傳來暖暖的感覺…。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很久以
前自己和他就曾相識。為他心動。
“我們去哪？”自己心中是有他的，他心中一定也是有自己的吧？既然如此不如坦率些，不管日後如何當下才是最最重要的！
“回家。家裏還有些積蓄，我們帶上它重新開始。”瀾漪堅定的說
“嗯”
沒過多久瀾漪便帶着涼霧回到那所宅子。匆忙的把那些積蓄帶在身上，又扯了被單把涼霧裹的嚴實。點了火把站到門外…
涼霧擡眸看着他“你真的要這麽做”
瀾漪點了點頭
“可舍得？”
“這麽做事讓自己沒有退路，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堅定自己想要的，記住今天的一切和仇人！”說完把手中的火把抛向那所兩人共同的家…
火光熊熊，映襯着少年絕美苛刻卻有些蒼白的臉。那清澈的眼眸裏逐漸暗沉，有什麽東西z
在改變。
即使再不願意，那改變似乎無所避免…
“以後只怕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都不可能有家了…。”瀾漪眼睛看着逐漸化為灰燼說的屋子，話卻是對着涼霧說的。
涼霧朝他的懷中又靠了靠“臭小子。我沒告訴過你嗎？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瀾漪聞言一愣，眼睛看向他。那雙清澈的眸子此時又恢複如往昔。
“臭小子，現在不是放松警惕的時候。”涼霧突然臉色嚴肅的說
聞言便感覺到殺氣！
“他們還真的是不死心。看來不置我于死地是不會罷手的。”瀾漪緊了緊懷中的涼霧。
語畢，周圍出現很多拿刀的壯漢。看來跑是有些困難了，先突出重圍再說的吧！于是瀾漪也。不在手軟。以手代刀搏殺起來。因為是學醫出身，所以下手之處都是死穴，招招斃命…
幾個回合下來那些人死傷大半。可是瀾漪畢竟是人，又要顧及懷中的涼霧。身上又受着傷，體力很快不支…。
涼霧察覺到了這一點，那些人雖然武功沒有臭小子好，但是勝在人多。再大幾個回合臭小子必敗不可。此時此刻不宜纏鬥，還是突出重圍好…
“臭小子。殺出去！”說完暗自運氣，頓時覺得心口疼痛！可是為了他即使消失了也無所謂吧？！手中出現黃色光暈，打向那群人。一瞬間便被一層薄霧所遮掩，讓人看不清周圍…
“咳咳咳…咳咳咳！”涼霧本就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了再次運作，嘴角泛起血花…
“姑姑！”瀾漪大駭！
“不要。不要管我，這。這之後障眼法而已，維持不了多久，趕快走！”涼霧大口喘息着說。
瀾漪一咬牙拼盡所有力氣朝後山的方向而去…。
可是，似乎是老天有意捉弄自己般。看着眼前高聳的懸崖。腳下雲霧缭繞又深不見底的山澗。瀾漪的心不免有些絕望。那些人很快擺脫幻術追了上來，一步一步的逼近…
前無退路，後無可退。
絕對不能落入他們的手中！看了眼那懸崖，心中便有了決定。
“姑姑相信我嗎？”瀾漪抛開一切顧慮眼裏心裏此時只有眼前的她。
“只要你說我便相信”
“那我們就賭一賭吧。”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只怕就連輕易不會死的姑姑也不會得意保全吧？
涼霧明白了他得意思，微微一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靠的離他更近了“臭小子。可不許死，我喜歡你…。所以不許死”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瀾漪睜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自己怎麽也沒有想到姑姑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說這個！
“只有活着我們才可以繼續…。”說完閉上眼神色恬靜的靠在他的懷中。
沈離。這一次我一定可以把握住自己的緣分。這一次一定不會放手。所以你就好好的在天上羨慕後悔吧。
一切盡在不言中。一個騰身，那絕塵身姿如同流星般決絕凄美…。仰面抱着涼霧墜入那雲霧缭繞的谷底…
☆、四十四章他和她
帝都鳳府
一襲單薄得白衣，清瘦的身子如同浮萍般倚在精致的憑欄上。美麗的眸子裏似乎盛不進任何顏色。眼前這如夢似幻的庭院之景似乎都入不了她的眼。長發未經梳理，額前碎發散落…。周身彌漫着一股凄迷的氣息。
如此美人卻心事重重，那張絕世容顏連一絲絲笑意都吝啬笑出。
“小姐。風大了，披間披風吧？”一旁的小侍女恭敬的說，她是最近來調來伺候這個傳聞中秉性樣貌都是鼎好的小姐的。聽到調令時，自己只不過是府中的一個燒火丫鬟，別說伺候了，就是連小姐的面得很難見到。
那位在府中和大人如同天人般的存在。老爺最最疼愛的小姐，如今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心情怎麽能不激動？
自己伺候她也有三個多月了。最初這位小姐是紫病榻上度過的。發着燒，說着胡話。不願醒來。直到一直未曾露面的老爺突然出現，在還在昏迷的小姐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小姐第二天就綿綿強強的醒來…。
小姐似乎不愛說話，喜歡坐在憑欄處看着那一灘湖水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她也沒什麽需要。自己只是安靜在站在她身邊就好。的确是個美差，要做的事情很少，
只是每當小姐這樣的時候，自己總能感覺到一絲絲悲傷。
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她是這府中最最尊貴得小姐，是大人最寵愛的人。聽說大人至今未娶便是因為擔心後母不賢。在擁有這般地位的大人如此珍視下的小姐，為什麽幾乎看不到笑容呢？
這些榮華和寵愛不都是每個人想要的嗎？小姐你究竟在苦惱什麽？這便是自己站在她身邊思索的最多的問題。
“你叫什麽名字？”圓潤動聽的嗓音在她耳邊輕響。
微微一愣，這是這幾個月來小姐主動找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一般情況下她都很被動，問一句答一句。
“回小姐。奴婢叫霜花”她小心的應承道，生怕惹到這位尊貴小姐的一個不如意，便把自己又重新趕到夥房。
“霜花？”錦落聞言把視線移到她得身上。第一次，霜花第一次看到那雙美麗的眼眸裏有一絲情緒。
“是。奴婢是叫霜花”
“我以後便叫你霜兒吧…”不是她。她早就被殘忍的殺死了！爹爹這是故意的嗎？提醒着我不要再違抗她的命令嗎？
“只要是小姐喜歡，怎麽稱呼奴婢都行”
“在我面前就直呼我就行了。不用再奴婢奴婢的稱呼。我這裏沒有那麽多規矩。只要不在爹爹面前忘記改過來就好了”錦落淡淡的說
“是小姐”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再次看向那平靜的湖泊。一絲痛苦溢于言表。聽小人說，爹爹是把他就這樣丢在那湖中。頭首分離。死不全屍。這便是爹爹的制裁吧？即使是死了也不得安息。思及此心中翻騰的難受，好不容易壓抑下的痛苦此時卻又上湧！
“可是大人吩咐，我不可以離開小姐半步的”霜花為難的說
“他是如此說的嗎？也對，如今我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個囚犯和棋子罷了…。”錦落的口氣絕望
“這…大人是疼小姐的…”
“你下去吧。我只想獨自待上一會兒。有什麽事我一定會叫你的”
見實在拗不過她。霜花也只好認命。默默退下。
錦落苦笑一聲，再次擡眸。一道撐傘的紫色身影此時正站在湖的對面。視線和自己交織！
這湖中怨氣升騰。似有生魂喊冤不散，看來這鳳府不太平。那湖中升騰的怨氣似乎很是針對鳳府的人，此時正朝那倚在憑欄上的白衣女子而去。
錦落感覺到一道緊迫的目光，擡眼看到的就是那撐着傘獨自站在湖對岸的紫衣少年。他是誰？為什麽來鳳府？鳳府一向戒備森嚴。尤其是這後院更是外人不能随意進來的…
正思索着，卻突的感覺一團黑氣直撲眼前。仿佛被窒息般難受。喉嚨之上如同一只無形的手正死死的掐住自己一般。
錦落難受的跌落在地，不住的翻滾…
紫禪本是冷冷的看着這一切。這世間除了自己要守護的東西。所有的一切在自己眼中都無關緊要。這次到鳳府只是為了完成掩月交代的事情罷了。
可是在看到那女子痛苦倒地得一瞬間，他的身體仿佛不受控制般行動起來。把手中的油紙傘抛向空中，騰空而起，踏在傘上，紫衣偏偏劃過湖畔…
來到那女子身邊，讓她靠在自己壞中方。手中紫氣翻騰直襲那道怨氣…。
那怨氣被逼出女子的身體在她身邊久久不願離去…
“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做這般掙紮。”紫禪冷冷的說
“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什麽！？”那黑氣裏一道憤怒的男聲乍起
“是她害了你？”
“不是！是她父親！”
“鬥不過老子，就拿小的出氣？”紫禪鄙夷的語氣顯露無疑
“我好恨！好恨！我要讓鳳府的人不安寧！不得安寧！怪只怪她生在鳳家！”
“既然如此，不如跟着我好了。我可以告訴你，鳳未央天生帶煞，就憑你這樣的小把戲，還是奈何不了他的”紫禪毫不留情的說着事實
“跟着你？”
“沒錯。你這怨氣很合我的胃口，正适合做我的劍魂。”
“你要拿我煉劍？你看的到我，你不是普通人？”
“你只要記住我只是可以幫你報仇的人就可以了，其它的什麽都不用知道”
“你真的可以幫我報仇？”
“信不信由你”
那煞氣猶豫了一回兒“罷了罷了…只要有希望報仇，做什麽又有什麽關系？！只要可以為我和她報仇！”說完化作一團黑色的圓珠懸浮在紫禪的跟前。
紫禪把他收入袖中，低頭看向懷中緊閉雙眼的女子“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多少？”語氣淡薄
女子聞言緩緩睜開眼睛一雙好看的雙眸無所畏懼的看向他“你是人是妖？”
☆、四十五章如是因緣
紫禪沒有想到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微微一愣随即唇邊便泛起一絲不自覺的笑意“怕嗎？”
“原來你真的不是常人。”錦落從他懷中站起來“是你救了我。謝謝”
這女子因該就是這鳳府的小姐了吧？她似乎并不害怕自己的身份。
“知道他為什麽要害你嗎？”紫禪随意的坐到她身邊的憑欄上看着平靜的湖面說道
錦落聞言身形一顫，臉色蒼白的厲害“他。他被你收服了嗎？”
紫禪回頭看着她琥珀色的雙眸平靜無波“我答應幫他報仇”
“是嗎…也好。對他來說可以報仇也是件好事吧？”錦落低下頭看不清情緒
“你可知道他要報仇的對象是誰？”
“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鳳未央是你的父親。你不擔心？”怎麽看眼前的女子都不像個有冷酷心思的人。
“他的存在讓很多人痛苦。如果最終要讓死亡終結他的罪惡，那麽也不失是一個好的辦法”擡起頭眼中填滿痛楚
“你也恨他？”不知為何這個女子總能牽動自己的心。無形的牽引想要和她靠的的更近。可是她是人。即使自己對她有興趣，作為人的她始終無法消除自己永恒的寂寞…。
“知道嗎。我最最親近的人，因為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無法回到我身邊…。曾經只要她幸福那麽即使自己被當做是棋子也是所謂的，因為我知道只要她幸福，那麽屬于我的那份幸福也會得到很好的诠釋。只要這樣就好。”棋子什麽的自己一個人就好。所以落兒，你只要張開雙手迎接幸福。可是…。
“你口中所在乎的那個人，死了嗎？”
“下落不明。可是我知道爹爹給了她最殘酷的懲罰。殺了她最愛的人。讓她生不如死”錦落感覺自己很失敗，做為姐姐連最疼愛妹妹最後的幸福都無法守護。這種被禁锢被絕望所包圍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既然這麽痛苦。不如了結這宿命。和那冤魂一起做我的劍魂吧…。”紫禪懶懶的靠在憑欄上誘惑的說
“你想我死？”錦落好笑的開口，有他這麽勸慰人的嗎？
“你想死嗎？”
錦落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可以死。我所重要的人到現在還生死不明。若是她還活着，我死了她的處境不是更糟嗎？”
“說到底你還是對着人世存在着眷戀。”
“眷戀嗎？呵呵…有的，還是有的…”錦落也不掩飾“只有她。只有她了…”
“為什麽和我說這麽多？”紫禪突然問，琥珀色眼眸一絲探尋傾瀉其中
“為什麽？如果你問我為什麽，我也不知道。心中覺得你是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便這般了”錦落神色坦蕩
“這人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因緣。”紫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随即覺得好笑，自己活了這麽久，和這樣一個小丫頭能談的上什麽因緣？更何況她是鳳府的人，自己就更不可能和她有什麽關聯。
“你的意思是我前世就認識你，所以在會有這般熟悉的感覺嗎？”這種感覺似乎很親近很随意，不像第一次見面該有的。
原來她也有這樣的感覺。
“我可以肯定你前世和我無緣”紫禪嘴角掠過一絲笑意。
“那就一定是上上世”錦落肯定的說
“為什麽這麽肯定？”紫禪被她認真的神色逗樂了。伴在那束縛自己的家族身邊這麽久從來沒有如今天這般心境。放松，不再感覺那徹骨的寂寞和失落，仿佛記憶中某些很重要的東西被奪走被遺忘般落寞…
“就是這麽肯定。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錦落難得露出這樣的小孩心性。
“你…。”紫禪有些無語。至少在自己有記憶的這段漫長歲月裏沒有她的記憶。像她這般讓自己這麽有興趣的凡人，只要見過。那麽不管輪回多少次。自己必定是會認出來的。
“對了聊了這麽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紫禪。我的名字”
“我叫…”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原來你在這啊！讓小的好找！”官家帶着一大群人而來
“原來你是國師？怪不得可以制服…。”
“我不是妖怪很失望？”難得的紫禪産生了逗樂之心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未說完就被趕來的官家護了起來。全體戒備卻又不失恭敬的看着眼前的紫衣少年…。
“這就是你們鳳府的待客之道？”收起少有的溫柔語氣，換上那慣有的刻薄疏離之色
“請國師大人見諒。我家大人有事外出幾日，無法招待國師大人”官家禮貌的回應道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再來”說完也不多做留意，拿起地上的那把油紙傘，撐了起來。步态優雅的渡出一衆人的視線…。
“來人，送送國師大人”官家連忙說
“不用了。回去的路我還是認識的…”紫色傾城的身影不再做任何停留翩然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