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微妙的變化
等沈離從勾欄院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想到家中姑姑還餓着肚子時。心中便一片懊惱!都怪自己聽蕊兒彈琴太入迷,一時間竟忘記了時辰。沒想到蕊兒的琴彈的這麽好。
姑姑給自己的書中說,琴音即是心境的寫實。蕊兒心清澈一片。
想着便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宅子。推開門看見的就是涼霧獨自靠坐在木棉樹下,歪着頭看着星空發呆。
連自已經來到她身邊都沒有發覺。
“姑姑…”瀾漪放下身上的藥箱,蹲下身子在她身邊輕輕喚道。、
涼霧聞言也沒有回頭看他,目光依舊停在那片星光之上“臭小子,據說天上的仙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星光。那沈離是不是也在那片星辰之中呢?”涼霧喃喃的說
原來姑姑在想姑姑。索性靠着她坐下。也看向那片星辰。
“爹爹…爹爹他為什麽要丢下姑姑和我?父母不是都應該留在自己的孩子身邊嗎?”自己和蕊兒的身世竟這般相似。只是自己姑姑想伴,即使沒有爹娘的疼愛也不會覺得悲傷罷了…
“也許在他心中,你我遠遠沒有成仙重要吧?不,不是也許,是一定”
“那,那我娘呢?她也不要我了嗎?”
“你娘?”說道情敵,涼霧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你娘在你出生的的時候就死了。所以你爹才…”涼霧說道這邊頓住了
“所以我爹就什麽?”意識到她的欲言又止,瀾漪忙追問道
所以你爹才把你冰封幾十年。獨自閉關。任憑我怎麽挽留都不回頭。可是這些确實萬萬不能對他說的。
“姑姑?”瀾漪直覺認為姑姑有什麽瞞着自己
“臭小子。我還沒問你怎麽這麽晚才死回來。你到好既然質問我起來。”涼霧扯着他松散的頭發“跟你說了多少便,好好绾發。”
“麻煩。”瀾漪小聲的說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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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麻煩就剃光了當和尚去。每天只用水洗就好我”涼霧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有姑姑在就好了啊?姑姑一定會幫我绾好的”瀾漪笑着把那張俊臉貼到涼霧跟前,讨好的說。
“哼!”涼霧輕哼一聲,手卻沒有停下幻化出一把玉梳仔細的梳理着他柔順光華的長發。動作細致輕柔。可是嘴上卻不肯放過他“怎麽去了一趟青樓。也學會那些姑娘們的招數。撒嬌打诨?”涼霧故意稍微用力。立刻引來了一聲他的抽氣聲。
“疼就說”雖然是故意的,但在看到他因為疼痛而皺攏的眉頭時。心中卻是不忍。
瀾漪搖了搖頭“姑姑還是不喜歡我去哪裏嗎?”
“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你太過單純。”涼霧輕輕的嘆了口氣,靠在他厚實的肩頭。閉了閉眼說道。“若是遇到什麽事,會讓你痛。這便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瀾漪自然的用手擁住她纖細柔弱的身子,為她遮去夜晚的寒霜“若是我變得不像自己。姑姑還會對我笑。為我绾發嗎?”瀾漪在她耳邊柔聲問到
“若是這些改變可以保護你不受到傷害,那麽我希望你改變。只是…”頓住擡頭取下那左眼上的眼罩,輕輕撫上。
這個舉動惹得瀾漪心中一片悸動“只是什麽?”
“只是這雙眼睛裏的純淨清澈,只我保留就好…”如同魔咒般緩緩從涼霧嘴裏說出。讓瀾漪連拒絕的想法都沒有,便應承下來。
“我累了。抱我回房吧”涼霧靠在他溫暖的懷中。輕輕的說。
瀾漪打橫抱起她。他的姑姑抱在懷中是這般輕盈,仿佛一個不注意就會随風而逝一樣。思及此手中的力道不由的一緊…。
“姑姑不餓嗎?”瀾漪試探的問道
“下次在這麽晚回來。我就把你煮了吃了。”涼霧閉着眼睛幽默的口吻逗得瀾漪癡癡一笑。
“姑姑若是喜歡我這副皮肉,趁早煮了吃也好”瀾漪抱着她很快就來到她房間的門口“姑姑到了…。”有些不舍。但是不得不把她放下“可是瀾漪卻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沒有下來的意思。
”姑姑?“
”從小到大都是和我一起睡的。怎麽今天就變了?“涼霧擡眼,泛着星光的雙眸裏笑意盈盈。
”我想這畢竟是人間,姑姑會不會在意那些人間得虛禮“瀾漪坦誠的對她說出心中的顧及。
”臭小子,我教了你那麽多為人之道。你光在意這些虛禮了。罷了,你這木魚腦袋我也不指望有什麽得大的造化。可聽過,人生在世須盡歡。這些虛禮有什麽好顧及的?凡人就是這樣表裏不一,定下一大堆規矩來約束自己。可是心中的想法确實龌龊不堪。背地裏什麽壞事沒有做盡?吶,所以在我眼中你和那些凡人不同。所以那些約束凡人的虛禮跟你有什麽關系?“
涼霧抱住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窩裏,慵懶的說。
瀾漪聞言心中一喜,在姑姑心中自己原來是這麽特別的存在。只要姑姑心中有自己,那麽什麽都無所謂了。
”姑姑說的事。侄兒受教了“說完抱着她進屋
輕輕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卻沒有急着去睡,而是趴在床沿看她。
黑暗中她得容顏恢複的本來得樣子,在月光的清輝下,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暈…。
因為她的眼窩處沒有眼睛,所以不知道她是醒是睡…。
”怎麽看了這麽多年還沒有看膩嗎?“凡人不都是對什麽不會長久嗎?
瀾漪搖了搖頭”這樣看着姑姑,我心中很踏實。怎麽會看膩“
”那是我好看,還是那青樓的花魁好看?“涼霧突然說道
瀾漪聞言一愣”姑姑為何和蕊兒比較起來?你和她在我心中分量各不同“
”這麽快就在你心中占有分量了啊?不愧是青樓第一美人,猶記得當初你見我時可是怕的要死,死活想要離開我呢“
”那是我不知姑姑的好…。蕊兒她,蕊兒她是一個可憐的人,她的琴聲裏透着愁緒…我們有很多地方很相似。我想我們可以做朋友…“
”你确定你要和她做朋友?“涼霧的語氣裏聽不出情緒,臉上也看不到表情(骨頭能有什麽表情?)
”我想可以“
”……“
見涼霧不說話,瀾漪以為她生氣了
”姑姑怎麽不說話了?“
”你想要我說什麽?是質疑你的擇友标準,還是恭喜你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涼為反問道
”我…。“
”你的心中自有衡量,我又何必插上一腳。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到傷害就好。僅僅如此。凡人的地盤上心思單純的你還是要多多警惕“
”我知道…。“
”知道就好。有時候衡量一個人是要用心眼的。那些外表上的東西,凡人都可以裝出來。唯有一些潛藏在內在的劣根性會在無意之中顯現,這便是你要警惕的。好了我累了,睡吧…“說完翻身朝裏睡去,只留給瀾漪一個單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