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驚心
鳳府
“小姐，小姐你吃點東西吧？如果你再不吃東西，大人怪罪下來我們都擔待不起。”精致的庭院裏，一個模樣俊俏的丫鬟手裏提着食盒，對着倚在憑欄上的白衣美人說道。
那美人就是帝都有名禦荒雙姝之一的鳳錦落。
此時的她眉目間是濃的化不開的愁，美目看着那人工湖中嬉戲的錦鯉。即使跳的再高，卻依舊跳不出這方寸之地，即使做得再像湖泊，卻始終是個死湖，終究是要死在那賴以生存的湖水之中。
絕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淡淡的說“你下去吧。我不餓。”
“既然沒有能力伺候好小姐，留在鳳府還有什麽作用？來人帶出去”丫鬟還沒有來的及開口，就被鳳未央阻斷。
錦落聞言猛的回頭，看見的便是自己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爹爹。
“爹爹！”錦落連忙起身，聲音竟不自覺的有些顫抖。
“落兒。”鳳未央并沒有看她，徑直走到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錦落緩步來到他的身邊“落兒給爹爹請安”
鳳未央揮了揮手“請安就不必了。聽說你沒有胃口？”
“我…。”
“番邦使者最近進貢了一些禦荒沒有的珍奇水果，皇上賜了我一些。我讓人給你送來。你可有嚐嚐”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想起前些時日下人送來的一盤眼色鮮亮的水果，自己只是随便看了一眼，。根本沒打算吃。沒成想居然是貢品。
見她猶豫鳳未央也不點破“來人把那沒用的丫鬟拖出去，鳳府不留廢物”只要是鳳府的人都知道所謂的拖出去是什麽意思。起碼是不會活着回來，收屍的時候能有個全屍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所以作為鳳府的奴才，最最怕的也就是這句話。個個都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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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爹爹，不要責怪她。是我，是我不想吃…”失去霜兒的記憶還在隐隐作痛。不想再因為自己的過失傷害無辜的人
鳳未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表情并沒有什麽松動“落兒，從現在開始。我便要讓你知道你的仁慈便是這世間最美麗的兇器…”只需這一句話，便讓錦落的心中再也泛不希望。
錦落蒼白着臉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語的看着鳳未央。這個自己喚作爹的殘忍男人。她直到此刻再多說什麽都是枉然！
“很好。就是這個表情。恨吧！只有恨才可以讓你記住，沒有任何權利只能屈服于強者的痛苦。哪怕連死都不能随心所欲…”只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可以不被吞噬。
“爹爹。難道在你心中就只有權利嗎？我是你的女兒，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索性是把心中壓仰的都倒出去，最好可以殺了自己。這樣也便幹淨了。
“女兒？你可知道你相較于歡兒最大的優勢是什麽？那便是你是雲衣生的。但僅此而已。”鳳未央諷刺的看着她。
錦落聞言好看的雙眸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面如死灰！
“不可能！這不可能！”錦落拼命的搖頭
“為什麽你不可能？”鳳未央冷然的看着她。
“如果如此。你為什麽不殺我！？”以他的個性怎麽會不殺自己？
“殺你？為何？如此有用的棋子殺了太可惜了…。我要把你送到地獄。送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這輩子，你休想再想得到自由！永遠是我的棋子而已”當初自己少年得志，可是卻因為雲衣的背叛而差點死在戰場，好不容易留下半條命回來。只為見到自己心心念念，即使是死了也無法割舍的人兒…可是等待他的卻是比死還要痛苦的背叛！
“那。那我親生爹娘如今在何處？”錦落顫抖對策說
“他們？”鳳未央殘忍的看着她“挫骨揚灰。一個火焚。一個水葬…。記住，他們當時還沒死。只是被我打殘了而已！”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是嗜殺的冰冷。
錦落聞言癱軟在地上，久久不能言語…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他們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總希望他們的結局是好的…
“對了。光顧着這些沒用的。忘了要給你看的有趣的東西。”說完便拍了拍手，下人立刻捧着一個托盤上前。那托盤上擱着一個用紅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拿開紅布。讓大小姐看看…”
下人扯開紅布。一個被血污遮掩住容顏的…。
“仔細看看。可認得？”鳳未央一個眼神。下人便挑起那人頭搭在眼臉上的亂發。
當錦落看清楚那人的容顏時。只覺得胸口一堵。腥甜之感湧向喉嚨。捂住胸口，眼前被黑暗籠罩之前，看到的是鳳未央那唇角勾起的冷笑…
看了眼倒在昏死在地的錦落。鳳未央轉過身“把大小姐帶下去。好生給我續命。”
“是”下人連忙把人頭擱置一旁，喚來幫手，把錦落擡了下去。
看他們已經走遠，鳳未央一把提起人頭，緩步渡到那滿是錦鯉的池塘。手臂太高，讓那人頭和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和自己平齊。
鳳未央似乎并不在乎那雙含怨帶怒的眼神，神色冷然。
“既然敢那樣做。那麽就知道如今會有這樣的結果。我鳳未央的東西不是你想碰就可以碰的…”說完手掌一松。那人頭便掉入池塘，池中的魚兒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驚的四下逃生。
那雙含恨的雙瞳早已失去往日光澤，漸漸被池中的黑暗淹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