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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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裏面很安靜,沈書年的眼神落在了盛餘身邊的空位上,“她人呢?”
盛餘頭也不擡,只頓了頓筆,言簡意赅,“道臺府。”
道臺府?……是冰城的一處古建築,沈書年大抵了然她為什麽去那裏,起伏的心思卻是靜不下來,想了想,還是起身找人去了。
年年不省書:我出去一趟,淼淼別偷懶。
淼淼很多水:什麽啊,為什麽就說我,現在的葉淼淼已經不是過去的葉淼淼了,自覺的不得了!
小爺真滴帥:放心啦,肯定看着她。
美美大小姐: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麽事電話聯系我們哦。
沈書年看完了消息就把手機收進了口袋,都已經三天了,想着溫簡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實地考察要用這麽多時間嗎?盛餘都已經着手寫論文了。
她打車三十分鐘就到了道臺府外,這地方挺大的,找個人好像不太容易,不過也是第一次來就先逛逛好了,雖說是古跡,但是人氣還挺旺的,沈書年往裏走去。
越往裏走去人越少,進了門是大堂,按照傳統建築左文右武的格局,吏、戶、禮三房在東,兵、刑、工三房在西,沈書年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工房。
她看了那些帶着古老氣息的各種器具,便穿過一扇角門入了後寝中的四方庭院,庭院中有一棵古樹,古樹下有兩人,很安靜。
明明是冰天雪地,沈書年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年的盛夏,烈日炎炎,風吹過也裹挾着煩人的燥意,她就是在那個瞬間才決定來到這座冰城的,當時溫簡的身邊也有另一個人。
沈書年這一次沒有轉身離開,即使心裏厭煩的感覺和當年一模一樣,她只是看着,溫簡坐在雪地裏,埋頭認真的在寫着什麽,而她身邊的那個人抱着畫板,分明也在看她。
嚴斐察覺了一道視線偏頭望去,那眼神可真不算友善,她起身打了招呼,落落大方的喚了那人的名字,“好巧啊,書年同學。”
溫簡聞聲擡頭,“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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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人已經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沈書年一言不發的牽了溫簡的手,看向在場的另一個人,嚴斐笑了笑,收了畫具就自覺的和兩人告別離開。
溫簡回了,“再見,路上小心。”
她感受到沈書年身上的氣壓有點低,主動開口解釋道,“那個,嗯,嚴斐她是來這裏寫生的,碰巧就遇見了……”
沈書年看了眼丢在地上的紙筆,沉沉的開口,“她喜歡你。”
這是一個陳述句,但對于溫簡來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兩人現在就只是普通的校友,她也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我已經拒絕過了,她……”
“所以你現在是要給人機會嗎?”沈書年打斷她,有些壓不住心裏的那股氣,聲音都不經意的拔高了許多。
“你怎麽會這麽想,你明明知道我……”溫簡頓了頓,剩下的話不太敢說出口。
“是,我知道,我知道你從小就是這麽的讨人厭!”沈書年這話是真心的。
對于溫簡這種來者不拒的性子,她一向喜歡不起來,只不過一直有刻意的去忽略,畢竟交朋友是她的自由,可嚴斐分明是喜歡她的,都已經表過白了。
她不避嫌,所謂的拒絕在別人眼裏難道不是欲擒故縱嗎?那個家夥……沈書年越想越氣,只是在看到溫簡受傷的表情之後,又有些後悔剛剛把話說重了。
溫簡緩了呼吸平複心裏刺痛的感覺,她垂着眼動了動唇,出口的聲音有些澀,“對不起,我以後……”
她的眼淚随着出口的聲音決堤,下意識咬緊了牙關不再說下去,強忍着沒有哭出聲,在沈書年擡手的時候,溫簡退後半步避開了她的指尖,既然讨厭,就算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也沒有必要勉強做到這個地步的。
溫簡自己抹了淚,深吸了一口氣,“我以後……沒有必要的事兒,盡量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很抱歉。”
她說完話也不看沈書年,穩着步子避開人就走了,雪地裏的東西卻是忘了拿,直到回了寝室都沒有想起來,盛餘見了她的模樣,直直的被吓了一跳。
把暖寶寶塞進溫簡手裏後,看人臉色蒼白的好像下一秒就可以進棺材了,她敲了敲有些脹痛的腦袋,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惹得她這樣,沈書年到底什麽情況啊?
盛餘倒了溫水喂人喝了點,哄着她躺下,可閉會兒眼睛吧,紅通通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兔子成精了,好在溫簡現在就像她的提線木偶般,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她半點不帶反抗的,跟失了靈魂的軀殼一樣,身上也冷的吓人,盛餘不放心,翻出了好久沒用過的熱水袋給她灌了水,就塞被窩裏了,看她面上漸漸恢複了血色,才稍微安了心。
不過盛餘洗漱之後再去看人,臉色又紅的有些異常,伸手一探果然是發燒了,手忙腳亂的翻出一片布洛芬片喂她吃下,還好這些藥沒有過期。
感覺這藥吃了見效好慢啊,盛餘不一會兒就伸手測下她的體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燙的吓人,她捶了下腦袋,明明可以用物理降溫的!
她用冷水沖毛巾的時候,突然又想着會不會一下子刺激過頭了,引起寒戰反射啊?保險起見果斷混了熱水,擰了毛巾放她額頭降降溫,順便用棉簽給她唇上沾點水。
可別燒糊塗了……盛餘起身給她換毛巾,換過幾次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問題,感覺體溫降了些,溫簡動了下,她掖了掖被角,上面還蓋了一層厚厚的毛毯,是覺得熱了麽?
不過熱點好,出過汗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她看了眼時間,快要19點了,想着溫簡應該是沒有吃過晚飯的,不過現在訂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盛餘摸了摸自己肚子,感覺也有點餓了,于是點了個大份的粥。
溫簡轉醒是在四十分鐘後,盛餘一直關注着她,聽了床上的動靜立馬扔了手裏的書,倒了杯溫水喂人喝下後,又把她塞回了被窩裏只露了個腦袋。
“還很難受嗎?”盛餘撫開她汗濕的發,“是不是餓了,喝粥好嗎?”
盛餘自己吃晚飯的時候,就想着外賣不太衛生,平常吃也就算了,反正人沒那麽金貴,不過生病的時候抵抗力下降……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只好麻煩一回自己姨媽了。
她給表弟發了消息,讓他把熬好的粥送到樓下,然後轉頭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幹淨的睡衣塞被窩角裏先祛祛寒氣。
她知道溫簡現在很難受但還是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洗澡,但是不行。”
盛餘擰了毛巾擦擦她的臉和脖子,然後交待道,“把睡衣換了動作快點,我下樓取餐,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