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升職了。
從東京回到橫濱, 一舉成為港口黑手黨直屬于Boss的游擊隊隊長,要問受了嚴重致命傷的我是怎麽知道的,還要源于那天——
醒來的時候渾身都痛, 心髒功能也衰弱了不少,畢竟70%不等同于100%, 能活下來都是奇跡。
“呀, 八尋君。”
作為組織的首領,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森鷗外竟然親自拿着東西來病房看我,笑眯眯地将獎賞頒發下來:“要快點好起來哦, 組織可不能沒了游擊隊隊長, 你說對吧?”
醒過來就看到這張算得上俊俏的大叔臉, 我的意識還是很模糊,有點想把眼睛重新閉上,手指和臉部都插着東西, 扣在下半張臉上的氧氣罩也不太舒服, 勒得皮膚都硌出了紅痕。
張嘴想說什麽,站在床邊的黑發男人察覺到了這點,笑意不變地阻止道:“沒關系, 你先不要開口講話了。”
“不過聽到任務報告的時候我真的吓了一跳。”
森鷗外的目光移向我的胸口, 暗紅色的眼睛閃着幽光:“八尋君的異能只對活人有效對吧?”
“竟然用能力治好了瀕死的致命傷, 簡直就像, 無論受到什麽樣的傷害,只要留着一口氣便能治好……”
“叩叩。”
男人意味深長的話語被一道清脆的敲門聲打斷,森鷗外好奇地聞聲轉回頭, 了然地将手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拿出來:“嗯?是太宰君啊, 來探病嗎。”
“……”
走進來的黑發少年臉上黯淡無光, 深邃的鳶色眸子沒什麽情緒地看着對方:“Boss竟然會親自來探病呢, 真稀奇。”
“嘛。”森鷗外嘴角輕笑了笑,“畢竟是我令人憐愛的、異能力完全可以替代太宰君的部下。”
太宰治似乎也扯嘴笑了一下,無聲的回望,這樣交鋒壓抑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作為組織最頭號的奴隸,森鷗外很快便因為其它要事離開了。
我的清醒只是暫時性的,呼吸不穩、心律不齊,沉重的眼皮閉上後很快又要睡着,模糊中好像看到纏着繃帶的少年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的手伸到我的面前,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少年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外面的天色都要暗下來了。
……
“小嬌,我的選擇,真的是正确的麽。”
淡淡的呢喃聲回蕩在屋子裏,雖然這道聲音真的很小,小到不仔細聽根本注意不到其中那細微的迷茫、無助,但淺眠且意識處于游走狀态的我一下子就醒了……太宰治貌似已經轉過了身,背對着我打算離開這間ICU病房。
我本來都不想管他了,甚至不太記得剛才是誰來看望自己,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就算醒了也跟沒醒一樣,想必呼吸的頻率根本沒有變化,但還是在少年即将離開的時候,伸手拉住了他的大衣。
哪有什麽正确不正确的,他其實自己也很清楚吧,待在哪裏都一樣,事到如今怎麽突然問出了這種話。
“太宰先生,謝謝你。”
将疲憊的眼神望向背對着自己的黑發少年,我拉住了他披在肩上的黑色大衣。
太宰治好像愣在了原地,微微瞪大了一點眼睛轉回頭,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小嬌?”
當然是在道謝他幫我送到搶救室的事情了,如果被丢在那裏的話,肯定就直接打GG了。
身體像被大卡車用力來回碾壓了幾百次,我完全懶得開口再回應對方,很快便松開了手,閉上眼睛想要繼續休息。
然而松開的手瞬間便被黑發少年下意識地握住,連伸出手的太宰治自己都愣了愣,纏着繃帶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背上的皮膚,鳶色的眸子微微垂下了一點。
“太宰先生,明明,自己很清楚答案吧。”
我想把手抽出來,但實在沒力氣,無語地任由少年寬大修長的手掌摸着自己,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努力鼓勵了一句:“無論您選擇什麽,我都會支持您的。”
畢竟他剛才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糟糕,沉寂的樣子也很吓人……哎,我都自身難保了,還安慰這家夥幹什麽。
說了幾句話便用掉了全部的力氣,這下是真的一點也沒有張嘴的欲望了,自己現在還處在ICU病房,估計剛搶救回來沒多久,作為一個剛受了重傷的病號,我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沒有,只想睡覺。
陷入了沉睡的我并沒有聽到,纏着繃帶的黑發少年很輕微地嘆了口氣:“小嬌,你總是這樣。”
“再這樣下去,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
“如果八尋前輩被這種病痛打倒的話,那麽他也不過如此。”
我徹底清醒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麽一句夾雜着咳嗽的話。
吓得自己趕緊把眼睛閉上了。
等說話的那個人走了,我才偷偷摸摸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目睹着黑色的身影離開病房,所以說……芥川竟然也願意來看自己嗎!
打量了一下正對着大門的環境,和那天偶然醒過來的病房不是同一間,看來已經從ICU轉移出來了,雖然心髒還是有點疼,不過精神恢複了許多,疲憊感完全消散了。
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傷,只要使用異能力便能解決掉,像之前一樣當天出院。
“小嬌,在想什麽?”
突兀的聲音從自己的腦後傳來,我吓了一跳,連忙收回看向門口的視線,把目光望向自己另一邊的、位置靠窗的地方。
那裏竟然坐着某個無比熟悉的繃帶少年,他把胳膊肘拄在病床邊上,雙手托腮,笑吟吟地俯視着我:“诶呀,你終于醒了呢。”
“真是的,睡了這麽久,差點要使出我的必殺技能——真愛之吻來叫醒沉睡的白雪公主了。”
“……”
我沒什麽表情地拿掉臉上的氧氣罩,內心一言難盡地開口說道:“請不要随便性騷擾下屬。”
目光瞥了一眼擺在床頭櫃上的電子鐘表,啊這,現在是××年×月×日,距離印象中的東京出差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
說起來,感覺自己的意識一直處在游走的狀态,我好像在剛獲救的時候偶然清醒了一次,應該是解決任務當天的淩晨吧,天剛亮的時候,畢竟我們除掉敵對組織的Boss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嘛,小嬌想不想吃蘋果呢?”
趴在旁邊的太宰治突然打斷了我的想法,悠閑地站起了身子,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水果籃:“是黑蜥蜴的大家送給你的,連我也沒想到,小嬌在黑蜥蜴的人氣還蠻不錯嘛。”
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我帶着黑蜥蜴做了多少次任務。
稍微有點驕傲地昂起腦袋,這樣的動作突然抻到了心髒,我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垂眸看了眼自己纏着繃帶的胸腔,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繪制一張自畫像,抓緊畫出真實度貼近90%的油畫。
如果能達到那種地步,我甚至能在自己的畫像旁邊寫上【擁有請君勿死的能力】,用90%的異能發揮出100%的治療效果。
這麽想想,自己的異能力是真的很bug,但是也有局限性……比如70%的畫像肯定是使不出來那種異能力的。
稍微用力咳嗽幾下,胸腔便傳來一陣刺痛,我從床鋪坐起來,試圖試探一下心髒的受傷程度,并沒有注意到坐在旁邊的太宰治表情淡淡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麽神色。
他冷不丁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刀,纏着繃帶的手指握着刀緩緩落下,“刷刷刷”幾聲,便将沾着水的蘋果輕松削成了小兔子的模樣。
“哈衣張嘴——”
咦?!
我迷茫地瞪大眼睛,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塊清脆爽口的蘋果,驚詫地看着突然湊近自己的俊秀少年,他擡着胳膊将簽子收回去,蓬松微卷的劉海也随着動作垂下來一點,可愛的小兔子蘋果被削得好看有型,十分乖巧地躺在少年手中的盤子裏。
如果不是十分了解這家夥,他這樣笑吟吟把小兔子蘋果舉過來的投喂動作,差點讓人以為對方是什麽幹淨無害、溫柔清爽的鄰家男孩。
“太宰先生,您要不要吃點溜溜梅……”我吓得差點傷口複發,當場暈厥。
“嗯?”太宰治歪了歪腦袋:“那是什麽,啊,不過果籃裏有梅子哦。”
“真頭疼呢。”
秀氣的黑發少年嘆了口氣,竟然真的開始去果籃裏翻找堆在一起的青梅:“小嬌想吃的話,我就幫你削成玫瑰的樣子吧,女性應該都很喜歡漂亮的花朵吧?”
“如果是小嬌的話,滿足也不是不可以哦。”
……
太宰治你怎麽了啊喂!您還是我認識的黑泥精上司·前嗎!!
話又說回來,曾經調查過蘋果毒物這種事,甚至差一點就被毒蘋果毒死,我現在對蘋果有着很大的陰影,他剛才給我喂的這東西真的沒有毒或者其他什麽東西麽?
在我成功從東京“避難”回來,異能特務科發現極端派的卧底全部被自己鏟除的間隙。
正在心裏想着,卻見太宰治重新坐過來,纏着繃帶的手指拿着梅子,雙手靈活地一個瞬間就将梅子削成花朵的樣子擺在盤子裏做裝飾。
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似乎想要嘗嘗成品的味道,直接用剛才喂我的那根簽子重新插了一塊小兔子蘋果,就這樣将我吃過的簽子含在嘴裏,咬下那塊嶄新的蘋果嚼了嚼,評估着什麽似的嘟囔道:“嘛,味道還不錯吧。”
我:……
“打擾了。”
還不等開口說些什麽,病房的門突然被拉開,另一道熟悉的赭紅色身影出現在安靜的房間內,他看到已經起身的我時怔了怔,身體肉眼可見的松懈下來,似乎松了口氣的樣子:“什麽啊,你醒了嗎。”
“害我那麽擔心……”
“中也前輩!”我趕緊抱住對方的大腿,哭唧唧地想要控訴太宰治不正常的行為。
等等,為什麽感覺眼下的場景有點似曾相識。
好像我上一次住院也發生了同樣的場景吧!
不過這次中原中也沒有驚得後退,他的眉毛抖了一下,無語…甚至可以用無奈來形容地看着我,藍色的眸子充斥着包容,用帶着黑色手套的食指抵着我的額頭:“剛醒過來動作就這麽激烈,傷口沒問題嗎?”
說實話,有點疼。
“啧,礙事的家夥來了。”坐在旁邊的太宰治拉下臉,一下子就扔掉了手中的水果簽子,語氣陰測測地說道:“某個昏了一整天的蛞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啊,啊啊,真是的,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
“明明好不容易才看到小嬌醒過來,你該怎麽賠我呢,圖謀不軌的笨蛋中也。”
“那、那是因為…!!”中原中也率先被昏睡了一天這句話攻擊到,慌亂地張了一下嘴,随後才咬了咬牙,語氣狠厲地怒道:“混蛋太宰,你這家夥才一副圖謀不軌的樣子吧!”
“我來看自己的……下屬有什麽問題?!”
“已經不是下屬了哦。”太宰治盯着站在對面的橘發少年,微笑着說道:“小嬌現在是PortMafia的游擊隊隊長,直屬于Boss,話說從很久以前開始Boss就相當于她的半個直屬上司了吧。”
中原中也:“……”
“還是說什麽?中也每次提到下屬的前一刻都會詭異地停頓一下呢。”
太宰治敏銳地擡着頭,茶褐色的眼睛意味深長地望向橘發少年,可以說,在場的三個人中,最狀況外的完全是我本人。
“我升職了嗎?”
十分茫然地夾在他們中央,我對下屬的問題非常懵逼,還有昏睡了一整天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異能力的副作用……我記得自己成功讓中也男神自由控制住了污濁狀态,第二天的反噬想必非同凡響。
仔細想想,自己的腦子裏确實有點被告知升職的印象,好像還是森鷗外親口說的,是什麽時候來着,偶然醒過來的、意識游走的時候麽。
我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
受了這麽重的傷,不後怕是假的,畢竟神秘音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現在去回想一下,當時的具體情節和內容根本記不起來了,算了,回來就升職的事本來就在自己的預料之中,是出發前就內定好的事情。
我不再消耗自己的腦細胞,疲憊地重新躺到床鋪上,捂着心口咳嗽了幾下,還是趕快重新畫一張自畫像要緊,至少要達到中也男神那張畫像的程度。
“喂,你沒事吧?”
注意到我捂着心髒的動作,中原中也剛才還很平穩的語氣染上了一點焦躁,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似的,與發色相同的好看眉毛蹙在一起,神色有些緊張:“那個時候的傷……”
“明明之前,還叫我嬌嬌的。”
我睜開眼睛,察覺到前·直屬上司很關心自己,忍不住得寸進尺道:“中也前輩,幫我摸摸……”
“嗯?好的哦,嬌嬌!”
“那麽就由我來代替某個什麽也不懂的蛞蝓……”坐在旁邊沉默着的太宰治突然站起來,不等橘發少年瞪大眼睛,他便十分樂意地搶先回答出聲,伸出纏着繃帶的纖瘦胳膊,笑吟吟地把手掌伸向我的胸口:“別看我這樣,其實對傷勢也非常了解哦。”
“那麽,小嬌只纏了一層繃帶和紗布的性感胸……”
黑發少年輕盈的話語剛說到一半,胳膊就被一把抓住,中原中也低垂着帽檐,表情被遮住了一半,他皮笑肉不笑地加大了一點手勁:“太、宰。”
“你跟我出去一下。”
眼睜睜看着中原中也把太宰治拽出去了,剛才還有些熱鬧的病房回歸安靜,我忍不住喊了一句:“那個,我的繪畫工具請幫我帶過來——”
***
給自己畫了一副相似度至少有88%,誰看了都說好看的畫像,我成功出院了。
當然,在這期間報廢了好幾張低檔次的畫像,磨了兩天才把這張最高傑作磨出來,我深刻覺得自己有必要繼續鍛煉自己的畫技。
住院期間有很多人來看望自己,尤其是在我升為游擊隊隊長後,想要巴結的成員多了不少,最令我意外的是,坂口安吾竟然也來了。
“我真是不知道您在想什麽……”
他這樣嘆了口氣後,留下一捧新鮮的花束便離開了,搞得我緊繃異常,仔細檢查花束,果不其然在裏面發現了一張類似賀卡的小紙條。
上面挂着··-之類的符號,明顯是摩斯密碼。
解讀一下,大致的意思就是上面對于我的行為很生氣,已經開始着手安排我的撤退了,而坂口安吾最近也有撤退的打算,到時候會考慮把我計算在內。
……
什麽?
先不提我都背刺得這麽明顯了,政府的人還想着讓自己撤退,那個坂口安吾也有撤退的打算是怎麽回事。
我本就殘破的心髒莫名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出了院便直接回到PortMafia的總部,畢竟躺了一周的人突然出院,肯定要向迷迷糊糊中給自己頒發“獎勵”的Boss彙報一聲。
“八尋君,心髒已經沒問題了嗎?”
敲門走進辦公室,坐在椅子的森鷗外神色與往常無意,他與我見面第一句話便是一句不痛不癢的關心,神秘莫測地十指交叉住在桌面上:“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吧,作為我本人的直屬部下……任務的等級和危險程度會提升很多哦。”
“不過我對你今後的表現非常期待。”
“順便一提,芥川龍之介。”森鷗外像是想到什麽一樣,語氣有些頭疼:“那個孩子頂替了你之前的位置,游擊隊副隊長,你也算是他的半個上司了,有時候像太宰那樣,管教一下對方吧。”
“……好的。”
這不是折煞我嗎,只有太宰才能管得來那個家夥好吧!
“那麽八尋君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是這樣的。”我語氣嚴肅地站直身體:“Boss高大威猛……”
“嗯,你可以下去了。”森鷗外表情不變地揮了揮手,我懷疑他害羞了。
默默地溜出首領辦公室,我循着記憶往自己的私人辦公室走,想到森鷗外剛才提到了芥川,而自己前往東京之前還偷偷坑了對方,等待自己的無疑是爛攤子,我稍微有些後悔地掏出鑰匙去開門。
總之,鬼才教育那個家夥,能避開當然要盡量避開啦!
關上辦公室的房門,我把自己出院時攜帶的最高傑作鎖進櫃子,與其他的畫作悄咪咪鎖到一起,這才放下心來,滿意地打算離開這裏。
等等,還是再待一會兒吧。
我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實不相瞞,自住院…哦不,出差的那一天直到現在,我壓根沒有洗過澡,與此相對應的我的小內內也他媽沒換過,真的是一刻鐘也忍不下去了。
辦公室裏剛好有換洗的衣服,而且自帶獨立浴衛,直接在這裏洗幹淨豈不美滋滋……
我毫不猶豫地翻出抽屜裏的洗漱用品,捧着東西打開浴室的門,試着擰了一下水龍頭,冰涼的水流很快就因為時間的流逝慢慢變熱,舒服得一批。
趕緊歡快地扒掉外套和上衣,順便借着浴室裏的鏡子檢查自己的胸脯,因為使用了異能力的緣故,我的皮膚沒有留下疤痕和外傷,身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擦傷也都消失了大部分的痕跡。
雖然動作牽扯得大一點,流淌在內部的心髒還是會抽痛的疼。
我沒勁地摸了摸胸口,就在此時,距自己不到2米的浴室大門卻被突然拍開,咬牙切齒的男性嗓音猝不及防地傳過來:“八尋前輩——”
沒錯,門被拍開了。
“在下聽說你已經醒過來了,那個時候竟然敢欺騙在下,在下要………!”
芥川龍之介惱怒的聲音緊跟其上,然而,他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那雙黑色的眸子直直地掃視到我露出來的肩頭。
靠!!
剛才為了檢查傷勢,我可是特意把上半身的內衣都脫掉了,紅着臉趕緊捂住胸脯,我幾乎是面無表情地看向站在對面的無眉少年。
“你,看到了吧。”
……
安靜。
芥川龍之介好像有點傻在那裏,聽到我的話後,總是一副吊吊眼的眸子才瞪大了一點,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地死死瞪着我,搞不清楚信息的臉頰無意識地染上一大片紅色。
他驚愕地咬牙說道:“多…多麽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