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說謊的狼

第50章 回歸（三）

夜天丸在生氣，蘇木覺得她必須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忽悠過去……

“其實我就是回家探親，絕不是不辭而別！”

“……”夜天丸臉上越來越寒，不辭而別？很好！

“師父身體不好，需要我在身邊照顧。”

“身體不好？”這回夜天丸冷笑出來聲。那個活力十足地和他叫板的人類身體不好？他那樣叫身體不好，怎樣才叫身體好？

“……”蘇木覺得她果然不能和師父在一起，這才相處了多久，她就沾染了她師父經常性犯二的毛病。她這找的都是什麽借口啊？簡直慘不忍住。“好吧，我就是偷跑了，你想怎樣？”

破罐子破摔，已經這樣了，還能讓時光倒流不成？

夜天丸抓着蘇木手猛然收緊，随即一言不發地拉着她往外走。

“夜天丸，你拉我去哪？”

“回去！”

“哈？”蘇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夜天丸指的是回三百年前的日本，急忙穩住身形，拽住夜天丸，迫使他停下拉着前進的動作。“我不能回去。”

夜天丸轉過身，望着蘇木，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蘇木抿了抿嘴，最終選擇了扭頭避開夜天丸的視線。她知道夜天丸想要理由，只是她不能給出那個理由。理由其實很簡單——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但卻是她不願對夜天丸說的。她偷偷離開夜天丸也是不想他看着她慢慢地走向死亡，卻沒想到他還是追來了。

這是夜天丸第一次看到蘇木這麽堅持，這種發自本心的堅持卻讓他惱火了起來，也不再理會蘇木的意願，再次拽着她往外走。蘇木見夜天丸來真的，當下掙紮了起來，但是武力值擺着那裏不是拿來觀賞的，想要掙脫夜天丸的鉗制這點掙紮根本不可能，蘇木咬了咬牙，對着夜天丸又抓又咬，還使用了妖力使勁往外掙。雖然夜天丸對蘇木這點攻擊值根本不看在眼裏，卻也不好受，又不能傷了她，只能小心地控制着力道，抓住蘇木的兩只手，用身體制住她的動作幅度，卻不想蘇木腳下沒注意，才上一塊石頭，腳下一滑，身體往後傾倒。夜天丸也沒有防備這種情況，也順着倒了下去，将蘇木壓倒在草叢中，這次蘇木真的是完全無法動彈的了。

“喂喂！幹什麽？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在我這個長輩的面前你們這是做什麽？”出來看情況的晴陽，一到門口就看到自己徒弟被壓倒了一幕，當下就嚷嚷開了。

蘇木一下子臉長得通紅，想要起來，但壓着她的夜天丸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看他那樣子，完全是當晴陽不存在。

夜天丸可以當晴陽不存在，可是顯然晴陽不能當他們不存在，他挽着袖子當下氣沖沖地跑到夜天丸身邊，怒道：“起來！我徒弟的小身板都要被你壓碎了！”

夜天丸充耳不聞。

晴陽眯起眼睛，重新拂下挽起的衣袖，冷笑一聲，道：“你是來帶她回去的？哼！就算你今天帶她回去了又能怎樣？你最終還是留不住她！”

蘇木臉色微變，急促地喊了一聲：“師父！”

怎麽會？她師父怎麽會知道？蘇木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晴陽。

“看什麽？你蔔卦算命的本事不是我親手的教的嗎？是，你天賦好，你天賦再好，你能算得到的東西你師父就算不到了嗎？”

“我……”在蘇木茫然無措的時候，夜天丸已經站了起來，順手也把蘇木從地上拉了起來。

晴陽淡淡地看了一眼惶惶不安的蘇木，不再說什麽，轉身往回走。他知道夜天丸不會再強行帶蘇木走了，他在意蘇木，所以也不得不在意他剛才說的話，他一定會找他問清楚的。其實他開始并不知道蘇木的生命即将枯竭，蘇木回來了，雖然成龍妖怪這種身份，能回來他也是高興的。然後那個叫夜天丸的家夥也來了，他那次給他随手算了一支姻緣，卻不想姻緣的另一邊居然是蘇木，蘇木的命道算不穿，但那姻緣的結局卻算了出來——亡，姻緣盡。這樣的結局讓他極為意外，但之後推算蘇木死亡原因的時候，怎麽也沒辦法得出結果，他便隐隐猜到了蘇木的身份，他算不出來，那很有可能就是天命師了，所以十年前那個從地獄盡頭逃出來的妖怪亡靈才會找上蘇木，一切的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這種事蘇木不會告訴他，而他也不會刻意去問，他打算尊重蘇木的任何選擇的，這是他和蘇木師徒間相處的模式，也是他做了多年的算命師的行為準則。只是……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道破了，終究還是沒有辦法不在意，不過蘇木是什麽身份，畢竟那是他看着長大小孩，沒辦法坐視不理，沒辦法視若罔聞……他果然是老了麽？居然開始看不穿生與死，變得矯情起來。

是夜，不出晴陽的意料，夜天丸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房中。晴陽穿戴整齊地站立在窗邊，靜靜地望着窗外的彎月，眼中的慵懶比白天的時候淡了幾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就是因為你想問什麽，所以我什麽都不想告訴你！”晴陽挑釁地沖着夜天丸挑了挑眉頭。

夜天丸冷厲的目光射在晴陽身上，晴陽卻依舊笑得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那模樣極為欠抽的模樣。夜天丸危險地眯起眼睛，要是不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類是蘇木的師父，他早就動手了。

“而且……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什麽都做不了。”

晴陽依舊說着欠抽的話，夜天丸卻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皺起了眉頭。随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說蘇木會死，是因為她身上的血痕。”

晴陽的眸光閃了閃，他沒想到夜天丸居然這麽敏銳地抓住了重點。晴陽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慢吞吞地說道：“你只要知道，你帶蘇木回去她便是死定了，她必須待在中國。你能做的就是不要讓她落在中國妖怪的手裏。”

中國妖怪？要躲開他們的話不是日本更安全嗎？至少在日本中國妖怪絕不可能比中國大陸多，而且他還可以借助西國的力量。

仿佛看穿了夜天丸的想法，晴陽嗤笑了一聲，道：“你看到的那些中國妖怪，不過是烏合之衆，在中國大陸，不是他們可以随便蹦跶的。總之你看好蘇木就好，其他的就交給我吧。”

說完，晴陽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挂鐘，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不再和夜天丸多說，拎起桌上的小木箱就往外走。

雖然和夜天丸說了剩下的就交給他，但晴陽并沒有把握一定能抱住蘇木的性命。首先，這幾年來有人刻意地在中國聚集妖怪，根據他的情報，估計是要利用蘇木做些什麽吧。其次，即使那些中國妖怪沒有得手，蘇木被命道反噬的傷依舊能要她的命，不過時間上的問題。要救她，就要用到鎖魂珠。那東西他在前不久聽說集結中國妖怪的幕後帶着道了中國，要拿到手，那就必須打散那群集結的中國妖怪，抓出那個幕後。

不過，即使有鎖魂珠在手，能不能救，也是和一場賭博沒什麽兩樣，他目前能做的只是加大勝率而已。

一路往南，穿過老舊的巷子，繞過林立的樓房，來到一家簡陋的酒吧前。晴陽緊了緊手中的小木箱，邁步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酒吧，但裏面卻安靜異常，只有一個金發的男子坐在吧臺前，拿着酒杯的手有一些沒一下地晃着，酒杯中的酒也随着他的晃動，在杯子中不斷起伏。

晴陽走過去，在挨着那男子的高腳凳上坐下。

“你來做什麽？”那金發男子瞥了他一眼，率先開口問道。

“送禮啊！”說着，晴陽打開他帶來的小木箱，只見裏面整整齊齊地放着六只小瓷瓶，“我釀的酒，你不是一直很喜歡的嗎？”

“你要我做什麽？”金發男子一臉警戒地盯着笑嘻嘻的晴陽。晴陽的禮可不是那麽好收的，那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最近這一帶不是有個妖怪集結了一大群中國妖怪嗎？我希望你出手收拾一下他們。這對上古異獸的四大神獸之一，又有戰神、殺伐之神之稱的白虎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為了你那個失蹤歸來的徒弟？”

晴陽不置可否。

“晴陽，我和你認識也不少年了，你一向喜歡順其自然，這次怎麽也看不開了？”白虎方向手中的酒杯，看着晴陽說道，“你那徒弟是什麽身份，到了現在你也應該知道了吧？天命師，那是就算我收拾幹淨了那群妖怪，她還是會往槍口上撞的不安分的主啊！我堂堂神獸白虎掉價地收拾了那群跳梁小醜，你徒弟最後還是保不住的，這種事太吃力不讨好了，我不幹！”

“你只要收拾那群妖怪就行，其他交給我就好。”

“說了不幹就算不幹！反正你徒弟只要還是天命師，就算一個早死的主，你管那麽多幹嘛？”

“那酒……你不要了？”

白虎看了一眼晴陽手邊小木箱裏的小瓷瓶，扭頭道：“我戒酒了！”

“你剛剛不是還在喝嗎？”晴陽瞥了一眼白虎面前的酒杯，幽幽說道。

“我現在戒的酒！”說着站起身，将裝着酒的小木箱塞進晴陽的懷裏，推着他就往外走。

“喂喂！你不能這樣！我可是難得來找你一回，你……”晴陽話未說完，面前的門已經哐當一下關上了，酒吧也在門關上的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晴陽默默地望天，上古神獸真是不好賄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