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兩只受受純友誼的新年組隊總是少了些家的溫馨。雖說兩人都表示不在意這些細節,但實在還是挺無趣的。
比如,大年三十兒晚上段旭川提議守夜,兩人抱着抱枕看了一晚上鬼片,從鬼娃X子到咒怨,再到各種喪屍片,驚吓很多,可是沒有和愛人家人抱團一起看鬼片的溫情,這驚吓終也不過只能是驚吓了。
第二天,由于兩人均心驚膽戰了一晚上,因此從早上開始直接裹着被子睡了一天。
年初二下了場雪。北方的天氣總是能一天襯衫一天棉襖的喜怒無常。霜遲不喜歡雪,卻也經不住某個童心未泯的貨死纏硬打。
霜遲實在是不明白,二十來歲都快奔三的人了,段旭川為什麽總是這麽認不清自己年齡的杯具效果。
“霜遲,我怎麽覺得你醒來之後一下就人如其名了啊。”段旭川看霜遲沒有陪自己玩兒的意思,也很有自娛自樂範兒的拿着兩塊兒搓起來的雪球,勵志要堆出來一個雪人。順便開口和霜遲聊天。
“什麽意思?”
“霜遲霜遲,霜都推遲在你臉上了。”段旭川聳聳肩。以前的霜遲就算是總有種拒人千裏的感覺,但至少還是會笑的很可愛的。心思也很單純。哪像現在這樣一臉衆人欠我五百萬的節奏不說,還總是這樣滿心心事的樣子。果然是人經歷多了會心理扭曲麽。
“我說了你也不信。”霜遲皺眉,表示自己不想在談論這個問題了。至于段旭川高超的腦補技能?習慣了就好了,他也懶得解釋什麽了。
“喂,看像不像你?”段旭川指着手裏雪球裹出來的胖娃娃笑道。完全不介意霜遲剛剛對他那個态度。要知道,心理扭曲什麽的,需要大家的呵護嘛。
“……”霜遲覺得自己為了保住智商不要被某人拉到同一水平線去,還是盡量不要和他說話為好。
“看你無趣的。”段旭川把手裏剛剛捏好的“小霜遲”放在小區花園裏的小石桌上,又跑去自娛自樂的繼續捏小雪娃娃。
霜遲依舊坐在石凳上看着他抽風。
那個被段旭川稱為自己的雪娃娃,說實話,捏的真不怎麽樣。可見這孩子藝術細胞是有多麽的貧乏。
霜遲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用手指輕輕戳了戳雪娃娃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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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兒,好可憐的樣子。
霜遲覺得自己聖母心泛濫了,或者說是一直被壓抑在心裏的感情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洩口。竟然也捧起來了一把雪開始捏娃娃。
段旭川餘光瞄到霜遲的舉動,微微勾了勾唇角。他就算是在不靠譜也是個心理醫生。對付霜遲這種看起來很成熟其實很孩子氣的,實在是不要太得心應手了。
霜遲捏了半天,終于承認自己好像比段旭川還沒有藝術細胞。又或者說,不管他捏的有多好,也總覺得勾勒不出心中那個剪影的容貌。反而越捏越煩躁。最後幹脆把手裏那一坨看不出來造型的雪疙瘩直接按在自己的雪塑像旁邊。點了兩個原點兒眼睛,一個括弧笑就算完工了。
看着他的舉動,段旭川表情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這樣敷衍真的可以麽!?
霜遲完全無視身邊還有一個人存在的事實。擡頭一臉迷茫的望天。
因為剛剛下過雪,天空泛着淡淡的青色。很美。就像是……
霜遲愣了愣,擡手慢慢在那一坨雪塊兒身上劃起來。
白皙的有些病态的指尖因為天氣的緣故有些發青,雪花順着手指的移動堆積,凹陷。最後留下兩個字——“天青”。
“這個是誰?”不懂得看環境的某人開口問道。
天青,這名字好像從來沒有聽霜遲提到過啊。
“一個很重要的人。”霜遲笑笑,“不過我忘了去找他的路了。”
剛剛一瞬間,好像想起來了許多,那人的音容笑貌,那人的溫柔。可悲的是重點的東西一個都沒想起來,比如,那個天青,是名字還是昵稱?還有,他到底在哪?
段旭川有些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嘴角,“這聽起來真像小說。”
“我覺得也是呢。”霜遲點點頭,心中卻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天青”這兩個字,努力把它印在心底的最深處。讓自己不要再輕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