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于世的永恒

第35章 ☆、34【意外】

34【意外】

青子帶着滿腹心事從山洞裏出來後，獨自去了永恒之地。

一派頹廢的景象，比上次來看的時候還要嚴重。

明明現在正值盛夏，這裏的景象卻像是秋天的末期，百草枯萎，樹木凋零，湖水渾濁。再也不是她記憶裏的樣子，再也沒有她記憶裏的溫馨。

永恒之地，已經再不複存在了。

「姐姐不能根據那條線，查出那個人是誰嗎？」

「那條線很隐秘，不仔細觀察是發現不了的，而且出現的時間也不長，但是吸收起能量來卻特別快。而且，在永恒之地和周圍的能量被差不多吸盡時，那條線已經被收回了，我查不出來。」

「青子，我不能在你身邊護着你，總之你萬事小心。」

不多時，殺生丸來接她走，看見這一片地方，低聲說：“以後別來了，這麽難看，你也不想看吧。”

青子默默地把頭埋進他懷裏：“嗯，不來了。”

不遠處邪見牽着雙頭麒麟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倒，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真是太好了，青子小姐你懷孕了，殺生丸大人總算有了繼承人，我邪見能看到小少主出世，真是萬分地幸運，嗚嗚嗚，真是太感動了！”

青子扶額。

殺生丸眼不斜視地攔着青子從邪見身上踩過去，就要登上雙頭麒麟的背。周圍突然間刮來一陣劇烈的風，殺生丸眼神一凜，再一伸手就發現懷裏的青子不見了！！！冷冷地看向不遠處。

果然就看到半月姬正拉着青子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地打量，甚至還上手了，大有恨不得把人扒光了仔細研究的趨勢。青子又不好反抗再說也反抗不過，只能僵硬着身子任半月姬為所欲為。

青子：“……”

半月姬摸了半晌終于放開了手，尴尬的青子被瞬移至身後的殺生丸一把扯進懷裏，冷冷地盯着她。青子幹笑兩聲：“半月姬大人，您這是做什麽？”

半月姬不滿地看了殺生丸一眼：“就是看了看摸了幾把而已，別瞪了，又沒有少塊肉，還多了一塊呢。嘛，殺生丸你真是太不可愛了，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的母親，我還會害你的妻子不成？她可是我兒媳婦呢。”

青子還在尴尬：“我們還沒有……結婚。”

殺生丸不滿地瞥了她一眼：“馬上就去完成儀式。”

半月姬點頭：“孩子都有了，不是夫妻是什麽？的确應該快點完成儀式。”說着笑意加深，“放心，我會給你們主持婚禮的。”

……誰說讓你來主持了嗎？

青子只得點頭道謝：“謝謝半月姬大人。”

半月姬一挑眉：“不應該換個稱呼嗎？”

青子一愣，讷讷地叫了聲：“母親……大人。”

半月姬眯眼一笑：“嗯，乖~~~走吧，一起回西國，犬族的王者成婚，必定會成為一件盛事的。”捧着胸口做憂傷狀，“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就盼着你們能完婚，生個健健康康的小寶寶，如今終于達成了，就是變成了遺願。哎……”

青子默默地別過了頭，不願再看這位半月姬大人耍寶了。

犬族在西國的深山裏定居，神秘而強大。

對于常年在外歷練的少主殺生丸的回歸，還都是很興奮的，少主回來完成結婚儀式，更加舉國歡騰，聽說少主要取一個人類女子的時候，霎時間……死寂了。

當然，反對的聲音肯定是沒有的，因為都默默地咽進肚子裏去了，不要命地就去找殺生丸大人反對吧，他們在心底裏支持。可是之後發生的事把他們心底的疑慮都打消了。

多年不見的刀刀齋大人和冥加大人都為了婚禮趕回來了，上蹿下跳地表示支持。就連多年不露面的半月姬大人也為了婚事親自跑回來，還逢人就笑裏藏刀地誇贊自己未來的兒媳婦。犬大将流落在外的次子犬夜叉領着人類的未婚妻巫女戈薇返回來了，參加婚禮。

衆妖默，現在流行找人類的女子當老婆麽。

殺生丸幾天之前就回來過一次，犬族中人受寵若驚，殺生丸冷冷地丢下一句“準備婚禮”就又匆匆地走了。

衆妖現實靜默了一陣，才齊齊地呼喊起來，有條不紊地将一切準備就緒。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叫椎名青子的女人就是當年殺生丸大人帶回來，已是的犬大将唯一承認過的未來兒媳婦的——轉世。似乎……還懷孕了。

當年來主城的那位青子小姐，犬族的妖怪們都還記得。本來妖怪們對人類很不屑一顧的，但是那位青子小姐在這裏住了大概一個月左右，卻俘獲了不少妖怪的忠心。比如她會幫不會照顧小孩的妖怪哄他們睡覺，比如她會用人類的一些方式處理妖怪們的麻煩。

總之就是，當年那位青子小姐雖然外表冷漠，但是很得妖怪的心。

沒異議了，那就舉行婚禮吧。

犬族的城堡裏。

結婚前一天，新郎跟新娘不能見面，因此青子和殺生丸被分開了。青子住在半月姬的宅院裏，在城堡的最東邊；殺生丸住在自己的宮殿，在城堡的最西邊。

殺生丸對這古老風俗只發表了一個字的看法：哼。

犬夜叉和戈薇帶着鈴一起來的，就住在後面客人的院子裏。天黑之後，戈薇和鈴去看青子，新娘一個人待着應該會很孤單吧。

而犬夜叉、刀刀齋和冥加爺爺被半月姬“命令”去看着殺生丸，以免他不守慣例，幾人坐在殺生丸的對面看着他那張又冷又臭的臉，忍不住互相撓頭皮，最後實在受不了去了就去門外坐守了。

殺生丸冷笑一聲，從窗口飛了出去。

而那邊戈薇一直在跟青子說話，先試了試明天要穿的禮服，據說這禮服是半月姬當年穿過的，之後一直慎重地保存着，如今潔白如新。

青子懷孕之後，精神一直不是很好，被兩個人熱火朝天地這麽一折騰，立刻昏昏欲睡了。鈴和戈薇見狀也不好意思打擾了，讓她在裏間睡下後，就輕手輕腳地去了外面的隔間。

殺生丸從窗口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昏暗的房間裏，她一個人沉睡的樣子。立刻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榻榻米邊，運起妖力讓自己變暖後悄悄鑽進了被子裏，把人攬到懷裏。

盡管動作很輕，青子還是被驚醒了，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殺生丸……”

“嗯，睡吧。”殺生丸低聲應了一句，低聲哄着她。

青子點點頭翻了個身，把頭蹭到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着睡。

殺生丸平時一直冷厲的眼神越來越柔和，一只手被青子枕着，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另一只手則緩緩摸到她腹部的位置，忍不住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第二天半月姬笑呵呵地帶着梳妝的人來叫青子，卻意外地看到在新郎懷裏睡得天昏地暗的新娘。幾人一進門，新娘就被吵醒了，新郎眼神清冷得就像所有人欠了他多少錢一樣。

半月姬臉色一僵，跟在後面的戈薇和鈴也是臉色一僵。

青子清醒過來，被殺生丸扶坐起來。

殺生丸不動聲色地收回被枕了一晚上微微有些抽筋的胳膊，淡定地從窗戶裏飛了出去。

衆人：“……”

青子梳洗完，被拉着在屋裏左右折騰了許久，才畫出一個慘白慘白的新娘妝容來，換上嫁妝，捧上玉器，就被簇擁着去了舉行典禮的大殿。

彼時殺生丸已經換了一身新衣服，去掉了平時繁重的盔甲和刀劍，玉樹臨風地站在最裏面的位置，清冷的眼神一直注視着門口，直到青子走進來，眼裏的冷漠才瞬間斂去。

遙遙地朝她伸出手，眼神裏帶着不易察覺的溫柔和期待。

而青子身邊的人都已經散開，剩下她一個人捧着玉器笑意淺淺地緩緩往前走去。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她瞪大眼狠狠咬着嘴唇，堅持堅持，只差幾步了。

殺生丸，殺生丸……

青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如此短的距離對她來說卻似乎如此漫長。那個人終于就在眼前，她慢慢地伸出手，即将貼近他的掌心。忍不住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笑起來，卻在最後一瞬間，倒了下去！

殺生丸反應迅速，詫異一閃而過，一把扯住她垂落的手，把人抱進懷裏：“青子！”

周圍的人立刻趕上前，紛紛圍在兩個人周圍。

“青子小姐怎麽了？”

“學姐——”

“青子小姐——”

椎名青子眼神迷離不知道在看哪裏：“殺生丸，你接到我的手了麽？”

殺生丸一愣，看着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嗯，接到了。”

青子強扯出一絲笑意，聲音越來越低：“太好了……我們是，夫妻了……”

殺生丸，這輩子能嫁給你，真是太好了。

心髒突然之間劇烈地疼痛起來，猶如被人生生撕裂！

青子瞪大了眼，血順着嘴角蜿蜒而下，越流越多，越流越快。

殺生丸古井無波的眼裏滿是驚慌：“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