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憶起
路峰邊說話指尖邊往裏伸了伸, 眼神溫柔，說的話也溫柔，“給你, 咬吧。”
阮雯雯撩起眼皮直視着他，還真不客氣的咬了一口, 咬完張開嘴，身體後退，促狹笑笑。
“你讓我咬的。”一臉得意的小表情，像是偷吃了糖的孩子。
她笑得太招人了。
路峰喉結連着滾動了兩下, 低頭看了眼指尖上的牙痕，伸手把人勾了回來，指腹摩挲着她後頸, 聲音低沉動聽。
“禮尚往來。”
“嗯？”在阮雯雯詫異的眼神中, 他傾身含住了下她的耳垂，酥麻感覺瞬間遍及全身。
她忍不住戰栗一下，這個人啊，就沒吃虧的時候。
這話說的不太對, 生意場上的路峰确實沒有吃虧的時候，上流圈裏把他稱為黑馬，短短五年帶領路氏集團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 公司市值從最初的百億上升到了萬億。
只要他想拿的項目沒有拿不下來的。
比如之前劉氏集團和某跨過公司的項目, 聽說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最後還是被他拿下。
這事在圈子裏流傳了好久, 說什麽的都有, 羨慕的有, 嫉妒的也有, 可嫉妒歸嫉妒, 路峰的實力擺在那，誰也不敢随意置喙。
若說路氏集團是個傳奇，那他就是一手創造傳奇的人。
可這樣的人也有吃虧的時候，例如眼前。
路太太咬了他，他沒舍得咬回去，只是親了親。沒敢太用力親，因為某人正掐着他的胳膊。
他退開時，阮雯雯松了手，一臉嬌羞地睨着他，眼睫上下忽閃，水眸裏波光潋滟，燈光一照，像是泛起一層層漣漪，勾得人心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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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峰眼睑垂下撩起，怕再看下去會把持不住，拿起筷子給她夾了些蔬菜。
“吃點，補充維生素的。”
阮雯雯不太喜歡綠葉菜，眉梢蹙起，“不吃。”
路峰：“要吃。”
阮雯雯抿抿唇，指尖一點一點探出，撓撓他手背，撒嬌道：“不想吃。”
“我親手做的。”路峰這次沒有妥協，任她使壞，“多少吃些。”
“什麽算少？”阮雯雯給了他個星星眼，伸出食指，“一口行不行？”
她從小就不喜歡吃綠葉菜，小的時候阮父為了哄她吃菜沒少下功夫，一頓飯下來額頭都是汗，可即便那樣她還是沒吃幾口。
舍不得說重話，只能由着她，漸漸的，她更不吃綠葉菜了，這個習慣延續至今，其實挺不健康的，她知道，但就是改不了。
路峰搖頭，黑眸裏淌着光，她的臉綴在光影正中，被光點包圍，接着聽到他說：“不行。”
阮雯雯抿抿唇，指尖落到他小拇指上，輕輕勾了勾，“兩口，真不能再多了。”
路太太撒起嬌來，誰都擋不住，比小貓還纏人。
路峰注視着她，久久沒說話，只是眼神越發的灼人，阮雯雯心跳莫名快了兩拍，她突然發現，比起眼前的飯菜，他這張臉更能下飯。
她單手托腮迎上他的視線，眨眨眼，“三口，多一口也不吃。”
路峰輕扯唇角，嗓音柔柔道：“好。”
接着拿起筷子，“我喂你。”
阮雯雯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喂了一口，吃的是油菜，她勉強咽了下去，眼見他又要喂她第二口，急忙搖頭：“我自己來。”
他那一口的量和她以為的量簡直不是一個級別，她就是想意思意思，算是吃了，他倒好，一下子夾了好多。
不行，她要自己吃。
路峰按住她的手，聲音缱绻動聽：“我喂你。”
“你太辛苦了，”阮雯雯善解人意道，“還是我自己來。”
“不辛苦。”路峰堅持，“我來喂。”
“不行不行。”阮雯雯去推他的手，“我自己可以。”笑話，要是讓他喂下去，三盤子菜估計得吃一半。
她才不要。
說着，低頭去吃，這個夾點，那個夾點，平時吃綠葉菜扭扭捏捏半天不動筷子，今天速度快了很多，連着吃了好幾口。
吃完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是吃的三口嗎。
嗚嗚。
吃太快，沒記住，超标了。
阮雯雯擡頭，眼睛微眯欲找路峰算賬，頭剛擡起，紙巾貼到了唇上，路峰照顧她好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偏着頭，輕輕給她擦拭。
燈光兜頭照下，拂到他臉上，勾勒地他五官越發立體分明，阮雯雯凝視着他，腦中思緒萬千。
她想起了上學時期，為了能見他一面，在食堂裏等了将近一個小時，天邊烏雲滾滾而來，天色漸漸變暗。
同學們看馬上要下雨，加快了吃飯的速度，飯後，紛紛離開。唯有她，慢條斯理吃着。
舍友催促，“快點吧，再磨蹭下去，真要淋雨了。”
她揚唇道：“你們先走，我吃完就走。”
舍友：“還是一起吧。”
她對着餐廳門口張望了一下，隔着樹木隐隐看到了一道颀長的聲音，搖頭說：“你們先，我晚點。”
食堂用餐的人所剩無幾時，那道身影施施然而來，白襯衣黑西褲，勾勒的他身形更加修長挺拔。
他邊走邊和旁邊的同學說着什麽，眼神始終沒向四周看，但即便是這樣，阮雯雯的也是開心的。
這個“巧遇”可不真的是巧遇，是她找到了某個學長打聽出來的，不是無償的，需要幫助那個學長完成招新任務。
他坐下的位置和她隔着四張桌子，不過值得高興的是，他們坐在同一個方向同一排，四舍五入，相當于他們并肩一起吃飯。
那天的午飯格外好吃，比任何時候吃的都多。
那天的雨很大，她沒帶傘，但一點都沒影響她的心情，看着從天而降的雨，忍不住想，要是能多下一會兒就好了。
因為她發現，他也沒帶傘，也需要等雨停了後才能走。
她眼角餘光悄悄打量他，他慢條斯理地吃着，連咀嚼的動作都那麽迷人。
砰砰砰。
她的心無法抑制的狂跳起來。
有個想法冒出頭，要是有JSG一天，可以和他在同一張桌子用餐該多好。
……
“咳咳。”阮雯雯吃太急嗆到了，喉嚨一陣癢，臉也給憋紅了，眼角泛起潮濕。
“給。”路峰把湯遞到她面前，柔聲說，“喝點。”
湯是蘑菇湯，阮雯雯也不大喜歡吃蘑菇，看到湯的那眼，條件反射退了退。
路峰又把她拉了回來，“乖，要喝。”
他哄人有一套，一個眼神，一聲乖，都能讓人就範，阮雯雯就這麽軟了下來，反應過來時，已經喝了一口。
“來，再喝點。”
“……”她又喝了一口。
喝完三口後，她搖頭，“不喝了。”
路峰垂眸看着剩下的半碗湯，就着她喝的地方，低頭喝完，男人的薄唇覆在上面，不經意間，阮雯雯似乎看到了他的舌尖。
阮雯雯：“……”真壞，又撩。
這頓飯吃了半個多小時，飯後路峰牽着她的手下了樓，風已經停止，月兒和星辰都冒了出來。
枝葉輕輕晃動着。
斑駁的樹影鋪了一地和銀白月光交錯在一起，繪制成別樣的圖形。
阮雯雯走了沒多久，便鬧着要路峰背她，起初路峰沒說話，低頭直勾勾睨着她，眼睑半斂，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阮雯雯抿抿唇，“行了，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邊說邊轉身。
路峰勾着她的食指把人拉了回來，剮了下她的鼻尖，“好，背。”
所有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說什麽，唯有阮雯雯，她要去東邊，他肯定去東，她要西，他必定去西。
恐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摘給她。
阮雯雯趴在他背上，手也不老實，指尖撓着他側頸，說道：“路峰。”
她很少這麽正式的叫他，路峰挑眉，“嗯。”
阮雯雯指尖伸進了他發絲裏，輕掐了一下，“你真不記得我了？我說的是在T大。”
對于上學時期的事，她還是有些介懷，她告白三次，最後他都不記得她，想想好吃虧啊。
當然，更多的是失望。
路峰托着她腿的手微頓了下，也就幾秒的功夫，剛要開口，聽到她又說：“我記得學校論壇網上有個榮譽專欄，上面記載着T大學生們歷來獲得的獎項，你的獎項最多，其中有個是關于速記的，聽說那次參賽的人數是歷屆最多的，你是一等獎，老師都說了，你記憶力超強。記憶力這麽強的你，為什麽就是記不住我呢？”
越說越委屈，她收回手，偏過頭，對着他側頸咬了下。咬完還不舒坦，又扯了把他的耳朵。
“說，你真的不記得我？”
“一點都不記得？”
“半點都不記得？”
“零星都不記得？”
路峰從小到大獲得過很多的獎，速記獎是獲獎次數最多的，他記憶力确實很厲害，只要想記，沒有記不住的。
第一次記住她，是那次有女生被欺負，她挺身而出，那時的她個子比現在還嬌小，但勇氣可嘉。
她也很聰明，把混混趕跑了。
第二次記得她，是他去墓園給奶奶掃墓，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趴在墓碑上哭啼，不斷叫着媽媽，媽媽。
後來多年後再次見她，是在T大校園，她長得亭亭玉立，笑得樣子很美，不知是那日午後的光太烈，還是人太灼眼。
那天演講，他遲到了五分鐘，學生生涯裏第一次遲到。
後來幾次的遇見，她向他告白，正巧那段日子他除了學習外還要兼顧公司，爺爺和爸爸同時病着，生活一團糟，他沒多餘的心思顧到其他。
只能佯裝沒看見，算是變相的拒絕。
後來再遇上，她看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他試探着問了幾次，“知道我是誰嗎？”
彼時，她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唇角彎起，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看着在笑，其實笑意并沒有達到眼底。
她揚唇說：“我當然知道你是誰？”
那一刻，握着茶杯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眼底淌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光，他在期翼着什麽。
她輕輕攪着咖啡，淡聲道：“路氏集團總裁，路峰，我今天的相親對象。”
“除了這個呢？”
“怎麽？難不成我們之前見過？她放下勺子，輕笑道，“路總，你可別告訴我，其實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而且還有過交集。”
随後又道：“現在小說都不敢這麽寫，真要遍故事也要編個像的，是吧？”
她挑眉看着他。
那一刻，說不出什麽心情。
半晌後，蜷縮的手指張開，他回：“初次見面，阮小姐好。”
……
阮雯雯胳膊繞到他身前，虛虛勾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上，喃喃道：“我這麽優秀這麽可愛這麽美麗，你怎麽會不記得呢？”
“哦，我知道了。”
“肯定是那時候追你的女生太多。”
想到這裏，阮雯雯像洩了氣的皮球，噘嘴，“也對，T大裏都是優秀的人，你怎麽會記得我呢。”
說完，還輕嘆一聲。
風從天邊吹來，卷起阮雯雯垂在身後的發絲，飄揚間有一縷拂到了路峰的臉上，輕輕掃過又輕輕落下，來回好幾次。
路峰臉一陣癢，除了臉癢以外，心也有些癢，張嘴剛要說什麽，驀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阮雯雯摸到他的口袋，拿出手機，接通。
電話是周海打來的，聲音有些急，日本分公司出了些事，那邊的經理兜不住了，詢問路峰怎麽辦？
路峰眸色變暗，沉聲道：“安排飛機，我親自去。”
周海說：“是。”
電話挂斷，阮雯雯仰頭打量着他，“怎麽了？”
路峰說：“公司的事，我需要去趟日本。”
“什麽時候？”
“現在。”
“這麽急？”
“嗯，有些急。”
路峰攬過她的肩，把她摟懷裏，“我會快去快回的，你在家裏乖乖的。”
阮雯雯臉貼着他的胸口，點點頭，“好。”
雖然嘴上說着不原諒，很介意，其實她心裏已經不那麽氣了，想想要分開，突然有些舍不得。
“那你快點回來。”
“一定。”
路峰挑起她的下巴，頭緩緩低下來，吻上了她的唇。
路峰去了日本，阮雯雯在家裏無聊，來了公司，看着空蕩蕩的辦公室越發失落了。
鄒美最近工作順利，超前完成了主編交代的任務，還被主編誇了，心情極其的好，中午給阮雯雯打電話約她出來吃飯。
阮雯雯恹恹道：“沒胃口。”
鄒美打趣：“不是吧，才走第一天就想了。”
阮雯雯咬咬唇，沒否認，點開免提，手機放辦公桌上，下巴抵着手背，邊玩筆邊說：“确切的說是十五個小時三十二分鐘。”
鄒美含笑道：“早知道你這麽想，還不如跟着一起去呢。”
話落，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問道：“對了，我記得你很久前和我提過他領口有口紅印記的事，當時不是沒個說法嗎，最近問過嗎？他怎麽說？”
“沒問。”阮雯雯一直沒找到機會問。
“那你不問了？”鄒美說，“就讓事情這麽不了了之？”
“怎麽可能。”阮雯雯坐直，別的事她可以含糊，但這件事要問清楚，“等他回來後我會問。”
“那萬一還和上次答案一樣呢？”鄒美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阮雯雯撩起眼皮睨向前方，定定道：“離、家、出、走。”
“噗。”鄒美笑出聲，“你是小孩子嘛，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我不管，到時候你要收留我。”阮雯雯說道。
鄒美頓了下，眉梢挑起沒立馬回答。
阮雯雯見她愣住，一下子來了精神，“呦，不方便啊。”
“咳咳，”鄒美輕咳，“方便方便，我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少來。”阮雯雯想起上次行不行持久力的問題，嘿嘿一笑，“後來你和蕭昊怎麽樣了？”
鄒美臉突然變紅，吱吱唔唔說：“沒、沒怎樣。”
“怎麽會？”阮雯雯問，“那天關門聲那麽大，你們肯定做什麽了，快，說來聽聽。”
鄒美咬咬唇，輕嘆一聲：“本來是要有什麽的，後來臨時出了些事，所以就……”
“沒做成？”
“嗯。”
阮雯雯啧啧兩聲：“那再然後呢？”
鄒美說：“還沒聯系呢，不過——”
她頓了下。
阮雯雯問：“不過什麽？”
鄒美回：“他約我明天去泡溫泉。”
“哈哈。”阮雯雯雞叫兩聲，“泡溫泉好，可以做很多事。”
鄒美聽着聽着臉越來越燙，腦海中生出很多迤逦的畫面，壓下翹起的唇角，說道：“別亂說，我們才不會。”
“大家都是成年人什麽叫亂說啊，”阮雯雯提醒，“正好考察考察他。”
鄒美：“……”
兩人正聊着時，鄒美手機響了，她說了句：“主編找我，回頭聊。”挂了電話。
電話剛挂斷，阮雯雯有微信進來，是路峰發的。
她順手改了備注：路先生。
路先生：[中午吃什麽？]
路峰到了那裏後先報的平安，這是發的第三條微信，今天他很忙，事情有些棘手不太好解決。
這還是抽空發的。
小可愛：[沒人陪吃飯，沒胃口JSG。]
路先生：[可以找鄒美一起吃。]
小可愛：[鄒美有蕭昊陪，人家過二人世界，不好打擾。]
她這樣說就是想讓路峰心疼，也是變相撒嬌的一種，路峰很受用，忙安撫。
[我會早點忙完，早點回國。]
阮雯雯又切換成善解人意模式。
小可愛：[沒事，工作要緊，你忙。]
路峰：[我給你叫了餐，一會兒就到，多吃些。]
說完沒多久，外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敲門聲，阮雯雯說：“進。”
有人走進來，手裏拎着好幾個餐盒，放下後，話也沒說，退了出去。
阮雯雯起身，坐到沙發上，把餐盒一一打開，裏面的菜色形味俱全，還都是她愛吃的，拿起筷子淺淺嘗了一口，慢條斯理咽下，随後放下了筷子。
老實說，雖然是頂級廚師做的，可吃起來還沒路峰做的好吃，她突然很懷念路峰做的飯菜了。
拿起手機給他發了一串皺眉表情包，只是單純的抒發情緒，沒指望他回。
路峰可以不回其他人的微信，但阮雯雯的不會，只要他看到肯定會立刻回複。
這會兒正拿着手機打電話，微信提示音響起後，他退出通訊頁面點進微信看了眼，随後和聽筒那端的人簡短說了幾句挂了電話。
路先生：[怎麽了？不合胃口？]
小可愛：[沒你做的好吃，托腮jpg。]
路峰繃了許久的臉終于有了笑容，倚着椅背回：[回去給你做。]
小可愛：[好，星星眼jpg。]
路峰不在的第一天，阮雯雯在無聊中度過，臨睡覺前她發了朋友圈。
[無聊。]
內容是僅一人可見。
那個能看見的人，此時正在忙，飯後休息的時候看了一眼，盯着“無聊”兩個字瞧了好久，總覺得哪不對，一時又想不起來。
第二天，阮雯雯再次發了朋友圈。
[無聊。]
後來路峰看出哪不對了，路太太朋友圈裏有很多人，只要她發朋友圈，立刻會有人回複，這兩條有些古怪，沒人回複。
他挑眉想了想，瞬間明白了。
順手給她點了個贊，本來他是打算寫些什麽的，突然電話進來也只能點贊了。
阮雯雯剛發出沒多久，收獲了兩個贊，她盯着某人回複的贊，心情莫名不好起來，什麽意思。
點贊？
笑話她嗎。
她接着又發了一條，這次只有圖片，沒有文字，配圖是只暴躁的小貓咪。
這次收到的回複有些慢，第二天才收到，還是點贊。
阮雯雯：…………
路峰給阮雯雯點贊的時候手滑，無意中給趙乾發的某條朋友圈也點了贊。
後來他收到了趙乾的私聊。
趙少：[哥們，你什麽意思？沒看清我發的什麽嗎，點什麽贊啊。]
趙乾發的是他手指受傷的照片。
路峰：[看清了。]
趙乾：[那你還點贊，氣人麽？]
路峰：[啊，氣你。]
趙乾：[……]
趙乾：[你氣我沒事，要是弟妹也發了類似的朋友圈，你別點贊就行了。]
路峰：[為什麽？]
趙乾：[找打。]
路峰：[……]
由于不和諧的點贊，阮雯雯單方面決定不理人了，後來不管路峰是發微信還是打電話，她都沒理會。
單方面生氣的事持續了三天，第四天，阮雯雯接到了鄒美的電話。
“姐妹你在玩人間失蹤嗎？”
阮雯雯一臉詫異：“啊，什麽？”有點吵。
鄒美蹙眉：“你那怎麽這麽吵？”
阮雯雯：“聽歌呢，對了，你剛說什麽？”
鄒美大聲道：“你家路總快把我手機打爆了，說聯系不上你，你快給他回個。”
阮雯雯這幾天沒住盛嘉公館，而是住在了自己之前的公寓，大平層，裏面什麽都有，可以肆意撒歡。
現在她就正撒着呢，又是DJ歌曲又是豔舞又是紅酒，邊唱邊扭，聲音有些吵，她沒聽清，“你說什麽？”
鄒美提高聲音，一字一頓道：“路峰回來了。”
阮雯雯一手捂着耳朵，點點頭：“啊，你從溫泉館回來了。”
“不是我，是路峰。”
“不是你，是刮風。”
“是路峰。”
“是蜜蜂。”
“……”
鄒美都快被她氣死了，喊得嗓子都啞了，幹脆發了微信。
[路峰，路峰回來了。]
她發的時候，有砸門聲響起，阮雯雯把手機扔沙發上走了過去，彎着身子，透過貓眼看了看，好像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她打開門，眯着眼睛問：“幹嘛的？”
那人頭也沒擡地回：“送快遞的。”
阮雯雯抿唇想了想，搖頭：“我沒買東西。”
那人慢慢擡起頭，眼底溢出光，光芒綻亮，晃得人缭亂。
他說：“我自己打包自己，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