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失憶
阮雯雯正在做面膜, 屬于收尾階段，一邊和鄒美通電話一邊伸手去掀面膜，講得太盡興沒注意到斜倚着門抱胸看她的人。
面膜掀到一半, 一轉身，和路峰的眼神對視上。
？？？？！！！！！！
嘴瓢的結果是大型翻車現場再度出現, 她心肝一陣亂顫，手也跟着抖了起來。
“咚。”手機掉到了地上。
好巧不巧砸上她的腳，疼痛感襲來，平舒的眉頃刻間皺起, 嘴緊抿發出輕嘶聲。
也就在這時有風吹進，掀了一半的面膜就那麽揚起在揚起，好像在她臉上蕩起了秋千。
忽高忽低。
她直直睨着路峰吞咽下口水, 胡亂找話題, “呵呵，今晚的風挺大啊。”
“……”路峰凝視着她沒說話。
面膜再度飄起，她又笑笑：“你、你在那站多久了？”
面上鎮定自若，心裏不斷翻滾, 他應該是剛來。
應該沒有聽到她和鄒美的談話。
對，不能自己吓自己。
“剛來。”路峰淡聲道。
看看，看看, 真的是剛來, 所以他肯定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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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剛來啊, 剛來好。”阮雯雯飄得時候臉上表情最豐富, 她一把扯到面膜, 笑着走近, “那你有聽到什麽…沒？”
路峰睨着她, “聽到什麽？”
阮雯雯秒懂，行了，這就是沒聽到的意思。
社死現場平安度過，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果然。
老天還是很眷顧她的。
“哦，沒聽到啊。”心裏更竊喜了，沒聽到好，沒聽到好，沒等路峰回答先說，“那你坐，我去下衛生間。”
這會兒心情無比雀躍。
越過路峰時還給了他個星星眼，順帶拍了拍他的胸膛，“你要保持住這種耳力，這樣以後的生活會很和諧。”
路峰挑眉：“是嗎？”
阮雯雯眉飛色舞道：“必須是。”
說話間她又朝前走了幾步，須臾，後來傳來聲音：“我是沒有全聽到，但還是聽到了一些，好像有人說我冷，不愛笑，無趣，不管明示暗示都看不懂，我就是——”
路峰頓住，似是苦思冥想了一下，“對了，我就是什麽？”
！！！！！！
這還沒聽到。
停頓都是一個地方停頓的。
語氣都是同樣的抑揚頓挫。
複讀機都沒他這麽能說。
“嗯？路太太，我就是什麽？”
阮雯雯背脊挺直慢動作轉過身，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快速折回來，走近，彎着眉眼胡說八道。
“誰？誰那樣說來着？”
“你肯定聽錯了。”
“聽錯？”路峰問，“不是你說的嗎，我和蕭昊沒得比，我人冷不愛笑還無趣，不管明示暗示都看不懂，我就是那——”
阮雯雯一臉紮心的神情，從前怎麽不知道他記憶力這麽好。
給了自己兩秒的沉澱時間，她揚唇說：“當然不是我說的，我怎麽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她擡手忽閃兩下“你看卧室裏都是風，還有回聲，肯定是你聽錯了。”
對于她這種死不認賬的行為路峰早已見怪不怪。
“哦，我聽錯了？”
“嗯，你聽錯了。”
“在你心裏我不是這樣的人？”
“你當然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說說我是什麽樣的？”
“……”阮雯雯愣住，沒反應過來。
“怎麽？說不上來？”
“不是說不上來，是你的優點實在太多我一時不知道從何處切入。”
“那好辦，我今晚的時間都給你，你可以盡情說。”
“……”那倒也不必。
在路峰灼熱眸光的注視下，阮雯雯開始了長達二十分鐘的拍馬屁。
哦，錯，是誇人。
“你長得帥，性格好，對人和藹，樂于助人，還關愛幼小。”阮雯雯道。
“關愛幼小？”路峰調整了下姿勢，腳尖微微探出，“我關愛誰了？”
阮雯雯忽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啊，你不是一直在關愛我嗎。”
這回答顯然是路峰沒料到的，他臉上升起一抹笑，稍縱即逝，“還有呢？”
“你做事嚴謹，對待工作認真，是個好老板，對待員工也很好，不苛刻……”這話她自己聽了都有些虛。
但他臉色一直沒什麽變化，也不知道他心情怎麽樣，阮雯雯只能繼續哄人。
不過也真是難為她了，這麽多形容人的詞語，她還全都記得，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這要是擱上學那會兒，絕對是滿分的卷子。
“繼續。”
“你還會下廚，做的一手好菜，很溫柔，很體貼，全世界的男人都沒法跟你比……”她真不能再誇了，有種想吐的感覺。
路峰聽她講了十幾分鐘，臉上的表情終于發生了變化，“沒想到你對我評價這麽高。”
阮雯雯抿抿唇，很鄭重其事道：“因為是事實。”
她今晚的腦細胞估計得死十分之一，回頭得補補。
路峰放在手臂，垂在身側，眼底淌着光，“那我和蕭昊比呢？”
“蕭昊啊？”阮雯雯晃了下食指，“根本沒可比性，你比他強一百倍，哦，不對，一千倍。”
手機還未挂斷，鄒美還在那邊靜靜聽着。
然而。
阮雯雯好像忘了她在和鄒美通話這事。
路峰點點頭：“好，知道了。”
他擡腳向前走幾步，彎腰撿起手機，“給。”
阮雯雯笑眯眯接過，“謝謝。”
路峰提醒：“電話還沒挂斷。”
阮雯雯眉眼彎彎，“好。”
話落，陡然意識到什麽，拿高手機定睛一看，我去，怎麽還通着話呢。
下一秒，裏面傳來鄒美的聲音。
“姐妹，你不應該啊。”
阮雯雯：“……”
能讓她就JSG地消失嗎。
路峰沒在卧室待太久，他手機響了，随後拿着手機去了書房。
阮雯雯忙解釋：“姐妹，你別生氣，我剛說的都是——”
一擡眸，正好看到某位進了書房的人又走了出來。
鄒美：“你剛說的怎麽了？”
阮雯雯吞咽下口水，沖着路峰嘿嘿一笑，表明立場道：“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蕭昊确實沒法和我老公比。我老公帥氣多金，行走中的衣架子，南城最靓麗的風景線，沒、人、能、和、他、比。”
路峰端着水杯再次進了書房。
阮雯雯探頭，看着書房門關上，對着聽筒噼裏啪啦道：“九點，星辰會所不見不散，給姐妹一個解釋的機會。”
挂斷電話後，她去了衛生間，簡單梳洗一下，換好衣服出了卧室。
周嬸正在樓下忙碌，見她下來，笑着迎上去：“少奶奶您要出去嗎？”
阮雯雯撩了下肩上的發絲，“嗯，有點東西需要買，我去趟超市。”
周嬸：“您自己嗎？少爺呢？”
阮雯雯切換成善解人意模式，柔聲說：“阿峰工作一天了很累了，還是讓他在家好好休息，我買完就回來。”
笑話，告訴路峰她今晚還能出去嗎。
“那我讓老馬開車送您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讓馬叔也休息吧。”
“是。”
夜晚的南城別有一番風味，整個城市彌漫着花的香味，蹙鼻一聞，心曠神怡。
濱海正在舉行煙花秀，滿天煙花在空中燃起，瞬間點亮了四周，湖面上倒影出一排排高樓。
風吹來，平靜的湖面蕩起波，一圈一圈向遠處散開，連帶着高樓的倒影也顫了顫。
阮雯雯降下車窗感受了一把風的洗禮，肩上的發絲被風打亂，翻飛時晃上了她的眸。
隐約遮擋住裏面絢麗的光。
她比鄒美早到了些，在侍者的帶領下先來到了包廂，沒多久鄒美也走進來。
兩人沒唱歌，而是就今晚發生的事先讨論了一番，阮雯雯舉杯道歉，一口氣喝完了一杯酒。
随後是第二杯第三杯。
鄒美攔都沒攔住，蹙眉問：“你說實話，你是特意為了來這裏喝酒的吧？”
阮雯雯打了個酒嗝，緋紅着臉說：“才不是，主要是見你，喝酒是順帶。”
鄒美提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那我這麽感覺，主要是喝酒，見我是順帶。”
阮雯雯：“……”說什麽大實話呢。
“不，主要是見你。”她道。
鄒美沒和她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讨論，把話題引到了她和蕭昊身上，“你幫我分析分析他到底什麽意思？”
“為什麽不勸我留宿？”
“難道我就這麽沒有魅力？”
說着低頭看了眼身前，把魅力所在處挺高。
“我不行？”眼底淌着光，好像阮雯雯說句不行，她會怎麽着似的。
“行，你當然行了。”阮雯雯分析，“可能一般的追求方法搞不定他，你得用二般的。”
“那是什麽樣的？”
“主動出擊。”
“我都主動到他家裏去了。”
“那下次你最好主動到他床上去。”
“這…會不會不合适啊？”
“難道你想眼睜睜看着他被其他主動的女人追走？”
鄒美想了想那個畫面，心裏很難過，“不想。”
阮雯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不就得了。”
“可你之前一直勸我要矜持的。”
“那是一般的辦法，不是行不通嘛，現在試試二般的。”
“那要是還不行呢。”鄒美小臉垮了下來，“我發現蕭昊真的挺難追的。”
“那就三般的上。”阮雯雯說。
“那要不幹脆直接上三般的。”鄒美想着三般的辦法肯定比二般的要好。
“不合适。”
“呃？為什麽？”
“那是要你用搶的。”
“……”行吧，确實不合适。
接下來，兩人就二般的辦法展開了一下讨論，阮雯雯之前邏輯一直不在線，今晚強行上線了，擴展出了很多個方法。
鄒美這個戀愛小白頻頻點頭，“好，就按你說的做。”
方法想到了，接下來是怎麽做了。
阮雯雯提議，喝醉酒後和蕭昊聯系。
鄒美一臉詫異：“為什麽喝醉酒？”
阮雯雯解釋：“可以借酒撒嬌撩人。”
鄒美豎起大拇指，“高。”
阮雯雯一臉笑意，“那是。”
喝酒這事，一個人不行，盡頭上不來，喝不痛快，阮雯雯拍着胸脯保證要和她同甘共苦。
鄒美問：“萬一你喝醉了路總那怎麽辦？”
“沒事，我有的是辦法。”阮雯雯勾唇含笑說，“來，不醉不歸。”
鄒美：“不醉不歸。”
起初還算含蓄，用杯子喝，喝到後面開始對着瓶子吹，紅酒都被她們喝出了啤酒的既視感。
喝着喝着，思緒開始飄了，“不行，咱、咱們兩個喝太、太沒意思了。”
鄒美：“那、那樣怎麽喝？”
阮雯雯打着酒嗝道：“找、找小哥哥一、一起喝。”
鄒美點頭：“對，找、找小哥哥一起喝。”
她起身，顫顫巍巍走到門前，拉開門，對着門外的侍者說：“叫小、小哥哥們來。”
侍者點頭：“好的小姐。”
沒多久，包廂裏站了一排人，清一色小鮮肉，膚白貌美大長腿，眼睛大的能滴出水。
阮雯雯眯眼看去，搖搖頭，“不行，換。”
侍者把人帶走，又帶來幾個。
阮雯雯又看了看，“這些也不行，再換。”
侍者又把人帶走，又帶來幾個。
阮雯雯這次沒離得那麽遠，而是走近了看得，眼睛眯着，一個一個掃過，最後總算是看到順眼的了。
“你——”她指着最後一問，“會唱歌嗎？”
男人回：“會。”
阮雯雯：“好，去唱歌。”
留下一個不夠，後來又選了一個，湊一起，能打麻将了。
阮雯雯和鄒美喝酒，兩個男人拿着話筒唱歌，歌曲選的很深情的那種，聽着還算不錯。
路峰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阮雯雯酒喝多了，人也膨脹了，膽子也大了，用力戳了兩下，按下接通鍵。
“幹嘛？”她說。
“你在哪？”路峰問。
“我？哦，有事。”阮雯雯一下子打了三個酒嗝。
“你喝酒了？”路峰聲音放低，“你不是去超市買東西了嗎？怎麽喝酒了？”
“你、你別管。”阮雯雯晃晃手裏的酒杯，“姐、姐正忙着呢，挂了。”
“阮雯雯。”路峰喊出聲。
阮雯雯挂了電話後，一陣傻笑，“姐妹霸氣嗎，以後你就要像我一樣。”
“你這個樣子，回去後路總會不會懲罰你啊？”
“他？肯定不會，他不敢。”某些人趁喝醉酒的時候瘋狂吹牛，反正事實怎麽樣，別人又看不到。
須臾。
阮雯雯手機再次響起，還是路峰打來的。
“在哪？告訴我地址。”
“不告訴你。”
“很晚了，我去接你。”
“不要你接。”
“雯雯。”
“幹嘛？”
路峰改變語氣，哄人：“你要不要吃糖？”
阮雯雯睜着一雙迷離的大眼睛，盯着酒瓶子看，“糖？什麽糖？”
路峰：“什麽口味的都有，你要不要吃，嗯？”
阮雯雯腦海中閃過某個畫面，好像有次他也是這樣哄她的，問她吃不吃糖。
她說吃。
他抱着她進了浴室，然後——
再出來時，她嘴都是疼的。
騙子，根本沒有糖。
“不、吃。”阮雯雯說。
“那甜點呢？你告訴我地址，我給你買甜點。”路峰繼續哄。
甜點？
上次他帶回家一份甜點，為了那份甜點，她被折騰的第二天下午才下來床。
吃甜點的過程也不忍直視。
“不吃甜點。”她道。
路峰耐着性子又說：“那行，你告訴我你要什麽，我都聽你的。”
“我要——”阮雯雯看了眼前方，大聲說，“我要小哥哥。”
路峰：“……”
鄒美湊過來，啞着聲音說：“我也要小哥哥。”
接着兩人用力碰了下杯子，說了句：“小哥哥萬歲。”
小哥哥能不能萬歲無人得知，反正路峰快氣炸了，只剩一分的耐性，“你到底在哪？”
“說了不、不告訴你的。”阮雯雯大聲道，“我才不告訴你，我在星辰會、會所。我、不告、訴、你。”
鄒美附和：“對，不能告訴他，我們在星辰會所。
阮雯雯傻笑：“放心我、我沒告訴。”
兩人繼續喝。
路峰邊走邊道：“你在那乖乖等我，不許亂跑。”
怕她突然離開，他沒挂斷手機，這一路上不時聽着她們說醉話。
“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小哥哥，你胸肌好發達。”
“小哥哥，你腹肌好迷人。”
“小哥哥，你身材太棒了。”
都說到身材上了，路峰聽到這裏臉色更沉了。
“腿，腿也好看。”
“腰、腰也好。”
“……”
路峰聽不下去，用力一踩，加快了速度。
也是巧了，車子剛停下，旁邊又有一輛車停下，兩人的動作幾乎是一致的。
推門。
關門。
車落鎖。
路峰擡眸和他的視線撞上，“蕭總。”
蕭昊也頓住，“路總。”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想起什麽，路峰問：“你是？”
蕭昊說JSG：“接鄒美。”
路峰點頭：“那一起吧。”
侍者被他們鐵青的臉色吓了一跳，以為是來砸場子的。
“把你們經理找來。”路峰沉聲說。
侍者不敢怠慢，忙去找了經理，經理認出了路峰，滿臉歉意：“路總您別急，我們馬上找。”
路峰蹙眉：“一分鐘。”
經理點頭：“是，一分鐘。”
這一分鐘裏阮雯雯和鄒美折騰得更歡了，踩在沙發上跳舞，沒話筒，兩人一人一個酒瓶子，對着瓶口清唱。
估計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唱的什麽。
鄒美唱着唱着流下了眼淚。阮雯雯半米眼看着她，“哭、哭什麽？”
鄒美說：“我難過。”
阮雯雯：“難過什麽？”
鄒美：“萬一、萬一蕭昊就是不喜歡我怎麽辦？”
阮雯雯：“那我替你揍他。”
鄒美先是點點頭，随後又搖搖頭，“還是別了。”
阮雯雯：“沒事，不要擔心我，我可以。”
鄒美：“我是擔心他，他那麽好看，會被你揍壞的。”
阮雯雯：“……”
友誼的小船翻車前，包廂門被人一腳踢開，恍惚間有道颀長的身影走近，五官深邃，臉部輪廓立體，薄唇。
是路峰。
光落到他身上，把他的身形拉長，行走間自帶一種雷霆之勢，像是某個名場面大佬出場的情景。
動作放慢。
光打亮。
氣場強大。
阮雯雯直愣愣看着，心說：這個小哥哥有些面熟。
路峰站定在她面前，伸手把她從沙發上拉下來，睨着她上下打量一眼，見她完好，提着的心也放下些許。
他拉扯的力道很大，阮雯雯沒站穩，跌進了他懷裏，指尖碰觸上他的胸口，她仰頭，笑眯眯說：“小哥哥，你胸好挺。”
眼底流淌出一抹感興趣的神情。
路峰被她的笑意刺到，壓低聲問：“你叫我什麽？”
阮雯雯仰着脖子，眼睫一顫一顫的，慢條斯理說：“小哥哥啊。”
“小哥哥？”路峰眸色變暗，“你再仔細看看我是誰？”
眼神裏含着警示，似乎她要是回答錯誤會受到不小的懲罰。
“你不是小哥哥嗎。”阮雯雯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腳認真看去，從眼睛到鼻梁到唇到下巴，然後又回到眼睛上。
盯了好一會兒後說：“錯了，不是小哥哥。”
路峰睨着她，眉梢都沒動一下，“那我是？”
阮雯雯揚唇輕笑一聲，戳戳他下巴，“是大哥哥。”
路峰：“……”
鄒美自己都站不穩了，還有心情插話，“錯了，才不是大哥哥。”
阮雯雯偏頭看她，“那是誰？”
鄒美瞧了瞧，說：“是你老公。”
“我老公？”阮雯雯用力睜開眼，仔細看了看，否認，“才不是，我、我老公，才、才不是這個樣子。”
路峰掐着她腰問：“那你老公是什麽樣子？”
“他啊？”阮雯雯推開他，彎腰拿起手機，戳開相冊，“這、這是我老公。”
路峰垂眸，定睛一看，臉色變得更無法形容了，簡直比一言難盡還一言難盡。
鄒美斜瞟了一眼，樂呵呵說：“那不是狗嗎，你老公是狗啊。”
阮雯雯把手機舉高：“什麽狗，這就是我老公。”
她寶貝似的地說：“我還給我老公起了好聽的名字。”
鄒美順嘴問：“什麽名字？”
阮雯雯輕咳一聲：“狗男人。”
路峰：“……”
蕭昊進來的晚，只聽到了那句“狗男人”，但他沒興趣問什麽，扶好鄒美，對路峰說：“路總，我們先走了。”
路峰說：“好。”
鄒美被強行帶離，遠遠還能聽到她說：“你誰啊，幹嘛拉我。”
“诶，別摸我，癢。”
“哈哈，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這個人能不能笑一笑啊，僵屍臉嗎。”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
聲音消失在電梯前。
包廂內的兩個陪唱的男人看勢頭不好趁機溜了出去。
阮雯雯腳步一個趔趄又栽進了路峰的懷裏，手順勢貼在他的腰腹處，不經意間捏了一把。
擡眸，“能商量個事嗎？”
路峰：“什麽事？”
阮雯雯勾勾手指，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
“噓，別告訴我老公，嗝，你能讓我摸一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