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7
之後的許多天裏。
伊若再也沒有收到亞木的任何約會邀請。然而，伊若卻感覺亞木在她面前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多得，像是錯覺。
當然，他出現的目的，并不是和她約會。
亞木依舊他的花叢中生活着，奢靡而享受，無限制的高調着。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亞木如今的新寵是經濟學院的美女梁怡馨，玫瑰，鑽石，是他們戀愛模式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亞木，很完美的诠釋了‘貴族的戀愛’。
他每天送給不同女友鑽石項鏈，只是，梁怡馨的那一條，格外珍貴。
他每天都陪伴不同女生吃飯，只是，他竟然陪着梁怡馨出現在經濟學院的公開課上。
他會極其紳士的照顧到每一個女朋友，只是，擁有亞木專程護送的女生，是梁怡馨。
亞木，仿佛已經變成經濟學院的一份子，出現在學院的每一個角落，也出現在伊若的視線內。
……
伊若和所有光蔭的學生一樣，完全明白如今梁怡馨的受寵程度。當初看到亞木出現在課堂的時候，伊若也有片刻的驚愕。原以為，他的戀愛只是消耗金錢和時光的一種途徑，卻沒有想到，真的可以為了女生而做到‘陪伴’。
在那個時候，伊若真的有種釋然的輕松和惬意。
是不是，前一段時間的荒唐游戲，到此結束了……
是不是，他早已單方面的退出了，畢竟，沒有人願意用生命去冒一個險……
第三休息室。
伊若有些憤怒的把耳機摘下，輕輕地皺着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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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寧的休息室，原本閑适的學習環境，在梁怡馨和她的姐妹們進來之後，徹底改變了氣氛。
這裏，俨然成為了她們專屬的聊天室了嗎？伊若憤懑的想。
即使是帶上耳機，依舊能夠聽見那孜孜不倦，樂在其中的八卦聲和炫耀聲。
“我覺得只有你的氣質才能配的起‘雲端’呢！好耀眼，好漂亮……”叽喳聲，依舊猖狂着，回蕩着。
“……是啊是啊，你今天看到齊洛看你時的表情沒有？□裸的嫉妒啊。她一直在看你脖子上的項鏈，那眼睛裏冒出的妒意啊，都快把我燒焦了…哈哈…”
“現在你真的是正牌王妃了，怡馨……你現在是校園美女搜索榜的第一名，這幾天點擊量一直在飙升……已經超過莫向晚了……”
“她現在怎麽跟我們的怡馨比啊…她已經在榜首一年了，早該下去了。現在啊，沒準她心裏還在嫉妒我們的怡馨呢……”
“是啊是啊……聽說，莫向晚好像跟亞木分手了呢……”
“真的？！那太好了……她肯定是嫉妒我們怡馨，嫉妒亞木對怡馨這麽好……”
“一定的，現在，所有人都在吃你的醋呢，怡馨。你搶光了她們所有的風頭了，你真是有魅力啊……”
“好命的人啊…亞木每天送花送項鏈的，羨煞旁人，嫉妒死我了……”
“你說，會不會有很多人看到你這麽幸福，在角落裏偷偷的哭啊……”
……
伊若能夠感到她們不善的嘲諷目光。
強壓着怒意，佯裝着不屑，只期望馬上離開這裏，善待一下自己的耳根。
然而，一個身影擋在了伊若的面前。
“米伊若，我想跟你說句話……”梁怡馨用她特有的尖細嬌弱聲線，向伊若詢問着。
“怎麽？……”方才的嘈雜已經完全磨滅了伊若所有的耐心，聲音，顯得有一些不耐煩。更何況，她明确的知道，來者不善。至少，從對方的眼中，伊若并沒有看到任何友好的氣息。
“你生氣了？”怡馨勾起嘴角，佯裝着一副驚訝無辜的神情。“是因為亞木這幾天總是陪我上公開課的原因嗎？”
“……”伊若眼神一冷，她知道，對方将要表達的意思。
“我也有跟他說過不要來陪我上課，因為怕你看到後會難受，畢竟，我們在一個學院嘛……可是，他還是堅持要來，我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繼續……
“我真的覺得有點對不起你……畢竟，我的快樂，多少也建在你的痛苦之上……我真的很過意不去……”
自我……
“我還讓亞木買個禮物送給你，當做補償，結果，他……你知道，他說沒時間去挑……哦，對不起啊，他不是刻意忽視你，只是……哦，我看到你好像很喜歡我這條‘雲端’，怎麽辦呢，全香港只有一條，沒有辦法了……”
沉醉……
“要不……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麽，我讓亞木的秘書幫你看看……畢竟我們是一個學院的呀，我還是會照顧你的……”
“……”伊若靜靜的聽着，精致潔白的臉畔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甚至，沒有激起任何情緒的漣漪。平淡的，仿似在聽新聞般淡然。
看着梁怡馨逐漸上揚的唇角，那濃厚的唇蜜，有些刺痛伊若的眼睛。
深深地眨了幾下。
抓住梁怡馨停頓的瞬間。
回應着。
“謝謝你的好意，我對那麽廉價的‘雲端’真的沒有興趣……”
“什麽？！”梁怡馨原本細膩的聲音有些刺耳的尖銳，碩大的雙眸，有些誇張的睜大了，充滿不可思議。“這是貨真價實的法國……呵，你這種沒見過高檔鑽石的人，真是…”
“的确，我是不會分辨真僞，不過我知道你這這顆鑽石，一定是真的……”伊若微笑。
“那是……”梁怡馨有些得意的笑着。“這麽著名的鑽石，連你都聽說……”
“我不是聽說過，而是我可以從你每一個毛孔中散發出的炫耀中大概估計到它的不菲，而且，你的臉上早就寫着‘它很貴’三個字……我猜，沒有人會懷疑它價錢吧。”
“哈哈……”在場的其他被也表示着不滿人，爆發出最熱烈的嘲笑聲。
“你……”梁怡馨的臉色，瞬間蒼白。
伊若淡然一笑。
“可是，再貴又怎麽樣，亞木最不缺的就是金錢。所謂物以稀為貴，那就表明，亞木願意用錢打發的，一定是最‘廉價’的東西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梁怡馨漂亮的臉畔，一瞬間扭曲了。
“所以，沒什麽好炫耀的。”伊若說完，“擦掉你臉上的價格标簽吧……”忍着嘴角強勢勾起的弧度，走出了休息室。
學校轟動了。
伊若的‘廉價’論被當做神話般傳播着。
衆多女生開始抨擊嘲諷梁怡馨的‘廉價’，尤其，是亞木的女朋友們。
只是。
這并不是伊若想要的結果。
原本只是為了一時的洩憤，絕對不想演變成争端的導火索。
她所希望的平靜漸漸地在演變成一種奢望。
幾天以後。
伊若抱着厚重的教科書剛要走出教室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吸引了大家的駐足。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相視一笑，因為，來者，是最近在經濟學院高頻出現的光蔭之星——亞木。
衆人若有其事的在亞木和梁怡馨這對炙手可熱的八卦主角上徘徊，爾後，帶着人類最原始的好奇心态，走出了教室。
伊若随着人群的隊伍，慢慢的向門口移去。
在經過門口的時候，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就像之前的許許多多次一樣，她以為，他們正漸漸變得沒有關系。
只是。
這一次，卻并沒有在伊若的預料之中。
當伊若經過門口，從亞木身邊側身而過的時候，手腕處被束縛的力量，阻礙了她前進的步伐。一個踉跄，她懷中的書，全數散落在地上。
巨大的聲響，引來了關注。
伊若有些不解有些吃驚的望着他抓住的手，擡頭，帶着詢問的眼神，望向了那晶藍色透明的眼眸，滿眼笑意，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亞木嘴角的弧度，帶着莫名的意味。
他沉默的看着她，望着她眼眸中的疑惑，卻不給任何的解釋，就這樣緊緊的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她一時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候着。
好心人幫伊若把書揀起，放在一旁的書桌上。
同時，帶着看笑話的心态。望了一眼不遠處笑容僵在臉上的梁怡馨。
難道，要變天了？
“亞木……”梁怡馨的聲音在伊若的身後響起，帶着少女特有的柔軟聲線，蘇蘇麻麻，是致命的吸引。
果然，亞木從凝視伊若的呆滞中擡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滿臉醋意的梁怡馨。曾經水汪汪的大眼睛，為什麽今天看上去帶了些做作的味道。
亞木情不可聞的皺了眉頭。
他将目光重新放在自己面前的伊若身上，帶着請求的語氣，聲音低沉嘶啞。“伊若，今晚陪我吃飯好嗎？”
他的音量，足以讓教室裏剩餘不多的人聽見，當然，包括梁怡馨。
下一秒，梁怡馨奪門而出。
隐約的，伊若聽見了她哭泣的聲音，甚至，是咒罵的聲音。伊若知道，自己，一定是那個被罵的主角。
漸漸的，教室中，只剩下他和她了。
她輕輕掙脫被他握住的手，不着痕跡的退後了兩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然後，微笑，帶着疏離的态度。
“不好意思，今天我答應家人回家吃飯？”
說完轉身将要離開。
卻。
一個強大的力度，阻止了伊若轉身的動作。一個輕推，伊若輕輕的靠在了牆壁上，一個支撐，緊緊一個手臂的距離，她和他，迎面而視。
亞木絕美的面龐近在咫尺，伊若甚至能看到亞木晶瑩剔透的肌膚下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現，就像是上等的陶瓷，經過了精雕細琢，才有這樣的佳作。
伊若有些尴尬，略帶窘迫的低下了頭。
“離我遠點。”伊若催促。
“你真是夠狠心的啊……”亞木微笑着望着伊若細致的表情，發現她耳垂處不自然的紅暈，笑意更濃。“是不是我不理你，你就打算一輩子不理我啊……”
語氣中，是他也未曾發現的寵溺和撒嬌。
伊若怔住。
擡頭，望向了那晶藍色的眼眸，仿佛在尋找這莫名情愫的緣由。他眼波清澈迷人，卻難以讀懂。
“難道，你是在吃梁怡馨的醋嗎？難道，我這幾天不理你，你也生氣了？”亞木有些妖孽的勾起嘴角，仿佛等待獵物的陷阱，萬劫不複。
伊若不自覺的睜大了雙眼。
下一秒，她有些憤恨的推開亞木擋在前方的身體，帶着薄薄的怒意。
“你想多了！我最近很忙，沒有時間關心不重要的人和事。”伊若與他保持着适當的距離，又一次恢複了那個曾經淡漠到無情的人。
就好像，曾經的彼此接觸，一瞬間又恢複到原點。
亞木怔了一怔，臉色有些蒼白。
“不重要的人？”亞木重複着，眼睛透露出受傷的神情。“你是在說我嗎？”
伊若呆滞，她沒有想到，亞木會是這樣的表現。
“好不容易讓你有一點接受我，這兩天的刻意疏遠，你居然又便會那麽冷血的米伊若了……我該怎麽辦啊……”亞木無奈的勾起嘴角，意味苦澀。
他伸出手，輕輕的撩動了伊若額前的秀發，是親昵，是勾引。
伊若沒有反抗。
“每次想要報複你，受傷的都是自己啊……我發現，我根本沒有辦法不理你，我就是想要招惹你……結果，到頭來，我卻變成了不重要的人……”亞木語氣自嘲着。
伊若沒有說話，她分不清他神情中的真假成分。
是在演戲，還是，真心？
伊若想要從他晶瑩的眼眸中讀出真實，卻被迷幻了神經，陷入那看不清的迷霧。
亞木靜靜的凝視着她，兩絲眼波寧靜的在空中交彙着，無聲無息。過了許久許久，仿佛心理過了無數遍的自我安慰，他才重新恢複那個自信坦然的亞木。
“既然這樣，那我就努力把自己變成重要的人。請你……給我個機會吧。”
說完，亞木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禮品盒。
打開，是一條價格昂貴的水晶項鏈。
“這是我花了10個小時親手切割的水晶，希望它足夠昂貴。那樣，才配得上你，也配得上我一番心意……”
亞木把禮品盒放在桌子上，最後看了伊若一眼，靜靜的走了出去。
伊若怔怔的。
沒有反應。
**********
伊若走進儲物室的時候，聽到的，是明顯的抽泣聲。
是梁怡馨的哭聲。
夾雜着衆人的安慰和咒罵。
“你有沒有好好找一下啊，會不會放到哪去了？”
“它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不見啊……那麽貴重的東西，你怎麽可以放在櫃子裏呢！”女生是充滿關切的問候着。
漸漸的，哭泣聲變車了細微的抽搐聲，若隐若現。
“我把櫃子全翻出來了，還是沒有找到……”梁怡馨的聲音，是柔弱的，楚楚可憐的。她仿似不經意的擡頭，輕輕地看了一眼伊若所在的方向，繼續哭訴着。“我昨天晚上走的時候就放在櫃子裏的梳妝盒中了……一定是被別人拿走了……”
“……不是吧，你會不會記錯了？”有的人明顯的表示着懷疑。
甚至，有些男生，發出了不屑的嘆息聲。
“……我真的好喜歡‘雲端’，求求你們，誰拿了它，把它…把它…還給我……”應聲的，梁怡馨眼中的淚水不斷地湧出，完美的诠釋了傷痛的定義。
伊若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
搖搖頭，并沒有如同大多數女生般上前安慰。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屬于友好的範圍，甚至，連假裝友好的立場都不具備。
輕輕的，打開自己的櫃子。
下一秒。
伊若的身體，僵硬了。
躺在她櫃子正中間的。
便是那條炫目的，備受矚目的‘雲端’。
原本應該丢失了的它，正靜靜的，明目張膽的，躺在自己的眼前，在自己的櫃子中。
伊若的心，突然間，冰冷了。
“咦…伊若，那個是不是……‘雲端’？那不是‘雲端’嗎？”伊若身後的女生本想回過頭和她說些什麽，沒想到，竟看到了……閃閃的亮光。
周圍，真的一瞬間就安靜了。
如同小說般充滿幻覺。
所有人停止了自己的事情，投注着目光，在心裏形成彼此各自的揣測。
漸漸的，伊若身邊的人，圍攏了起來。
開始彼此叫嚣着。
“……你放屁，怎麽會是她拿的呢……一定，你們栽贓陷害……”
“誰栽贓，誰陷害了？！證據确鑿，你們要狡辯什麽……這明明白白的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實，你們還能把白的抹成黑的？”
“什麽事實？！你們看見什麽事實了？！！誰看到伊若從梁怡馨的櫃子中拿了，你們看到了嗎……沒看到就不要血口噴人……”
“就是米伊若偷的！就是她偷的！！昨天她就在怡馨的櫃子門前撞到了怡馨，一定是在那個時候看到櫃子中有‘雲端’的，然後在放學後偷走的！！！”
“……胡說八道！！那按你們的理論，任何人都有嫌疑咯，畢竟，梁怡馨打開櫃子的任何時候，都會有人看見的！！憑什麽說伊若！！”
“你們狡辯！且，不就因為嫉妒我們怡馨，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麽‘廉價’理論，其實，就是在掩飾嫉妒心而已……表面上說不屑，暗地裏做出偷偷摸摸的舉動，真是可恥啊……你們維護她的，也純屬嫉妒！！”
“啊呸……也不找個鏡子照照，嫉妒狗都不會嫉妒梁怡馨……絕對的一個拜金女，一定是被伊若說‘廉價’，所以才趁機報複的！！！真是卑鄙！！”
“你們混蛋……”
“你們才是混蛋……”
……
……
伊若怔怔的站着。
聽着雙方的争論，甚至是最後演變成的對罵，卻不知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該怎樣解釋，她不懂。
真的不懂。
昨天撞到梁怡馨，那是一個意外。
昨天沒有鎖上自己的櫃子，那更是一個疏忽。
卻沒想到，這兩個無心之舉，惹來的，是這樣的鬧劇。
“……伊若，不管是不是你拿的，你把它還給我好不好……”梁怡馨帶着哭腔的聲音衆人面前響起，頓時，吸引了衆位看官的目光，似乎，都在期待這一出好戲的上演。“……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真的，好喜歡它，不能沒有它……”
裝可憐，永遠是女生屢試不爽的制勝法寶。
“……”伊若看着自己面前那張嬌弱的臉龐，看着那如泉湧一般流出的晶瑩眼淚。在那一刻，她有種徹底輸了的感覺。不用任何的解釋，她開始覺得任何的言語，也比不上眼淚來的更具說服力。
明明從梁怡馨的眼中看出了得意的嘲諷，明明從梁怡馨的眼淚中看出了僞裝的痕跡，可是，她沒有辦法拆穿！！！
沒有辦法！！！
只能怔怔的站着，深深地，将指尖刺入掌心，來緩解心中越發濃厚的無助感。
“伊若，真的是你拿的嗎？……”
“伊若，你真的……”
“不可能吧……”
……
周圍，漸漸寧靜了，所有人都望着伊若，那炙熱的，充滿懷疑的目光，炙烤着鞭笞者她，有種鑽心剜骨的疼痛。
真的，好難受。
該怎麽辦，該怎麽解釋……
該怎麽做……
這個時候，四周突然間嘈雜起來。
伊若回頭。
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樣高貴的氣質，那樣炫目的面容。亞木在衆人的驚愕中緩緩的走過來，吸引了所有的矚目，宛若明星般的氣場，無與倫比。
慢慢的，亞木站在伊若的身邊。
他微笑着，嘴角，還是那一抹妖媚的弧度，然而，他晶藍色漂亮的眼眸，卻染上了一層冰冷。
亞木淡淡的巡視一圈衆人，最後落在驚愕的梁怡馨身上。
輕輕的，亞木修長的指尖擡起梁怡馨布滿淚痕的臉，一如既往的溫柔。
那一刻，伊若清楚的從梁怡馨嬌弱的眼神中看到一抹得意，一抹值得炫耀的勝利感。随後，她聽見梁怡馨柔弱的聲音。
“亞木，米伊若她……”
伊若輕輕閉上了眼睛。
卻聽見……
“真是難看啊……”亞木輕聲說，卻是讓所有人震驚的話語。冰冷，刺骨。他沉默的望着梁怡馨濕潤的眼睛，漸漸的，皺起了眉頭。“你這個樣子，真是難看極了。”
衆人呆滞。
包括梁怡馨。
伊若驚愕的擡頭。
下一秒，自己被摟入一個人溫暖的懷中。
亞木輕輕地擁住伊若的肩膀，以極其親密的姿态，展示着亞木的立場。他的嘴角依舊保持着那份微笑，卻抹上一層嘲諷的意味。
直視梁怡馨。
“我送過米伊若一條比‘雲端’貴上十倍的項鏈，她都不在意。那麽敢問，她憑什麽去偷你的‘雲端’呢？”亞木鄙夷的說。
那一刻，
梁怡馨原本可憐的眼眸，被驚訝所代替。
“……”梁怡馨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仿佛，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漸漸的，她漂亮的臉，瞬間變成了青紫色。
顯得有些滑稽。
“我很早就說過，我讨厭争風吃醋的女生，更厭惡心性惡毒的人……很不幸，你兩樣占全了……”亞木滿眼的嫌棄。
梁怡馨的臉，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血色。
那樣蒼白。
那樣可憐。
“至于這個。”
亞木從伊若的櫃子中撚出那個受人矚目又備受冷漠的‘雲端’，修長的手指只是輕輕地觸碰它的精致鏈條，帶有一種莫名的厭惡。
輕輕地，舉到梁怡馨的面前。
“還給你，再見……哦不，是我不希望再見到你……”
從始至終。
亞木都是輕輕的擁着伊若，帶着溫暖的氣息。
保護着。
“為什麽幫我？”
高檔奢華的西餐廳，小提琴手安靜陶醉的彈奏着自己鐘愛的音樂，仿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忽視着所有用餐的顧客們。
迎合着如此悠揚的曲調。
每一個人，都将自己的說話音調，盡量的降低着。
配合着如此尊貴的身份。
“為什麽幫我？”伊若輕輕地放下刀叉，擡頭，望着對面美得夢幻的亞木，疑惑的問道。
“你猜？”
亞木的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卻依舊是那樣随意的甚至是佯裝不屑的語氣。若無其事的切着盤中的牛排，優雅而高貴的放入嘴中，細細咀嚼，渾身充斥着富家子弟的禮數和修養，不差分毫。
用罷，輕輕的擦拭一下優美的唇線。
徹底的放下餐具。
輕抿一口紅酒。
宣告用餐的結束。
“你認為，我為什麽要幫你？”
“……”伊若微怔，并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亞木微笑。
有些妩媚的用手背托起自己尖細的下巴，漂亮的眼眸凝視着伊若的沉默，亞木輕輕的眨了眼睛，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明顯了。
他就像一只鎖定目标的妖精。
絕美，又危險。
“如果我說，只是為了聽你一句謝謝，你信嗎？”亞木輕聲說。
伊若怔了怔。
“不信。”搖頭，得體的微笑着。
“哈哈……”他大笑，帶着欣賞的意味。與此同時，亞木的耳邊飄過一絲輕不可聞的的話語，讓他頓時怔驚。
“不過，謝謝你。”伊若輕輕的說。
認真，莊重。
亞木晶藍色的漂亮眼眸一瞬間呆滞了，甚至還沒有想好以什麽樣的表情去面對這一句遲到的‘謝謝你’，就被僵住了。
仿佛，那句話，對他的沖擊力，是難以抗拒的。
至少，無法适應。
“……真的很謝謝你。”伊若真誠地說。“不管是因為什麽，我都很感激你。”
在明知這段關系只不過是一場游戲之後，在經過唐臨城的三番兩次威脅之後，還依舊，保持着對待她的紳士作風。
只憑這一點，伊若內疚了，感動了。
在長時間的對視之後。
是亞木，打破了這該死的尴尬。
“那，我有什麽回報嗎？”又是一副調笑的語氣，仿佛，在任何時候，他都可以那樣的漫不經心。
只是他耳根莫名的紅暈，洩露了亞木心底的不平靜。
那樣異常。
“什麽？”伊若輕揚起了眉頭。
“總不會你得感謝只是嘴上一說吧……”
“你有什麽高見？”伊若含笑迎合。
“把這幾天的時間都空出來吧……”亞木嘴角的笑意，帶着邪惡的調笑意味。“以後的幾天裏，你陪我吧……還有，帶上那個水晶項鏈，一定要打破你那該死的‘廉價’理論，真是讓我丢盡了臉……”
伊若微怔。
然後，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求包養啊~亞木是個好孩子，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