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回家再幫您
因為腦海裏幾乎正處于一種放空的狀态,傅修竹的聲音雖然依然軟糯,但卻是平常說話的音量。
帶着些許不安的軟軟的聲音,在有些安靜的車內響起,那一瞬間,車內變得更為安靜,前排的巫南希幾人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放輕,再放輕。
生怕驚擾了後排的兩人,但同時也默默豎起了耳朵。
席淮臻垂眸與他略微茫然的眼睛四目相對,心髒微微一抽。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一一哭包精沒有安全感。
對他,沒有安全感。
為什麽?淺色的眼眸難得出現一絲迷茫。
席淮臻的思緒有些飄忽,這些日子以來,對方面對他似乎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他生氣,生怕他不高興。口口聲聲喚他主人,卻時刻怕被他趕出家門,就連如今兩人發生了關系,眼底的不安仍然揮之不去。
為什麽?是他表達得不夠?
席淮臻倏地一頓。
似乎......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真正和對方說過自己的想法。
所以,哭包精不安,是因為這個嗎?
思及,席淮臻輕吸口氣,打開後排的擋板,徹底隔絕了前排幾人的八卦之魂。
傅修竹仰躺在他腿上,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舉動,乖得讓人不自覺心疼。
席淮臻輕輕拂開落在他額前的幾根發絲,低聲:“小竹......”
傅修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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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傅修竹瞳孔驟縮,只覺心髒陣陣抽疼。
剛才那句話雖然是他不經意問出,但卻是他的真心話。
以前他只是想着呆在男人的身邊就好,可變成人呆在男人身邊後,他發現自己變貪心了,貪心地想要得到男人的喜愛。
可如今......
“我一個人獨自生活了九百年,我不懂得如何愛人,也不懂得如何去哄一個人開心......”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逼仄的空間裏,緩緩響起。傅修竹的心随着被攥緊,泛紅的眼眶,幾欲忍不住即将上湧的眼淚。
主人這是......要跟他攤牌說明嗎?說明自己無法喜歡一個人?
“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你的感受,沒有好好跟你說過自己的想法,讓你心中不安,對不起。”
傅修竹雙眼倏睜。
男人嘴角輕輕勾了勾,看着他的眼神極為溫柔,修長的手指輕輕勾勒着他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的目光總會不自覺追随着你,看到你笑,我會開心,看到你難過,我會心疼......”
頓了頓,猶豫了下,他接着繼續道:“聽到你說喜歡別人的時候,我會很煩躁,心裏亂成一團,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但如果非要找個人共度餘生的話,我希望那個人......”
“是你。”
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是你……
耳邊仿佛一直在回響着男人低沉的聲音,傅修竹愣愣地看着上方的男人,從對方淺色的眼眸裏,他看到了長發垂地的自己。
就好像......對方的眼裏只裝着一個他。
“您......真的這麽想?”
良久,他聽到了自己哽咽的聲音。
席淮臻倏地捂住他的眼睛,嗓音微啞:“別哭。”
一開始傅修竹還以為他是不想看到自己難過,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主要是某個東西存在感太明顯。
他僵着身體,一動不敢動,白皙的臉頰迅速染紅。
在、在家的時候不是剛要過了?這、這才多久居然又......
他羞紅了臉,只覺剛升起的那一點氣氛完全消散。
席淮臻僵着身體,他不是沒見過哭包精哭,但剛才看到對方雙眼泛紅,眼眶含淚的模樣,他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對方明明受不了,卻緊咬着唇,發出一聲又一聲抑制不住的輕昤時,眼尾潮紅,眼眶濕潤的勾人模樣
感受着小腹處急速上湧的燥熱,想着這是在車內,前排還有三個大燈泡,他的耳尖悄悄染紅。
兩人挨得太近,傅修竹察覺到他的身體也在逐漸變僵硬後,心裏的那股子羞意竟奇跡般地消散了不少。
他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掃着男人的手心。
頓了頓,他仿佛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又眨了眨眼睛,待感覺男人身體變得更為僵硬後,他又眨了眨,再眨了眨。
對方的睫毛掃在掌心,就仿佛羽毛輕輕掃在心尖上,癢得席淮臻心裏一陣一陣麻,小腹處的燥熱也愈發無可抑制。
在對方第十次眨眼睛後,他倏地把人抱起,強制對方面對面跨坐在自己大腿上,讓他緊貼着自己,并能感受到某個硌人的東西,淺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故意使壞?”
迎着他危險的目光,傅修竹剛剛使壞的小心思消失了。
小腹處被硌得慌,他咽了咽口水,想要往後退一點,可男人卻牢牢地将他桎梏在腿上。
他微微仰頭看着他,結結巴巴:“對......對不起。”
席淮臻面無表情:“那就是承認故意使壞了?”
傅修竹晈唇,垂頭小聲道:“嗯。”
心裏微微疑惑,明明上一刻他還在擔心男人不喜歡自己而難過着,下一刻卻又在得知男人對自己并非無意後去挑逗對方,他這是......恃寵而驕?
“擡頭看我。”
傅修竹乖乖擡頭。
下一秒,男人俊美的五官在眼前放大,薄唇吻上他。
男人的唇不同于他的體溫,很是滾燙。
他懲罰性地在他唇上輕輕啃晈、舔舐。
大手不知不覺落到了他的腰間,同為懲罰性地捏了捏。
傅修竹的腰是他身體最敏感處之一,這突然的一下,他不禁張口溢出一聲輕呤,緊接着軟在男人的懷裏。
他努力睜着氤氲着霧氣的眼睛,與男人近在咫尺的淺色眸子對視,長長的睫羽輕顫,頭上的發繩不知不覺脫落,一頭瀑布般的長發,随着披散開,整個人隐隐透着一股雌雄難辨的窒息美。
勾人得不行。
席淮臻原本只是想故意跟他鬧一鬧,希望以此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讓對方心裏更為安心,卻沒想到小妖精太過勾人,竟把他給撩出了一身火。
這算是作繭自縛嗎?
他迅速離開傅修竹的唇,在對方投來疑惑的目光時,把人給摁進懷裏,然後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才稍稍緩過來一些。
他貼在他的頸間,有些無奈地低喃:“小妖精......”
傅修竹被他摟得很緊,完全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但卻能感受到他的某處正極為振奮。
猶豫了下,他小聲:“席老師,您還好嗎?”
同為男人,他知道忍着那事有多難受,但是......但是現在是在車裏,他也沒辦法幫忙......
席淮臻一頓,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好笑:“你說呢?”
傅修竹臉頰貼在男人的肩上,有些硌,也有些癢,他忍不住蹭了蹭,“我......我知道難受的。”
席淮臻默了默,從喉昽裏低低地“嗯”了聲。
傅修竹臉頰開始陣陣泛熱,聲如蚊蠅:“我......等下戲回去後,我......我再幫您。”
聞言,席淮臻只覺小腹一熱,好半晌才深深吸了口氣,屈指就往他腦門上彈了下,“你這小腦袋瓜裏能不能不要整天想着這些?”
傅修竹:“……?”
難道想的不是您嗎?
瞧着他略委屈的模樣,席淮臻忍不住低低一笑,在他唇上輕啄一口,然後在對方懵圈的目光下,湊到他耳旁,緩緩道:“卻之不恭。
傅修竹:“……”
四十分鐘後,幾人到了劇組。
宋青房老遠就看到了席淮臻那高大的身影,他一溜煙奔過來,目光在席淮臻和傅修竹兩人之間來回徘徊,最後沖席淮臻豎起大拇指:“牛批!”說完,扭頭就走。
傅修竹:“……?”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宋導這是......受刺激了?”
席淮臻面不改色:“單身久了有時候難免會有些舉止怪異。”
聞言,傅修竹若有所思,遂又偏頭看他,好奇:“那席老師以前呢?您不是單身九百年了嗎?”
席淮臻:“……”
失策了。
他依然面不改色:“我是死神。”
傅修竹不大懂:“死神怎麽了?”
席淮臻語氣平靜:“我曾經以為死神是沒有感情的,所以無所謂單身不單身。”
傅修竹蹙了蹙眉,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但總感覺哪裏不大對。
“咳,”席淮臻輕咳,轉移話題:“今天的戲看過了嗎?”
一說到戲,傅修竹很快就将那一點點疑問抛卻腦後,雙眼微亮:“看過了,今天一定能比昨天演得更好。”
興許是那雙眼睛發亮的樣子太過好看,席淮臻沒忍住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加油。”
回到化妝間化好妝後,片場那邊還沒有人過來喊,傅修竹吞吞吐吐:“席......席老師。”
同樣已經化好妝,并且已經換上一身黑色玄衣的席淮臻,偏頭看他:“嗯?”
傅修竹:“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席淮臻有些好笑:“需要我陪你?”
傅修竹用力搖頭,小臉微紅:“我自己去就行了。”說完,轉身就往外跑。
片場這邊的條件不算多好,化妝間裏并沒有獨立的衛生間。
傅修竹小跑着往衛生間去,在經過一間化妝間門外,突然聽到一陣小小的啜泣聲。
他腳步一頓。
“鳴鳴......你們這些鍵盤俠是眼瞎了嗎?我這麽漂亮的臉蛋,當然是純天然的,你們一個個全都沒有鑒
定過,憑什麽說我是整容怪?”
“姑奶奶我是睡了你家男人,還是炸了你家祖墳呀?一天不黑我你們就難受是吧?你們這些沒有心的東西……鳴鳴......”
傅修竹:“……?”
他臉色古怪地瞟了眼化妝間的門,只見上方挂着一塊名牌一一白怡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