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席老師生氣太闊怕
對于這個當初差點把自己炸了個稀巴爛的罪魁禍首,惡鬼記憶還是很深刻的,此時被他突然這麽抽了一鞭,只覺這痛直接痛到靈魂深處。
張嘴就是一通“鳴哇”鬼哭狼嚎。
這玩意的叫聲實在太刺耳,傅修竹忍不住撓了撓耳朵,正想一鞭子甩過去,只聽身旁男人面無表情冷道:“閉嘴!”
男人的聲音并不大,卻隐隐帶着一股不怒自威之勢,炸響在惡鬼的耳裏,仿佛被按下暫停鍵般,它叽哩哇啦的嘴,倏地就合上了。
它睜着眼睛巴巴地望着男人,扁平的五官竟透着幾分委屈。
見狀,傅修竹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順手就是一鞭子抽過去,脫口而出:“別用這種惡心吧啦的表情看着爺的男人!”
旁邊倏靜。
然而他還沒意識到什麽,兇巴巴地罵:“就你這玩意兒都不知道吞了多少人?還給爺在這裝什麽可憐?最後警告你一次,把人給爺吐出來,不然,爺馬上就讓你嘗嘗什麽叫魂飛魄散!”
這翻霸氣側漏的輸出,驚呆了一旁的一號,直接沖他豎起大拇指:“老大威武!”
傅修竹微擡下巴。
惡鬼看着他,嘴巴_張_合,極為困難地吐出幾個字:“乳......臭未......幹......”
傅修竹神情一頓,目光緩緩定在它那一張一合的嘴上,先是詫異它竟然會說話,後是惱怒地瞪大雙眼,“你說誰乳臭未幹?”
那瞬間拉滿怒氣值的模樣,仿佛一只炸了毛的小奶貓,非但沒有威懾力,反倒多了幾分嬌憨的感覺。
惡鬼嘴角一扯,露出一個标準嘲笑的笑容:“乳臭......未幹......稱......爺......”
很好,這句話傅修竹聽懂了,意思就是說他乳臭未幹,卻自稱爺。
算起來,他從修出靈識到修成人身,雖然沒有真正像他所說的一萬年那麽久,但怎麽也得有個幾百上千年叭?如今卻被一區區惡鬼說成乳臭未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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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忍無可忍!
手上一動,眼看着鞭子就要含憤揮出,他驀然又頓住,臉色逐漸茫然:“我什麽時候自稱爺了?”
亞由?“”
心苑?..
__。?”
一號輕咳,看了眼席準臻,湊近傅修竹耳旁,壓低聲音:“老大,您剛才不僅自稱爺,還自稱九爺是您的男人。”
傅修竹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你還沒睡醒?”
他怎麽可能在男人跟前說那樣的話?雖然他心裏是這麽想的。
一號神情略委屈:“老大,您莫不是忘了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麽了?”
傅修竹一頓,他剛才說什麽來着?
晤,剛才看見臭玩意兒用那麽惡心的表情看着主人,他心裏不爽就抽了它一鞭,然後說什麽來着?
別用這麽惡心的表情看着......爺的......男人?
傅修竹渾身一僵,他好像真的說了......爺、的、男、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時他竟覺身旁有一道極為灼人的目光緊緊黏在身上。
他兩手不自覺緊抓鞭子,僵着脖子,完全不敢轉過去看身側男人此時會有什麽表情。
怎麽就沒管好嘴呢?怎麽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修竹,你是不是飄了?這種話都敢當着主人的面說!!
正當他羞窘得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時,只聽男人突然道:“沒說錯。”
傅修竹心中驟然一跳,磕磕巴巴:“什......什麽?”
席淮臻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眸中盛着一些傅修竹看不懂的東西。
他咽了咽口水,忽然就有些慫了,“對......對不起,我剛才……”
席淮臻臉色倏冷,不等他把話說完,倏然彎身粗暴地扯住惡鬼的嘴巴,兩手一左一右往兩邊猛然扯開一道大約一米長的口子,然後冷着臉伸手探進惡鬼的嘴裏。
只見他的手在惡鬼嘴裏粗暴地攪動了幾下,猛然往外一扯,下一秒,就見他拽着羅旗的頭發,把他硬生生給拽了出來。
席淮臻緊抿着唇随手把人甩到一旁,依法炮制再次伸手探進惡鬼大張的嘴裏,拽着高男的頭發把他也給拽了出來。
完事後,他的眸底逬發出一抹寒光,雙手猛然拔起金刀,在惡鬼還沒來得及逃跑之際,手起刀落,金光閃爍間,眨眼就将之劈成了無數碎片。
他全程動作既粗暴又幹脆利落,待惡鬼被劈成了無數碎片,灑落一地的綠色液體後,傅修竹等人才堪堪回神。
—二三號大張着嘴巴:“卧、卧槽!”
被惡鬼吞進了嘴裏的,他們還從未聽說過可以人為拽出來,最重要的是,這麽幹脆利落地殺掉惡鬼,賊tm帥有木有?!
真不愧是九爺!
席淮臻可不管自己的舉動有多麽驚人,他把惡鬼殺了之後,轉身看向被綠色粘液包裹住,已經昏過去的高男和羅旗,陰沉着臉道:“帶他們回去找塵三!”
說完,他随手打開傳送門,頭也不回地踏進去,眨眼就沒了蹤影。
這……?
看着傳送門消失,傅修竹傻眼了。
主人這是......生氣了?
為什麽?
二號咽了咽口水,推了推一號:“哥,九爺是不是生氣了?”
一號若有所思地看向傅修竹。
傅修竹一臉懵,莫名有些羞惱:“你看我/幹什麽?”
一號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沒猜錯,老大,九爺在生您的氣昵。”
傅修竹一愣,“因為我先前胡說八道?”
一號搖頭:“不不不,我倒覺得九爺對老大您的宣告主權還挺開心的。”
傅修竹又懵了:“什麽意思?”
一號:“不是,老大您這情商不大得行呀。”
傅修竹小臉微沉,晈牙:“說人話!”
一號立馬陪笑:“老大您先別生氣,九爺先前不還說您說得沒錯嗎?這不就代表着九爺是認可您的那句‘爺的男人’?”
傅修竹心髒猛然一跳,男人先前的确是說了“沒說錯”,但是當時那麽突然,他完全不知道男人話裏是什麽意思。
難道真的是像一號說的那樣,是......認可?
“怦怦
十平十平十平
僅僅是這麽一想,他的心髒就止不住加速。
“那......那他為什麽......為什麽又生氣了?”不自覺捂住跳得過快的心髒,傅修竹結結巴巴道。
一號撓了撓頭,神情困惑:“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如您回去找九爺問問?反正以你們的關系,這種事情也不算什麽大事。”
傅修竹一頓,仔細看了看他。
—號:“……老大?”
“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這話傅修竹真是憋在心裏老久了,身邊一個兩個似乎都知道他跟男人什麽關系,可事實卻是,他自己都摸不準。
一號神色微僵,然後誇張地瞪大眼睛:“老大,不帶這樣打擊人的吧?您不能瞧着我們都還是單身狗,就硬給我們塞狗糧呀!”
傅修竹額上青筋凸了凸,手中的鞭子蠢蠢欲動,一字一句:“說、人、話!”
他飛快道:“夫夫關系!”
傅修竹:“……?”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說什麽?”
一號清了清嗓子:“這整個東南區,都知道您和九爺是夫夫關系。”
“大家都知道你們非常恩愛,整日如膠似漆,九爺對您更是寵愛無比,就連出任務,都要牽着您的手。”
傅修竹整個人僵住,非常恩愛?如膠似漆?牽着他的手?
這牽手難道不是主人心口印記發作,然後需要碰觸他才牽的嗎?
雖然他是很想跟主人非常恩愛、如膠似漆,可那樣子亂傳,傳到主人耳朵裏的話,他會怎麽想?他會不會以為是他故意這樣做的?
所以,到底是哪個大嘴巴在外頭胡說八道害他?!
傅修竹握緊手中的鞭子,晈牙:“這些你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一號還不知道他手中鞭子已經蠢蠢欲動,嘴一張:“那天在南區荒山上我們都瞧見了啊。”
傅修竹一頓,然後沖他緩緩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你的意思是,這話是你們自己傳出去的?”
望着他臉上無比燦爛的笑容,_號_時愣了神:“啊?是......是的。”
“很好,”傅修竹燦爛的笑容猛然一收,小臉變得一片森然,“好極了。”
說着,在一二三號都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手起鞭落,沖他們“噼裏啪啦”地抽了過去。
泳池旁,頓時響起一片鬼哭狼嚎的求饒聲。
片刻後,傅修竹只覺一片神清氣爽,他收起鞭子,冷哼一聲,打開傳送門頭也不回地踏了進去。
一二三號相互看了看各自的慘狀,忽然抱頭痛哭。
“噗哈哈......”
旁邊,突然傳來一道極不厚道的笑聲。
三人擡頭望去,只見高男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來,此時正坐在地上看着他們不斷“噗噗噗”地笑。
三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沖上去圍着他就是一通胖揍。
一處山頂別墅裏。
“眭……”
一張與被席淮臻劈成了無數碎片的鬼臉一模一樣的鬼臉,猛然吐出一口綠色的液體,然後重重摔到地上。
“嗯?”
在它身側不遠處,正在打坐的男人倏地睜開眼睛。
鬼臉“鳴哇”一聲撲到他跟前,“鳴哇鳴哇”地告狀。
“又是他?”
男人神情陰鸷,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是時候給他點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