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莫名其妙的小花
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傅修竹身上不僅披上了男人的黑色外套,前邊的紐扣也給扣到了心口處。
出到門口,巫南希和季寧正目不斜視地站在門外。
在兩人對面,高男、羅旗和一二三號同樣目不斜視地如同雕像似的立在那。
見到他出來,那個腰杆子一挺,比別人站軍姿還要筆直。
有外人在,傅修竹暫時不好對他們怎麽樣,只暗暗瞪了他們一眼。
給爺等着!
見狀,羅旗暗暗叫苦,一咬牙,跳起對着高男後腦勺又是一巴掌。
“都他媽怪你個烏鴉嘴!”
這有了帶頭的,一二三號也忍不住了,一人一巴掌輪流扇在了高男後腦勺上。
高男捂着後腦勺:“都打我/幹什麽?有本事去打老大啊!”
傅修竹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半眯起眼睛。
羅旗一個激靈,迅速拍開死神傳送門,然後飛起一腳踹在高男屁股上,把他踹飛進去。
回頭沖傅修竹谄媚地笑:“這傻孩子我帶回去教育一下,老大您忙,我們改天再來看您。”說完,跟火燒屁股似的沖進了傳送門。
旁邊,一二三號也連忙跟了進去。
眼看着傳送門即将消失,席淮臻淺淡的眸光落在地上的一條大紅橫幅上。
只見上邊歪歪扭扭寫着十個大字:祝老大愛情事業雙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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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眯眼,随手一揮将那橫幅甩進了傳送門。
橫幅飛起的那一瞬間,看着上邊中規中矩的十個大字,傅修竹心裏莫名覺得一陣羞恥,整張小臉逐漸泛起了粉色。
席淮臻瞥了他一眼,“熱?”
傅修竹一頓,還沒說話,就聽男人冷冰冰地說:“不許脫。”
傅修竹:“……”
莫名霸氣是怎麽回事?
早在宋青房宣布要拍原版劇本的時候,九尾狐劇組裏不少人都不免對那位“空降胡殷”起了幾分好奇
仿佛盼星星盼月亮,今天正主終于要來劇組了,某些心裏不平衡的坐到一起,話題不免就落到了正主身
“哎,這都幾點了?不是說那位今天要來?”
“不僅要來,人家今天的第一場戲就安排上了。”
“真的?一來就能演第一場?”
“何止啊,聽說還是位沒有任何影視作品的新人呢。”
“人家白小花每天還得等上好幾場才能安排上,一位新人臉子這麽大?”
“嗤,果然是空降,我們這些演配角的都不配。”
“我剛才聽說,人已經來了,是跟着席影帝一起來的。”
一提到“席影帝”,幾名酸溜溜圍作一堆的人,立馬噤聲。
唯有近距離體驗過,才知道席影帝不僅表面冷,他是從頭到尾,從內到外,冷漠到了極點。
除了在鏡頭下,他似乎永遠都不會笑,永遠都是一副面無表情,讓人不由自主發悚的樣子,特別是那一身壓迫感極強的犀利氣場,就差沒寫上“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平時在劇組除了宋導,壓根沒有人敢跟他攀關系,好些人私底下還暗戳戳喊他“冷閻王”。
傅修竹随着席淮臻來到拍攝片場時,吸足了一衆人的眼球。
一開始是因為他空降,接着是因為他居然與席淮臻一路,最後是因為他那一身裝扮。
一個人底子好不好,其實在沒上妝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傅修竹皮膚白皙細膩,長着一張幾近完美的瓜子臉,因為一會要拍“勾弓丨”的戲,臉上妝容偏豔麗。
他的身形消瘦卻更顯高挑颀長,一頭柔順黑發如瀑布般披在腦後,身穿紅色薄紗,乍看之下,真就有種雌雄難辨的窒息美。
“啧,我可算是知道宋導為什麽非要空降這麽一位了,這可不就是活生生的狐貍精?”
酸溜溜的人,怎麽着也還是酸溜溜。
這頭,宋青房上下打量着傅修竹,然後一臉嫌棄地指了指他身上披着的黑色外套,“這好好一件紅紗,怎麽就穿了這麽一件黑布隆冬的衣服擋着?簡直暴殄天物,醜死了!”
說暴殄天物其實有些誇張,但那樣一件美豔的紅紗外披了件黑色外套,也的确有失美感。
席淮臻微微眯眼,看着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清場。”
宋青房一臉莫名:“又不是什麽大尺度的床戲,清啥場?”說着,他壓低聲音,“沒看見一堆人都在等着看小竹子表演嗎?”
席淮臻面無表情:“解約。”
“啥玩意?”
宋青房直接懵逼,“不是,沒那麽嚴重吧?”
席淮臻就盯着他,不說話。
那如刀子般的銳利目光,宋青房可實在是太熟悉了,他二話不說轉身開始趕人,“去去去,無關人等都出去玩去!”
在片場呆久了,個個都是人精,這很明顯是在清場了,基本都很自覺地往外走。
“又不是什麽大尺度的床戲,清什麽場?見不得人麽?”
随着人漸漸清空,傅修竹隐隐聽到有一道細微的抱怨聲。
他擡眸望去,只見一名身着黑色勁裝的年輕女人正極為不滿地瞪着他。
傅修竹:“……?”
目送女人離開,他只覺莫名其妙,回頭,便對上了身側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神情微頓,莫名就結巴起來:“怎......怎麽了?”
一聽到他開口,宋青房直接打了個激靈,未免旁邊這位“喜怒無常”的狗男人反悔,他趕緊連聲招呼:“來來來,我們先走一下位。”
幵拍前走位,不僅可以讓演員在正式開拍的時候更加熟悉過程,還可以節省經費,這都是常規操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場多了“外人”的原因還是怎麽,走位過後,拍攝的時候,傅修竹比在化妝間跟男人預演時還要得心應手,僅僅是NG了兩次這一條戲便通過了。
再一次披上男人的黑色外套,他忍不住彎着眼睛問:“席老師,我今天的表現怎麽樣?”
席淮臻垂眸給他仔細扣上外套的扣子,淡聲:“一般。”
等着被誇的傅修竹:“......”
明明宋導都誇他的!
他的嘴唇不自覺撅起,神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來:“哦。”
接下來是席淮臻跟別人的戲,傅修竹悶悶道:“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那落寞的背影,愣是叫人于心不忍。
宋青房張了張嘴,這話還沒出口,便見席淮臻長腿一跨,抓住傅修竹的手腕。
“急什麽?”他木着臉,“雖然一般,但比一般人好得多。”
這是......?
傅修竹緩慢地眨了眨眼,在誇他?
席淮臻無視他逐漸驚喜的神情,面無表情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去外邊等着。”
一旁的宋青房面無表情。
狗男人誇個人都不能直接點!
傅修竹走出房間的時候,嘴角是上揚的,整個人開心得跟吃了糖的孩子似的。
季寧作為他的化妝師兼助理,一直在外頭侯着,見他出來便迎了上來。
“拍攝很順利吧?你看起來很開心哦。”
與她一起的,還有巫南希。
她看着傅修竹微微泛紅的臉頰,意味深長說:“值得開心的事有很多,不一定是拍攝順利。”
傅修竹看她,好奇:“那南希姐覺得是什麽?”
巫南希沖他眨了眨眼睛,笑:“比如說,九爺?”
傅修竹心髒猛然漏跳一拍,雙手捂住有些發燙的臉頰,“有......有這麽明顯嗎?”
巫南希就笑,季寧也跟着笑。
說話間,傅修竹随着她們來到了平時席淮臻等戲的休息處。
剛坐下,身前便多了一道陰影。
他擡頭。
哦豁,是先前那個莫名奇妙瞪他的女人。
“你好。”
處出于禮貌,他率先打了聲招呼。
女人輕哼了聲,把手裏的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遞給他,神情有些倨傲。
傅修竹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伸手接過了,“謝謝。”
女人又是一聲輕哼,偏頭看向巫南希,換上了一副略帶讨好的神情,“南希姐。”
巫南希斂起笑容,淡淡:“有事?”
那面無表情的神情,竟神似席淮臻。
傅修竹看得有些稀奇,季寧則悄悄拉了下他的衣擺,沖他微微搖頭。
女人看着巫南希:“我有話想要問他。”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毛病,但仔細一品,卻又叫人不怎麽舒服。
至此,傅修竹也多少看出了她對自己有着莫名的敵意。
他在巫南希開口前,道:“南希姐,你和寧姐侯了一早上,應該也累了,先去暍口水休息一下。”既然他都已經開口,巫南希頓了頓,便和季寧走開了。
但避免他吃虧,兩人并沒有走遠。
沒了外人在,女人輕咳:“你應該知道我吧?”
傅修竹眨了眨眼,老實回答:“不知道。”
女人:“......”
她有些不可思議,“你居然不知道我?你竟然不知道我?”
傅修竹有些懵:“我一定要知道你嗎?”
女人一噎,俏臉微微漲紅,神情莫名有些委屈。
“我叫白怡槿,”她瞪着他,“現在你知道我了?”
傅修竹只覺莫名其妙,但還是順着她點點頭,“你好,我叫傅修竹。”
白怡槿微擡下巴,“我知道你,一個沒有任何影視作品的新人,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突然被宋導看上,然後空降到我們劇組。
傅修竹:“……?”
這欠揍的語氣怎麽感覺那麽熟悉?
白怡槿突然湊近他,神情帶了點審視的意味,“你跟席影帝是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說
咳咳,為了避免寶們對席老師的行為有誤解,這裏解釋一下。
席老師叫清場并不是他嚣張不尊重人,如果真的不尊重人,他會直接叫宋青房給小竹子換了身上的戲服。
他和宋青房很熟,所以說話很少會藏着掖着。嗯吶,大概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