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薄紗加身
兩人是牽着手下車的。
明明男人不是第一次牽他的手,可傅修竹望着抓在手腕處的大手,心髒仍忍不住“怦怦”狂跳。
總感覺......不大一樣了。
“老大__!!!”
耳邊突然炸響的聲音,讓傅修竹猛然回神,他微微蹙眉,往聲音來源處望去。
只見羅旗、高男,還有一二三號拉着一條橫幅,猶如拉拉隊站在不遠處。
傅修竹:“……?”
你們他丫的還敢來?!
仿佛是察覺到了他即将炸毛,席淮臻握着他的手使了點勁。
傅修竹微微吃痛,差點邁出去的步子頓了下來。
席淮臻掃了眼那一二三四五顆腦袋,淡淡道:“別管他們。”
也不方便管,因為他們穿着死神服,普通人看不見。
傅修竹懂了他的意思,暗暗沖那一二三四五龇了龇牙。
給爺等着!!
見狀,高男臉上花兒一樣的笑容頓時僵住,只覺背脊一陣涼瞍嗖。
“怎......怎麽辦?”他咽了咽口水,問身側的羅旗,“老大好像不喜歡我們這樣的道歉方式诶。”
Advertisement
聽到他這烏鴉嘴說話,羅旗就氣不打一處來,跳起對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丫給老子閉嘴吧你!”
“烏鴉嘴!”
這邊,巫南希看到席淮臻絲毫不顧忌地牽着傅修竹走下車,翹起的嘴角又翹了一分。
此時天才剛剛擦亮,一行五人走進劇組的時候,劇組一衆工作人員人正在忙着布置場景。
而劇組演員則在各自化妝間化妝。
“席老師早......”
“席老師早......”
席淮臻走過之處,工作人員都會笑着打聲招呼。
宋青房正拿着劇本不知道在幹啥,聞言擡頭。
待看到傅修竹後,整個人精神一震,連忙小跑着迎了上來。
“哈哈哈,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宋青房握住傅修竹的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大嗓門:“聽淮臻說你前些天不舒服,怎麽樣?現在好些了嗎?”
聞言,傅修竹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天男人在他身上失控的模樣,只覺臉上一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好多了。”他掙了掙被握住的手,沒掙幵。
宋青房一手抓着他,一手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胡殷的。”
頓了頓,話題一轉:“功課怎麽樣了?”
“什麽功課?”傅修竹的注意力還在被握住的手上,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青房臉上笑容一頓:“演戲啊,淮臻沒教你嗎?”說着,看向席淮臻。
席淮臻面無表情,淺色的眼眸從他握住傅修竹的手,緩緩移到他的臉,冷聲:“你弄疼他了。”
宋青房:“......?”
席淮臻淡漠的眸光微轉,落在他仍抓住傅修竹的手上。
宋青房後知後覺,讪讪收回手:“咳咳,一時激動,抱歉抱歉。”
老實說,他手勁是真的大,就這麽一會,傅修竹那白蔥似的手腕就被他抓出了一圏紅。
瞧着那一圈紅,席淮臻眸光微凝,大手握住那圈紅,輕輕地揉。
男人的體溫常年冰涼,掌心也一樣,落在腕間只覺隐隐舒适。
傅修竹愣愣地看着他。
只見他微微垂眸,抿着薄唇。
神色是冰冷的,但傅修竹卻莫名從中品到了一絲溫柔。
察覺到兩人之間那股微妙的氣氛,陸文森、巫南希和季寧默默往後退了退。
剩下的宋青房後知後覺,他左右一看,突覺自己似乎有些多餘。
“咳咳......”他輕咳兩聲,“那什麽,你們先去化妝,準備一下今天的拍攝。”
席淮臻頭也不擡地“嗯”了聲,待感覺揉得差不多了,這才把人松幵。
傅修竹是半途加入劇組的,并沒有獨立的化妝間,宋青房也知道他和席淮臻的關系,索性就讓他們兩共用一間。
趁着化妝的時候,席淮臻看了眼旁邊兩手空空的人,“劇本呢?”
傅修竹一頓,想起昨晚被男人突然攆回房間,劇本還落在男人的房間裏。
傅修竹:“……”
難怪今天出門的時候就總覺得忘了什麽似的。
“叩叩叩......”
化妝間的房門被敲響。
巫南希回頭看了眼,“請進。”
門被打,一名劇組的工作人員抱着兩本劇本走了進來。
“席老師,這是宋導讓我送過來的。”
席淮臻伸手接過劇本,微微颔首:“謝謝。”
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妹子,臉色微紅,“不......不用客氣。”
傅修竹從化妝鏡裏目送妹子出去後,眼珠子微轉,觑了眼身旁的男人。
小嘴不自覺微噘。
主人太受歡迎了。
席淮臻不知他心裏已經暗暗吃起了飛醋,随手遞給他一本劇本。
淡聲道:“今天拍第五十四場。”
傅修竹接過劇本,随手翻了翻,突然雙目微凝,然後逐漸瞪大。
第五十四場是一場勾引的戲。
劇情內容:
胡殷叛出狐族來到魔宮已經整整九年,這九年裏,魔淵對他都極為冷漠,這讓他又是無奈又是痛苦。
當初他為了魔淵叛出狐族,原本想着就算男人不喜歡他,他只要待在男人身邊看着男人就好,可這日積月累之下,他不僅不滿足,心裏反而想要更多。
可偏偏他性子天生純良,對此毫無辦法。
這日,他受了潛入宮裏卧底的一名婢女的慫恿,穿上一身紅色薄紗進了魔淵的寝宮,企圖勾引他。
魔淵本性其實并沒有正邪之說,他為人雖冷漠,但卻行事坦蕩,向來不喜與那些自诩正道,卻做着傷天害理之事的人為伍。
興許是見慣了正道那些人虛僞的嘴臉,對于胡殷這個純得如同一張白紙的小狐貍,他說不上喜歡,但也不讨厭。
也正因此,他才會允許對方留在魔宮裏長達九年。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一個這麽單純的人,竟然也會用勾引這般令人不齒的手段。
極大反差之下,他倒是起了些許好奇心,想要看看胡殷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
因此,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将人趕出去,而是任由對方在他身上各種撩撥。
面對對方明顯生澀的撩撥,最後又覺無趣,才把人趕了出去。
看到這裏,傅修竹:“......?”
不是,過程呢?省略號是幾個意思?
他往後翻了翻,并沒有什麽過程。
發現了他的動作,席準臻開口:“有疑問?”
傅修竹點了點劇本上的省略號,跟個好奇寶寶似的,“這兒為什麽沒有過程呀?
席淮臻掃了眼他說的地方,淡淡道:“這個靠你自己。”
靠他自己?
傅修竹傻眼,靠他什麽?憑空想象嗎?
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席淮臻低沉:“嗯,靠你自己想象。”
頓了頓,不知想到什麽,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
傅修竹:“……”
可以什麽?他又不是真的狐貍精,可以無師自通!
化好妝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席淮臻看了眼巫南希和季寧,“你們先出去。”
巫南希兩人很識趣,随便收拾收拾就轉身出去了。
化妝間瞬間只剩下席淮臻和傅修竹。
有些安靜。
傅修竹心裏莫名緊張起來,他看着對面換上了一身黑色玄衣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席......席老師?”
席淮臻眸色略深。
眼前的男孩已經換上了劇中胡殷的裝扮。
一身幾近透明的紅色薄紗加身,修長的雙手,筆直的雙腿,宛若羊脂白玉的身體,在薄紗下若隐若現。
一頭黑長發看似随意,實則精心梳妝過,柔順地披在腦後。男孩臉上化着極為精致的妝容,右眼角處還點着一顆殷紅淚痣,燈光下,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又純又豔的美。
看着這樣一個人兒,席淮臻喉結隐晦地滑了滑,眸光逐漸變沉。
迎着男人沉沉的目光,傅修竹有些別扭地扯了扯身上穿了跟沒穿似的紗衣,磕磕絆絆:“有......有什麽
問題嗎?是不是很醜?”
席淮臻抿着唇沒說話,片刻後,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撥了個號。
電話那頭很快被接通:“九爺?”
傅修竹眨了眨眼。
這是南希姐的聲音。
席淮臻冷着臉,“去車上拿件外套來。”
那頭的巫南希應了聲“好”,挂了電話。
屋內再次陷入安靜。
好在沒多久,化妝間的門就被敲響。
傅修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身,想去幵門。
席淮臻長臂一伸,緊緊握住他的手腕,“呆着!”
傅修竹腳步一頓,乖乖呆在原地。
席淮臻大步越過他,把門打開一條縫。
門外,巫南希目不斜視地把外套遞給他。
拿了外套,席準臻把門關上。
傅修竹眨巴着眼睛看他,只見他手上拿着一件黑色薄外套。
席淮臻在他跟前站定,然後默不作聲地把外套給他披上。
傅修竹有些愣,原來是給他拿的嗎?
他不禁垂頭看了看身上的紅色薄紗,這一看不得了,臉色驀地就漲紅到了脖子根。
先前他只知道身上的衣服不僅薄還透明,卻不知道這破衣服竟然連胸前的小豆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傅修竹:“……”
這麽羞恥的破玩意兒到底是誰定制的?!
作者有話說
席老師:這種東西怎麽能穿出去讓別人看?!!小竹子:對,只能給席老師一個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