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Part28 離別
齊霁接了個新劇本, 演男一號，年後進組拍攝，還是制片方主動找上門談的合作, 說是看他網絡上粉絲剪輯的視頻，覺得他的形象非常适合。
他去試了幾場戲, 很輕松的得到了這個角色。
起初，齊霁還懷疑是不是顏栀背後投資的戲，想要捧他，就像娛樂圈裏有金主捧的那些明星一樣。
結果顏栀說：“你看我像是這麽閑得慌的人嗎？”
齊霁：“……”
聽了這話, 明明是靠自己本事得來的角色, 他心裏卻莫名不是滋味。
馬上就過年了，顏栀這個公司老板提早放年假, 天天在家休息，齊霁在家看劇本, 她就追劇，還問齊霁之前拍的電視劇什麽時候播！
“明年暑假吧！”齊霁抽空答道。
“你幾號回老家過年？機票訂了？”顏栀話鋒一轉問道。
齊霁這才想起他還沒訂票, 趕緊拿起手機搶票, 說：“我們老家那個地方坐飛機不太方便，坐高鐵會更好。”
他二姐齊蓉也還在海市, 之前說好一同回家過年。
齊霁一個電話撥給她二姐, 商定回家的時間。
電話響了半天, 齊蓉才磨磨蹭蹭地接了, “回家過年？你先回吧, 我準備初一再自駕回去。”
齊霁看了一眼顏栀，見顏栀認真地在追劇，壓低了聲音道：“你還自駕？車你借了那麽久，該還回來了吧？”
“那麽急幹嘛？等年後再說, ”齊蓉說：“你女朋友那麽多輛車，借我一輛怎麽了？還有——”她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着了的男人，又看了看大別墅裏奢華的裝修，臉上不禁露出嬌羞的笑容，“初一我會帶男朋友回去，你回去老家把屋子收拾一下，一定要幹幹淨淨的，知道了嗎？”
“男朋友？你什麽時候有男朋友了？”算算時間，他二姐到海市連兩個月時間都沒到。
“這你別管！”齊蓉說：“反正他的條件比起你女朋友一點不差，不說了，就這樣吧。”
齊蓉啪地一下挂斷了電話，齊霁再撥過去想關心一下，他二姐直接不接了。
“初一才回去，那這麽說，她要在她男朋友家裏過年，這樣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點？”齊霁放下手機，向沙發上躺着的顏栀望去，很快将腦子裏的想法甩掉，不行，現在提出見家長為時過早了，況且他事業還沒發展起來，兩個人地位相差懸殊。
轉眼就到了齊霁坐高鐵回老家的日子，顏栀親自送了他到高鐵站。
“就送我到這裏吧，”齊霁停下腳步，放下手中的行李箱，伸手攬住顏栀的細腰，把她拉到懷裏來，“裏面人太多了，不要被擠着了。”說着，就低頭要吻下來，預備來一個吻別。
顏栀嫌棄臉擡手按住他的臉，把他給推了回去，“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好，那不親，”齊霁無奈地笑了笑，從來不知道離別是一件讓人那麽難受的事，他攬着顏栀的手不自覺收緊了，真想把顏栀揣進口袋裏，一起帶走就好了。
“你有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話？”齊霁黑眸熠熠發光，很是期待。
“有什麽好說的，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就回老家幾天過年，”顏栀雙手酷酷地插在大衣口袋裏，“又不是以前通訊不便的時代，打個視頻電話，也就見到了。”
“呵呵，”齊霁低聲笑着，伸手捏了捏顏栀的臉蛋，“我發現你哦，今天一早起來臉色就很臭？怎麽昨晚上沒睡好？”
顏栀撥開他的手，“少來。”
“真的沒有話要說？”齊霁低頭湊近了看顏栀，“是不是因為我要離開，所以心情不好？”
“沒有，”顏栀避開他探究的眼神。
齊霁收緊手臂，用力地抱了抱顏栀，在她耳邊說：“可是我心情好糟糕，真不想離開你，不然我幹脆留下來過年好了。”
“真的？”
“呵呵，假的，”齊霁笑了說：“我要是不回去的話，我媽那性子肯定得拿電話轟炸我。”
顏栀白了他一眼，徑直掙脫他的懷抱，“哎哎，”齊霁趕緊圈住了她，“我心裏是真心想留下陪你過年的，是真的！是真的！”
“快進去吧！別誤了車程。”顏栀說。
“恩，”齊霁點了點頭，松開顏栀，拉上一旁的行李轉身離開，又不舍得回頭擺擺手，“等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往前走着，彙入旅客的人潮之中……
“等等。”顏栀叫住了他。
齊霁回頭，只見得顏栀小跑過來，一把撲進他的懷裏，抓住他的衣領，踮腳吻了上來。
齊霁被吻得喘不過氣來了，還有點不好意思，這麽多人看着呢。
顏栀站穩了，手還抓着他的衣襟，鳳眼微擡地看着他說：“早點回來。”
“嗯。”齊霁點頭，嘴角止不住上揚，離別的惆悵終于消散開來了。
除夕，所有的人都會回家吃年夜飯，跟家人團圓。
顏栀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着寂靜下來的城市發呆，平日俯瞰城市，總能見到車來如龍的街道，現在好空，就像她的心口處一樣，空蕩蕩的。
她沒有回老宅。
其實顏老爺子親自打了電話來的，讓她回老宅過年，只是往常不回去，都成習慣自己過年了。
況且，這次回家過年，免不了受冷眼，吳慶被她送進了局子，判了刑，她那嬸嬸肯定沒什麽好臉色。
這樣，還不如自己在公寓過年清淨。
正發着愣，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又視頻電話打了進來，她轉身走過去，拿起一看，嘴角勾起，果然是齊霁打來的。
她接通了視頻電話，齊霁那張“喜慶”的臉立即出現在屏幕上，只是他身後的背景，看着怎麽像是躲在角落裏跟自己打視頻。
“親愛的，新年快樂！”齊霁聲音十分小，他那邊的畫外音特別吵，特別是小孩子尖銳的吵鬧聲。
“新年快樂！”顏栀回道。
齊霁走去把房間的門關了，但依舊掩不住客廳侄女侄子的吵鬧聲，他無奈道：“是我大姐的小孩，他們一家今年跟我們一塊過年。”
他目光有些驚訝，認出顏栀還在公寓裏，不禁道：“你沒有回家過年嗎？”
顏栀死要面子，說：“等會就回去了，過來公寓收拾下行李。”
齊霁還想說什麽，突然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來，他媽媽袁蘭走了進來，吓得齊霁趕緊把視頻給切斷了，“媽，怎麽了？”他心虛地道。
袁蘭皺着眉頭，審視了齊霁幾眼，說：“還在房間裏玩手機？今天什麽日子不知道啊？還不快去廚房做飯？到時候別人家都開始吃了，我們家還幹坐着。”
“哦，我這就去。”齊霁把手機塞進大衣口袋裏，出了房間，去廚房忙活去。
到廚房，袁蘭伸手一通指點，“先把大菜做了，像豬蹄、炖雞湯這些，先炖上，炖之前記得過一遍水，也別砍太大塊，到時候不好夾……這些炒菜先備好料，等大菜好了，你再一股腦地炒了。對了，那個蒸魚，你時間把握好一點，別像以前似的，蒸太老了，不夠嫩。”
“我記着了。”齊霁點了點頭。
“快做吧！”袁蘭丢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廚房。
齊霁快步走過去，把廚房的門關了，隔絕了客廳的聲音，他靠着門把手機拿出來，直接給顏栀發了個語音，“剛剛我媽來了，我怕她知道你，她的性子對我身邊的人一定要知道得清清楚楚，我怕她問東問西，就直接把電話挂斷了，你不生氣吧？”
顏栀很快地回了消息，也是語音，“不會。”
“等會聊好不好？我還要忙着做年夜飯？”齊霁看了一眼堆滿廚房、還未經清洗的食材，十分惆悵道：“這個工程還真是大得離譜。”
顏栀：“恩，去忙吧！”
廚房裏，齊霁忙得熱火朝天，蔬菜要摘菜、洗菜、切菜；肉類要砍、剁、切、腌制；還有各種配料的準備工作；在廚房裏一站就是三個小時，腰疼、腳痛得不行。
而一門之隔的客廳，電視聲音放得很大，一堆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吃東西一邊等着年夜飯上桌。
“哎，把電視聲音調小一點，”大姐齊芙大聲道：“二妹齊蓉打視頻電話來了。”
一旁的袁蘭從小外孫的手裏拿過遙控器，直接調了靜音，“讓我跟着死丫頭講電話，過年都不回來，眼裏還有沒有這個家了？”
視頻電話接通，齊蓉出現在屏幕上，這還是齊蓉去了海市之後，她們第一回 見，只見得齊蓉大變了樣，化了濃妝，燙了頭發，耳朵上戴着閃亮的鑽石耳墜，就連脖子上戴着的項鏈都十分好看，她還穿着禮服，像電視劇裏的女主角那樣在參加晚宴。
“媽媽，是我。”齊蓉高興地喊道，把手機的視角盡量調廣了一些，給她父母、姐姐看周圍的情況，“看到沒有？我在參加一個上流社會的新年晚宴。”
一家人全圍了過來看，袁蘭笑得合不攏嘴來，直誇齊蓉有出息，又問：“齊霁說你叫男朋友了，還初一一塊回來，是不是太快了？”
“我不快點能行嗎？”齊蓉又拿着手機原地轉一圈，把晚宴現場展示了一遍，說：“我能到這種高大上的地方過年，卻是托了我男朋友的福氣。他這麽好的條件，我肯定得抓緊一點啊。”
“是是，你說的也對。”袁蘭點了點頭，十分欣慰道：“你這丫頭，我就知道不是個埋沒了的，一到外面沒多久，就混出了頭來。不像你弟，跑海市讀書那麽年，每個月也就往哪裏寄那麽一點小錢——”
“媽，我先挂了，”齊蓉瞥見她男朋友過來了，趕緊把視頻挂斷了，不敢給男朋友看見視頻裏她們家普通的樣子，她自己心裏也清楚，她男朋友章磊能跟她發展到這種地步，也是托了齊霁女朋友花錢給自己打造外表，還有那輛價值不菲的蘭博基尼的福。
章磊一直以為她家裏很有錢，跟他是一樣的好出身，跟自己相處一個多月下來，完全陷入情網，提出想結婚，她也就順勢提出回老家見家長，順便把婚事訂下來。
等一切成定局，章磊就算發現她們家沒錢，想來以他的財力，是不會計較太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