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米正閉着眼坐在選好的小鋪子裏曬太陽,搖椅晃啊晃好像回到了搖籃裏。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哎呀哎呀,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窗臺上的CD機咿咿呀呀地放着鄧麗君的老歌,蓋不住隔壁叮叮咣咣搬家具的聲音。
“你吃過藥了嗎?”恍恍惚惚中黑米聽到了一聲溫柔的詢問。
“嗯。”黑米沒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從鼻子發出一句回應。
“那要不要去曬曬太陽?”語氣裏帶着笑意。
這溫柔的語氣确實一直令自己魂牽夢萦,但是自己現在還沒睡着吧?不會連幻覺都産生了吧?我吃過藥了吧?黑米忽然開始糾結,連眉頭都不有自主地皺了起來。
“幹嗎啊這是?”一只溫熱幹燥的手輕輕撫着黑米的眉頭,“幹嗎、幹嗎皺眉頭啊?像個小老頭一樣。”
黑米吃吃地笑起來。“天兒?”
“對啊,是我,天爺們兒。”
“哈哈。”
“傻笑什麽?”
“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說什麽呢,你會活很久很久的。”
“可是我現在都産生幻覺了。”
“什麽幻覺?”
“我覺得你就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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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就在你身邊啊!”
“你怎麽來的啊?”
“坐飛機然後開車過來的啊。”
“不是啦,你不要拍戲了嗎?你終于走上了事業的巅峰了呢!”
“對啊,所以我現在是來迎娶白富美的。”
黑米又開始吃吃地笑起來。
“看你嘴都有點幹了,喝點水吧。”天天拿出自己随身攜帶的水杯,“喝點水啊,這麽大人了也照顧不好自己還玩出走。”
天天把自己估計的太高了,他也照顧不好黑米的。
“咳咳咳……”天天的沒掌握好節奏,把黑米嗆得咳嗽起來。
咳罷黑米才睜開眼睛, “咦?天兒?不是夢嗎?”黑米喃喃着。
“不是夢啊!”天天站在黑米對面,逆着光,看不清臉,輪廓都鍍了一層金邊,讓人覺得不真實。
“真的嗎?”黑米覺得這次的夢真的很好,很溫馨。甚至可以說,死而無憾。
“你摸摸。”天天這才蹲在黑米腳邊,笑得陽光燦爛,像一只憨厚的拉布拉多犬。
黑米遲疑了一下還是擡起了手,啪的一下打在天天臉上。
不過黑米現在身子弱,也使不出什麽力氣,天天還在嘻嘻地笑着。
“果然是做夢,你都不疼的。”黑米兀自搖搖頭,沒力氣地靠回了椅子。
“林先生,鋪子裏我們大概裝了一下,您看看如何,不滿意我們再收拾一下。”一個工人打扮的人走過進來說。
黑米沉默了一下,“好的。”黑米撫着椅子慢慢站起身。
天天趕忙過去撫着黑米,兩人對視了一下,沒說話。
鋪子內裝修的很簡約小資,木桌椅的紋理像是講着什麽故事。
黑米左右看看,“不錯,找麗莎結賬吧。”
“kiki,點的名字是為了我而起的嗎?”天天舔着臉笑着問。
黑米根本沒理他。如果不是還攙扶着黑米,天天一定覺得自己其實是不存在的。
“天知道,這店的名字起的真好。”天天美滋滋的。
天天一直在耳邊呱噪着,黑米都沒理。
終于在搖椅上坐定,黑米喘勻了氣才開口。“怎麽回事?”
“嗯?你的定名字嗎?天知道,對啊,我知道。”天天笑得沒皮沒臉,就像和校花搭讪的小痞子一樣。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呢?”黑米執着着自己的問題。
“我來娶你啊!”天天蹲在黑米面前,趴在他的膝蓋上。上一次兩人這樣還是在黑米北京的公寓,那次結局真慘烈,天天希望這次會有一個好結局。
“張叔叔知道嗎?”黑米還保持着理智,堅持問着。
“知道啊,我媽媽也知道了,林爸爸林媽媽也知道了,石頭哥森碟安吉拉……數不過來了,基本上關注我的人都知道了。”天天的語言表達能力還是不太好,“我出櫃了。”
黑米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拍了天天的頭一下。
“老婆你溫柔一點啦!”天天拉過黑米的手,卻發現了腕上一條粉嫩的皮膚,看起來是一個新的傷口剛剛愈合。“對不起kiki,讓你受委屈了。”
黑米搖搖頭,想抽回手臂,“你不做模特了嗎?你的夢想呢?安吉拉怎麽辦?我這六年的退讓又算什麽啊?”黑米小聲質問着。
“模特演員什麽的都無所謂,你就是我的夢想。你的退讓賺了很多錢,可以環游世界一圈。”天天有條不紊地回答着。
“沒有你,贏了世界又如何?”天天的煽情程度直逼若幹年前主持春晚的倪阿姨。
黑米很受用地紅了眼眶。“你不乖哦。”黑米一下又一下地順着天天的頭發,“我以為我會看着你的成功然後孤獨終老或者孤獨死去。結果你都沒有成功。”
“我成功了啊,我打敗了包括盧卡斯在內的那麽多人,有你的愛我就是最成功的。”天天說着還在黑米的腿上撒嬌的蹭蹭。
“天兒。”黑米溫柔地叫着天天的名字,天天想起了很久前背誦的《桃花源記》,落英缤紛,岸芷汀蘭,覺得恍如隔世。
“诶,我在這呢。”天天擡着頭注視着黑米,像一朵對着太陽的向日葵。
“我今晚想吃兩碗飯。”黑米笑眯眯地說,整個人由內而外地燦爛起來。
“我能吃四碗。”天天還是傻乎乎的,和黑米比起了飯量。
“那你幫我把藥拿來吃了,然後你就可以做飯去了。”
“……”天天無語地蔫了一下,然後又開始了打雞血的生涯,“遵命,老婆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不太舒服,加上一點私人的事所以拖拉了。不過今天兩更哦,已經he了,快結束了呢。祝大家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