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制度還真是奇怪,她抓緊時間看着手中的冊子,看看能不能挑出心儀的,趕緊思考一下。
“時辰到,現在開始。”
半個時辰十幅插圖,絕對不可能做到每一幅都盡善盡美,所以,就要詳略得當了,有的畫可一筆帶過,比如自己不拿手的,拿得手的則要精雕細琢,讓那幾位先生們注意。這是關鍵點,并非每一幅話都要如何出彩。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葉淩歡開始下手。懷中混有自己鮮血的墨汁瓶子似乎在發燙着,有些不甘寂寞,但是葉淩歡沒有動它,如果能憑借自己的本事将這比試給拿下最好。這是她幹了好幾年的老本行,也是她的專業,她有自信比這些古代人熟練得多。
一首詩寫思鄉情結的,葉淩歡便直接畫上了一扇窗戶,一盞孤燈,一輪下玄月,窗外幾片樹葉飄落,有意境又簡單;一副寫牡丹美麗的,便直接畫上了美人圖,只在她的袍子上繪上牡丹,用了比較鮮豔華麗的色彩;一副小橋流水人家的,則是幾筆帶過;另外一詩寫的是詩人在異國他鄉見到的水果,根據描述,葉淩歡覺得其實就是楊桃和芭蕉什麽的,索性用了些油畫的畫法,讓這水果躍然紙上,別具風格,看得青蓮的眼睛都亮了;還有一首是寫一座氣勢恢宏的廟宇的正面,這次她就用了素描畫的畫法,将廟宇給重現了……
十幅畫,沒有耗費葉淩歡多少功夫,她放下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是前幾個畫好的,只用了一刻鐘多一點兒的時間,第一個是有速畫之稱的朱墨門下弟子,第二第三個都是外館的高手,第四個和第五個倒是無名之人,第六個就是葉淩歡了,她拿着畫冊到了前面排隊,讓青蓮和青雪在原地等着。
她排上去的時候,前兩個人的畫已經看完了,此時正是第三個人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構圖什麽的,聽上去有板有眼,這人的口才真好,若是不去說書都是浪費了。第四個的畫,幾位先生看了幾眼,索性就放到了一邊去了。
第五位倒是個奇才,他并沒有畫完所有的詩詞,只是畫了三幅,但這三幅也都叫人驚豔,葉淩歡在他身後看着,都暗自贊嘆。果真不愧為一個崇尚丹青之術的時代,人才輩出。她到底也是學畫的,好壞自然還是懂的品鑒,畫配圖對這人來說,絕對是屈才了。
“你叫丁木然?”朱墨看着那少年,“師從何門?”
“無門。”丁木然回答,人如其名,果然好平板的聲音。
“你留下來,稍後我與你有話要說。”朱墨和顏悅色的道,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畫上,連連點頭,“這樣的天賦,幸好沒有埋沒,幸好發現了。”
那表情像極發現了一塊寶石,良久才放下,示意下一位上來。
“小女葉淩歡,這是小女的畫冊。”葉淩歡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雙手将畫冊呈上,“畫作拙劣,還請各位大師多多指點。”
朱墨微笑着接過去,秋無言也期待的看着她,葉淩歡暗自松一口氣,好像沒有人來砸場子,只不過她稍微放心早了點。
“葉淩歡?這樣不清不白之人,根本不該容許她觸碰丹青之術”中氣十足的中年婦女聲音從看臺上傳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68、“群英荟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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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群英荟萃”
來了,葉淩歡眯起了眼睛,看向了看臺之上,夫人們的聯盟已經出動了,好幾人從看臺上被丫頭簇擁着走下來,朝着這頭過來。而剛剛說話的,則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薄紗衣裙,挽着帔帛很有氣勢,如同她的聲音一樣。
這位想必就是和宗親王妃一直對着幹的怡親王妃了吧,至于另外一位對她的權力比怡親王妃還大的,就是高夫人了,保留着她原本的姓氏。若葉淩歡沒有猜錯,那個素白的錦緞曲裾袍,就如同她那迂腐之極的觀念一樣,将她束得死死的就是高夫人,與青蓮描述和她心中所想差不多。
唯一讓葉淩歡意外的是,這位高夫人實際年紀該有五十多,看上去卻只有四十多,皮膚保養極好,很光滑,連皺紋都極少,看上去也就是怡親王妃差不多的年紀,倒像是被男人滋潤得極好的。
當然忠勇伯夫人也下來了,葉淩歡發現她活躍得很,不過是個伯爺夫人,卻與這些地位高者關系混得極好;還有一位是侯爺夫人,看上去可有六十幾歲了,不曉得一把年紀也來湊什麽熱鬧;楊夫人倒是好認,楊一虎、楊一鵬的眉目之間是有些像她的,三十幾歲而已;最後下來的,則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應該二十左右,華麗的衣裳,上面秀着流光溢彩的牡丹,手上的镯子晶瑩剔透,絕對的價值不菲,卻不知這一位是什麽來頭。
“高夫人,怡親王妃、楊夫人,承義侯夫人、忠勇伯夫人有禮了。”朱墨帶着衆位先生都站了起來,行禮,“太子妃有禮了。”
原來是太子妃,難怪這樣華貴,她也閑得很了,所以就跑下來?葉淩歡琢磨着,挨個兒看過來,怡親王妃自不用說,是要和宗親王妃對着幹,自己就是那槍把子;高夫人頂着那貞潔烈婦的名頭,還有手中的權力,要做做樣子,拿個倒黴鬼來體現一下存在價值;忠勇伯夫人吧,這三番四次的,大底是和仁和伯府有些過節。
承義侯夫人大約是被人捎帶來了,要不然就是那種最愛嚼舌根湊熱鬧喜歡見着別人不好的寂寞老婦人,承義侯多半花心泡小妞去了;楊夫人實在叫人覺得費解,她的面相也很正直,不懂為什麽,大約和錢夫人交好,于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
“朱墨先生何必拘禮,你乃是當世大師,你的墨寶,我們都是求知若渴的。”怡親王妃顯然是作為帶頭的那個說話,“今日我們幾個婦道人家唐突叨擾,還望朱先生見諒,畢竟此事現在影響極大,若不盡早處理,只怕丢的是我那些個有爵位在身的老爺少爺們的臉,趁着今兒這麽多見證人,那便也給大家立個教訓。”
此話聲音極大,葉淩歡保證全場能夠聽到怡親王妃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她這好嗓子不去唱美聲,真是一種浪費。
“王妃這話是什麽意思?”朱墨笑眯眯的道,一臉彌勒佛的樣子,不過期間還是掃視了葉淩歡一眼,“我瞧着現在岚華城風平浪靜,沒有什麽影響極壞的大事呢?今日可是為無言詩詞配圖選拔人才的好日子,若是被些小事兒打斷了,我可不依。”
葉淩歡感激的擡眼看了看朱墨,他這話還算是在幫自己的,不過這番話也沒有多大用處,這幾位夫人王妃太子妃什麽的,是計劃好鐵了心的要處罰自己,朱墨雖然身份超然,但實際上是沒有實權的人,別人只是給面子而已,這王妃還有那高夫人的嘴臉,絕不是會随便給面子的。
“朱先生潛心丹青,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不知曉。”高夫人開口了,別看她一個守了幾十年寡的寡婦,舉手投足之間,竟然頗有風情,一雙水眸不比少女的差,聲音雖軟,語氣卻強硬得很,“而我身為一品诰命,手中有皇上親賜的金鞭,專門用來抽打不潔之人,這是我的職責,幾十年來,我不敢忘記。前段日子出門散心,這一回來,卻就聽聞了這鬧得滿城風雨之事,豈能放任?”
高夫人一邊說着,一邊将目光看向了葉淩歡,嘴唇抿起,又接着道:“這女孩父親也是有爵位在身的,不過這怨不得她父親,鄉下的野孩子,就是沒規沒距,不成體統。”
幾位先生相互交換了眼神,同情的看了葉淩歡兩眼,卻也不好多說了。若說身份超然,只怕誰也比不上高夫人了,特別是在禮數這些問題上,他們這群大老爺們根本就沒有和她争辯的資格。
秋無言張了張嘴,似乎要替葉淩歡說話,卻被朱墨狠狠的拉了一把,給堵住了,他锲而不舍,又想開口。葉淩歡可不想平白連累了別人,索性自己開口說話了。
“小女葉淩歡雖愚笨,也知道王妃,高夫人說的是我。”葉淩歡聲音同樣不小,坦坦蕩蕩,腰杆也挺得很直,“若有教誨,小女都悉心聽着,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嘩啦”,葉淩歡剛剛說完話,那太子妃倒是利索,直接拿過桌上的硯臺,将裏面研磨好的墨汁劈頭蓋臉的倒在了葉淩歡的身上,然後将硯臺丢回桌上,才道:“這裏豈有你插嘴的份兒?”
葉淩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