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了角度,坐在石桌前,葉淩歡握着毛筆,全神貫注開始将這景色一點點的繪入宣紙上,雖談不上絕世佳作,好歹她畫畫功底好,油畫與水墨畫也有相通之處,也不算十分艱難。畫面也不大,一尺寬,一尺五的長度,兩個時辰之後,基本完成。
放下筆,叫過青蓮來看,青蓮歪着頭看了半晌,說雖然不夠驚豔,但是比四小姐畫得好,四小姐都能進入朱玄館,她也肯定能進入的。
“小姐,看到你的畫之前,我還真擔心你是否會呢,你說你以前只是在沙板上塗鴉而已的。”青蓮松口氣的模樣,“現在來看嘛,小姐真是天資驚人,竟然能夠畫出如此、嗯,完整的一副畫來。”
“完整”這個詞……讓人好生郁悶啊,葉淩歡想着,不過還是滿意自己這第一步的邁出,摸了摸空空的肚子:“青蓮,你去馬車上拿些吃的來,我餓了。”
“行。”青蓮點頭,轉身離開。
她剛走,卻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了,葉淩歡像是有心靈感應似地回過頭來,看向來人,她就知道,她會遇上他的,沒有什麽理由,神奇的第六感而已。
“端寧王安好。”葉淩歡站起來,福身,“多謝王爺賞賜的硬紙,小女受寵若驚。”
“嗯,看看你今日所畫。”李承霖直奔主題,也不等葉淩歡回答,徑直走過來,看着放在石桌上的畫,半晌說一句,“若是你第一次畫,那麽,尚可。”
“多謝王爺誇贊。”葉淩歡心中喜滋滋的,“尚可”這詞可比青蓮的“完整”要好多了。她偷眼看着他的側臉,輪廓完美誘人,一身白衣将他襯托得還是那麽出塵脫俗,想起他救自己水火之中的幫助,關于上次相遇的那麽一小點兒不愉快,早就消失無蹤。
李承霖像是沒有意識到葉淩歡的目光一般,他擡手拿起毛筆,想了想,在畫面空白處,潇灑落筆,寫下四句詞來:湖光山色景色佳,暖烘歸雁起平沙;四處漸感花遮眼,遍地依稀草吐芽。
寫完之後,也未曾落款,只是道:“這幅畫拿去給朱玄館朱墨吧,他會收你做弟子的。”
“王爺?”葉淩歡臉色起伏不定,她依稀知道李承霖題字的用意,她也不明白他為何總要幫她,且不由想其前晚那紅衣妖孽所說的,端寧王對她有所圖的話來,不過,最重要的是,“王爺,你來了多久了?難道你一直在旁看着我作畫?”
蒼天,李承霖寫的這四句詞,就是她作畫之前念過的,他肯定當時是在場,才可能聽到,那麽他一直在暗中靜靜的等着,等到她畫完,等到青蓮離開,他才現身?足足兩個時辰啊!誰來告訴她為什麽?端寧王對她一見鐘情了?開什麽國際玩笑。
“你作畫的樣子很專注。”李承霖看向葉淩歡,目光坦然直接,臉上一抹琢磨不透的笑意,只是眼神中的疏離和冷漠卻始終存在,“不過,我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葉淩歡的大腦有些不在狀态。
“你之後又念了一首,‘多少恨’的詞,像是陷入追憶之中。”李承霖聲音很輕,卻給人莫名的冷意,“你是否心悅過誰?與誰相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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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眉低頭嘆息的表情,他看得很清楚,雖然他不曾愛過,卻也見過愛過別人的女人思念男子的模樣、被人抛棄後的神情,如出一轍,所以他問了,語調冷,是因為他很不爽。
“沒有,絕對沒有。”葉淩歡反應過激的搖頭,“我才十四歲,尚不懂得情愛,這首詩……不是我做的,是別人的詩詞,那個湖光也是,我只是随口念念而已。”
“是麽?”李承霖輕笑一聲,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話,“我不喜歡別人對我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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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又代入太深了,糾結惆悵了一把,看過庶女那本的親都知道的吧……被渣男抛棄的慘痛經歷,深入骨髓啊!
啊,順便就打個廣告,《庶女也逍遙》老書已完結,據說後面有點兒崩,不過前半部還是可以。
唉,細雨真老實~!~
28、邀請
28、邀請
李承霖走得潇灑,葉淩歡滿腹惆悵。青蓮及時出現,用食物填補了葉淩歡的惆悵,順便點評了一下畫面上突然多出來的詩詞。
“這字可真好看,奴婢雖然不太懂,但是跟在夫人身邊這麽些年,多少好壞還是知道的。”青蓮真誠的道,“這整一幅畫,就數這字最為亮點了,沒想到小姐還能寫一手好字。”
“哈哈哈。”葉淩歡幹笑,然後覺得食物也不能彌補惆悵了。
端寧王,李承霖,你究竟想幹什麽?我一個小女子,真的不能為你提供什麽,我也百分之千不相信你對我一見鐘情什麽的,眼神不是你那樣的,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只有十四歲,還在做夢的年紀。
“小姐,今兒端寧王沒有來嗎?”青蓮小心問起。
“沒有,絕對沒有。”葉淩歡斬釘截鐵,下意識的道,并且迅速轉移了話題,“走,我們去刻一個印章,我還沒有自己的印呢。”
“對對,得刻個精致的,材質也選好些的。”青蓮注意力到了印章上來的,開始喋喋不休的講府中各位小姐少爺的印如何如何,“老爺說你要上朱玄館了,需添置的東西更多,昨兒撥了二十兩銀子下來呢,專讓小姐去買筆墨紙硯還有畫本什麽的,老爺也算将小姐記挂在心上了。”
“記挂?好吧。”葉淩歡沒有反駁,只是輕聲叨念了這幾個字,青蓮自覺失言,不再說話,“青蓮,我們回馬車去,小心着畫,別花了,這副就是我要上交的作品了。”
相信朱墨是認識李承霖的字的,這大概也是李承霖題字的緣故,他要幫她進入朱玄館之中,葉淩歡沒有拂這好意,因為考慮到葉娴玉可能會從中作梗,還有昨日結下梁子的蘇姚,她覺得有必要讓李承霖的字為這副并不算十分出彩的畫加上一點兒砝碼。
下午,刻印章,又買了些上好的宣紙和作畫用的毛筆,然後葉淩歡乖乖回了聽雨樓,葉娴玉和碧兒都不在,似乎是去參加什麽詩會了。
根據葉淩歡的觀察,這個時代民風極為開放,從穿着打扮到言行舉止到規矩風俗。特別是上層中,小姐少爺們絕對不可能足不出戶,為了家族利益,為了好的聯姻,需經常出去見人,府中小姐少爺的應酬很多,都有自己的小圈子。
不過,葉淩歡是個例外罷了,畢竟她才從鄉下回來,基本不認識人,且也不怎麽被人所接受,所以上個月才足不出戶。
下午回來沒多久,天空就下起了雨,時大時小,葉淩歡的三層被雨水打得噼裏啪啦的吵人得很,也幸好,她是現代人,現代的噪音絕對比古代嚴重多了,這樣的聲音也算是在她的容忍範圍之內。此時,她就在書房之中,清點她的油畫工具,松節油沒有,動物皮膠還需要加工,砂紙倒是好找,只是上光油也是一大難題,她突然覺得,她想畫一幅油畫是一種奢求。
起先,她最擔心的色料和亞麻布倒是最簡單的了,幾乎算得上是現成的。
“小姐,四小姐上來看你了。”正當葉淩歡痛苦的想着可能不能實現油畫夢的時候,旋兒進來通報,“是來書房還是?”
“去我的卧房。”葉淩歡立刻道,這倒是葉娴玉第一次主動上門,她是按捺不住了,有什麽動作嗎?“青蓮,你将這些工具給我收好,然後守着書房。旋兒,你和瀾兒仔細巡查三樓,別讓不相幹的人上來,青雪,你伺候在我身邊。”
一盞茶之後,葉淩歡和葉娴玉坐在羅漢床上,葉淩歡以毫無心機的表情吃着點心喝着茶,葉娴玉用溫柔的目光看着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提點着朱玄館的事項。
“具體的行課時間是這樣的。”葉娴玉玉手也拿着一塊芙蓉桃花糕,“雙日,巳時初到巳時末;單日,未時初到申時末。”
“這麽說來,上課時間挺長的。”葉淩歡琢磨着,每日都有課,下午還是上通場的,“每節課都不能錯過嗎?那講課的先生是誰?若我想拜朱墨門下,朱墨會教我嗎?”
“沒有非要去上課,但是要上課一定不能遲到的,提早離開是被允許的。”葉娴玉咽下一口芙蓉桃花糕,解釋道,“朱墨門下,講課先生并非朱墨大師,朱墨大師可能一月講一次課,其他時間都是他門下得意的弟子來教授一些繪畫技巧,實際上,上課多半都是在實踐畫畫,結交其他人。學習技巧,也多在與人交流之上,師兄師姐是你最好的學習對象。